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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香草门庭(三国同人)——青山见晓

时间:2024-10-17 20:33:43  作者:青山见晓
  叔父谴责沉痛的表情,实在很有穿透力,让他直往堂兄身后躲,引来一群小朋友好奇目光。
  除了这一道插曲,这天祭祀与家宴,还是相当圆满。
  见了许久未见的堂兄弟们,以及一群可爱的小侄。
  用烤得又软又甜的橘子,将一个个小糯米团引到身边揉了个遍,荀柔可算是相当满足。
  不过,孩子们有多甜美可爱,大人的世界就有多残酷冰冷。
  岁首正月,宫中大朝。
  夜漏未尽七刻,鸣钟,百官朝贺天子。
 
 
第314章 衔杯秬鬯
  天还一抹漆黑,星光黯淡,乌云掩月,好在没有下雪,只是路边松松穰穰积了一些,夜里辨不分明,似草木葱茏,在冬夜堆叠出春景。
  光禄勋的近卫手持火把,沿长乐宫前殿台阶自下而上,形成两条光路,火光闪亮,在黑夜中仿佛星路,直通重霄。
  今年贺岁的人,来得格外多,不止中枢官员,各地方官吏,西域小国使者,益州部族使者也齐聚京城。
  荀柔不想应酬,差不多踩着点才到,是时群臣已在鸿胪、太常、尚书台官吏的安排下,在殿前排班。
  匆匆一眼望去,乌泱泱上千人。
  鸿胪寺、太常、尚书台官吏正前后奔忙,不能放开声音,各位都要凑近了劝说安排,看上去就十分辛苦。
  但他这一到,他们小半刻钟辛苦就作废。
  前有尚书令陪同,又有光禄卿执火,周围又是侍卫簇拥,动静无论如何都不小,自然很快被人注意。
  于是无数大小官吏涌过来,要行礼、攀谈、自荐、奉承。
  荀柔随口应承几句往前走,这才有他身为太尉,执掌乾坤,权势煊赫之感。
  之前威仪权利当然不差,百姓也很热情,但今年更不一样,官吏趋奉的热烈却比过去十倍不止。
  全然是捧着一颗心来,要将他烧化。
  这莫非就是“人心所向”?
  荀柔往武将之前站定,心才慢慢静下来。
  其实是到去年,这群人都还对他能平定天下有怀疑。
  与袁绍来往书信、与袁术来往书信,与韩遂、马氏来往书信,甚至曹孟德、刘玄德来往书信,都是他不可能阻止的。
  前两个当初查抄府邸,他就直接烧了,后面些,就是今日,也未必断绝。
  狡兔三窟嘛,谁也不能要求别人将身家性命俱赋一身。
  他们如此热情,是以为有利可图,所以再过不久,这些人里,该有人心里骂他了。
  班列秩序终于赶在时辰前整齐,庄重典雅的钟鼓奏响。
  荀柔领率群臣,随着节奏步入殿中。
  理论上与他平级的司徒孙坚,还没领到符命,而且就算受拜,也同司空曹操一样,远在千里,无法出现。
  显得群臣都是跟随着他一般。
  长乐宫大夏殿内,两排一丈高的铜制树形百枝灯,烛光繁密,光耀满堂,兰芷香膏芳香浓郁,笼罩大殿,天子身着衮服冠冕,已在御案后就坐。
  先是献礼,献礼后是举觞,奉酒御座之前,恭贺万岁。
  公侯奉璧。
  新打磨好的玉璧,素丝衬托,莹白中泛青,光润澄澈,置于匣中仿佛一泓春水。
  荀柔双手捧起,在陛阶前下拜,叩,再拜,贺君万岁,然后将玉璧连匣一同递给左边的宫侍,又接过右面宫侍递来的玉爵。
  琥珀色浓稠酒液在精美的酒器中轻轻荡漾,香气馥郁漫延。
  “太尉温恭孝友,明允笃诚,通于神明,感乎朕思,是用赐君秬鬯一卣,以表朕心。”
  御座之旁,侍郎高声念道。
  秬鬯。
  慎终思远,敬于宗庙,九命而后秬鬯。
  秬鬯一般为九赐中,最后一项。
  早几年宫中就意要为他加九赐,出于缓和矛盾,荀柔始终辞拒,今天终于未得他同意,天子就在大庭广众,直接下了这道命令。
  九赐之礼,权臣之极。
  极……则生变。
  他抬起头,冠冕珠帘遮挡了天子的脸。
  “天子万岁,大汉万年。”
