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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钱[娱乐圈]——金钗换酒

时间:2024-10-18 07:27:39  作者:金钗换酒
  为什么不做?
  “还能是为什么,”他弯腰在孟礼耳边轻声说,“我不配。”
 
 
第52章 
  养了几天,孟礼重新生龙活虎。
  与此同时吕导的组开机提上日程。
  正式签约的时候,路秦川有意给孟礼撑面子,让他自己带着小胡、严田陪着过去签,以显示他在公司的话语权。
  然而孟礼没体会到路总这些曲里拐弯的心思,但孟礼现在足够客观理智,能从别的事上看出端倪。
  自从初八那天出事以后,孟礼的资源、通告之类由总裁办公室正式接管,冯曼语无权插手。
  她也没空,在忙着做交接,根据孟礼听说的来看,她应该很快要离开仟夢。
  出乎孟礼所料,路秦川还真的让她带走两个艺人,别的不知道他们俩怎么谈的,场面上还算过得去,官方网站还做一期主题,感谢冯曼语对仟夢的贡献。
  小胡说路总真不给面子,怎么不狠狠整冯曼语一顿。
  那天的事原本胡平舟不知道,孟礼不是个自己的事到处说的人,胡平舟是被路秦川叫到总裁办公室耳提面命一番,叮嘱所有外面的饭局酒局必须都要跟随且上报,路秦川隐约提一句陆倾。
  “不得往死里整?”
  小胡愤愤不平,“我听说还下药了?卑鄙!下作!不得好好教训一顿吗?”
  “往死里整,”
  孟礼好笑,“咱们可是法治社会,不能真整死吧。死不成,冯曼语是谁,不记仇不自保?任人宰割?到时候把你孟哥我那些事儿往外说说,我不混了?”
  小胡抓抓后脑勺:“好像也是……”
  当然是啊,孟礼猜测这就是路秦川没下死手的原因。
  路秦川,有意思。
  孟礼又不傻,仔细想想,从年前开始,年前路秦川好说歹说让他回世斐,除夕哼哼唧唧装病,还暗搓搓偷拍发朋友圈,到初八,路秦川说我喜欢你。
  当然,男人口头上一句话孟礼肯定不会轻信,但他记得很清楚,到最后路秦川都没进来。
  当一个人能克制最基础的生理欲望,不沉迷吃睡和那点事,那这个人他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心里存着更大的事。
  孟礼不知道路秦川心里的大事是什么事,只是看起来,好像对他很有利,路秦川在他面前开始当人。
  好啊,行啊,和人打交道比和疯狗打交道容易,路秦川以前真是太疯。
  “走吧。”
  孟礼带着小胡站在吕导工作室楼下,严田打电话说有事迟到几分钟,让他们俩先上去。合同资料之前发过孟礼,挺齐全,不会耽误事,那就走吧。
  签个字的事,有什么难的,非要严助理跑来陪着,折腾人嘛。
  要说人形态的路秦川也有烦人的地方,以前冯曼语管孟礼已经很细,现在路秦川只有更细。
  找孟礼的本子多起来,但是这些本子往往还没到孟礼手上,路秦川先刷掉一批。
  剧本行不行?原创还是改编?原创编剧都有哪些作品?改编原作者风评怎么样?合作演员都有谁?导演班底怎么样?背后资本干不干净?路秦川恨不得掘地三尺。
  不仅工作,生活上路秦川也要管,上课训练营养补充,事无巨细,每天给孟礼安排得明明白白,还给孟礼送一个健身手环,心率血压睡眠时长,全部可视,孟礼嫌烦不想戴,路秦川就让小胡看,并且说如果有异常小胡没发现就扣小胡工资。
  孟礼嫌烦,但是不想连累别人扣工资,只好戴起来。
  现在他心率有点偏高,蹦跶到八十,看来要和吕导签约,还是略微有点兴奋的。
  上到吕导工作室的楼层,孟礼被带到一间会议室,工作人员请他稍等。
  五分钟之后会议室门推开,进来一个人,孟礼心下微疑,哎?这位不是吕导啊?
