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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和月老互换工作后(玄幻灵异 )——术子佚

时间:2024-10-16 21:14:08  作者:术子佚
  接着,太子就会忽视掉这句话,继续兴致昂扬地讲起来。
  诺大宫院,就他吵嚷。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位太子。
  是张玉庄回宫后第二天,他来这里向母后请安,未料父皇也在,由此少不了一顿教导。
  在所有记忆里,这个父亲开口总是这样,为着莫须有的由头,严格到了极致。
  经他口出,每一个字都冰冷,沉重。
  张玉庄跪在原地听着,蓦地发现母后怀中正抱着个孩子,乍见了他还有些怯,小手正扒拉着母后的袖子让自己探出半个头来。
  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打量这个离宫多年的哥哥。
  那双眼里,有不该出现在皇宫的纯真和好奇。
  太子出生于满宫敬重之中,他拥有色彩缤纷的世界,父母之爱,宫人呵护。
  他是阳光下盛开的牡丹,被爱意包围,饱受滋养。
  张玉庄是月下一剪孤菊,寂静中冥想,细品世冷。
  曾有一方小院出现,如今也成了回不去的地方。
  同为皇子,两人生活得天差地别,但张怀安尤为依赖这个沉稳的哥哥。
  他的成长,是整个王朝精心培育的结果。
  张玉庄明白,经历了两代马上皇帝的征战与开拓,如今朝庭需要一位德行兼备的君主。
  皇后母族势大,坚决维护这位太子,帝后之间对太子的塑造有了默契。
  身为母亲,皇后乐于教养出一个品德高洁的孩子,她有足够的自信可以将孩子护在自己羽翼之下。
  身为皇帝,他不需要一个心怀算计阴沉的继承者,太子需要谋略,但不用钻研算计,又一定要明白是非曲折,行君子之迹。
  至于谋略经营,他早就为太子铺好了路。
  张怀安在这样的爱里长大,他无需同其它皇子一般掩盖自己想要往上爬的野心,也无需担忧多年之后天下易主需要何去何从。
  从出生伊始,他之后的道路早已安排好了。
  他只需要明媚,有德。
  太子扯了扯张玉庄的衣袖:“六哥,我们去下棋吧,我想给你看我学会的新棋局。”
  张玉庄低头看着这个刚长到自己胸口的孩子,那一双眼明亮透彻,总让他想起一个人。
  但他很快就从回忆中挣脱。
  张怀安不是那个再也见不到的人。
  他是被精心雕琢的未来明君。
  “好吧,就一盘。”
  *
  自从张玉庄回宫到现在,已过去了五年。
  张玉庄十七岁,他依旧每日在司天台观星测象,张怀安时常利用下了学和晚膳之间的间隙溜过来司天台。
  司天台国之重处,太子随侍不得入内,且殿中师父都专注钻研,高台广阁除了洒扫道童就看不着人迹。
  也只有在找六哥的这段空隙里,张怀安才可以暂时忘记那些君子端方,肆意奔跑。
  太子天真浪漫,所过之处,花草舒展,清风畅快。
  今天他尤为兴奋,跑到殿门前就撒开嗓子。
  “六哥!开门!”
  张玉庄刚把门打开,一个精致的锦盒就被递了过来,凑得太近,险些撞到他的脸。
  “生辰欢喜!”张怀安有模有样地拱手作揖,“寿考不忘,永言保之。寿考不央,君子万年!”
  他祝福得稚嫩而郑重其事,少年人光芒满目,璀璨得叫人挪不开眼。
  张玉庄在这方明净注视下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三月十二,松竹争春,是为花朝。
  世人在这一天踏青赏灯。
  却有人记得这是张玉庄生辰。
  “快收下呀。”张怀安把锦盒往六哥手上塞,不忘抱怨起来,“我一直奇怪为何你不过生辰,要不是我偷偷去翻了宫谱……”
  他意识口快,等意料到自己说了什么再收嘴已来不及了。
  张玉庄淡淡笑着,身子向后退了一步:“那殿下自该知道,我并非皇后所出,生母另有其人。”
  “你我身份悬殊,殿下同我来往,恐会遭人非议。”
  “你怎么能这么说!”张怀安拽住六哥手腕,硬是把锦盒放进他手里,“你可是会看星象的人,你是所有皇子里唯一一个看过宫外长什么样的人。”
  “我们的父亲都是陛下,你我都是皇子,满宫上下就只有六哥你愿意听我说话,陪我读书下棋。”
  “你是我最好的六哥!”
