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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和月老互换工作后(玄幻灵异 )——术子佚

时间:2024-10-16 21:14:08  作者:术子佚
  他原本想,此劫不过人寿百年,须臾而已,待万般齐全,再去同冥王说明原委就好。
  他原本想,冥王性情直来直去,恐因百年前的情劫遭奸邪算计,所以才起了那誓:冥王若因情劫而有性命之忧,他会回来。
  他原本想,这誓是多余了,有昆仑君和天帝庇护,冥王何至于到生死危难之时。
  先前拿命换琉璃玉,已叫成意百般不解,如今又是为什么……
  只因为看了眼柴江意穿喜服,就失了神,白白让出空子。
  成意收在袖里的手越握越紧,隐隐察觉有种不该出现的情绪在体内纵横奔涌,无情道叫他不能心声嗔痴爱怨。
  可俞思化此身又教会他喜怒哀乐,所以他细细想来,此刻的心境约莫是愤怒。
  亦或……
  胸口剧痛袭来,成意逼着自己不再想下去,他不能有感情,也用不着感情。
  即便借俞思化一劫重修身体,再回不世天的时候,也要将这些多余的东西剃掉。
  成意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这不算同情可怜,更没有别的。
  他如今护着冥王,只是为了阴阳定世钉,是为了三界。
  是了,他是为了三界才起的誓。
  那么就不能放任他今夜在幻境中如此撒泼。
  如今最难的一步,就是压下谢逢野的怒气。
  “冥王莫怪。”
  谢逢野嗤笑一声,话中含着浓浓的嘲讽之意:“你有如此本事,我怎敢怪罪。”
  他虽是笑着讲,但手已凭空一握,抓稳了回霜,黑雷炸着刺,没有准备听道理的模样。
  无奈成意做不来委屈模样,只好将眼帘垂下,盯着自己的脚尖叫人瞧不清神色如何。
  他说:“我想说冥王莫要怪我胡闹,若非贪玩离家,怎会被恶徒抓来这处。”
  柴江意躲也不躲,面上浮起无奈,就在灵光即将触面时,他说:“我实在不知为何会身在此处。”
  然后努力地说:“我害怕。”
  只是此话实在违心,听起来便有些含糊不清。
  谢逢野不耐烦道:“你叽叽歪歪说什么!”
  成意:“……”
  他被吼得讲不出话,不是因为被吓的,只是尚未能习惯谢逢野用着这张脸,这般语气说话。
  他差点忘了,柴江意和山蛮子,原本就是不该有的,而如今这个冥王,也早就不是他了……
  月老和冥王,毫无交集才是他们应该有的关系。
  他坦然了些,又重复一遍。
  “我害怕。”
  这声害怕听不出半分诚意,谢逢野冷冷睥他一眼,不愿多废话,只管扬臂甩出回霜。
  成意抿了抿嘴,将声音放大了些。
  “我是被抓来的,但我知道怎么出去这个幻境。”他眼睛彻底闭上,借着幻境脱离天道,借着此夜花静,说了句真话。
  “我不会害你。”
  谢逢野回手收指,眯眼问他:“你知道怎么出去?”
  柴江意点头:“我知道。”
  谢逢野低笑起来:“你居然以为我会信?”
  柴江意淡淡点头,那就不劝了。
  “动手吧。”
  此后的半个时辰,这方寸小屋被劈得砖散石碎,压得外间合欢花树截腰而断,落了一地花雨。
  废墟顶着凉凉星夜,清辉淡月照着狼狈残瓦。
  成意无声而立,看着谢逢野劈到几近力竭,才问:“撒完气了吗?”
  谢逢野没有回答。
  他握着回霜的手有些微颤,低头去瞧一地碎花,只觉得此景刺目惊心非常。
  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将他包围住,胸腔那里本来就空无一物,向来没什么感觉,却在此时送来迟了百年的空洞感,像是今夜才被生生扯住一个大洞,把他的心捏碎在面前让他瞧个清楚。
  悲伤可以始料未及,却有个难以承受的界限。
  他可以忍受别人拿他情劫用来笑话,也受得住百年相思。
  可如今琉璃玉散,参归离身,甚至柴江意的样子,也被别人当成威胁和伤害他的工具。
  面对此,他做不到一笑而过,更做不到像从前一般装作浑不在意。
  神仙不能说谎,否则便要受百蚁钻心之痛的反噬。
  可冥王就在面前,无言而沐风,垂首淑月,几息之间,恍若已过千年。
  他对于柴江意,对于百年前那场荒唐的在乎,远远超出了成意的预期。
  多看一刻如今的冥王,道心便多崩塌一刻。
  然而成意却觉得那些疼都被放小了许多,原本创痕累累的魂台中,不知何时灌进的风霜雨雪,寒湛湛地砌成酸涩高墙,挡住了心之所想。
  初心所在皆是迷蒙一片。
  再忍忍……忍到劫成就好了。
  成意受着反噬,继续圆谎:“他们绑了我来这处,用很厉害的法宝套在我身上,就是知道你定要勃然大怒,是为了……故意气你。”
  “冥王若是中计,我们都出不去了。”
  谢逢野掀起眼皮看面前的人——这人是在安慰自己?
