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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和月老互换工作后(玄幻灵异 )——术子佚

时间:2024-10-16 21:14:08  作者:术子佚
  白日间,他时常临窗沉思,再等夜里那盏孤烛将他身影拉至无限长。
  司天台上下难得岁月静好了一段日子。
  时近春末,天地之间新绿渐弄,花香宜人。
  监正给了恩典,每逢初一,道童可统一往外寄送家书,由宫侍带出。
  到了这一天,司天台尤为热闹,道童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兴高采烈地讨论要给家中带什么话。
  “我要告诉娘亲,我的修为又有进步了!”一个小道童兴奋不已,眼底光芒熠熠。
  “那我要问问师父梨树可有长大一些。”另一个道童满怀期待地说,“去年我走的时候,它刚刚长出新芽呢。”
  ……
  宁恙凑在他们中间,咧着嘴笑得灿烂无比,大大的门牙露在外面,好似这些家书能分他一份欣喜那般,看起来傻乎乎的。
  他一会凑到这里,一会又挪到那里,热切地听每个人都写了什么。
  “元善。”一个道童被他挤到也没见恼,问,“你怎么从不往外寄信啊?”
  “就是,听你常念叨师父和师兄,怎么都不见你给他们带话。”
  宁恙笑着挠头说:“师父已然羽化安葬了。”
  “那你师兄呢?”
  “我不用给我师兄寄信。”他笑嘻嘻地说,“我说话他听得见。”
  “啊……”道童闻言,抱歉地说,“你现在过得也挺好,你师兄在天之灵。”
  “说什么呢!”宁恙难得严肃起来,指控他,“我师兄好着呢!”
  他难得怒了一瞬,但很快又嬉皮笑脸起来,大家对他如此也早都习惯,可依旧对他口中那个师兄好奇。
  纷纷问道他师兄在哪呢。
  “这是一个秘密。”宁恙笑得神秘莫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师兄可厉害了。”
  大家伙纷纷侧目,不晓得该接什么话。
  他总是这样,只要谈及那位师兄,立时骄傲得尾巴翘上天。
  “都凭你一张嘴讲。”
  宁恙不和他们争辩,思绪却飘回道场。
  师兄会在他偷看练剑时轻声唤他:“想学就过来。”
  偶尔,他们爬去师父屋顶看星星,宁恙听得犯困,醒来时人却已经在自己房间里。
  去采药的陡峭山路,师兄会回头拉他一把。
  ……
  师兄说过的,在意那个小院,在意师父。
  也在意宁恙。
  只要师兄在,天大地大他就不是自己一个人。
  那是他心底默认的半个师父,也是兄长。
  总归这些话宁恙不会和同伴讲,但依旧笑嘻嘻地说:“你们不会懂的。”
  “你什么都不说这怎么懂嘛……”
  大家再一次扫兴而归,有两人脚快的,瞥见院角那边似是监正才过去。
  “监正也没写过信啊。”一人说。
  另一人骂他傻:“监正家人不都在这宫里面吗,谁不知道他最喜欢太子殿下那个弟弟。”
  “也对哦。”
  宁恙在后面默默听着,兀自干笑了两声。
  这天难得风净云高,张玉庄翻上屋脊,正好能瞧见监正殿书案。他静坐看云,任由视线越飘越远,余光却见一道身影渐渐靠近。
  宁恙偷偷摸摸地探出头,确认四周无人,再小心将温茶放到桌上,甚至还附赠一小盘蜜饯。
  他只顾着警惕四下,全然没注意到自己此时一举一动都被窗外屋上那双眼睛瞧了进去。
  放好茶点,他又轻手轻脚整理起书案,将散落的书籍摞好,还不忘用软布轻轻擦拭书脊上的灰尘。
  张玉庄无言地看着,既是他从未表现出对宁恙的亲近,宁恙也依然坚持着用他的方式护住这份情谊。
  他的善意和关怀纯粹得叫人不忍玷污。
  不求回报,不要认可,这个世上有一人如此孜孜不倦,只是单纯地想要献出关心。
  那双看向自己的眼里,从来都饱含光彩。
  他像是生来就会爱人,无关情节,无从阻截。
  一阵微风吹来,带来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
  张玉庄陡然清醒几分,想起那个至今没有抓到的云游道士。
  皇后和那道士的密谋,如同利剑悬顶。
  不记得有多少次,张玉庄想直接杀了皇后。
  一了百了。
  用雷霆手段阻止未来之祸,在罪行未发生之前杀人,是为谋杀。
  是造了杀业。
  是手染鲜血。
  若真这么做了,他就一步跨过人性和良知。
  他会彻底失去修道之人的身份,也再没有资格同宁恙对视。
  会有什么东西就此流逝。
  永远流逝。
  前路多艰,他能光明正大,他也能守住本心。
  *
  宁恙最近很忙,什么活都乐意抢着干。
  扫树叶,扫着扫着就到了监正殿院前。
  又是蓄意而为,又是小心翼翼,视线总往一处去看,一瞥即收。
  清风懂了几分少年心思,居然调皮逗弄,卷起地上那堆叶子四面八方乱吹一气。
  宁恙拔腿就追,把自己跑得气喘,一抬头,撞进一双眼,深邃如潭。
  两人四目相对,周身静得离谱。
  张玉庄目光扫过宁恙略显凌乱的发丝,脸颊又不知去哪沾了灰,捧着那双盛满阳光的眼睛,眨也不眨。
  最终,他先移开目光,轻轻抬手送出灵力,将那片落叶送到了宁恙面前。
  宁恙难以置信地盯着那片叶子,连师兄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在看什么那么出神?”
