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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事当长贺(玄幻灵异)——耍花枪

时间:2024-10-17 20:51:15  作者:耍花枪
  同样的力道,葛容钦能承受住,那小贼却不一定。如此束手束脚,陆旋心中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班贺抬眼看他,若有所思的眼神,叫陆旋心中忐忑。
  “你说得对。”班贺开口道,“是我疏忽了。你不仅要学会怎么用这双手臂打死人,也得学会怎样才能打不死人。”
  这话听起来,很是微妙。
  确定没事,班贺放下心来,让陆旋将他的外衣穿上,回客栈再说。阿毛见师兄终于得空,求知欲旺盛地再次问出那个问题:“师兄,什么是招财啊?”
  陆旋瞥了他一眼,替班贺给出答案:“是舌头。”
  阿毛惊得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但他还是没明白,捂在手掌下的声音瓮声瓮气:“为什么!”
  班贺语气轻描淡写:“屠户会割下猪舌单独贩卖,只是舌与折同音,生意人避讳,为图吉利,因而改称为招财。的确听起来吉利多了。”
  阿毛舌头在嘴里卷了卷,确定它还在,内心大为震撼。
  返回客栈,两间客房陆旋独住一间,阿毛走累了,待在隔壁客房,而班贺却没有回房,与陆旋共处一室。
  两人坐在桌边,陆旋握上了班贺的手,心跳如擂鼓。陆旋对班贺的乐于助人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他非常有献身精神地拿自己给陆旋做练习,充当真人陪练。
  既然怕不知轻重,那就来一场有即时反馈的力道检测。
  相握的手小心谨慎,逐渐加重力道,陆旋双目紧盯那张面孔,从细枝末节中分辨力道是否合适。这比让他捏碎一块石头还要艰难。
  僵持片刻,陆旋呼出一口气,放开班贺。
  根本下不去手。
  班贺没有放弃,拍着胸口:“来,你打我一拳,照这儿打。”
  陆旋:“……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班贺恨铁不成钢,眼前这么好的机会,竟然不珍惜。陆旋无言以对,这种机会压根没法珍惜!
  没法子,不敢对人下手,班贺上后厨讨了两颗生鸡蛋,塞到了陆旋手心里。
  看着陆旋低头专心对付手里的鸡蛋,如何将蛋壳压裂却不碎,对他来说是件难事,班贺乍然开口问道:“你习武,都是你爹亲自教的?”
  陆旋动作顿了顿:“嗯。”
  班贺:“教的都是些杀招。”这是第一次见到陆旋便能看出来的。
  陆旋并不否认:“走镖不是市集买卖,经常要走山路荒野,遇上劫匪歹徒是常事。有些见到镖局旗号会主动退避,不退的,那就意味着一场血战。要么不动手,要么,就让劫匪有来无回。”
  他语调铿锵,话音刚落,一枚鸡蛋应声而碎。
  陆旋:“……”
  班贺视线落在溢出的蛋液上,点了点头,语气低沉:“嗯,我完全明白了。”
  他拍了拍陆旋的肩,任重而道远啊。
  因他们还要赶路,尽早出发才好,否则出城没多久天就黑了,又要找地方休息,耽误功夫。伍旭早早就来了,陪同班贺三人一起用过早饭,送他们出城。
  他带了些银两要给班贺做盘缠,却被班贺婉拒,劝说无果,伍旭最终只是将一个木质方盒交到了班贺手中。方盒约有四尺长,八寸宽,古朴简洁的表面,覆盖了数层深棕发红的生漆,不知里面装了何物。
  那两位旧友的道别陆旋没有关注,带着阿毛坐在马车上,在城门外安静等待。没过多久,班贺回到马车上,最后与伍旭挥手,驱着马车向前驶去。
  随着马车渐远,城门上宣城二字逐渐模糊。得到休整重新上路,心境焕然一新,连阿毛都觉得自己还能再忍受几天车马劳顿。
  “接着。”班贺将方盒抛向陆旋,陆旋诧异地抬手接住。
  双手虽然感觉不是十分敏锐,但仍能感受到方盒的分量。
  班贺:“这是旦明送给你的。”
  陆旋怀着疑惑与好奇,将盒盖揭开,看清匣内物件,迅速转向班贺,眼中流过异样的神采。
  那是一个刀匣,匣内装的是,那柄朝仪刀。
  陆旋感到喉咙有些发紧,实际上出口的声音并无异常:“是他送给我的,还是,你讨来的?”
