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郁书青想了想,“就是感觉挺熟悉的。”
“以前初中一块儿玩过,”徐矿重新趴下,枕在郁书青的大腿上,“是不是那个时候,你见过他?”
有可能吧,郁书青没多想。
可徐矿的语气严肃了些:“如果他联系你,或者你听说了关于他的事,一定要告诉我。”
“为什么?”
徐矿斟酌了下语言:“他有敌意。”
否则,何必在返回的途中,开着手机偷偷录音,还故意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引他往坑里跳。
但现在他刚安排人去查,还没结果。
郁书青点头:“好,我明白了。”
小插曲很快揭过,没有再继续讨论,因为两人说着说着,就同时沉默了下来——
偶尔也会这样。
热闹的聊天中,突然一起安静下来,可能是看到了对方唇上的小痣,可能是被那温柔的眼神所吸引,或者……或者压根就没什么原因,就是想要亲了。
郁书青看着徐矿,然后低头,吻住了他。
暴风雪没有变小的趋势,越来越大,在屋里都能感觉到外面的风声呼啸。
吻也在逐渐深入。
郁书青感觉被按住后颈,刚开始,主导权还在自己手中,但是徐矿一点点地调整角度,反复地勾着他的舌-尖,他明明是坐着的,在上位的那个,却变得丢盔弃甲,脸颊泛红,以至于在短暂的失神中被人抱了起来,轻巧地换了姿势。
徐矿把郁书青按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过来:“宝贝。”
他的衣襟被抓皱,整个人也在气喘吁吁,眼眸里全是笑意:“不行,我要再确定一遍……我们是在一起了吧?回答我嘛好不好,不要敷衍,人家就要亲耳听你说,听你叫老公好不好,哎呀老公你快点说句话嘛。”
郁书青的呼吸有点重:“你再废话,我就后悔了。”
徐矿弯腰,嚣张地拨开郁书青微湿的额发:“晚了,后悔没用。”
惦记着不久前刚折腾完,徐矿没有继续下一步的动作,只是反复地去啄吻郁书青的脸颊,撒娇,说不行的,你现在就要给我身份,不然我就不起来,我要告状的,告到中央!
郁书青被拱得不行,一直笑,这人太不要脸,边亲还要边挠他痒痒,打定主意给郁书青弄得受不了,亲口给他名分才行。
“是在一起……我答应了。”
郁书青拿抱枕丢他,挡在自己身上,以防被徐矿亲得满脸口水:“但是你如果继续这样,我真的……”
“真的什么?”
徐矿咬住了他的手指。
一点点地往里吞。
郁书青瑟缩了下,没躲。
姜茶里一定加了太多红枣和冰糖,否则不至于这个时候,空气中还氤氲着香甜的味道。
徐矿就这样咬着郁书青的无名指,定定地注视着对方,没再嬉皮笑脸,神色严肃。
“你不要……唔!”
话没说完,就传来突兀的痛感。
徐矿这才满意,放开了郁书青的手,认真地端详无名指根部的咬痕,不深不浅的牙印,像是标下的记号,表明他的占有。
“我的。”
他把郁书青的手握住,重复了一遍:“我的。”
“嗯,”郁书青无奈地看他,“你的。”
曾经的大咪也是这样,在他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一只小病猫,还淋了雨,能有多大的力气呢?但它还是弓着背朝郁书青哈气,表情很凶,是一位坚持到最后的战士,永远不肯放弃——
郁书青把它抱回了家。
以至于后来变成体重超标的猪咪,还要天天躺在郁书青的床尾睡觉。
“学人家大咪呢,”他揉了揉徐矿的头发,“放心,我答应过你了。”
毕竟早就给人领回家了。
徐矿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肩上,隔着漫长的时间和距离,去摸那个旧日的伤疤。
他看着郁书青的眼睛,满眼笑意:“谢谢。”
“我也……早就是你的了。”
第69章
郁书青对着天空抬手, 乌润的眼眸眯起,看起来有些茫然。
无名指上的牙印,居然还在。
昨天晚上确定关系, 徐矿跟狗似的在他手指上啃了一口, 这个位置的含义太明显, 郁书青没多说什么, 只是今早起来的时候,略微叹了口气。
没办法, 宠着吧。
他要去上班, 徐矿也得去工作, 早上在玄关为彼此系领带的时候, 对方就跟个淋过雨的大型犬似的拱来拱去,把脑袋埋在自己颈窝处蹭——徐矿很喜欢这个动作,可以完全嗅到郁书青脖颈处的味道, 要是运气好, 还能被顺着揉一把脑袋, 得到一句奖励。
郁书青夸他乖, 说别撒娇了, 要迟到了。
虽然,他自己也差点没能把持住,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君王不早朝”,因为这混蛋心机太深, 早上定闹钟提前起来, 去洗澡喷香水做发型,然后悄咪咪地躺回床上, 很不小心地滑落衣襟,露出大片的胸膛。
超不经意呢!
郁书青眼睛一睁开, 就是大奈。
呼吸一滞。
“啊,好困。”
徐矿就会使劲儿伸个懒腰,顺手给人揽在怀里:“我们眯一小会就起来,好吗?”