  他旋腕时收了回霜,抬起眼来眸光重回冷淡。
  “你是什么东西?”
  “你眼睛红了,伤到眼了?”
  两声问齐齐响起。
  谢逢野额头青筋微鼓,恶狠狠地拔高音量绕开这声问:“本座问你是什么东西!”
  凶得不讲道理。
  成意眨了眨眼,果然是伤到眼了,不好意思讲。
  “说话!哑了吗?”
  “我是……一个树妖。”
  谢逢野半信半疑:“什么树?”
  成意道:“我不想告诉你。”
  “随你。”谢逢野紧了紧牙,“怎么出去?”
  “用脚走出去。”成意如实指着院门。
  他知道冥王此行下了“天净”咒,自能料理一帮异心之徒,且原本白迎瑕也只是将他投进一方虚无幻境,若非成意下过那个性命之忧来护的誓言,他也不会被丢到这个地方。
  思及此,成意又带气悄悄剜了一眼冥王。
  胡闹玩意。
  “劫起百安城,而百安城本该覆灭于当年之灾,他们要乱了时序,毁了往日的百安城,所以从此门出去,便是当年劫难之时。”
  成意说得太过清楚,感受到谢逢野打量的目光后,又找补道:“他们绑了我时,是这么说的,我记性好。”
  没有过去,如何会有现在。
  此番魔族接连针对百安城,或是想于过去将身在劫中的冥王和月老杀死。
  只是成意自入世历劫,少了许多探听,不能当即理出魔族具体要做什么,只能将自己的想法说个大概。
  而如今他们需要做的,就是让当年之事,重演一遍罢了。
  以防万一,自然还是借他还带着记忆,冥王也不是山蛮子,行事最为妥当。
  “你为什么要保百安城?”谢逢野问。
  “同冥王一样。”成意答得模棱两可,又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谢逢野不置可否,朝院门那边动了动眼珠,示意他先走。
  幻境不是能强行破掉的东西,若寻不着路,时间久了化成魇,再镇着魂,无论神鬼都无法可解。
  若真如这个树妖所言,让百安城同从前一样重走一遍历史,既不会改变什么,也不会就此破了什么。
  那倒可以一试。
  幻境而已,出不出得去只是时间问题。
  冥王已下“净天”咒,且外面诸多事宜都已交代过梁辰,谢逢野可以放心,且青岁不会放任冥王被困幻境,倒定然不是因为什么兄弟情深,只是三界离不了冥王。
  要解幻境,最好的方法便是叫别人来,不过是利用执念做牢,困于世外一隅,向来都是旁观者清。
  他已然可以开始想出去之后要怎么收拾白迎瑕了。
  当下还有件最重要的事。
  谢逢野喊住正要推开院门的树妖:“你,转过身来,不要讲话。”
  成意只当他是要说什么,便安静回身。
  谢逢野什么都没说,只是按下那些贪心,尽量平淡地看了看,活像一个渴死的人那样眼泛红光地盯着泉眼看。
  把成意瞧得寒意丛生,哪哪都不自在。
  然后冥王又是一派浑不在意的样子,指挥道:“出去。”
  成意:?
  确如树妖所言,以门廊为界,院里是风平浪静,院外便是风雪寒寒。
  他们踏出来的瞬间,身上的喜服也跟着变换,成了记忆里山蛮子和柴江意常穿的衣服。
  四周地里歪七扭八地躺了几个人,个个都被打得鼻青脸肿。
  谢逢野记得今晚。
  那是山蛮子糊里糊涂救了良密之后,又过了半个月。
  山蛮子养好伤,良密也因柴江意一句激而出城去,言称定要带着救兵回来。
  他确实也做到了,不过几日之后。
  而今晚是柴江意忽地找上山蛮子,说要带他去处地方,然后两人偷偷翻出了屋门,找到了那几个混混藏身的地方,蒙黑把人打了一回。
  彼时的山蛮子看得目瞪口呆,心想:完蛋,他把媳妇教坏了。
  柴江意却只说:“你莫要多想,我只是因为他们……他们之前侮辱于我,所以才来收拾他们的。”
  山蛮子信了。
  如今的谢逢野看着熟悉的画面,胸中莫名熨帖——江意哪里是因为当日风雪庙的折辱,分明是因这起子歹人伤了他两回。
  可惜山蛮子粗笨憨傻,听不出当年那些口是心非。
  谢逢野喉咙发苦,无奈干笑一声。
  他想,如果江意现下在身边就好了……
  忽听身边那个小树妖问:“笑什么?”
