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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和月老互换工作后(玄幻灵异 )——术子佚

时间:2024-10-16 21:14:08  作者:术子佚
  要么。
  是一束新摘的野花无端出现于青瓷瓶中。
  再不然。
  是雨夜归殿时,踏上放着一套烘暖的干净衣裳,还有旁边燃着的小火盆。
  张玉庄不会想到,这些不经意出现,甚至无足轻重的画面,会在将来何等残忍的方式,清晰又深刻地展现在他踟蹰独行的每一时刻。
  而当下,他的理智在叫嚣,在警告,感情却寸步不让,拉扯得他几乎要散架。
  他是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六皇子,可防线总是莫名崩溃,叫他一再鬼迷心窍地伸出手。
  像个偷吃糖果的稚子,紧张又期待地享受甜意。
  这些简单事物能带来如此慰藉,张玉庄甚至自己都讲不明白其中的所以然。
  他只是纯粹地,任由指尖探过那些尚带温度的物件。
  几息过后,随着最后深深叹气,他再睁开眼,冷漠地叫侍卫进来,让他们大张旗鼓地去处理了这些东西。
  动作闹得大,也能听着几句抱怨:“就让你别动这些歪心思,总想去亲近监正做什么?”
  那个倔强的人听着教训,脑袋却怎么都不肯低下来。
  闹过几次,侍卫都晓得了殿下的态度,宁恙也再没机会爬窗送什么进来。
  虽是如此,但宁恙在司天台上的日子也算过得舒坦。
  这份舒坦,除了张玉庄的暗中庇佑,更多的是出自宁恙心性。
  宁恙生性开朗,脸上总是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让司天台这个严肃之所多了几分生气。且一同召选进来的道童们彼此年纪相仿,大家起初对他的热情乐天颇为不适应,尤其不喜欢他贪吃乱跑。
  但这人好似浑不在意别人说他什么,若是责备他一句怎可胡乱偷吃,他居然笑嘻嘻地拉着你问要不要一起。
  要是话说得难听了些,他也只是笑嘻嘻地不同人恼,转头见了难处还乐意来帮忙。
  他总这样,乐观开朗得不像话。
  时间一长,竟然挑不出不喜欢他的理由来。
  而且,司天台如今虽是六殿下掌事,也有许多年轻后生从侍,以至于大家很容易忘了原先在司天台上的那些老人。
  宁恙却自来熟得很,特别爱往老人堆里扎,他会耐心地听那些老人讲述往事,或是请教他们一些冷门知识,能说会道得特别讨人喜欢,那些老人们瞧着他,目光慈爱不已。
  他实在太明朗,像一抹不该出现在这深深宫闱中的颜色。
  要说宁恙好,他确实走哪都讨人喜欢,但就是一点,大家觉得他也太爱关心人了。
  膳房送来点心瓜果,他像个小旋风似地忙于分发,好似叫别人多吃一口,他就能满足一样。
  大家见他如此热心肠,自然欢喜。
  只是,这孩子一根筋倔得很,照顾完大家还不够,每次都要一碗水端平,外头有的,他总要往监正殿里也给送一份。
  这份送出去的热情,无一例外都被侍卫冷漠地丢了出来。
  其他同伴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劝他说六皇子和咱们云泥之别,人家哪缺你这点关心。
  宁恙总笑嘻嘻地挠头,说:“他或许不爱吃宵夜。”
  大家见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何况宁恙从不做什么违矩之事,有时笑闹着不规矩点,多半也是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看见了指责几句就能掀过去。
  但他总是能做些出乎意料的举动。
  司天台里有棵好几人合抱的古树,年岁太久,是谁人栽种已无从考察,只是站树下去甚至会生出这树要长到天上去的感觉。
  它枝叶繁茂树荫遮天蔽日,是司天台中极为理想的休憩之所。
  宁恙闲时总爱在这树荫下坐着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想入神了得大声喊几遍他才能回神。
  他会出现在这棵树下丝毫不令人意外。
  但往上爬这件事就惊悚了。
  起因是宁恙在树下发现一只掉出巢的小鸟。
  他先是感慨这雏鸟生命力坚韧,那么高的树上掉下来都没摔死。
  随即决定,既然它这样都能活下来,那他要送它回去。
  仰头望望树杈横生的老树,一时也分不清这雏鸟是从哪根枝丫上掉下来的,干脆不顾他人劝阻,三两步就爬了上去。
  他的道袍被勾得东一道西一道的,沾满灰尘和树叶。
  宁恙毫不在意,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小鸟,一步步往上攀爬。
  同伴惊呼着让他小心:“元善!你本就手脚不大协调!千万当心啊!”
