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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和月老互换工作后(玄幻灵异 )——术子佚

时间:2024-10-16 21:14:08  作者:术子佚
  “只有他对我好过,如今他要走了,我无论如何要来看他一眼。”
  妖怪眼里盛着不该出现的真诚,张玉庄只问:“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妖怪说:“因为他愿意对我好,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对我好,他给我吃的,他不害怕我。”
  张玉庄正要继续追问,前去屋里探查的侍卫折返回来,低声禀报:“殿下,那位老人刚刚咽气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在院子里炸开。
  妖怪身体猛地一颤,眼中迅速升腾起怒火,他瞪向张玉庄,像是恨不得立时将他生吞活剥。
  张玉庄自然感受到了这些杀意,冷声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但妖怪似乎已经失去理智,哪里听得进去劝阻,那些束缚在身的金线因剧烈动作而深深勒进肉里,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最后一声,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
  院子里一片寂静,只听得见鲜血滴落在地。
  沉溺于感情的妖怪,为了活下去而谋害无辜,又为了报恩而死于自残。
  张玉庄站在妖怪的尸体旁,默了许久。
  离开前吩咐:“把老人好生安葬。”
  *
  又是几天安生日子,因为杀了那个妖怪,张玉庄放松了些拘束,允许宁恙和外界有点接触,他可以通过侍卫来要些东西。
  甚至,他还会往外递出来些小玩意。
  只是每次都附带纸条一张,或是自我反省,或是撒泼,总归就为了让张玉庄把自己放出去。
  但从未有过回信。
  没几天,他又提出想要一块玉来雕花,说是无聊想打发时间。
  他最后一次递纸条来,说:你要是再不放我出去,我真的会很生气。
  张玉庄依旧没给回信,隔天,他递了一把扇子,由侍卫送过来。
  扇子侧面只写了一句:君留高崖听山雨,我往人间卖杏花。
  其中决绝之意显于表面。
  张玉庄稍有动容,但还是不给回信。
  距离那一天,只剩三天了。
  这段时间里,侍卫回禀,说是皇后近来十分暴躁,经常乱发脾气,甚至对身边宫侍大打出手。
  想来,她这般也是因为临近日子,却找不着那道士。
  为保万一,张玉庄面见皇帝,以皇后身体欠佳为由,希望能加派人手看护皇后住所。
  他开始数着时辰,希望一切都能在那天安然度过。
  真的到了那一天,皇宫内外却是前所未有的安静。
  张玉庄自清晨开始就坐在监正殿中,一句话不说,动也不动。
  以至于司天台上下都感到了一种莫名压力。
  他派出暗哨不断地传回各处消息,但似乎所有都很平静。
  直到傍晚时分,一个侍卫匆忙跑来,神色慌张地报告:“殿下!太子出事了!”
  张玉庄心中一紧,立即追问详情。
  侍卫继续道:“早些时候皇后娘娘突然说身上不舒服,甚至吐了好几口血,太子殿下得知消息后动身去探望。”
  “但是皇后娘娘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发疯了一样,大喊说眼前的太子不是她的儿子,说话间就要把太子往外赶。”
  “推搡之间,皇后娘娘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匕首,竟然刺向了太子!”
  似乎侍卫自己都难以接受这个事情,他们谁不知道自家殿下平日里和太子感情甚笃。
  便仔细着语气说:“陛下才听了这个消息,没来得及做什么指令就晕了过去。如今满宫上下,没有谁可以发指令了。”
  “立即封锁皇后宫殿!”张玉庄猛地起身,快步走了一段,又急急停下,望归星殿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
  “再调一队人手过来,围着归星殿。”
  宁恙不过是一个因为犯错而被关进去的道童,张玉庄知道自己这个指令太过明显,但眼下也顾不上了。
  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连夕阳的余晖都显得格外凄凉。
  皇后宫殿身一片死寂,宫灯静静地燃着,殿里一片狼藉。
  地上散落着破碎瓷器和染血锦缎。
  皇后蓬头垢面,被几个宫女死死按住,眼中满是疯狂。
  里间塌上,张怀安静静地躺在那里,脸上已经盖了黄巾。
  与此同时,一个瘦小身影踏入司天台,他似是行走不便,脚有点瘸。
  天尽头响了声闷雷,细密雨点随之落下。
  雨幕中,那个人一步一瘸来到归星殿前。
  他站在诸多护卫前面,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
  “我奉殿下之令。”他声音在雨中有些听不真切,“让我给里面的人带样东西。”
 
 
第138章 将尽
  阿福脸色青黑,汗水同雨滴搅合在一处,脸上带伤,泛着自不然的红紫。
  他想再往前一步,却被侍卫拦住。
  “殿下有命,任何人不得靠近。”侍卫斩钉截铁,又往他面前伸出长枪,以动作勒令他后退。
  阿福脸色煞白,环顾四周才发现这归星殿围了里外几层侍卫,全副武装,戒备森严如同铁通。
  他瞧得发怵,退后几步,双腿有些发抖。攥着令牌低下头喃喃自语:“不行,我一定要见到人。”
  他声音发颤,被置于这般进退不得的处境,恐惧牵引之下脸上伤痕似乎更加明显。
  就在这时,殿门开了一条缝,一个清亮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要给我什么东西?”
