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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香草门庭(三国同人)——青山见晓

时间:2024-10-17 20:33:43  作者:青山见晓
  荀爽稍稍迟疑,将竹简递到荀柔面前,一字一指慢慢念
  “隐公十一年,春,滕侯薛侯来朝;夏,公会郑伯于时来;秋七月壬午,公及齐侯郑伯入许;冬十有一月壬辰,公薨此乃,鲁隐公十一年故事。”
  ……荀柔呆呆看着眼前竹简。
  他和亲爹之间,必有一人,对“故事”一词存在很深的误解。
  很深很深的误解。
  “懂否?”
  懂了吗?
  荀柔抬头,对上鼓励的眼神,艰难的咽了咽唾沫亲爹你可真看得起我。
  《春秋》,那是两千年后还让学者秃头的东西,他一个理科生,哪搞过这个。
  然而,原来的阿善小朋友……文言水平还真不差,至少不比他差。
  不可以给小朋友丢脸。
  荀柔鼓起勇气望向竹简:
  隐公十一年,公元…谁知道。
  反正,隐公当鲁国国君的第十一年,春天,鲁国来了两个侯(哥俩是谁,他不认识);
  夏天,隐公和郑伯相会(是克段于鄢那个郑伯吗?);
  秋天,隐公和齐侯,又有郑伯一起去许地(上流社会也团建?),
  冬天,十一月,隐公,嗯,死了。
  这一年,隐公真够忙的。
  “嗯……隐公秋时入许,为何到冬天突然薨逝?”秋天还组团旅游,冬天就死了,莫不是累死的吧。
  荀爽抚了抚胡子,点头给他一个盲生你发现华点的眼神,“左传有言,冬十一月,隐公斋戒于齐地,住寪氏族中,十一月壬辰日,鲁国大臣羽父使刺客杀隐公,推罪寪族,立隐公之弟桓公。不书葬者,未成丧礼也。”
  这…就改朝换代了?
  大概是他受惊的小表情太明显,荀爽笑了一笑,缓缓解释道:“隐公庶,桓公为嫡。惠公薨逝时,桓公年幼,隐公摄政。
  “至桓公长成,羽父见隐公,请杀桓公,以求大宰之位,隐公心怀退让,未答应,羽父惧隐公将此事告知桓公,反向桓公诋毁隐公,与之谋而杀之,而推罪寪氏。”
  知道了。
  鲁隐公想学周公,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却当他是鳌拜,其中有个小人开始相当遏必隆,没拍成马屁,摇身一变成了正义的韦小宝。
  所以说,历来权臣不能更近一步,就是全家完蛋,就算本人没篡位的意思,也得顾忌担心家里。
  亲爹哎,这是什么黑暗故事。
  古人真是比韦小宝还黑。
  “好人不长命。”
  亲兄弟哎,一点活路都不留。
  咚
  “哎呦!”荀柔双手抱头。
  “胡言乱语。”荀爽手握竹简,板起脸。
  “儿言有何错?”这故事不就是这个意思嘛。
  荀柔委屈了,他居然觉得委屈,难道真的被身体同化了?
  荀爽放下竹简,抱过小儿子,伸手揉揉他的脑门,“隐公虽怀让心,却不识奸佞,终至身死,是有善而无智也。”他神色微沉,叹了口气,“世之衰矣,小人在朝,邢狱不明,智者见险,当投以远害……念及父母兄弟,与时俯仰,不亦可乎。”[1]
  这脑洞扯得够远,荀柔看亲爹神色惆怅,不知他是对自己说,还是想起哪个“不愿与时俯仰”的亲友。
  想到东汉末年历史,荀柔也忍不住叹气。
  这艹旦的世界!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东汉的崩溃也不是。
  自天选之子刘秀,立朝东汉,三代之后,小皇帝代代早夭,皇权在宦官和外戚争斗之中,失去了威严,大汉王朝,在经历四百年沉浮曲折后,终于夕阳落幕,再之后诸侯争霸,天下三分,又最终归一。
  生在这个时代,是不幸的,然而他们荀家,却恰恰在这东汉末年乱世之中,绽放出一片璀璨星光,在青史中留下浓墨重彩。
  他不愿看亲爹继续愁眉苦脸,拽了拽他的大袖子,“大人放心,我和阿兄阿姐,一定相互扶持,与时俯仰。”
  虽然没有WiFi,没有电脑,没有美食,但小命还是很宝贵的。
  不知道现在准备船,全家乘桴浮于海,还来不来得及?他家几个老祖宗才华盖世,要匡扶天下,他就不了,没那本事。
  小儿声音软糯,一本正经的安慰,显得尤为可爱,荀爽纵使满心愁绪,此时也不由一笑,“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与时俯仰罢了,你既对春秋有兴趣,今日就来学两段。”
  什么?我什么时候对《春秋》感兴趣?