  “就是,这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几声呼立刻吸引了一群道童和侍卫。
  “没事的!”宁恙不忘笑着安抚他们,“我已经看到鸟窝了。”
  司天台近来万事顺遂,兴许大家过得都有点闲了,一时间凑过来瞧他爬树的人又多了些。
  张玉庄正疑惑这院子里为何吵嚷起来,过来打眼一瞧,一声宁恙险些破口而出,又在最后一刻强行咽下了到嘴边的名字。
  他在袖中悄悄掐诀,一道无形法障就此展开在宁恙身下几寸。这道法障肉眼难辨,但张玉庄知道,它足以在危急时刻护住宁恙。
  此时宁恙已稳妥地将小鸟送回巢穴里,脚下踩空,整个人失去平衡。
  地下的人惊呼出声,好几个都张开手臂做好接他的准备了,张玉庄更是紧张得不行,手指一动就要操控法障。
  千钧一发之际,宁恙灵活地扭身抓住最近一根树枝,有惊无险地稳住身形。
  都这样了,他还不忘朝树下咧嘴笑:“瞧你们紧张的,都跟你们说了没事!”
  等他终于落地,张玉庄才收回受,法障就此消散。
  他一步一步越过人群,走向中心那个少年。
  六殿下身形修长,一袭玄色道袍衬得肤色苍白,那张脸上写满冷漠,眼眸深邃若寒潭,不起一丝波澜。
  虽然他这张脸无论对谁都这样不带感情,可此时他步步走来,却叫周围人都感觉到莫名凉意。
  ——六殿下,好像很生气。
  “元善,胡闹。”
  冷冰冰四个字,将皇子威严体现尽致。
  宁恙站在人群中央,身上的道袍因刚才攀爬而显得凌乱,脸颊也因为兴奋正微微泛红,一双大眼睛因为这句点名道姓闪着不安和心虚。
  听见师兄当众说自己,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但又很快挺直脖子。
  “可是,监,监正。”宁恙开口说道,心虚作祟,他有些底气不足,“我救了一条命,这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一条命。”张玉庄声音低沉,“你可曾想过,若你摔下来,会有多少人为你担惊受怕?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宁恙察觉到了今天师兄带着怒意,但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份怒意从何而来。
  他抿了抿嘴,坚持道:“修道之人普度众生,这只小鸟自然也在众生之列。”
  有人小心地揪了揪他的袖子,暗示他不要再还嘴了。
  张玉庄瞧了他许久,威压似寒霜一般铺开。
  “普度众生不是叫你拿自己安危开玩笑。”张玉庄心中叹气,但面上依旧严厉得很,“若你因为一时冲动二手商,又如何去帮助更多需要度化的命。”
  “监正也不必说话这么……”宁恙咬了咬唇,逼着自己咽下去最后两个字。
  “你还顶嘴。”张玉庄眉头一皱,整个人更加冰冷。
  “监正莫恼。”宁恙低下脑袋,声音翁瓮的,“弟子知错了。”
  张玉庄还想说什么,又注意到宁恙手臂上道袍被划破了个口子,也不晓得可有伤到他。
  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最后冷冷地说:“自己好好反省。”
  宁恙目送那道背影远去,神色黯淡一瞬,又很快和周围伙伴笑闹在一处。
  人群散去,司天台被还给寂静。
  天色渐暗,监正殿内却时不时地响起几声咳。
  起初似是监正清嗓子,断断续续地,后来竟是连串地咳起来。
  殿外侍卫互相交换个眼神,其中一人敲门问道:“殿下,需不需要召太医来看看?”
  他们问得犹疑,因为殿下从不是一个乐意大张旗鼓的人,他虽为修行之人体格优于常人,但人食五谷难免有个头痛脑热。
  往常这些时候,殿下总扛到翌日下朝自己动身去太医院。
  没想到这次,殿下很快就同意了这个提议。
  不多时,太医来到了监正殿。
  “殿下似是肺经有热,兼有些气滞,这是秋燥之症,容易引起咳嗽,老朽这就给殿下方子。”
  张玉庄在心里苦笑,想着这些肺热气躁都是被那个小白眼狼气出来的。
  面上却对太医恭敬平和:“您辛苦来一趟,听医者此言,倒叫我忧心起来。”
  太医哪里敢让皇子忧心,连忙问询。
  张玉庄抱歉地说:“我才学浅薄,但也晓得这秋日虽是养收之时,但也最容易伤肺伤气,不怕您笑,我说句自负的话,连我这样年轻力壮的人都挡不住秋燥之气,更何况司天台上那些年迈的老者。”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忧虑:“虽说司天台也有太医来按时问诊,但我身为监正,难免挂心得多些……”
  张玉庄欲言又止,太医连忙问可有他能为之事。
  “我本想辛苦太医也去为那些老人家们瞧瞧,但又怕太过劳烦您。”张玉庄还是那样君子润朗,玉面之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之色,“毕竟您身为太医,我这要求恐怕有些唐突。”
  太医听罢,哪有不肯的,连忙自请前往看脉。
  心中更是对六殿下的体贴和谦逊赞叹不已,想这般仁心仁术,日后必成大器。
  太医欣然应允实乃意料之中,张玉庄连声感谢,并全程陪同,看着太医为一位位老道士诊脉,直到最后一位老人笑呵呵地说:“我们这些老骨头倒是硬朗得很,要说此时需要太医的,这司天台上恐怕当真有一位。”
  太医面露疑色,望向六殿下。
  后者只是在长辈面前恭顺谦虚,问道:“是有谁病了吗?”