  宁恙被这突然出现在背后的声音吓一跳,猛地转身,手中扫帚不受控制地扫过说话之人的一百,正要道歉,却惊于眼前画面。
  来人气质非凡,一身玉色锦袍,面容俊美,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头戴金冠,乍一看,富贵冲天。
  只是那双眼深邃得很,被盯着会令人心生不适。
  宁恙平时绕出司天台都是背着人,但也晓得和自己师兄一样头戴金冠的定是贵人,犯了错道歉总是要的。
  他刚要依着宫里规矩跪下去,那人先一步拦住了他。
  “按你们监正的规矩来,司天台上只跪神鬼陛下。”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宁恙生怕自己给师兄惹祸,平日里倔得不行的人此时居然结巴起来。
  那人不已为然地笑了笑,温和地说:“是我唐突在先,吓到你了。”他目光在宁恙身上打量一番,又看了一瞬宁恙方才紧紧盯着的那片落叶。
  “我只是好奇,这片叶子有何特殊之处?”
  宁恙笑笑:“就是觉得好看。”
  那人眯起眼,脸上笑意不减,走近一步,声音依旧温和:“你就是元善吧?”
  “我听说司天台上有个闹腾又古怪的。”那人目光仿佛能穿透宁恙的心思,“想来就是你了。”
  宁恙咧嘴笑笑,正想着该如何回答,又听那人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你是从皇家道场来的,你在那认识的六哥?”
  宁恙往后退了一步,恭敬地说:“小人只是个普通的道童。”
  他没回答,却也没否认。
  那人笑容消失一瞬,复又问道:“你们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我该叫你宁恙吧?”
  那片落叶被风刮起,吸引了来人目光,宁恙趁机又退了一步。
  “是小人的福分,如果大人没什么事,小人继续打扫了。”
  那人突然笑了,他直起身来,正要说什么,就被一声打断。
  “太子殿下。”
  张玉庄出了监正殿,正看到这一幕,他面如止水,眼神缓缓在两人之间扫过。
  他问:“有何要事?”
  张怀安转身,重新挂上明媚笑容:“哥哥,我就想来看看你。”
  宁恙静静在旁听着,面上没有变化,只是握着扫帚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张玉庄平静道:“还请进殿来。”
  “好啊。”张怀安笑着点头,又转回去拍了拍宁恙肩膀,“你可别又扫去别人腿上了。”
  可这么轻轻两下拍,却似一瞬之间撼山震石那般砸得张玉庄耳朵生痛。
  那声音堪比雷霆骤降,一眨眼就钻进骨血里奔腾,继而又荡开回音。
  余波肆虐,逐渐和心跳重合,渐渐咬紧一个画面。
  张玉庄一腔平静也随着这心跳声散开,目之所见,心惊胆战。
  画面里,宁恙身处一片狼藉,张玉庄辨别不出他身在何处。
  只看见宁恙跪倒在地,仿佛承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鲜血涌出七窍,在他苍白的脸上划出触目惊心的红色痕迹。
  张玉庄想要奔过去,想要抱住宁恙,想要阻止这一切发生。
  但他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宁恙倒下。
  画面消散,吴总五级。
  张玉庄还站在司天台的院子里,宁恙还活着,而张怀安正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
  张玉庄强忍震撼和恐惧,重重两个呼吸,他说:“归星殿……”
  他又重复了两次,每一遍都加重语气。
  归星殿,是张玉庄一早设下诸多法障之地,是退无可退之处。
  心慌意乱。
  他终于叫来侍卫。
  “元善对太子不敬,带他去归星殿禁闭!未得我令,谁也不能进出!”