  说是学两段,结果两段之后又两段,直把荀柔学得欲生欲死。
  他不敢给阿善小朋友拖后腿,只能打点精神,全神贯注努力上进,把忧国忧民抛在脑后。
  课程足足上了一个时辰,荀爽终于放过他,换讲《诗》作为消遣。
  没错,大佬的意思,不解字句,随便背诵两段《诗经》,那是消遣。
  从“文王在上”到“棠棣之华”,又到“公侯干城”,接受了一通汉代思想文化教育,吃哺食的时候,荀柔满眼金星,甚至没心思吐槽晚饭。
  夕阳西下,众鸟归林,天色暗淡下来。
  按照往日惯例,这个时候,该找农家投宿,若是寻不着,就只能在牛车上休息一晚。
  不过今日显然不同以往。牛车趁夜色前行,月光不够明亮,荀爽下车,手举火把领路。
  荀柔探在门边,突然看到远处一点火光,火光渐渐从一点变成一片,又从一片分离成一只只火把。
  “前面可是慈明公车驾?”说话的人在火把群中,声音清朗干脆,年纪似乎不大。
  “正是。”赶车的田仲扬声应答。
  火把摇了摇,隐隐喧嚣,迎了过来。靠近了,荀柔才发现,领头的是个十五六岁的玄衣少年,身后跟着几个举火的仆从。
  少年骑马未擎火把,近前后,从马上一跃而下,将缰绳往后一甩,快步来到荀爽面前,深深一揖,“侄儿荀衍见过慈明叔父,叔父一路辛苦。”
  荀衍?这位祖宗好像出演过三国志?
  荀爽含笑将他扶起,“许久不见,衍儿竟长大了,明朗轩昂,果然吾家子弟。”
  荀衍唇角飞快的翘了一翘,又正经的板直,下意识挺胸抬头,扶了扶腰上佩剑,朗声道,“家父知叔父今日当归,特命衍在此等候,请叔父随我一起。”
  他的面容被火把照亮,荀柔油然叹息,又一个帅哥,剑眉星目,双眸炯明,颜值诚然足以出道。
  他们荀家,能成为天下名族,真不是没有原因的。
  荀爽温和点头,将荀柔推上前,“阿善,这是你十一兄,快来见礼。”
  “十一兄。”荀柔抬头仰望,咧开嘴笑。
  “二十二弟?阿善?”荀衍低头,只觉眼前一亮。
  好一只雪白可爱的糯米团,眼睛乌亮溜圆像会说话,一点也不怕生,笑起来露出碎米粒的小牙,让人想捧在手心上。
  他弯腰伸手,一把将荀柔捞起来。
  荀柔正沉浸在自己神奇的排行里,猝不及防,连忙搂住堂兄的脖子。
  抱着软乎乎的小堂弟,荀衍忍不住逗弄,“阿善的善,是善哉的善,还是大善的善?”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是‘余心之所善,九死不悔’。”荀柔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才全身一僵,心都停跳一拍,这是上辈子的事!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是屈原大夫的《离骚》啊,”荀衍没注意他的表情,看向荀爽,“阉寺造祸,叔父受委冤屈了。”
  咦?荀柔愣了一愣。
  荀爽摇摇头,摸摸荀柔的脸,“当初顺口一言,不想被他记住了,常言道,小儿善学人语,今日方知。”
  “先前就听闻小弟聪慧,”荀衍颠了颠怀里的小孩,“未想竟能过耳不忘。”
  “十一兄过誉。”荀柔被当小孩对待,一边就觉得脸红,一边又有种时空错乱的奇异兴奋。
  这可是他家上史书的祖宗,还这么友善又帅。
  虽然亲爹也青史留名,也很帅,但因为是亲爹,反而没这种感觉。
  一个举火的青年走到荀衍身边低声道,“三郎,时候不早了……”
  “……啊,对,”荀衍将荀柔放下,又向荀爽一拱手,“叔父请入车内,其余让我来应付。”
  应付?荀柔眉头一动。
  牛车再次上路,不一会儿就见到高耸围墙。
  墙上两座像方形灯塔的建筑,是为汉阙,两阙中间横梁连接,其下是门,其上横额隐约有字,荀柔眯起眼睛,于暗淡的火光中,辨出是三个汉隶大字“高阳里”。
  荀爽抱住他,退入车内,荀衍使从人前去应门。
  高阳里的门监,也就是守门人,是个发髻扎得稀疏的老头,他打开门,眯着眼睛望向端坐牛车上的荀衍,“荀小郎君今日行猎归来得也太晚了,这时候,那些獐子野鸡,恐怕也都睡了吧。”
  坐在车前的荀衍的背影笔直,声音镇定,“我今日走得远些,贪看春日晚景,才回来迟了,劳烦久候。”
  “不劳烦,不劳烦,”罗老摆摆手,连连点头,“今年风调雨顺,花啊树啊,长得都好,荀小郎君好生看了,定能作得好辞章。”
  车厢内,荀柔睁大眼睛,心跳砰砰,不明缘由回趟家,怎么像谍战剧似得?