  阿福恍若抓到了救命稻草,梦迪抬头,透过那条窄缝,他看到一个白衣身影。
  他和此人素未谋面,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身在司天台却不穿道袍,但他黑发如瀑,半敛于脑后,衬得脸庞愈发干净明亮,一双温和的眼望过来,像晨曦未露中不染凡尘的小鹿。
  这人看起来太干净了。
  阿福迟疑起来,竟然忘掉大半自己编排好的话。
  宁恙注意到这小宫侍异常的脸色,问他:“你看起来很不舒服,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却见那人埋着脑袋,似是有念叨了什么。
  宁恙没能听清,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侍卫,想他大抵是害怕于这个阵仗,是以朝他笑着招手说:“你过来些,不是有东西要给我吗?”
  听了这话,阿福脸上那些恐惧和内疚愈发强烈,却也依着话往前走了几步。
  宁恙对他说:“你把东西交给这些大哥就可以,劳驾他们转一道手。”
  阿福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急切地摇头说:“不……不行!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他激动不已,向前跨了一大步,但立即被警惕的侍卫拦住,长枪交叉在他面前,形成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退后!”
  未料阿福半点没退,居然跪倒在地对着侍卫们叩首。
  他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崩溃边缘:“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让我过去!”
  额头撞在地面敲出闷响,很快就有了血迹,随着他每一声求告而狰狞。
  宁恙看得紧了眉,他能切身感受到这个小宫侍身上散发着绝望。
  “你别哭呀,别激动。”宁恙连声劝他,“你把东西给侍卫大哥们检查一遍,要是没问题他们会给我的,你就站在那里,你能看到。”
  这番温和劝说稍稍安抚了那小宫侍的情绪。
  阿福颤抖着起身,犹豫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把怀里的东西交给了侍卫。
  那不过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石头,被一块黑布包裹着。
  侍卫们仔细检查,换了几道手也没看出异常。
  宁恙瞧在眼里,疑惑地问:“你说这个是师……六殿下要你交给我的?”
  阿福急忙点头,拿出令牌,火光昏暗,令牌上的纹路若隐若现。
  侍卫们自然认得这块令牌,也知道这是六殿下的贴身信物,持牌者,等同于在传达六皇子的亲自指令。
  再者,他们都传阅过那块石头,却无异象。
  于是,手拿石头那名侍卫去到殿门前,递给了里面的人。
  宁恙对那块石头眨了眨眼,缓缓伸出手,准备接过石头。
  阿福紧紧地盯着,时间变得漫长,每一个细节都被无限放大。
  他先看到了手,那只手修长白皙,宛若玉雕。
  之后,他的目光顺着那只手缓缓上移,看到了一截纤细手腕,宽大的白色袖口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再往上,这位被关在归星殿中小公子的面容愈发清晰起来。
  雷雨声声尤在耳边,可偏偏此间一身白衣清澈,唇角常带笑意,像初春远山新叶,不曾沾染半分时速。
  但他即将要触到那块石头,像是新雪要被玷污,从此了无痕迹。
  阿福只觉一声尖叫被闷在喉咙口,整个人不自觉地后退,喘不了气。
  下一刻,那双眼忽地抬起来,把他惊得一颤。
  宁恙瞧这小宫侍一惊一乍的,微微偏了偏头,说道:“我看你腿脚不便,还下着雨呢,你拿把伞再走。”
  说话,那身白影消失在门后头,片刻便折返回来,递出一把油纸伞。
  看半天没人来接,那把纸伞又在门缝里晃了晃。
  “快些呀,淋病了可难受。”
  阿福死死地盯着那把伞,只觉得视线中,那把伞忽大忽小。
  他颤着嘴唇,不敢直视门内那双眼睛,崩溃地抢过了三,转身逃离。
  如此奔逃不过十步,他就在目光尽头瞧见了六皇子,
  阿福猝然停下脚步,却意识到,殿下目光正越过自己看向身后那处殿宇。