  张怀安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张玉庄:“六哥,我开玩笑呢,你这样会不会太严厉了些。”
  “不能乱了尊卑有别的规矩。”张玉庄面无表情地回答,侧身让一步,“怀安进殿来吧。”
  “监正!”
  这一声吼在院子里回荡,仿佛要将整个司天台都震动。
  “你别把我关起来!”
  “那样我就管不了你了!”
  张怀安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
  “带走。”张玉庄冷冷地说,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
  他想象不出,宁恙此刻是何种表情。
  那声呼唤像一把利刃,狠狠刺入张玉庄的心脏。他浑身上下每一块血肉都叫嚣着让他回身,可理智如同寒冷冰链,牢牢捆住他的脑袋。
  他没有回头。
  一次都没有。
 
 
第137章 丙午
  监正殿里,两位皇子相对而坐。檀香袅袅,本该是一派平和之象,却因他们无人开口而沉重起来。
  “六哥。”张怀安最先打破僵局,温和之中带着一丝探询,“那个小道童,是你师弟吧?”
  张玉庄早知道太子会去查司天台上众人根脚,查到宁恙出身也是迟早的事。
  如今张怀安刚过十五,行事和去年那个天真浪漫的孩子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张玉庄面不改色,淡淡地说:“殿下多虑了,那不过是一段旧时缘分罢了。”
  “是吗?”张怀安轻笑道,“你这是因为他犯错要把人关起来,还是要护着他。”
  “他以前就这样。”张玉庄面不改色地说,“诸多玩闹,德行难以入眼,绕了殿下清净,自然要惩戒。”
  “六哥。”张怀安垂下眼皮,漫不经心地说,“你总叫我殿下,会不会太疏远了些。”
  张玉庄没有接话,只是凝视着殿门。
  方才宁恙那声呼喊仍在耳边回荡,绕得人心凉。
  就在此时,张怀安突然说:“其实我知道一些事。”
  张玉庄这才转过来,不带情绪地说:“殿下身为太子,自该什么事都知道。”
  张怀安哂笑一声,静静地瞧了对面兄长片刻,而后启唇一句一句道来。
  “我知道是母后召道童入宫,我知道你和她现在都在找那道士。”
  “六哥,彼时我性命垂危,母后四处搜罗才找到那道人入宫,也是那道人给我开了方子救回一命。”
  “之后不久那道人便离宫云游,而母后却借机召这些道童入宫。”
  张怀安叹了口气:“我想,这些大抵和我有关。”
  “一个是救我一命的道人,一个是私自敛财而导致瘟疫最后引火烧身的母后。”他嘴角牵起一丝苦笑,“我甚至都不晓得要如何去恨她,又该如何对她。”
  他把自己封闭起来,学会权谋于伪装。
  “我知母后绝非善意,但是。”他说,“从不见你来问我。”
  张怀安此时浑然是一个控局者的姿态,深沉,谋算,是走马过楚河汉界的执棋手。
  他成长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张玉庄心中一凛,最后还是谨慎地回:“我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
  张怀安头来意味深长的一眼:“六哥,在宫里多余的感情永远是累赘,你不应该有软肋。”
  张玉庄却反问道:“殿下觉得我应当如何呢?”
  这个问题似乎让张怀安有些意外,他微微挑眉,目中闪过一丝深意。
  他笑了,说道:“六哥,你对我很重要。”
  “在那么多是是非非里,我看不清父皇,瞧不清母后,却只瞧得见你。”他直视着张玉庄的眼睛,“我们是有血缘的兄弟,你承诺过我互相照应一辈子。”
  “怎的,一场风雪你就不记得承诺了呢?”
  张玉庄沉默良久,张怀安也什么话都没说。直至离开前,他回过头。
  “你那师弟,他认识你的时候是个孩子,六哥,我认识你的时候,也是个孩子,但你似乎忘了家国之重。”
  *
  夜幕低垂,皇后寝殿烛光摇曳,张怀安站在母后面前,眼中闪烁着不同往日的冷静和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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