  张怀安紧紧地握着张玉庄的手腕,仿佛怕自己声音还不够大,没能完全将心里话说明白。
  太子向来赤诚磊落,张玉庄结果锦盒,微笑起来:“好了,先进殿来,春初料峭,你跑一身汗别再被寒风撞了。”
  看他终于肯收下锦盒,张怀安这才心满意足咧嘴笑了:“这还差不多。”
  锦盒里是一支玉笔。
  玉质上乘,笔杆详细,无论是品相还是做工,都堪称佳品,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礼物。
  “六哥能观星看象。”张怀安眉目舒展,脸上写满期待,骄傲地说,“相传太古时神仙以璞玉为笔,方排五星运转之象,不就和你一样吗?”
  张玉庄握紧这只沁凉润泽的玉笔,被这话给逗笑了,摇着头说:“我哪能和神仙相比。”
  张怀安不太娴熟地端出太子的款来,摇头晃脑进殿去。
  “我说是就是。”
  这个生辰两盏茶,一盘甜果,立下一句。
  “互相照应!互相陪伴!”
  过后张怀安还想磨着六哥陪他下棋,可眼瞧着快到用膳时候,想必皇后已在宫中等待多时,张玉庄软说硬说,终于是把人劝走了。
  玉笔搁在案上,旁边是没收好的白棋子。
  想着弟弟那些样子,张玉庄无奈地摇头笑了笑,正要过去收拾,却突然感受到一阵莫名心悸。
  自回宫以来,他再也没有预见过什么。
  这样熟悉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张玉庄头痛难耐,撑着书架才让自己站稳。
  脑海中浮现出可怕的一幕。
  长街上尸身压叠,血流成河。街巷破败,断垣残桓随处可见,残墙下是无人收敛的弃尸,秽物横流。
  百姓们面黄肌瘦,眼神空洞又无望,奄奄一息地靠坐枯树,麻木地等死。
  树上还挂着彩笺。
  残迹隐隐浮现。
  “永定十八年端午,吉祥日,如意时。”
  鲜艳的彩笺饱含念想无力地挂在枯树残枝上,随风飘摇,在破败的街景中格外刺眼。
  逢年节,百姓们乐于将心愿和日期写于彩笺挂到高处。
  张玉庄只觉得五脏六腑几乎要错位,这番场景实在太过于骇人。
  冷汗顺着额角淌下,后背已是冷汗淋漓。
  他深深呼吸着,强破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发生这样的事。”张玉庄要紧牙关。
  若不设法组织,灾祸一旦发生,民不聊生,国将不国。
  他扶着额头,闭目回忆,竭力汲取信息。
  场景所在房舍街巷多为木质结构,精美雕花床,屋檐上挂有风铃。
  道旁盛植杨柳。
  吴郡!
  张玉庄心头一沉。
  吴郡毗邻京畿一衣带水,更是各方商旅来往所在,倘若此处突发瘟疫,莫说京师危在旦夕,便是商人不慎将疫病带走八方……
  如今陛下即位后改国号为永定,今年正是永定十八年。
  ——端午离现在已不足三月了!
  “要告诉陛下。”张玉庄低声道,握了握因为紧张而发麻的双手,来到案前坐下。
  要赶快调集人力物力,严加防范。也要命人日夜在民间排查可疑病例和尸首,各地饮食也要排查。
  要广济名医重兵把守。
  要及时安抚人心。
  要……
  张玉庄先将所有方案记录纸上。
  星斗闪烁,司天台上孤灯一盏,燃至晨曦微露,映照墨发玄衫整夜。
  心知皇帝对自己从来都不假辞色,要去面圣绝非易事。
  想说服陛下接受瘟疫将至,此为一难。
  说服陛下才拿这些方略,此为二难。
  要天下人顺应诏令配合,此为三难。
  待搁下笔时,窗外已是灿烂一片。
  皇城迎着万丈金光,重重楼阁流光溢彩。
  张玉庄缓缓起身,慢慢呼出一口气,他看向窗外,沉声道:“众生田中,不弃草芥,我是修道之人,我是人。”
  他正要出门,脑海中又闪过另一个画面,令他瞬间如坠冰窟。
  张怀安伏在塌上,面色惨白如纸,痛苦地咳嗽着。
  每咳一下,嘴角就多溢出一缕鲜血,洇湿了锦被。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旁的宫人连声呼喊。
  太医们在旁翻着医术,说:“这瘟疫悍烈,可太子体弱,万万用不得猛药!”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张怀安咳血不停身子抖弱枯叶,化作残红满地,最后融于无尽黑暗。
  黑暗之中又有什么在暗放幽光。
  它越来越清晰。
  是那支玉笔,在声声疾咳中断裂。
  玉屑纷飞。
 
 
第130章 瘟疫
  皇帝所居乾元殿庄严肃穆,殿前石阶被晨露打湿,泛着微光。
  外间侍殿乍然瞧见张玉庄来时,都略感疑惑。
  这位六皇子向来深居简出,从不来陛下跟前露脸。
  今天怎么突然过来,还要求见陛下?