  或者说,六殿下目光也在他身上停留一瞬,但很快便绕开,随即那张冷峻面孔骤然变色。
  就是这一刻。
  天地寂静。
  最开始,白光大放。
  照彻整个宫闱,非要今时雨夜惶惶寒亮。
  这道光太亮,所有事物都被吞没,被抛入永恒死寂,恍若造物主乘兴而来,随手丢下三两初火,便要燃他个天昏地暗。
  震动传来时,低沉轰鸣也随之沉沉荡开。
  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气浪震震颤颤杀至面前。
  某种巨兽苏醒,撕裂这短暂平静,咆哮直上云天,带着初生怒意踏着天地要个说法那般愤怒,晃得人心神俱裂。
  凡身受不住如此巨撼,呕了口血,便是眼前一黑。
  浓雾密布,尘飞石乱,雨丝如刺,压不下这撼天拔地之灾。
  阿福睁开眼时,耳边还能听见爆炸的余音。
  视线里,被一层灰雾笼罩,冰凉触感提醒着他雨还在下。
  他尚未回神,迷茫地转头环顾周身环境。
  在逐渐清晰的视线里,阿福瞧清了这片废墟。
  归星殿化作一片废墟,残垣断壁之间有青烟挣扎而出,又很快被凉雨按下。
  残瓦碎石,混着泥土血水,流出暗红你讲。
  隐隐听得几声零星哀嚎,到处可见倒下的人影,以及脱离身体的残肢。
  长枪断裂,盔甲破碎。
  残景破象冲撞入眼,避无可避。
  满目疮痍之中,一道身影静静跪坐在那里,像未来得及刻字的墓碑,打眼瞧去难以分辨生死。
  张玉庄垂首不语,靠着本能把人抱起来,思绪混沌找不出个所以然,所以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手臂紧了紧,感受之下,宁恙还是没有呼吸。
  他便松开些力,等了片刻,再去感受。
  几个来回,似乎怀里这人不会再鲜活已成定局。
  但雨越来越大,他想了想,把人拥得更紧了些。
  他想,可别让他着凉了。
  眼角无端滑下一坠温热,被雨水裹散,化作绝望把他浇了个透彻。
  他开始麻木地思考,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若是他早点回来呢?
  若是他没有离开呢?
  若是……
  *
  张玉庄发现到不对劲时,他已经到司天台门前了。
  今日三午归阴乃极阴之时,即便天光昏暗雨幕沉沉,也难掩御花园透天杀气。
  那些阴灰咒气无一不在说明所有谋划,并没有因为那妖怪死了而停止。
  也是一瞬间,张玉庄才看明白这是什么阵。
  天罚钉魂阵。
  这是专门针对修行之人的法阵,用天地之力,引雷霆之威,以此阴阳相扯,碎生人魂魄。
  这个法阵只有一个关窍,受阵之人需亲自触碰阵心朱砂。
  而后雷天撼地,那朱砂震碎之后应诀而动,借势而上,封住神庭穴,叫魂魄失了归路,散于天地。
  张玉庄心肺沸腾,无数道小针密密麻麻地刺进去,叫他痛得连牙关都在颤抖。
  突然。
  他意识到宁恙是真的死于这个阴谋。
  散了魂魄。
  天大地大,再也凑不出一个宁恙了。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好似有一只无形大手,从他张玉庄这条命里把什么给连根拔起。
  留他一幅残躯苟活在这冷雨里,逼他看清什么叫无可奈何,再任由孤悔泛滥成灾。
  这算什么事。
  他想。
  *
  阿福撑着身子坐起来,见六殿下抱着那白衣公子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
  方才还身在暖烛灯光里的白衣公子,此刻身染泥沙,血沾雪衣,手臂垂着轻晃。
  像一块死去的美玉。
  张玉庄目光失去了焦点,靠着双脚把他带到了这个小宫侍面前。
  他看了半晌,才慢慢从回忆中想起这个小宫侍是谁。
  他记起这是和宁恙故人亭相遇之前,自己帮忙解围的小宫侍。
  他记起他叫阿福。
  他记起自己曾给阿福令牌叫他去治脚。
  他记起当时自己在荷塘里瞧见宁恙时有多么欣喜无措,甚至以为这是因为他之前行善积了德,叫老天把宁恙送了过来。
  那是他这些沉闷,潮湿的生命里,难得鲜明的一天。
  所以他记得。
  所以他也想得出,为什么这个叫阿福的小宫侍可以站在侍卫面前,无所阻碍地把东西递给宁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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