  这时候推辞,当然也不合适了,荀柔捧起酒,仰首祝贺,低头掩袖而饮。
  如是者三。
  位列群臣之首,与御座相距不过五步。
  御座之侧,年轻俊美的侍中,身体前倾,双目紧盯着他,满眼放光。
  这城府也太浅了。
  荀柔心中一念,将第三支酒爵递还侍者,扶膝缓缓而起。
  他风寒未全愈,力气尚不足,起至一半,脚下失力,身体不由向前一倾。
  “啊”
  耳边一声轻呼,随即珠帘脆声,与此同时,荀柔被身旁宫侍一把搀住。
  抬眼时,天子冕旒荡漾,手臂还伸向前。
  “太尉小心。”侍中孔桂立即从御阶西向下,走到宫侍对侧,拉住他的手臂,满脸关切,“岁首朝贺,太尉可不能失仪。若有不适,不必勉强。”
  “多谢提醒。”表情过分真切,就透出一股假意。
  荀柔淡看他一眼,垂下眼眸,掩口轻咳两声。
  一则小小插曲,御史台不弹劾,谁也不会再提,都当不曾存在。
  席案很快摆放上来,典乐换为更轻缓的旋律,飨宴正是开始。
  肉脯、水果、腌肉、腌菜,加入盐和香料煮得喷香的大块羊肉、狗肉、牛肉,以及铜鼎中咕嘟冒泡的肉羹,铜尊中水汽蒸腾的酒,宫廷宴会酒食大抵相似。
  只是今年添了两道新菜:一只炸鸡,一只炸鱼。
  裹了一层小麦粉炸得表面金黄。
  形状完好,看着诱人,凉透了闻起来也是油香。
  这东西,大概是他至今推广的最快最顺利的“发明”了,之前无论农具、水利还是织机,都费许多功夫,可炸鸡,他都没怎么推,就自己传开。
  荀柔啜着一碗肉羹。
  所以民以食为天,这话实在不错。
  听乐工奏完了一段乐章,他就以身体不适,向天子辞行。
  “先生不适,不如先去偏殿休息,请太医过来看看,是否要紧?”刘辩挽留。
  “多谢陛下关怀,但臣下岂能久留内省。”
  方才荀柔道身体不适,席案靠近的荀攸、荀彧就都直起身,此时荀攸便离席,跪在荀柔后方,代他辞谢天子。
  “还请陛下应允臣,奉叔父归家。”
  荀攸俯身再拜。
  如此姿态,刘辩无法反驳,只能无奈应许:“好”
  “陛下如此担心,不如由小臣替陛下送太尉一程?”刘辩身侧孔桂一笑,插话道。
  “嗯”刘辩回头,下意识露出微笑。
  “岂敢劳烦。”荀攸亦直接打断,“陛下身侧,怎能无侍中。”
  天子周围当然不缺人,但荀攸这样说,天子顾及孔桂,便不知如何反应,而孔桂正故着洋洋得意。
  荀攸这才上前一步,将荀柔扶起。
  荀柔在公达臂上借了些力。
  风寒病愈后,他身体一直虚乏,稍劳动就头晕,前些日子,对叙职的官吏都不免有点犀利。
  今天入宫时辰早,再加上前面准备,几乎是一夜没睡,这会儿脚下就有点踩棉花的感觉。
  转身,向担忧望来荀彧摇摇头,无声做了个“无事”的口型。
  三个人不能都走,否则就太显眼。
  荀柔再次辞谢天子,与荀攸一路从席边缘走,途中免不了停下应付官吏问候、跟随,等走出大殿,一抬头,殿外晨光已萌。
  正是冷的时候,乍遇冷气,荀柔不由打了个哆嗦。
  他目光一转,招来一个面熟侍卫:“请君往温室殿一行,告皇子傅母荀侍中,我要归家,不知侍中可要同路?若允,请白虎门内相见。”
  阿姊虽受封女侍中,却并不在新年朝贺大典名单。
  不是不可以加上,但就为了熬夜给天子磕头,再吃一顿半生不熟的宫宴,在荀柔看来,全没必要。
  “含光、公达。”一回头,荀忱也出了殿来,“有什么事?”
  “没事。”荀柔向他一笑,轻声道,“我欲归家,十七兄可要同行?”
  “好啊!”荀忱没多想,欢快答应,“殿里闷热吵嚷,我早就想走,同归,同归!”
  不过马车来时,他还是先上马车,再从前面将荀柔挟上去。
  马车起步,荀柔有点挠头,车中以防万一放了两件绵氅,但现在他们有三个人……
  下了漫道,驰出两重宫门,穿过卫尉与光禄勋庐舍,这才到白虎门。
  没等多久,一身青绿宫装,披着洁白羊皮袄的荀采便上了车来。
  她目光一扫,微微一愣。
  荀柔三人并坐马车一侧。
  “阿姊!”
