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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香草门庭(三国同人)——青山见晓

时间:2024-10-17 20:33:43  作者:青山见晓
  好家伙,竟真是华佗!
 
 
第53章 病室交谈
  “荀公子。”
  这间屋的主人,终于最后一个出来了。
  荀柔还未看清他的面目,对面已折下腰,郑重的长揖一礼致歉,“未想他们竟私自将公子请来,是我管教无方,还望公子宽宥还不向公子请罪?”
  他声音不高,却颇有威严,话一出口,张梁与波才当即伏地,向荀柔请罪了。
  “既然是错,张君能放我们归家吗?”荀柔看也不看跪地二人,神色平静的望着眼前的张角。
  如今名声赫赫,令人如雷贯耳的大贤良师,竟只个其貌不扬,个头中等,病弱瘦削的中年汉子,大概会让很多人大失所望。
  然而他的确是张角。
  让整个大汉为之颤栗的黄巾起义令页袖。
  张角缓缓直起身,拒绝了亲弟和学生搀扶,温和一笑,“我虽久慕公子风仪,却未想到,会与公子在这般情景下相见。”
  他的衣衫似乎才打理过,没有一丝褶皱,稀疏斑白的头发,用黄巾束得一丝不苟。
  凝视荀柔的目光温和目光不偏不移,专注温和,维持着真诚的姿态,再次深揖,“还请公子恕罪。”
  荀柔于是不再说话。
  张角与他相对而立,望着眼前沉默的少年,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他的反应,只好无奈开口,“可否请公子单独一叙?”
  “不行!”荀颢立即上前一步,激烈反对,“谁知你意欲何为?阿叔,听说太平道人会使妖法,不可相信。”
  “小公子放心,”张角苦笑道,“我如今连行动都艰难,岂能做出对公子不利之事?若是公子实在不放心,”他向荀柔道,“可择一武器防身。”
  “好,”荀柔点点头,“请与我一柄长剑。”
  “阿叔”
  “既来之,则安之。放心,他不会对我如何待会儿出去,你跟着元华先生。”荀柔叮嘱道。
  “叔父……”“什么?”
  华佗差点蹦起来,“与我什么关系?”
  “此处,我能信任的只有先生,”荀柔恭恭敬敬向他一礼,恳求道,“先生只需让阿贤跟随左右即可,若有杂事,但请吩咐使唤无妨。”
  若是可以,他也并不想麻烦他人,但这里的人未必会做什么,但万分之一可能,他也不想尝试。
  “……好吧。”华佗露出勉强的表情点点头,然后神情一转,挑衅道,“此人之病,非寻常药石能医,以我之见,唯有破腹割去患处,方能有治愈之望,你若有什么别的手段,大可施为。”
  ……
  华佗要不说,荀柔都差点忘记,自己是被请来看病的了。
  “去吧。”他一推小侄肩膀。
  “阿叔,你千万小心,千万小心啊。”荀颢心中一万个不放心,再三叮嘱。但长辈决定,不容置喙,故心中再担忧,也只好听从。
  “借长剑一柄。”荀柔并不知小侄子给他贴了战五渣标签,走到波才面前,伸出手,“方才你老师答应过了。”
  青年叹息一声,卸下随身佩剑,“还望公子勿怪,我等实在万不得已,绝无伤害公子之意。”
  荀柔接过佩剑,拔出来一观,见那长剑之上,层层锻纹如波涛,知此乃百炼钢所铸利剑,满意点点头。
  “始吾与人,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听其言而观其行,夫子之言,伯谦兄以为如何?”
  波才被他辞锋一挫,只得苦笑一声,躬身告退。
  闲杂人等鱼贯而出,屋内很快安静下来。
  越发显得窗外一阵阵孩童打闹欢快。
  张角请荀柔入室,亲自取来席垫铺好,缓缓席地坐下,伸手邀请。
  他行动迟缓艰难,额头见汗,显然正受病痛之苦。
  “你若是身体不适,请上榻就是。”荀柔道。
  “大贤当面,不敢失礼。”张角欠身,“未备水饮,请勿怪罪。”
  他的礼仪姿势,以荀柔眼光,很难算标准,但自见面以来的态度,未免太过恭谦。
  “张君屡言勿怪,然我被君俘来,在君瓮中,又如何敢怪?如何能怪?”不当着小侄子的面,荀柔语气比先前刻薄。
  “公子心中不平,我自知之,若能稍释君意,但言无妨,只是无法放公子离开。”张角恳切道。
  荀柔抬头看他,眉梢一挑,“送小侄归家也可?”
