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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事当长贺(玄幻灵异)——耍花枪

时间:2024-10-17 20:51:15  作者:耍花枪
  “有声音……有声音!在这边,喂!快来人啊!”
  上面的人被持续不断的声音吸引,迅速围了过来。
  手中火把照了好几遍,才找到这隐蔽的洞口,曹因一面骂娘,一面举着火把凑近,确定敲击声正是从这下面传来的。只是太暗,什么都照不到。
  “陆将军,找到了!”
  乌夜骓疾驰而至,陆旋翻身下马,扑到洞口边:“枳儿,枳儿是你吗!”
  底下传来三声敲击,陆旋如释重负。才松了一口气,又发觉不对,穆青枳若是无事,怎么不说话?
  陆旋对下面喊道:“枳儿,是不是嗓子哑了,说不出话?是你就敲一下。”
  洞里迅速回应了一声。
  陆旋又问道:“枳儿,我们现在抛绳索下来,你把绳子绑在自己身上,我们把你拉上来。”
  穆青枳连忙敲了一下,陆旋迅速下令:“拿一个火把来,用绳子栓着,放下去。”
  不一会儿,绳子吊着火把被放了下来,穆青枳移动到火把边,上面的人见她全须全尾,动作虽然迟缓费劲,但好在很好完成了。
  穆青枳扯着绳子晃了晃,收到讯号,陆旋等人齐用力,将她从深坑里救了出来。
  头肩刚露出洞口,一双有力的手抓住穆青枳的手臂,一把将她整个提了上来。
  陆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获救的穆青枳双腿发软,差点摔倒,不等站稳,哽咽着扑进了离她最近的曹因怀里。
  陆旋迟疑片刻,一声轻叹,在她背后拍了拍:“别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去,等回去了,再好好说你。”
  被七八个人围着,穆青枳做了下意识的动作,缓过神顿觉不好意思,松开了手。
  火光下,那张小脸哭得双眼发肿,深色污渍沾染,狼狈却坚毅。
  “小枣呢?”穆青枳哑着嗓子问,周围人差点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在这儿呢。”何承慕牵着安静的枣红马,它是今日寻人的大功臣。
  小枣独自折返,一路跑回了营地,见到人就回头往外跑,也不让人牵。一开始大家伙都不明白它的意思,还以为它弄丢了枳儿乱跑,费一番功夫把它拴了起来。
  还是乌夜骓围着它绕圈,不停嘶叫,啃咬栓它的缰绳,因迟迟找不到人而坐立难安的陆旋福至心灵,立刻叫上人,跟随小枣找了过来。
  穆青枳颤颤巍巍上前几步,抚摸它鼻梁上的那道新伤,将脸颊贴了上去。
  “谢谢你,小枣。”
  “走了,先回去吧。看你这样子,一定累坏了,饿坏了。”曹因道,“你还拿着根棍子做什么?”
  穆青枳闻言,将一直握在手中的断枪抱在怀里,道:“这是我爹。”
  曹因外头侧耳:“啊?”
 
 
第273章 英魂
  见曹因和陆旋脸上都露出不能理解的表情,穆青枳甩甩头:“不是……”
  她有些解释不清楚,但,她抱紧了手中只剩半截棍的断枪,这是……这就是她爹的枪!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陆旋说道:“现在太晚了,下面那样黑,什么都看不清。我们先把你送回去,明日一早我就派人来,下去查看。”
  穆青枳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她现在手脚软得跟被人挑了筋,抓缰绳都扑空了几下,抓得哆哆嗦嗦,古稀老太太都没这么抖的。
  陆旋看不过眼,和曹因搭手半扶半抱把她送上了马。
  回程的路上,曹因唠叨了一路,战场上怎么能不跟紧他?跟着他出来的是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要是出了什么事,卫岚的双刀舞起来,他得被片出一盘来。
  穆青枳老老实实认错,趴在马背上喉咙里咿咿呀呀,曹因嫌弃地挥挥手:“快闭嘴吧!”
  第二日一早,陆旋让何承慕带人将深坑里的尸骨带出来,如果真如穆青枳所说,那是兖朝的士兵,必须得好好安葬,告慰牺牲战士的在天之灵。
  何承慕大惊小怪跑回来,将一截带血的断枪与敌军的头颅放在陆旋穆青枳面前,惊奇道:“你个小姑娘,还真不简单,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领命去了昨晚的地方,要不是做了明显的标识,天一亮周遭环境乍变,反而差点找不到方向。
  何承慕顺着绳子第一个下了深坑,见到地上躺着一个满别兵装束的身影,差点拽着绳子就往回爬。
  见对方一动不动,从背上伸出一截带血的枪头,显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他这才放心下来。想起昨晚穆青枳握在手中的枪杆,心中大为惊叹。
  坑下虽然没有积水,但十分潮湿,尸骨身上的衣料都烂得看不出原貌,凭着盔甲勉强可以辨认出来,的确是当地驻军的装束。
  上面又接连下来两人,一同收拾了坑底的尸骸,又把那具满别兵的头割下,就不费力把尸身带回去了。
  想了想,何承慕把那截断枪从满别兵背上拔出来,招呼一声上面的人,将他们拉了上去,随后马不停蹄回来复命了。
  何承慕瞅了眼钝得只配敲人的枪头,啧啧称奇。
  这都能破甲?