当然好的,因为时间再长一点,郁书青就得闷死在奈里。
除了这个之外,徐矿送他上班,停车的时候也要凑过来接吻,两个人同时闭上眼,感受对方的唇舌和呼吸,真奇怪,明明只是嘴唇上的辗转,亲的次数也很多了,为什么每一次,都能感觉过电一般的战栗,就好像周围一切都在飞速褪色,只有爱人的在温暖地包裹。
现在的徐矿,接吻的技术好了许多。
不再是依靠本能地去顶开齿关,横冲直撞地掠夺,他会一点点地勾郁书青的舌-尖,逗人家不由自主地追过来,就像晚上的时候,徐矿很喜欢郁书青在上面,那种看似牢牢把控,却由于刺-激而向后仰起最脆弱的脖颈——还是心机,看似把主动权全部交给了郁书青,可被吻到呼吸不过来,丢盔弃甲的也是郁书青。
这样下去太黏糊了,不行。
已经在车里整理过仪容了,但进电梯的时候,郁书青还是低头检查了下扣子。
心虚。
这人不要脸,亲都亲了,把后腰处的衬衫揉皱也罢了,还非要把下摆撩起来,伸手进去摸。
幸好郁书青今天已经恢复了,没有继续抹红霉素药膏。
所以,一定不会被看出来。
不会被看出来。
……草,被看出来了。
“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微笑,发呆,整个人就是一副润泽的模样,从里到外都在发光,您见过那种吸饱水的海绵球吗,完全一样。”
白可心唰地一下把文件放桌上,面无表情:“签字。”
郁书青目光飘忽,拿钢笔的时候咳嗽两声:“很明显吗?”
“非常明显。”
“哦……”
郁书青不说话了,有点郁闷。
什么叫他是吸饱水的海绵球啊,说得他是什么吸人精魄的妖怪似的,按理说也是徐矿吸他,他完全就是被按着的那个……
“以及,突然脸红。”
白可心把文件拿起来,目光冷峻:“你在想什么?”
郁书青一激灵:“什么都没想。”
“撒谎!一定满脑子都是涩涩的事情!不然为什么变成脸红的泡泡茶壶,上一次我看你这个表情,还是被人捡回去内……”
“可心,”
郁书青站了起来,微笑道:“再乱讲扣工资。”
白可心立马噤声。
他边往外走边扯领带,还顺手揉了把白可心的脑袋:“我走了。”
白可心跟在后面:“哼。”
郁书青挑了下眉梢:“你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
“没有,”白可心否认,“我只是在想,嫂子哥这次在家待多久?”
“后天走,”郁书青想了想,“一早就出发。”
暴风雪在今天已经停了,狂风似乎席卷了天空所有的杂质,白天的时候,苍穹一碧万顷,是很久没有见过的辽阔的深蓝,连一丝云都没有,有种不真实的美感,这会儿夜幕初生,是幽静的孔雀蓝。
电梯门打开,白可心幽幽开口:“那你明天还上班吗?”
郁书青顿了顿:“看情况。”
“好,那我有事跟你打电话,”白可心脸上没什么表情,“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你们放心玩哦,慢慢玩哦!”
这话越听越不对味儿,郁书青侧过脸来:“怎么了?”
“没什么,”白可心幽怨道,“大概是感觉自己哥哥被人抢走了吧,一边开心,一边又有点忧伤,没事,闺蜜上次结婚的时候我也这样。”
郁书青失笑:“我俩不是早就订婚了?”
“那不一样。”
电梯门打开,两人从里面出来,白可心斟酌道:“以前你没那么认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是,现在不一样了,你已经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茶饭不思了!”
郁书青:“不至于。”
“总而言之,”白可心深吸一口气,“我是为你高兴的,哥,真好。”
她很希望郁书青能得到幸福。
太明显了,自从这个可恶的家伙出现后,她一点点地看着郁书青沦陷,不经意的对视,悄然红透的耳尖,本能地从人群中寻觅身影,可能彼此都没有意识到,已经完全把对方放在了心间,这种感觉太黏糊,和她大学寝室楼下难舍难分的小情侣一模一样。
大晚上的不睡,还在那亲嘴。
不过人家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疯狂就疯狂点吧。
没想到她哥都二十六了,最开始还满不在乎说要协议婚姻,不讨论感情,现在只要她提一句徐矿的名字,那眼神温柔得——
白可心沉默了下。
“看你的表情,”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感觉能两年抱仨。”
郁书青站住了,徐矿在车里等着,可能还没看到他俩出来,车门紧闭,他转过身:“过来。”
白可心:“嗯,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是,”郁书青摇摇头,“过来。”
白可心警惕地打量着他:“哥,我也没说啥啊……”
嘴上这样嘟囔,还是慢吞吞地朝郁书青走了过去,距离拉近的同时,郁书青展开双臂,把她抱进了怀里。
“我没变,你也没有失去我,”他语速很慢,“是我们又多了个家人。”
寂静的地下停车场里,郁书青认真地拥抱了自己的妹妹,分开的时候笑了,伸手去扯纸巾:“怎么还哭鼻子了……”
白可心:“哇呜呜呜,哥我真的为你高兴!”
她接过纸巾,使劲儿擤鼻子:“没事,你不用安慰我或者说什么,道理我都明白,我只是太高兴了呜呜呜……”
很多话不必多说,一个拥抱就够了。
“好,”郁书青又递过去纸巾,“那明天,我就不上班了?”
白可心一口答应:“放心,全部交给我!”
“好,”郁书青朝她挥手,“后天见。”
他没再说什么,拉开副驾驶的门,徐矿在里面坐着,视线相对的刹那,捏着郁书青的下巴,凑近。
两人接了个很安静的吻。
“她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郁书青坐好,由着徐矿为他系好安全带,“可能我表现得太夸张了,得收敛一下。”
徐矿笑着踩下油门:“收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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