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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事当长贺(玄幻灵异)——耍花枪

时间:2024-10-17 20:51:15  作者:耍花枪
  班贺笑笑,转了话头:“不知道胡玛诺先生那儿怎么样,有没有备好水粮。”
  年前娄仕云把胡玛诺接了回来,在这片土地生活近二十年的洋先生舍不得就这么离去,娄仕云亲自前去挽留,顺势留了下来。
  娄仕云妻子即将临盆,他得意洋洋,自己是为未出世的孩子求了个见多识广的开蒙先生,将来一定比他这自己摸索半路出家的强。
  陆旋眉眼认真:“娄仕云不是说了,他全权负责胡玛诺先生在都城一切事务?你这样操心,是对他的不信任。”
  班贺见风使舵:“好好好,我谁也不提了。你饿不饿,我让闵姑给你做点吃的?”
  “就算不饿,你专程给我准备吃的,也得吃下去。”陆旋坐得端直,面容严肃,仿佛商讨国事。
  班贺起身,想了想:“不行,还不知道谢兄吃食够不够,一会儿做好了得给他送些去。”
  陆旋问:“用不用我去送?”
  班贺行至门前:“不用,谢兄住得不远,我自己去就行了。”
  两扇门被外边的风吸住了似的,班贺用了些力道才拉开。一股劲风猛地朝打开的缺口扑来,夹杂着风沙蒙了班贺一脸,连忙退后几步,低下头频繁眨动被细沙迷了双眼。
  陆旋几乎是蹦起来,把门关上,捧着他的脸查看:“进眼睛里了?”
  “嗯,右边。”班贺右眼一阵刺痛,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泛泪。
  泫然欲泣的面孔捧在暗色的天铁义肢掌心里,观之尤为可怜。陆旋小心翼翼吹了吹,涌出的泪水从眼角滑落,班贺飞快眨了两下,总算不疼了。
  “你去?”陆旋问。
  班贺沉默几息,把自己的脸从陆旋手里拔出来:“不是什么大问题。”
  陆旋:“一会儿上街上迷路了,我再去接你?”
  班贺低咳了声:“说笑,这么大人了,怎么会迷路呢?”
  “礼部派去祭天的几位,哪个不比你年纪大?”陆旋说。
  “陆言归,你不要得寸进尺。”班贺面色一整,被他步步紧逼的态度激得生起动物本能的戒备。
  陆旋语气柔缓,嘴里却说的是:“我本来就是得寸进尺、不知餍足的人。尤其对你,恨不能吃干抹净……”
  他的眼神露骨,滋生无尽的欲望。
  班贺抬手按在陆旋靠近的胸膛,牢牢抵住:“你一身从外面带回来的沙尘,还是不要靠得太近的好。”
  陆旋:“……”
  他扑上去用力把班贺抱在怀里,浑身上下贴得紧紧的,双臂怎么用力搓揉都不够似的。
  片刻后,两人出现在刮风下沙的庭院里,陆旋紧握班贺的手,顶风一前一后朝厨房走去。
  现在都一样了,谁也别说谁。
  这场风霾持续四日,终于在第四日黄昏时停息,但灾异景象似乎只是一个开端。
  四月,年初到现在都城都少雨水,更别提别处,西边几城传来从去年干旱至今,春耕所种下的粮食植株瘦小,大片枯死的消息。
  班贺担忧的眉心就没有解开过,上报的干旱范围不小,去年这几个地方粮食歉收,今年春耕又未能顺利进行,若干旱一直持续下去,接下来的就会是农人颗粒无收,旱灾、饥荒并行,不知将会有多少百姓丧命于此,这样的情形十分危险。
  班贺上疏朝廷早做准备,拨粮救灾,但他的话只得到了少量附和,大部分官员只因他的立场,就全盘否定了他所说的一切。
  尤以负责拨粮拨款的户部官员为主,当众哭诉朝廷钱粮不足,年初就做好了计划如何分配,怎么能因班贺一言就额外分拨?
  这些计划外的钱粮由哪里出,又由哪里的百姓负担?地方官员自然也不肯损失自己辖地的财政,大方地往外拿钱。
  “这些地方,去年秋收歉收,就已经减免了部分赋税。国库不充盈,它们欠下的,就得从别处补,今年又要拨粮款,周围的州镇百姓苦不堪言。”户部官员诉苦的模样,十足为百姓担忧,瞧不出半点私心。
  况且事情还未发生,班贺便信誓旦旦会有天灾大旱,分明是妄测天意,诽谤朝廷,妖言惑众,扰乱人心。
  这几个罪名压下来,哪怕是久遭非议的班贺听了也要皱眉。
  班贺入宫面见华太后时,华太后也对此发了话,让他不要对其他官员的职责出言干涉。
  “那些个六部官员,都将自己手里的权利看得比命还重。你一个工部尚书,这样对他人的职权指手画脚,他们能不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吗?”华太后慢条斯理道,“要说什么,也不该你亲自去说。”
  班贺垂首,低声道:“另寻喉舌,也不过是些翻不起水花的杂鱼。臣只是没想到,提议为百姓可能受灾做准备,也会遭到反驳。”
  “你是为百姓,户部官员也是为了百姓,都是兖朝的子民,还要争上个孰重孰轻?”华太后嘴角轻蔑的笑,似乎意味着她心中所想与嘴上说的截然相反。
  对班贺,她也只能说出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难道要她直说,只要是他们所反对的人说出来的话,对的也是错?