  张角再次歉然一笑,“我原本奇怪公子为何愿肯来,见到荀小公子方知,故而也不能放归小公子,还望公子见谅。”
  利剑寒光一闪,已搁在张角颈侧,声音仍然温和,“你果然不怕我杀了你?”
  “公子也听见方才元华先生所言,在下不过余三五月寿数,而公子今日杀了在下,却走不出广宗城,以三五月光阴,换公子叔侄二人,以公子之智,必不为也。”张角有气无力道。
  荀柔轻轻一笑,剑冰凉的贴张角颈侧,似乎下一刻就会划下,“我们或许可以试试,你真舍得死吗?”
  真要比谁没下限吗?
  张角观他神色,终是不敢小觑,况且也本不愿与他为敌,“我说话之处,若是得罪公子,还请公子大人大量,手下留情。”
  剑归还鞘,被荀柔再次放回桌上。
  张角这才又道,“公子虽非我请来,然如今至此,宁不为天命乎?”
  “我自来不信天命。”
  张角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公子来此,见我城中如何。”
  “想听真话?”
  “但请直言。”
  荀柔点点头,不客气道,“假。”
  此时,窗外正洒下一串孩童笑声。
  张角等了又等,“只此一字?”
  “这一字还不够吗?”
  “但只要我们胜了,便是真的。”张角按住席边,望着荀柔道。
  “直到今日,张君犹以为你们能取胜?”荀柔姿态端正挺直,说话不徐不疾。
  与人谈话之时,无论心中如何,都不可急躁失措,这是他自幼所受教育,就像荀颢绝不会违长辈之令一样。
  “公子是否见过,在路上走着就倒毙的饿殍?见过病困老者,失去最后相伴的耕牛,无奈自杀?见过被百姓刮采得连草籽都不剩的荒野?见过饿极吃土腹胀死去的孩童?自我从师习得《太平经》,多年行走乡野,为百姓治病,见过太多饱受折磨,最后死去的百姓。”
  荀柔这才发现,原来他的眼睛里也有火焰,不同于波才等人焚天炽烈,却缓慢而沉重的燃烧。
  “天子不道,宦官横行,豪强欺压,官吏无为,百姓终年劳作而不能糊口,饿死道途而无人收敛,有冤屈而无从告诉,公子告诉我,这样的大汉为何不该亡?凭什么不亡?天弃大汉,民心所愿!”
  “时至今日,你还以为自己所行正义吗?”荀柔沉声道,“如今正因为你们,百姓无法正常生活,盗匪暴民趁势而起,各地官吏强征壮丁,搜刮百姓余粮,以为战备……”
  还有,那些野心之辈,都在趁此机会壮大。
  刘焉一道上书,复刺史为州牧,总督全州军政,被灵帝在批准,从此正式开启了汉末诸侯割据势力的崛起。
  “那公子以为,我们该当如何?”张角注视着他,“我等原只想攻取官舍,杀贪官酷吏,取官仓钱粮,然公子口中百姓却助纣为虐。”
  “这些百姓为汉室欺压,不思反抗,纵死不怨,却反将刀兵对向我等,我欲黄天之下,无饥馁,无不平,无欺压,无残害,而他们,却维护着欲置他们死地的汉室,如此愚昧不悟,我有什么办法?若要杀汉官,只能先杀汉民,再无它法。”
  “公子,你家不曾受得汉家恩惠,对汉帝忠心上谏,却反遭禁锢,”张角看着他,目光透出不解,“为何毫无怨言,依然帮助汉室稳固江山?”
  荀柔突然感受到一阵来自灵魂的颤栗,让他几乎忍不住真的颤抖。
  他无法形容这种玄妙的感受,却仿佛看到跨越千年,许多相似的身影。
  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差一点向对面初次遇见的人,敞开心扉,来一场灵魂对话,将他许多一定会被成为大逆不道,无父无君的言论与张角对谈。
  但飞快的,他克制住了。
  他从不寻求认同理解。
  况且,他们并不一样。
  太平道,是一个极具排他性的宗教组织,从一开始,从张角告诉人们,只有诚心向他叩拜悔过,才能病愈,否则就会死之时,就注定这绝非一个良性的宗教团体。
  甚至不远如太平天国。
  为何士大夫们总是站在起义反面,其实很简单,野心家是少数,大多数正常人想要安稳。
  “天下兴亡,百姓皆受苦难,唯安定一途,方能保全。”荀柔平静的望向他,“无论如何,你不该拿谎言,欺骗百姓,让他们以为黄天真的会助他们成功。”
  “大旱,大疫,黄河水患,哪一次不减二三成人口,你以为他们还能有幸躲过几次灾疫?有几人能在辛劳、贫穷、疾病,为人驱使中再艰难活过三年、五年、十年?”