  这个男的一身灰墨色西装,身材高大健硕,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眉骨很高眼睛深邃,给人感觉哪里见过,就是这么亲和面善。
  衬衣纽扣系到最上一颗,袖口露出的手掌指节分明颀长有力。
  真劲,孟礼心里吹一声口哨,大叔要是年轻个二十岁嘿,他可能考虑要个联系方式。
  这位大叔在最东头主位坐下,扫孟礼一眼,面色喜怒莫测,他的秘书翻开笔记本摆到他面前,又打开眼镜盒递给他,他从里面取出一副银框眼镜戴上。
  ……哥们谁啊?
  孟礼越瞅这人心里怪异的感觉越重,真好像在哪儿见过。
  哪儿呢?尤其眼镜一戴,好眼熟。
  “小孟你好,我们通过话,还记得吗?我是路崭岩。”
  孟礼反应一秒,槽,这是路秦川的爹。是咯,年轻二十岁的话和路秦川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可不是眼熟。
  “路先生您好。”孟礼收起乱飘的心思,眼观鼻鼻观心坐好。
  “你是小孟的助理?”路崭岩冲小胡点头,“辛苦。”
  小胡连连摆手说不辛苦,路崭岩给秘书一个眼神:“去喝杯咖啡吧,休息休息。”
  秘书心领神会要带小胡出去,小胡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用了不用了。”
  “去歇会儿吧,没事。”孟礼安抚,小胡这才一步三回头出去。
  清完场,路崭岩没搭理孟礼,一个眼神没有,一个劲在笔记本上噼里啪啦敲键盘,孟礼也不怵,干脆靠在椅子里歇盹儿。
  大概十分钟后,路崭岩摘掉眼镜:“没什么要问叔叔的吗?”
  “有,”
  孟礼睁开眼,“您这是近视镜还是老花镜?”
  路崭岩眉头一跳眼睛一闪,非常惊讶不过还是回答:“都不是。”
  “那您?”
  “身边的朋友都在戴老花镜,”路崭岩从容答道,“总不好太不合群。”
  孟礼瞅着他的眼镜问:“不会是防蓝光的吧?”
  路崭岩笑道:“还真是。”
  孟礼也笑:“你们父子很像。”
  “不像,”路崭岩眼神深长,“秦川还是年轻,感情用事。”
  “或者说,”
  见孟礼不搭腔,路崭岩接着说,“是你太厉害。知道吗,为了你的事秦川在外面发多大脾气,源风林老板致歉电话打到我这里,那个陆倾,更是被踢出董事。”
  “谁啊,”
  孟礼不领情,“陆倾,林老板,源风,这都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那咱们来说说和你有关系的,”
  路崭岩话锋一转,“冯曼语,小冯和你有关系吧?是仟夢最得力的经纪人之一,也走了。”
  孟礼八风不动:“冯总本来也想走,主动联系对家公司,我也算替路总清理门户。”
  俩一个在主位正襟危坐,一个在门口边上的座位四仰八叉,气势上居然差不多。
  僵持片刻,路崭岩另起一个话题:“听说你每天在家读书练字?为吕导这部戏很下功夫啊。”
  “我瞎练呢,见笑,”
  孟礼慢吞吞地说,“难为您,生意上不忙吗?还有空逛社交媒体呢。”
  孟礼自己不喜欢到处瞎嚷嚷,奈何他身边有个小胡,狗窝里藏不住二两香油,有一次接他的时候抓拍到他在练字发给路秦川,路秦川主张发社交平台,也给粉丝们汇报汇报么,忙着呢,没有闲在家里抠脚。
  “您对我挺上心。”孟礼一脸嘻嘻嘻,笑得见牙不见眼。
  路崭岩笑道:“不上心不行,从前以为操心操到头,没想到你卷土重来。”
  “这样吧,我长话短说,”
  路崭岩笔记本屏幕转过来,屏幕上是吕导男主的合同,“和秦川断了吧。只要你肯照办,从这里出去你还是吕导的男主,你是个聪明人,好好想想。”
  孟礼收起嬉笑的表情,整个人变得冷淡:“这么多年,您还是这么喜欢威胁人。”
  “承蒙夸奖,”
  路崭岩身体后仰双腿交叠,靠在椅子里的姿态既松弛又威肃,“不过我的功力不到家,吕导的片子看来分量不够重。咱们聊聊别的?”
  “聊什么?”
  “来聊聊魏越天,怎么样?”
  路崭岩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据我所知,小孟你和魏总有些债务上的纠纷?”