  “自然人命都是同等重要。”班贺回道。
  华太后说道:“全靠文帝在时,你率工部所制造的农耕机械,钱粮这两年才有富余。偌大个兖朝,处处都要钱粮,户部早早做了计划,不愿为还未发生的事情费心,是可以想见的。不过既然你提出了,我已记在心里,只盼能下一场好雨,不要酿成灾祸。”
  班贺恭敬道:“太后恩泽,万民定会铭记。”
  华太后无声叹道:“我不需要天下人记得我的恩。”
  只要皇帝明白她的苦心,华家能平安延续,她方能毫无牵挂地去与丈夫、儿子相见。
  苦了云荣那孩子,心善又软弱,受了气也从未在她面前说过什么,她岂能不知道皇帝对云荣的冷落?
  华太后起初还不死心地做过安排,后来渐渐明白,她才是导致侄女如今处境的祸首之一,云荣根本就是被母家所连累。
  越是插手,越会让皇帝不高兴。华太后索性装聋作哑,现在皇帝与她和皇后的关系反倒缓和了不少。
  就算皇帝是阳奉阴违,在她面前也表现得乖顺。皇后时常去看望小公主,话题围绕着小公主,也能同皇帝说上几句话。虽然,必定会有萧妃在场就是了。
  这样就够了。只要皇帝不将华家视作仇敌,就是好事一桩。
 
 
第282章 天灾
  五月初,国境内灾害频发,西南一地出现地震,中旬,又有钦天监上报,两颗流星接连坠地。
  到了六月,班贺的担忧应验了。西边果然闹起了饥荒,六城断粮,饿死数千人。
  灾情上报到朝廷,华太后一直记着班贺上报的这件事,接到消息反应迅速,立刻下令从周边征调粮食。但干旱范围甚广,能拿去支援的仓储余粮也不多,数量远远不够,华太后又着令户部即刻拨出钱粮救灾。
  有人趁机作乱,劫了本就数量不足的粮车,流民哄抢也就罢了,有集结成队的,还拿着武器,俨然成了一伙不可不除的流匪。
  为免有官员在其中浑水摸鱼,朝廷不仅调派兵力护送粮食,还要派遣一位钦差监管赈灾事宜。
  华明德闻风而动,自请前去赈灾,不用等其他人跳出来反对,华太后率先便否决了。她是要解决问题,而不是为自己添麻烦。
  她并未考虑过文官人选,反而目光看向了宫内的人。
  华太后有意派身边的大太监福禄前去,但这一想法很快打消。
  她是信任身边的太监,但也仅限于这些宦官用得舒心,不会背叛她的层面上。
  贪污受贿之类的事,华太后从未管过,也没想过要管。
  因为她清楚这是不可避免的,宦官在宫中伺候为的就是地位与富贵,这并非一辈子的事,有朝一日年老体衰不能继续在宫中伺候,想要不落得晚景凄凉,就得要大笔大笔的银子。
  平日收受些贿赂便罢了,派人前去赈灾本就是为了督查地方官员,杜绝贪墨赈灾款,绝不能将耗子放入粮仓。
  考量一多,派去的钦差人选就很有限了。华太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与皇帝商量一番。
  赵青炜来到宁寿宫,毕恭毕敬向太后请安:“太后召儿臣来,所为何事?”
  华太后道:“赈灾运粮、监管救灾事宜,需要派个人去,你看,派谁去合适?”
  赵青炜笑着道:“太后若是有合适的人选,就按太后的意思办吧。”
  华太后听见这样的回答,有些不高兴:“皇帝对身边人能力如何还不清楚么?挑一个能用的人都要我来做主?”
  赵青炜见她是真要自己说,这才说道:“太后,儿臣的确有个好人选。陆将军时常领命办外差,办事能力不差,为人可靠。当年先帝派他去往邰州,既能领兵,镇得住地方,又不怕他受贿贪墨,我看派他去再合适不过。”
  华太后面色稍霁,点头道:“我记得那事。既然皇帝推荐陆将军,那便派他去吧。”
  赵青炜点头:“是,儿臣这就下令去办。”
  华太后犹豫片刻,还是说道:“你是皇帝,既然我来问你,那便是让你拿主意,大可以说出来,不必如此支支吾吾。若有不妥,再协商便是,你若总是什么都不说,让朝臣们怎么看待?”