  虽是疑惑,但对方是个皇子,侍殿依旧恭敬地行了礼,其中一人转身入殿通报。
  张玉庄站在外面,晨风寒凉。
  但这丝丝凉意对于他此刻内心焦急若焚没有任何助益。
  他脑中不断回想着那些画面,只觉心如擂鼓。
  通传的侍殿很快折返回来,他先是恭敬地向张玉庄行礼,才说:“陛下此刻有要事,吩咐我转告六殿下若是有话要讲需……”
  他顿了一顿,面上有些为难。
  张玉庄将他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轻声道:“需要回去写了求见告表,待陛下批复才可过来是吗。”
  “是。”
  张玉庄点点头,手里攥着他写了一晚上的告表,手指微微用力几分。
  侍殿既有为难,可见陛下原话十分刻薄,他出来即便有心说得客气些也难办。
  皇帝对他不看重,不能轻易面圣,这个他早有预料的。
  天家父子。
  自从张玉庄出生,陛下就十分厌弃于他。
  其中缘由,并不难猜。
  宫谱上只写了“六皇子生于三月十二,养于皇后膝下”。
  张玉庄有生母,这个女人产子之后销匿于重重宫闱,想来身份暧昧并且让皇帝感到侮辱。
  宫闱秘事,天家父子。
  这样的存在想来已玉殒香消,身后也没得个追封。
  可见陛下厌恶极了这个女子,为此厌恶极了这个不得不留下的天家血脉。
  而作为这样的存在,那个女子必定身世坎坷。
  作为修道之人,半脚踏出尘世,张玉庄深知因果轮回的道理,明白今生种种,皆是前世因果,互相影响,相生相克。
  他不会为此怨恨皇帝。
  但作为人子,对于那位素未谋面的母亲,张玉庄绝对地持有尊敬和遗憾,她的苦难成就了自己的生命,张玉庄铭记于心,常在深夜为她诵经祈福,为此。
  他不会对皇帝生出半分父子亲缘。
  不怨天,不尤人,齐物我。
  但这次面圣,并非出于父子,而是为了黎民。
  张玉庄必须见到陛下。
  他想也不想,撩袍跪地,双臂高举奏表。
  “陛下!天象有异,关乎万民生死!请准臣面圣!若有半句虚言,臣愿凌迟受死!”
  他抬头望向乾元殿高耸的屋脊,琉璃瓦刺目冰冷。
  宫墙深深,不受宠的皇子在一个平常的早晨着星露玄衣而来,决绝声音在寂静宫苑中四处撞着,激起几只鸟儿,它们扑棱着翅膀飞远,消失于晨雾中。
  侍殿们哪见过这阵仗。
  平日里多得是皇子宫妃前来面圣,何曾见过这般赴死的架势。
  他们呆愣半晌,面面相觑,才想起来要劝人先起来。
  张玉庄亦是不肯,挺着脊梁跪在那。
  长久的沉默后,乾元殿大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着华服的内侍走了出来,面部表情地宣张玉庄进殿。
  皇帝神思疲惫地靠在软塌上,听见有人进来,眼睛都没抬一下,声音依旧沉重冰冷。
  “朕知你本事,若是无的放矢,休怪朕不念及血脉之亲。”
  张玉庄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行了一个君臣之礼,将自己写了一晚上的告表交给身旁的内侍,由他呈去皇帝眼前。
  他快速地讲述了吴郡可能爆发的瘟疫,描述了街道上的尸体,百姓的痛苦,以及可能造成的巨大损失。
  皇帝听得眉头紧锁,他缓缓坐直身子,目光如刃,缓缓扫过张玉庄。
  “你如何这般肯定?”皇帝冷声问道,“司天台只有你一人预测到这个,其他人都是摆设不成?”
  “其他人预测如何,臣不知。”张玉庄直视皇帝,坚定地说,“但陛下既然因臣能预知而从道场召臣回宫,自该信臣的话。”
  简言之:你不就是因为我有这本事才叫我回来的吗?
  这话说得又孤又傲。
  连内侍听了都诧异地望向这个六皇子,随即又不看好地摇了摇头。
  皇帝听罢,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软塌的扶手:“你这是在怨朕。”
  张玉庄不打算深入这个话题,不卑不亢地说:“臣职责在此,深知此次瘟疫非同小可,臣宁可背欺君之罪,也不愿见万民陷入疾苦。”
  皇帝冷哼一声:“好一个宁可背负欺君之罪,你可知欺君之罪该当如何?”
  “无非一死。”张玉庄目光坚定,“若是及早布置,无需耗费人工财力,外朝进贡在即,措施严密也可视作护卫巡查,如此,瘟疫来时不会措手不及。若是幸得天眷,瘟疫没来,就当是加固城防,百姓只会深感陛下眷顾重视,不会生出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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