  班贺一笑:“有什么不一样?最终结果都是落到了你手里。”
  陆旋沉默下来,合上刀匣。心中情绪涌动,彼此倾轧,融成了一句极简单的谢谢。
  除此以外,他不知还能说什么。犹在此刻,更为唾弃自己的笨口拙舌。
  班贺背靠车厢,悠悠道:“不用谢我。尽管让我看看,你够不够格配这柄‘朝仪’。”
  陆旋手掌按在刀匣上,望向前方的目光悠远而坚定。
  定不负期望。
  几日后,马车终于抵达叙州,即将正式结束这场长途跋涉,不仅阿毛兴高采烈,连班贺也对叙州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灰色的城墙出现在眼前,向着两边延伸,望不到头。较之宣城,叙州城墙更为高大雄伟,至少从外观上看完全没有可比性。
  “早就听闻叙州城墙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壮观。”班贺看着顶端带有瞭望孔的女墙,不愧是有金城之称的叙州。
  “城墙虽皆为砖石垒成,以三合土黏合,但叙州城墙与别处有一点不同,还有一种建造的主原料,你猜是什么?”班贺面上带着饶有兴致,想要考考陆旋。
  “难道不是砂石与熟石灰?”陆旋对城墙建造了解粗浅,想也知道,若是这么简单,班贺也不会问了。
  阿毛双目圆睁,见陆旋答不出来,在一旁抓耳挠腮,恨不得开口替他答了。见他实在不知,班贺不再卖关子,道出正确答案:“是糯米。”
  糯米?怎么也想不到糯米能和造城墙扯上关系,陆旋还是没能明白。
  阿毛从身后扒着他的肩膀,不甘寂寞地大声嚷嚷:“就是糯米!叙州的城墙是糯米砂浆做的,听说,比京城的城墙还要坚固。”
  糯米浆、熟石灰与砂石按一定比例搅匀,制成浆糊,便是糯米砂浆。工匠将其填补在砖石空隙中,待糯米砂浆干涸后,历久弥坚,这样的城墙不仅经得起炮击,连地震都能抵抗。有此城墙,固若金汤,不可攻也,因而叙州才有金城一名。
  接近叙州城门,看守手握兵戈,没有一丝懈怠,挨个检查入城之人。城楼之上五步一岗,戒备森严,将城门之下尽收眼底。
  陆旋一眼便看到城门张贴着的告示,那是一张募兵令,显然贴上去的时间不短了。
  戒备如此森严,陆旋心中蓦然生出些许不确定,侧头向班贺看去。班贺看起来对这座城颇有兴趣,笑容不减,他心中稍稍安定,先进城再说。
 
 
第33章 叙州
  叙州地处西南边镇,周边山高谷深,地势复杂,除汉民外还有多个部族,乃是军事险要之地。这种地方本就鱼龙混杂,更是看守严格,守卫肩担重任,要仔细校验文书,谨防奸细混入。
  眼下城门管制之严,从缓慢前行的队伍足以看出,想凭那份伪造的过所蒙混过关,恐怕不是易事。
  陆旋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展于班贺面前:“这是古将军交给我的。古将军说,到达叙州后,凭这封信可以见到骆将军。”
  班贺双眼微亮,连声说好,笑道:“关键时刻,救急如救火。得亏有你,不然咱们还得另想办法进城。”
  那双笑眼似能灼人,陆旋略不自在:“进城对你不是难事。”
  “混进城之后呢?让我藏头露尾,见不得光?”
  陆旋还要说什么,班贺偏头注视他:“想夸你一句,就这么难吗?”
  热度自耳后烧到了耳朵尖,陆旋佯装镇定,掩饰性别开脸,最后索性直接跳下马车,拿着那封信走向城门守卫。
  “我去了。”
  班贺和阿毛在马车上等着,可以看到陆旋与城门守卫交谈了两句,对方伸手试图将那封信接过,却被陆旋拒绝。
  守卫转过身去,走入城门内,等了片刻,走出一个小官来。那小官虽然瞧着也是不入流的官员,至少是有品阶的。在这样的边镇,是个官就必须高看两眼。
  官员仔细盘问,陆旋如实回答,他顺着陆旋所指方向看来,随即摇了摇头。
  又说了几句,突然从一旁冲出一个武官,将小官推搡到一边。身子骨不太健硕的小官像颗风中枯草,晃了几晃才站稳,站在一旁十分萧瑟。
  武官拍着胸脯介绍一番,与陆旋抱拳拱手,两人说话的气氛都与那小官问话截然不同。最终,班贺见到那名武将从陆旋手中接过了信封。
  眼见陆旋转身折返,阿毛瞪大双眼,一手撑着师兄肩膀,上半截身子探出老远:“旋哥,怎么了?”
  陆旋摇头:“骆将军外出狩猎,不在城内。”
  如果真如那名官吏所说,骆将军每次出猎少则六七日,多则十天半个月,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已经离开三日,他们来得太不巧了。
  班贺了然,此时已是十月初,正是秋冬狩猎的时候。
  “不过,我向他打听到了叔父的消息,确定叔父已经带着他的儿子来到叙州。”
  虎威镖局的人途中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或是返乡,或是就地谋生,只有少数几个跟着鲁冠威父子来到了叙州。此次鲁冠威父子陪同骆忠和出城,不在城内,却也是难得的好消息。
  那武官是骆将军手下一名校尉,名叫孙世仪,与鲁冠威相识,知晓陆旋是来寻叔父的,愿替他将这封信交给骆将军。
  阿毛当即乐得手舞足蹈,替人高兴比自己遇到好事还要激动。班贺笑着为陆旋道喜,陆旋心中情绪激动,但看着眼前这对师兄弟,又渐渐沉寂下来。
  同行这一程,他已寻到叔父,有些事情必须提上日程,那班贺呢?