  那老人哈哈道:“病了倒也不至于,就是小元善他今日爬树刮了手,起先瞧不出来,没过一个时辰就肿了,还硬撑着等明日再去找医师看呢。”
  张玉庄心下一紧,虽有意压着,却也无端露出几分焦急:“可是伤了筋骨?”
  “我也不清楚,就听那些娃娃闹嚷嚷的。”那老人见状,干脆直接开口道:“监正,可否劳动太医给那小顽猴看一看?毕竟手足之事,可耽误不得,我替元善求您嘞。”
  眼见他说完就要下跪,张玉庄连忙扶住他:“您说的什么话,这些道童都是用心培养的人才,将来必有大用的。”
  至于要如何,却不再往下说,只是将视线投向太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讲自己不乐意去看那真是没眼力见。
  只是,太医面上浮上一丝疑惑——六殿下方才那个神色,似是有点紧张。
  紧张谁?
  那个道童吗?
  这些太医都是常年混迹皇宫的老姜,即便有疑惑也只敢想想,资历再深一些的,光是冒出个念头就要压下去。
  但太医方才略一疑惑,就被张玉庄尽收眼底。
  他低头轻叹口气:“这些道童都是别了父母家乡来到我这司天台,岂有不看顾的道理。”
  此话言之有理,太医点了点头。
  张玉庄稍作停顿,目光变得柔和了些:“或许正是如此,我才会对他们格外上心。说来惭愧,听闻他们之中有人受伤,我难免……”
  言至于此,太医已经了然。
  他想,六殿下和太子的兄弟勤奋果然如外面传言那般,这是何等的关爱之情啊。
  皇室之中能有这般情意,实在难能可贵。
  “殿下放心。”太医恭敬地说,“老朽这就去为那道童诊治,定会认真对待。”
  “今日先谢过太医。”张玉庄点头道,“希望日后我或者怀安都能有为太医分忧解难之时,那才能了我们这份心意。”
  太医听得内心一震,他没想到六殿下不仅对自己如此客气,还暗示了一份皇子金口玉言的恩惠,甚至巧妙地将太子爷纳入其中。
  他连忙躬身,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激动:“殿下言重了。能为两位殿下效劳,是老朽的福分。殿下和太子如此关心百姓疾苦,实乃国之大幸。”
  他心中暗想:六殿下不仅仁善,还如此懂得礼数和人情世故,难怪如今朝堂之中忠臣对他尤为青睐。
  目的达成,张玉庄微微一笑:“会有侍卫带您去道童居所,我就不陪同了,您辛苦。”
  *
  “为了让人给你看看手,绕这么大一圈。”谢逢野瞧着张玉庄远去的背影,啧啧称奇,“你们那个时候的人,都管这种做法叫讨厌?”
  他想起先前宁恙信誓旦旦地说张玉庄如何讨厌自己。
  彼时听得有多么真切,当下看得就有多么荒谬。
  土生是个特别容易入戏的家伙,此刻瞧得连连摇头。
  “这样活着也太累了吧,每个动作每句话都是算计,这谁能受得了?”
  他感慨得真情实意,没注意到身边的天帝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谁说不是呢。”
 
 
第135章 怒海
  秋光慵懒,斑驳光影之间,一个身影灵活穿梭,带着桃子甜香。
  虽说初春时他也冒雨去摘过桃子,但那是皇宫中培养在温室中的品种,不合时宜地结果,怎么吃都不得劲。
  要说吃桃,需要秋后隆重结果的才汁水香甜。
  宁恙不时回头张望,确保没人瞧见他往司天台外跑。
  这么一路鬼鬼祟祟地溜到了御花园遇荷池。
  他对这处旧塘古亭有独一份的执念,大概是因为入宫后第一次在这和师兄相遇,之后那人总是冷冰冰如寒川,浑身上下写满生人勿进。
  可彼时猝不及防相遇,师兄看起来分明落魄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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