  谢逢野瞬时收敛了神色,恶狠狠地威胁那个树妖:“你少看我脸色如何,你少打听。”
  成意:“……好的。”
  他说罢又抬脚朝最近的人脸上踹去,撒了气才往药馆走,如今既回当年,那么江书姐姐应当也在家中。
  百年后的俞宅,现在还是柴氏药馆。
  待站到面前时,他才想起。
  当夜柴江意为了骗过姐姐,谎称有些不舒服,而那段时间他一直小病缠身。
  却不想当晚和山蛮子折返回来时,江书姐姐屋里一直亮着灯,他们偷偷在廊下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歇息。
  柴江意怕闹出动静,便没回去卧房。
  那晚他是睡在山蛮子屋里的。
  “什么都不能改?”谢逢野捏拳问,脸色森森。
  成意不明所以,仍回答道:“什么都不能改。”
  谢逢野熟门熟路地回了山蛮子卧房,点起一豆暗烛。
  成意站在门边,他记得当年今夜两人都困乏不已,悄悄洗漱之后便歇息了。
  就算如今他们恢复仙身可免去洗漱,但也不能耽误太久。
  “点了灯会被发现的,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
  “休息?”谢逢野看向他,“就一张床,你要怎么休息?”
  成意动了动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他记得当夜山蛮子就是不肯一同上床睡觉,怕被褥不够冷到柴江意,非要在桌边干坐一夜。
  是要按当年的历史走,但成意如今也不能提醒太多。
  他只说:“就是……休息吧。”
  “你少做这些扭捏之举。”谢逢野冷冷道,“凭你也想跟我同眠?”
  他指着墙角那处空地,“你离我远些,不准把脸转过来。”
  一会叫转过来,一会又不能露脸。
  成意默着声看冥王,想不明白这又是在闹什么别扭,还是答应了。
  他转身要往那个角落去。
  谢逢野放余光去瞧,那是和柴江意一模一样的背影,清瘦单薄,脊梁却始终挺直,墨发半束,木簪横于发顶。
  平日里,有谁像江意三分,冥王殿都要把视线烙印在人身上半天。
  更何况,这个哪哪都像的背影。
  他怎么舍得这个背影去睡墙角?
  谢逢野深深呼吸,然后低声吼道:“滚回来!”
  “滚床上睡去!”
  成意转过来面向他:“……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反复无常。
  “不能,闭嘴。“谢逢野恶狠狠地威胁道,“这个秘境里的事,你最好让他烂在肚子里,你要是出去之后乱说,毁我清白名声,我要你死。”
  光说还不够,他还非要这个小树妖表个态度,大有立军令状的架势。
  成意犹豫了一下,才人命般点了头:“我一定不毁你清白,真的。”
  谢逢野盯他看了半晌,认真评定这话里的真实意味,随后才一身正气地吹熄了蜡烛。
  翌日清晨,天没见亮,谢逢野就要出去。
  成意倏地从床上坐起,昨夜他们俩都没睡,只是盯着屋梁发呆,一句话也不说。
  他记得山蛮子从冬末之后,每天清早都要摸黑出去,然后早饭之前赶回来。
  柴江意原本问过,但山蛮子似有意隐瞒,之后便随他去了。
  可如今不一样,既是身在幻境,那成意就不能离冥王太远。
  “我要跟着你。”
  谢逢野低着头看他,用阴翳的表情问一个回答。
  成意道:“留我一个,我害怕。”
  谢逢野面无表情:“你怕个屁。”
  成意还是跟着去了,原来山蛮子那处秘密并不远,就在柴氏药馆后面,那有一小间院子,久无人住荒废了。
  鉴于冥王实在暴躁,他没有再问是要来做什么。
  便见他推开残破院门进去,蹲到院角里,顺手从砖墙下面摸出一片瓦来,把那个角落的雪清理掉,露出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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