  荀爽以为他害怕,拍拍他的后背,低声安抚,“阿善勿惧。”
  门监没听见车中声音,也没有起疑,寒暄两句放行,牛车驶进里巷,身后响起落栓的声音。
  里中道路似乎并不宽敞,窗口与高低起伏的围墙和户门相近,牛车越了两重门,这才在一扇木门前才停下来。
  【……建宁初年,爽遭党锢,隐于海上,积十余年,世人不知其所之。《东汉书。荀钟陈郭列传。卷六十》】
  作者有话要说:
  [1]参考荀爽给李膺的书信。
  话说《左传》其实不适合给小盆友启蒙,很容易影响三观(比如说王莽童鞋)。
 
 
第3章 荀家三若
  树叶上的晨露渐晞,太阳升过屋檐鱼鳞排列的青瓦,又升过庭中槐树的枝梢,树上鸟雀清鸣,与里中阵阵诵书声应和。
  荀柔抱着树干,探头望向开敞的中堂。
  堂中三足的铜盆贮满了炭烧得正旺,平整光滑的青砖铺地,放着木质三寸高的坐榻,榻上铺了绣花的方垫,半人高的铜鹤灯台安放在屋内四角。
  端庄又古雅的宅院,不是他家,是二伯父荀绲家。
  祖父荀淑八个儿子中,荀绲伯父行二,字仲慈,为荀家二龙,大伯父早逝,荀绲伯父就是他们一支的长者。
  伯父官做得最大,举孝廉,先后历任尚书郎和济南相,半年前,才以老病辞官归家。
  尚书郎就是内阁秘书,而济南相则是二千石高官,大概等于副省级,这职位将来曹老板正好也干,可以说颇有缘分。
  荀爽今天穿着靛青深衣,月白衣缘在席边舒展,端坐如松,全不似往日闲散。
  与他对坐的儒服老者,须发斑白,儒雅温文,姿仪翩翩,连皱纹都带着文气,正是二伯父荀绲。
  伯父下首侍坐的两个清秀少年,容貌略有相似,是两位堂兄,昨日见过的十一兄荀衍,以及十六兄荀谌。
  伯父本人很厉害,但他有三个更厉害的儿子。
  荀衍在官渡之战后,替曹操镇守邺城,发觉高干叛乱;荀谌凭三寸不烂之舌,为袁绍说下整个冀州;至于荀彧德行兼备,名重天下,冰清玉洁,瑰姿奇表,总之,吸引迷弟无数的男神,大汉尚书令荀令君。
  宋朝迷弟裴松之,因为三国志没夸荀彧颜值,耿耿于怀,特地不惜篇幅,记载祢衡事迹和当时人夸赞的话,为后世留下宝贵历史资料。(臣松之以本传不称彧容貌,故载典略与衡传以见之)
  此时的男神,年方九岁,尚未束巾,长发垂髫,一身雪青色深衣,腰系玉佩,眉色疏淡,目若星子,肤色洁白剔透,宛然如玉,已经是个十分好看的小哥哥。
  “二十二弟想进去听大人们谈话?”荀彧温声问。
  “可以吗?”荀柔回过头。
  不会被赶出来吧?
  “自无不可。”荀彧浅浅一笑,轻轻招手,“随我来。”
  荀柔连忙跑到他身侧,扯住他的袖子,“阿兄,以后叫我阿善吧。”二十二弟太多二了。
  童子睁着圆圆的眼睛仰头望来,眼瞳清澈明亮,荀彧不由莞尔,手腕一转,牵住他,“好。”
  绕过一段围墙,来到一间瓦屋,一靠近荀柔就闻到屋内飘出的香气,头上不由升起大大的问号厨房?
  只见堂兄取了一只陶罐,在水缸中汲了水,带他到屋檐下,低声嘱咐,“伸出手来。”
  荀柔乖乖伸手。
  水瓢倾斜,水淅淅沥沥浇下,从手腕到手背在到手指,细致的冲淋过一遍,水落在顺着檐口一排的青石板上,流入石板下的排水沟渠。
  荀彧又自袖中掏出一块白色绢帕,拉过荀柔的小手,替他擦干。
  丝帛触感柔软,带着一丝好闻的香气,荀柔忍不住笑。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有这样的待遇。
  “怎么?”荀彧垂头望来,容颜在阳光下越显白皙,眼瞳清湛有神。
  “没什么,”荀柔仰头,“阿兄真好。”(看)
  荀彧微微抿唇,颔首露出一丝赧然,低头舀水净手,“你我兄弟,不必如此…随我来吧。”
  厨房之内,木柴整齐的堆在墙角,靠窗有土灶三口,多层的架子上摆着陶器、漆器的盘盏,有些承装了洗净的食材,房梁上挂着肉干和鱼干,正是东汉时候的厨房。
  这厨房的高度,对他的身高还挺友好。
  一个头巾裹髻的女子跪坐砧板前,正捉刀切菜,回头来看见他们,眼神一转,冲他们一笑,梨涡微现,也不等荀彧开口,指了指放在矮几上的案盘,“婢子正担心不能及时送去堂上,彧郎君恰好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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