  阿弟被挤在中间,笑意还凝在脸上,刚才不知多高兴。
  七叔家荀忱也是一脸欢欣。
  就是公达被挤在内侧,见她来,抬手行礼,神情肃穆,就是姿态不得舒展,行完礼就低头沉默。
  再看,才发现背后靛青和绛红的绵氅。
  荀采不由一笑。
  她之前听侍卫说弟弟要退席归家,还担心发生什么,现在看想来无事。
  “公达辛苦了。”
  不过这样倒也方便。
  荀采在对面坐下,“怎么这时候回家?”
  “阿姊先前都是十日方得休沐,如今正是新年岁首,不如多在家休息两日?”荀柔此时缓过来,温声道。
  荀采眉心一拧,沉默片刻,点点头,“我明白了。”
  荀忱虽不知内情,但还看得懂神色,“怎么,含光才回京,就又有大事?”
  这是他下意识反应,毕竟不是第一回了。
  “可,今日朝臣公卿俱对含光服膺。”
  荀忱不理解。
  现在这时候,还有人敢搞事?
  “所以,并不算什么大事。”荀柔向他笑笑。
  ……
  果然不算大事,出宫归家,他先补一觉,醒时天色已暗,府中有荀攸留的消息,事情已经清楚。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荀柔忽然想起曾读过的诗句。
  一卣,自然不止宫中三盏,剩下的鬯酒,看上去几乎像没动过,满满装在铜制的酒器中,被带回家。
  不过他感慨的,并不是大只卣器中的酒,而是放在案上玉爵中,七分满的一杯,旁边平躺两根银针,针身一般乌黑。
  在宫中时,他就有猜测,果然如此。
  “那宫中贵人道,若太尉暴毙死了,恐怕天下动乱,最好稍拖延些时日,师父便道,如此就用砒霜,他能精细调配剂量,活过第一次毒发,可以延寿三、五个月,但也必死了,太尉本有肺痈,说不定还能瞒过一时。”
  席前跪的青年不住的颤抖,他之身份是太医寺药丞内门学徒。
  “倒是精细。”竟还能考虑,让他留出时间安排后事。
  “……师父早有不忿,常私下与我等道,华元华性格高傲,寸功未立,却因太尉亲爱就拜太医令,他在太医寺二十年,精研医术,侍奉两代天子,却不能进”
  青年舔舔唇,偷偷抬头看一眼,被太尉不怒不喜的神情,弄得心里忽上忽下。
  “师父说,说,太尉已然僭越,目无尊上,长此以往,必要行王莽之事……”
  坐在一旁的荀彧,轻叹了一声。
  “这都是师父胡说,太尉对天子忠心耿耿,当然不会做王莽,倒是像,像那个,前朝霍大将军,代天罚罪,征讨不臣。”青年急忙道。
  “让人领下去厚赏。”荀柔摆摆手。
  青年带着“这就结束了”的茫然神情被领走。
  说起来,在宫宴上,公然毒死一个太尉,这种事当然也算大案,其中必然牵涉无数环节,许多小大人物。
  可他似乎没太多实感。
  大概只是,啊,原来如此。
  之前入城时,他还想过,当时情景,实在很适合给他一箭,结果没想到人家,想得更细致,还担心天下会不会不安定。
  这更高明。
  他想了想,如果真到那地步,他大概会珍惜时间安排朝中和家中,追查凶手倒是次一等事。
  对方也算将他琢磨清楚了。
  “此事,小叔父想如何处置?”荀攸问。
  案情已清楚,人证物证俱在,涉案人员也被写在一张纸上,现在这张纸就放在荀柔面前。
  他草草扫过,大多身份都不高,但牵连却很广,多数人都有个曾经显赫的姓氏。
  “难怪,你要留三千兵卒。”非得一瞬间扑灭,才好避免牵连。
  否则姻亲故旧上来,一下子长安城就要慌乱了。
  荀攸轻轻摇头,指向第二排,“只是为防万一。”
  孔桂。
  比起前面,他的官不算大,但是侍中。
  “万不至于此!”荀彧急道。
  荀攸却只看荀柔,“若是天子意,叔父可想过之后?处置孔氏一个,不难。”
  一瞬间,荀柔感到自己的心,猛然一跳。
 
 
第315章 风云变色
  玄武门。
  荀柔嘴唇轻动,默念了一个词,然后飞快摇头。
  孔桂哪能算李建成、李元吉,天子难道是李渊,这未免可笑。
  此事确实可虑,在于是否有天子意思在其中。
  所谓论迹不论心,然而事实往往连迹也难辨。
  孔桂是“常与上俱卧”的,私房话怎么也不可能都探听明白。
  所以天子是授意,默认,知情,或察觉?
  或许永远无法得到答案。
  公达让他准备的三千兵,竟不是为了控制长安城,而是为长安宫。
  荀柔下意识看向堂兄荀彧。
  所以,堂兄当初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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