  穆青枳摇摇头,经过一晚的休息,声音还是嘶哑得说不出话来,竭力挤出声音:“是我爹在保佑我,一定是!”
  “你是说那些尸骨里有你爹?”何承慕挠挠头,可他们没有在那些尸骨里找到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或许曾经有过,但过了这么多年,都已经烂得渣都不剩了。
  穆青枳点了点头。
  何承慕:“你怎么知道的?”
  穆青枳犹豫片刻,固执道:“我就是知道。”
  陆旋出言制止:“行了,枳儿少说两句,不然嗓子好不了,一辈子都这个动静。”
  穆青枳连忙闭嘴,不敢再开口说话。
  “也许,是冥冥中注定,毕竟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的尸骨,却被你发现了。不管他们是谁,都是我兖朝的将士,是为国牺牲,我会将他们厚葬起来。”陆旋说道。
  几具尸骨当日被收殓入棺,寻了个好地方妥善安葬。
  站立于几名无名士卒墓碑前,陆旋郑重点香祭拜。
  正是这些兵卒的献身,方才能支撑国家防线,护卫百姓安宁。即便身死,英魂也在此地盘旋,鼓舞着每一个兖朝士兵。
  看了眼身旁虔诚跪拜的穆青枳,陆旋心中暗叹,虽然不能确认这几名士兵的身份,但枳儿坚信那就是她的父亲,这样就够了,也算了结了她的夙愿。
  目光转回眼前墓碑,陆旋心中一凛,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来。
  当年留在雁巢矶的,不止穆青枳的父亲。还有恭卿的大师兄,泽佑的父亲。
  当年在那间破屋内,风烛残年的老人临终前道出自己身份过往,也道破失踪多年的大师兄早已客死他乡。
  班贺向来不会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更不会将理应自己做的事毫无负担地交给旁人。这种想法多年来没有得到一丝改善,陆旋不主动问起,他从不会要求陆旋为他做些什么。
  甚至陆旋一度怀疑班贺压根还是把自己当外人,后来见他对泽佑也是如此,只要不是走上歪路,便听之任之,也就不再纠结。
  此次来到雁巢矶,陆旋不信将亲朋看得如此重要的班贺会忘了长眠于此的师兄,但直到陆旋出发他都只字未提。
  无非是觉得这事不该假手于人,也不想让出征的陆旋还惦记他的私事。班贺不提,陆旋不能真当不知道。
  虽然入土为安,坟茔不宜擅动,前去祭拜,告诉大师兄一声班贺与泽佑近况也是好的。
  厉州驻军的将领仍是当年的韩骁韩将军,陆旋记得班贺说过,他那位大师兄葬在隗江边,可江岸茫茫,具体葬在何处,还得向韩将军询问方位。
  半个月后,陆旋带兵携手当地驻军,一气儿将满别部赶出数十里地。
  此时即将入冬,蛮部自己的日子即将不好过起来,短期内定不敢来犯。
  陆旋临行前才找到韩将军,询问他是否还记得当年那位军匠。
  提起孔姓军匠,韩将军记忆犹新,面容当即郑重几分:“那位孔师傅,还有故人?”