  张角额头汗水越密,浸湿黄巾,他的身体正承受巨大的痛苦,眼中却越透出温良悲悯。
  “既然如此,如今这般又有什么不好?”
 
 
第54章 千里明月
  荀柔闭了闭眼睛。
  “你太自负了。”
  “汉帝被称为天子,但他们至少知道,自己并非上天之子,你称为大贤良师,真将自己当做能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神吗?”
  “大汉再没落,能定羌于凉州,拒鲜卑于幽并,犹有百战之将,有安民之臣,各地庠学建立,开童蒙之寐,而你呢?
  “不教而杀为之虐!
  “黄巾起时声势浩荡,勇猛忘命,每与朝廷之兵相交,却败如山倒,为何?盖因不习武艺,不懂旗号,不知规矩。
  “波伯谦也算是将才,能与朱儁相持,却有长社之败,为何?盖因一朝掌兵,未习兵法,不识地利。
  “黄巾占领地方,百姓却起而相抗,为何?盖因不能治理,不能安民,只知收刮钱财比之贪腐官吏尚不如,百姓畏逾官府。
  “你自言大汉失民之望,然黄巾比大汉又如何?难道你们就得到民心了吗?这里百姓之所以安定,其实并非因为你的谎言,而是你们劫掠了全冀州的官仓!
  “你至今竟犹引以为傲?
  我是民,颍川百姓是民,各地反抗黄巾之民亦是民,镇压黄巾之兵卒亦是民,如此多不从君者,张君何还敢自称正义,顺应民心?”
  暑夜闷热,荀柔半夜热醒,伸手一抹,满额头都是汗,脑中全是白日里不欢而散的谈话。
  从来道理朴实,谁都知道,“得民者得天下”、“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然身于其中,却往往不识庐山。
  他记得张角最后露出的慌乱眼神,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坏人。
  平心而论,张角是好人,比三国时,为自己野心置百姓不顾的诸侯好。不是任何人,都能如他这般,甘冒性命危险,前往疫病横行之地施药救人。
  大汉朝廷没做的事,他做了。
  所以,他整臂一呼,能得天下云集响应。
  但他的才智不足以成就他的妄想,黄巾一开始,就有严重问题。
  这段历史,在史书中简略,他记得不多,但大概张角一死,失去精神领袖的黄巾众人,便再无力与朝廷相持。
  月光穿过窗牖照进室来。
  “……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阿叔……”
  荀柔一惊,转头,临榻的小侄睡得很熟,四肢摊开,薄衾全掀在地上,单衣也掀起来,月光透进来,正照在他白肚皮上。
  他口中模模糊糊的喃喃自语,不时将脸皱成白包子,很艰难的样子,显然今日颇受了一番教育。
  他去找阿贤时,华佗正将阿贤念叨得他眼冒金星,不过一见他来,倒是解放了阿贤,跑来捉住他,要商讨张角的奇症。
  荀柔哪知道这个?且不说他根本没有给张角看病,就他的医术,离华佗张机这一等神医差远了,所以只好恭维附和一番,总算给放走。
  轻手轻脚过去,将衣服翻下来给阿贤盖好,望着这张肖似兄长的容颜,一口叹息溢出。
  仲豫大兄要是知道,阿贤被带着去学医了,也不知道是否会生气,觉得不务正业?
  毕竟,正途是经史,医工还是工匠技艺,未有将来“不为良相就为良医”的社会地位。
  想起家中兄弟,荀柔唇角就忍不住一敛。
  战事之中,有人突然不见,并不奇怪,但他与阿贤在城中消失,不知家里会怎样想,父亲、阿姊、兄弟叔伯们……
  荀柔走到窗边坐下,双手抱膝,天上明月一轮,半晕半明,不知千里之外,所见明月,是否会有什么不同?
  他可以带阿贤回家的。
  没问题。
  夏天,天亮得很早,蒙蒙亮时,窗外就隐隐传来远处的呼和声,有点像是在训练兵勇。
  昨日进城之时,他只得隐隐一瞥。
  广宗城不算大,军营设在城东、北两面,都依墙而建,大概为了省一道围墙。
  军帐错落,不算整备,但也粗有模样。
  这些是黄巾中最精锐、最忠诚的队伍,甚至能与卢植相持。
  这位作为刘备老师出名的中郎将,是典型的汉朝式文人,上阵能杀敌,下马能写书,曾有丰富了平叛经验,就这样,一照面居然没有将初次上战场的黄巾打败,由此可见冀州黄巾的凶悍。
  不过,卢植走前,一直修筑工事器械,在广宗城南,推土为山,已垒起一座山丘,如今的朝廷军队便靠着山丘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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