  赵青炜面不更色,仍是笑道:“儿臣知道了。不过儿臣总觉得自己想得不够周全,不如太后深思熟虑。不管外臣如何看,能将朝政处理好,谁做决定不都一样?儿臣尊敬太后,孝道本就是我朝开国以来的治国之本,儿臣并未做错。”
  听他这样说,华太后心里很是舒服,皇帝真是懂事了不少。
  从仁寿宫出来,赵青炜面上笑容缓缓消失,别有深意望了眼头顶匾额。
  皇帝是君,太后亦是君,等处理了威胁到他的首要问题,余下的都是可以慢慢解决的“家务事”。
  七月,陆旋受命领兵从京中出发,将钱粮运往受灾严重的地区。
  运送钱粮的路程需要时间,哪怕陆旋不断催促,加快行程,昼夜不息,这样一支队伍也走了十来日。
  好在地方临时赈济没有停过,应当可以坚持到他们抵达。
  本就不太乐观的想法,越是接近受灾区,越是变得沉重。
  连夜赶路的陆旋领兵路过一个村庄,队伍中隔一段燃着一支火把,勉强照明。
  陆旋骑在马上尚且不觉,一心只往前赶,忽然后边传来一阵嘈杂,陆旋扯了扯缰绳,停下脚步。
  他向来要求队伍纪律严明,这些士兵训练有素,不会无故喧哗,不等陆旋发话,跟在身后的何承慕机灵地说道:“将军,我去看看。”
  陆旋一点头,他便接过一支火把,调转马头向后跑去。
  没一会儿,何承慕面色古怪地跑了回来:“将军,没出什么大事,就是一辆运粮车压到东西,颠簸了一下,掉了几袋粮食。”
  陆旋道:“拾起来就继续出发吧。”
  见何承慕欲言又止的模样,陆旋问:“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何承慕小声道:“是人骨头。”
  他方才到后方去查看,身后运粮食的车夫说,在这段路上前行时,总听见“咔嚓咔嚓”的声音,还以为是压到了树枝,一直没在意。
  结果刚才那一下颠掉了粮食,他这才打着火把下车查看。这一眼可吓得不轻,车轮压到的,是一根腿骨。
  之前那些声音,根本就不是压断的树枝,而是遗落在路上的人骨。
  这一发现周围人都被吓到了,喧哗声都传到了陆旋耳朵里。
  他们初来乍到,天黑路又不熟,大晚上压到那么多人骨,能不慌吗?
  人心有些散了,要是不能重整队伍,强制继续前进,也会进度缓慢。
  陆旋犹豫着要不要停下,就见何承慕指着前方:“将军,咱们就在前面歇一晚吧。”
  何承慕看见前方有房屋的影子,忍不住说道:“大家伙儿肯定都饿了。”
  陆旋回头看了眼队伍,他们早上出发一直到现在,只歇了一小会儿,赶路虽然要紧,也不能让跟随自己的士兵过度劳累。
  陆旋点头:“好。传令下去,今晚在村外安营。”
  为了不扰民,陆旋的队伍从不在村里驻扎,也不入城,夜里就地安营,怎么方便怎么来。
  扎好了简易帐篷,生起火堆,陆旋和士兵们一起随便吃了干粮,目光望着不远处的村庄,时不时看何承慕两眼。却发现他吃得头也不抬,要这会儿偷袭,怕是一打一个准。
  何承慕满心满眼都是手里的干粮,吃得专心致志,都没发现上峰盯他看了半天。
  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吃下最后一口,陆旋开口:“小何,跟我去村里看看什么情况。”
  被点了名,何承慕一抹嘴,倏地站起身:“诶!”
  安排所有人原地等待,陆旋和何承慕两人端着弩机进了村子。
  村里一盏灯都没点,联想到来路上压到的白骨,寂静暗夜中,这座村子弥漫着一股诡谲的死气。
  不确定村里情形,陆旋对何承慕示意熄了火把,一会儿进去小心点儿。
  何承慕心里直发毛,将军下令不得不从,不情不愿将唯一的光源在沙土里扫了几下,火光一灭,眼前视野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借着天上月光,模模糊糊能看到房屋轮廓。
  这样好像更可怕了!
  何承慕愁眉苦脸跟在将军身后,陆旋一面往前走,一面警觉听着周围所有动静。忽然有说话声从一间房屋传来,陆旋直奔声音传来的屋子而去。
  在窗外侧耳听了听,说话声还在继续,似乎是老妇和孩子的声音。
  陆旋看了眼何承慕,朝门努努嘴:你上。
  何承慕睁大双眼,指了指自己:我?
  虽然他长得人畜无害,为人可亲,很招老人喜欢,可大晚上去敲人家的门,还没看见脸都得给人吓死了!
  这村里透着古怪,陆旋想了想,一招手:回去,明日一早再来探查。
  两人正准备走,又听见一串脚步声,似乎不止一个人。
  借着夜色掩护,陆旋与何承慕蹲在墙角,远远看见两个鬼祟人影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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