  陆旋道:“实不相瞒,那位军匠还有一幼子。我的一位至交好友,正是那位军匠师弟,替师兄抚养那孩子长大成人。那孩子至今不知父亲葬在何处,此次我来,正好前来代为祭拜。”
  韩将军拱手道:“当年,安葬之地是按照孔师傅的临终意愿,竟不知还有孔师傅后人,早知道,我一定会书信告知。不过我年年派人扫墓祭拜,不曾懈怠,也算对孔师傅后人有个交代。”
  “韩将军有心了,陆某感激不尽,实在不知如何答谢才好。日后若有用得着陆某的地方,韩将军千万不要客气。”陆旋肃然起敬,起身拱手一拜。
  韩将军立刻扶住他:“这是什么话?孔师傅在此地做军匠时,功劳卓越,为他料理身后事是我身为将领应当做的。再者,陆将军协助我抗敌,我才应当千恩万谢。”
  从韩骁那儿得知大师兄安葬之处,当日陆旋便独自带着祭品前去。
  奔腾东流的隗江边,一座坟茔面朝江水静默于此。坟茔前墓碑上刻着简简单单五个字,孔祥龄之墓。
  让乌夜骓在一旁吃草,陆旋迈步走到墓前,三只小碟空空如也,周边杂草时常清理,倒也干净。小碟后面放置一只小巧香炉,香灰中还插着几根燃尽的线香。
  陆旋清掉香炉中残留的香灰,将自己带来的三支香点燃,拜了三拜,插入香炉中。
  三支香里,一支是他的,另外两支分别是班贺与孔泽佑的。
  在空碟中放上鲜果祭品,恭敬拜过,陆旋开口说道:“大师兄,在下陆旋,是……恭卿挚友、知己,亦是决心相伴一生的伴侣,代他来向大师兄报声平安。泽佑如今已健康长大成人,恭卿在朝中为官,继承师父遗志,一切都好。”
  沉默片刻,陆旋接着道:“我与恭卿相知相守,大师兄请放心,我会尽我所能照顾好恭卿,也会照看泽佑。”
  坟茔无声,耳畔只有呼呼的风声,与枝叶摩擦的沙沙声。
  陆旋道:“那,我就当大师兄应允了。”
  自答一番,陆旋起身,仰头望着坟茔旁那颗杨树,抬手折下一根枝条。
  启程返回都城当日,曹因也要带部返回西南。城门外整军待出发,双方吹响号角,鸣鼓相送。
  穆青枳骑在马上,对陆旋用力挥手,年轻的面容焕发出新生般的神采。
  陆旋抬手一扬,牵引缰绳,率先领兵出发,毫不留恋。
  班贺还在等着他凯旋。
  回京后,朝廷的庆功宴,京营的庆功宴轮番而至,陆旋百忙中抽出空来,前去汇报战况。
  说起枳儿掉落深坑,寻到那柄她视为父亲象征的断枪,班贺神情有些恍惚,笑着道:“或许,冥冥中自有注定。”
  陆旋也笑笑,从身后拿出那根枝条,往班贺跟前递。
  “这是什么?”班贺问。
  一根早已枯萎的枝条?陆旋不会无故开这种玩笑,一定别有用途。班贺凑到鼻尖前嗅了嗅,并未嗅到药味。
  “这是我从隗江边上摘来的。”陆旋说。
  班贺怔怔望着他,下意识伸手接过那根枝条,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寻到师兄的墓了?”
  陆旋点头:“替你和泽佑分别上了香,然后,和素未谋面的师兄说了会儿话。”
  班贺好奇:“说了什么话?”
  陆旋说:“我同师兄说,你和泽佑现在很好。余下的,是悄悄话,不能告诉你。”
  班贺:“……不能告诉我,多半与我有关。”
  陆旋一笑,拥着他亲了亲:“这么聪慧的头脑,到底是怎么长的?”
  班贺目光定在那根枯枝上,好一会儿没说话。
  陆旋偏头去看他的表情,却见他双目微红,有些湿润,一时慌神:“怎么了?我拿着它走了一路,也没察觉会刺激眼睛啊!”
  班贺忍不住笑,眨眼掩去泪光:“我只是想到,我和泽佑还没来得及去看师兄,你倒先帮我带回来了。你……还真上心。”
  陆旋珍而重之将班贺抱在怀中:“不把你放在心上,还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他低头盯着班贺的唇,纠结的眉头显出他内心激烈的斗争。抱着人用力亲吻,力道大得恨不得咬下一块柔软来,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分开。
  陆旋语气里含着怨气:“一会儿还有事,晚些时候再来找你。”
  班贺努力匀着气,点点头,声音有些飘:“不着急,你先忙你的。”
  “我走了。”陆旋眼神留恋,脚步匆匆忙忙。
  班贺摇了摇脑袋,低头看着手里的枯枝,嘴角漫上止不住的笑意。
  在外应酬了一圈,回到了班贺那儿还有一顿友人酒局,可算是把陆旋给喝伤了。
  京营里的鲁北平跟着喝了一路,他现在酒量练得比陆旋还好。不光是陪着京营里那些将领喝,不知什么时候他自己变得爱喝起来,没事就和人约上小酌一番。
  顾拂也和他喝过几顿,酒逢知己千杯少,就这么喝成了酒友,得了好酒便相邀品尝。
  陆旋知道自己的深浅,到了量坚决不再饮酒,即便如此,也被酒气熏得两颊酡红。
  等人都散了,闵姑煮了醒酒汤,给陆旋端来,班贺接到手中,笑着嘱咐她先去休息,他来照看就行。
  闵姑知情识趣,从不多言,回了房。
  刚踏进门里,就被等在门边的陆旋抱了个满怀,手里的醒酒汤差点撒了。班贺出声提醒:“看着点。先把醒酒汤喝了。”
  陆旋抱着班贺不撒手,闻言只是把脸转向他端汤那只手,张开了嘴。
  这副模样,是等着人喂呢。
  班贺无奈又好笑,把醒酒汤喂到他嘴边:“陆将军,你应该没醉吧?”
  几大口喝下醒酒汤,陆旋抿去唇上多余的汁液,靠在他的肩上:“我酒量不好,是其一。其二,我醉心恭卿你,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话怎么接?这话没法接!
  “少油嘴滑舌。”班贺笑着将碗放下,按着陆旋肩膀让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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