  他会留下来,还是只做短暂停留?
  思虑积压于胸,不得解法。陆旋重新回到马车上,有孙世仪放行,马车顺利进了城。
  鲁冠威与陆籍为结义兄弟,但毕竟身处两地,又是走南闯北的行当,各自回乡多年来,见面次数屈指可数,陆旋更是如此。
  孙世仪尚有些不放心,请来跟随鲁冠威多年的老镖师认人。
  起初陆旋还担心对方会认不出他,幸好,那老镖师一眼便确认了他的身份。顺带的,连班贺与阿毛玉成县工匠的身份也坐实了。
  又得了一重保障,孙世仪立刻放心大胆地安排住处,一直到骆将军回来,再作安排。
  只是得到特殊关照的只有陆旋,班贺与阿毛只能自行在城内找个地方安置。
  对此班贺并无异议,这样反倒更自在。陆旋不好拒绝这份安排,心中有些不情愿。
  孙世仪大大咧咧:“我平日大部分时间都在营地,招待不周,多担待。你初来乍到,对叙州不熟悉,这几日你就在城内自行活动,等待消息。”
  陆旋客气道:“得您照顾已是万幸,谈何不周,劳您费心了。”
  等孙世仪一走,陆旋看向班贺:“你和阿毛去哪儿找住处?”
  阿毛一本正经:“先去吃饭。”
  班贺摸摸阿毛头顶,对陆旋道:“你安心在此处,我们就在城内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我想我暂时不会离开叙州城。”
  陆旋思索片刻,果断决定同班贺一起,他要亲眼确定班贺找到住处。
  骆忠和其人,班贺早就有所耳闻。
  因叙州是西南重地,将领统率的挑选朝廷极为看重。先帝在位时,有些兆头已经隐隐出现了。
  总兵也称总镇,总镇一方者为镇守,独镇一路者为分守。身为镇守地方最高长官,天高皇帝远,最为容易出现武将独据一方,拥兵自重的局面。
  他们在城门看见的那张没有期限的募兵令,显然不可能是忘了揭下,只能说明叙州是在常年募兵。
  而募兵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
  经过募兵选中的人,便为武卒。录取后,武卒按各人特长分编,职责与武器各有序列。
  成为武卒后要接受严格的训练,由单兵到多兵、分队到合成,非战时期,需要长时间的反复练习,才能在战时训练有素。自此,武卒彻底脱离生产,专心操演,成为常备兵。
  毫不夸张地说,地方士兵只知将帅,不知朝廷。更有甚者,直接以将领的名义募兵,这些士兵逐渐成为将领的私人军队。
  养一支军队,需要耗费大量财力,仅靠朝廷每年拨款,绝对不足以支撑如此体量的募兵。他需要掌握地方财政,不管骆忠和是否有此意,事实就是,他已然割据一方。
  骆忠和绝对有实力帮陆旋,但同样,这样一个人本身存在着巨大的风险。
  吃着饭,班贺简单将眼下情况说明,好让陆旋有个心理准备。见陆旋只是盯着自己不发一言,低头看了看衣襟,没错,是干净的。
  班贺:“我有什么不对吗?”
  陆旋:“只是看看。”
  班贺:“……”
  陆旋想象不到,他是如何做到如此云淡风轻地说着这些事。又或者说,他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将朝廷之事信手拈来的人,口口声声称自己只是一个工匠。
  正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一个老头带着十二岁的女孩走进了饭馆,看年纪似乎是祖孙俩。
  女孩模样还算清秀,粗布麻衫并不出挑,引人注目的是她搀扶着的老头——他其中一条裤腿下面是空荡荡的。
  在座大部分食客都视若无睹,想来他们是这饭馆的常客。
  老板并未驱逐他们,低头看着账本默许他们的存在。
  老头手里提着一把奚琴,另一手撑着拐杖,挨桌询问是否需要听小曲儿,却几乎无人回应。
  他们缓慢走到一张饭桌前,重复着相同的说辞。那人是少有露出异样眼神中的一个,穿着打扮似乎是外来的商人,仔细看了看女孩,颇不怀好意地说道:“卖唱能挣几个钱,在这种地方又有几个人愿意花钱听曲?我看你这丫头模样还算周正,不如早点找个婆家收些聘礼,又或者,找个大户人家托付了,以后起码你们两个都不缺衣食。”
  所谓“托付”,说得好听,实则就是卖身为奴。
  女孩顿时恼了:“你说什么?”
  那人原本只是好事多嘴,见女孩态度如此刚烈,一时间下不来台,口不择言:“我说的有什么错?随便找个男人填饱肚子就行了,女孩家抛头露面卖唱又能好到哪里去,你还真以为自己多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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