  孟礼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称述事实:“您对我实在是上心了。”
  “应该的,”
  路崭岩怜悯地说,“一失足成千古恨,谁年轻时没信错过人?小孟啊,你欠魏总很多啊。”
  孟礼舌尖在牙尖上一一舔过:“我欠那点小钱,还值得路先生费心呢?马上还清了。”
  “你说错了,”
  路崭岩竖起手掌,一根指头摇一摇,“逾期欠款牵扯到赔偿金的问题,要是走民事,能往七位数上判。而你——”
  “你有那么多存款么?事先给你一个提醒,你一个子儿也别想从秦川身上拿到。你现在也算有些粉丝,有头有脸,你猜猜,老赖的名声传出去,你那些粉丝会怎么想?”
  “原来是你,”
  孟礼不理会威胁,目露思索,“我说魏越天怎么缓过来的,是你抬一手。”
  路崭岩像是收到一句赞美,温文尔雅颔首认下。
  “那行啊,”
  孟礼一边嘴角掀起来,不仅露出笑容而且这个笑容有越来越开的趋势,“传吧,随便传。”
  路崭岩有一瞬间的意外:“你不怕?”
  “我怕什么?”
  孟礼反问,“我才几个粉丝,路先生您的声誉不一样啊,您的声誉等于真金白银,您猜猜呢,要是您家的影视城和魏越天这种犯事儿的人合作,说出去谁脸上更难看?”
  “不过也怪不到您头上,您也说了,”孟礼语气遗憾,“谁没个信错人的时候,是吧。”
  “你不怕曝光魏越天,那你,”
  路崭岩眼睛微阖,“听听看这个。正月初八,你和陆倾在酒店开房,入住记录和监控我都有。影视新星到处约砲,你猜猜娱记喜不喜欢这种新闻?”
  “那你一定也知道,”
  孟礼轻佻地抬眼,“后来您儿子还去了呢,故事要说全,3劈不比俩人更吸引娱记?”
  看上去,路崭岩老神在在的面孔显出一丝丝皲裂,居然有些无言的意思。
  “你不知道?”孟礼停止拾柴撺火添油加醋开始猜,他凝视路崭岩陡然泛青的脸色,恍然地说,
  “不对,你知道。冯曼语……”
  孟礼茅塞顿开:“我说冯曼语怎么这么大胆子,原来是有高人指点。”
  话到这里,面子里子都撕破,路崭岩声音很沉:
  “陆倾会创建新公司,小冯过两天会过去任职,这公司由我出资,孟礼,我实话告诉你,公司主要业务就是抢你的资源,我有一百种办法恶心你。你要想清楚,你不肯离开秦川,今天吕导的组打样,以后你的角色会敲给别人,你想进的组也进不了。”
  “这是事业上,还有别的,”路崭岩的语气充满蔑视和威迫,“陆倾不中用,下次就不会只是他一个人了。再趁机让你沾上一些这样那样的嗜好,秦川也不会再要你,你要想好。”
  “行,”孟礼点点头,有些感慨,“您挺下本儿。”
  “承让,”路崭岩眼中有不明显的得色,“考虑一下吧。”
  “不用,”孟礼亮出礼仪老师教的上镜微笑,“您让我和您儿子断了,您怎么……”
  他站起来走近两步,在路崭岩边上低语:“不干脆让您儿子甩了我?”
  “怎么说,”
  他晃来晃去绕到路崭岩另一边,“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直接来找我,就我还不够给您添堵呢?您肯纡尊降贵来见我,我配么?”
  路崭岩神色更僵,孟礼更开心:“我不配。我猜猜,路秦川,你找过了,但他不肯听你的话,是不是?”
  一点快意,从孟礼舌头尖发酵蔓延,很快席卷全身,那是因为他在那里轻轻一咬。
  没关系,一点也不疼。
  不仅不疼,反而很爽。
  这么一想,全说得通。路秦川在他面前当人,床上当君子,办公室挂合照,千方百计给看见他腿间流红酒的人封口,不动声色处理陆倾和冯曼语,越来越少显露的暴戾脾气,越来越多的专注的目光。
  这么一看,肯定是在背后反抗自家老爹了啊,啧啧啧。
  并且这个“反抗”,一定还很坚决,不然路崭岩不会搞这么大阵仗。
  “挺惊讶吧?从前说散就散,乖乖服从您的安排乖乖回国,现在情比金坚了?”孟礼轻声问。
  路崭岩面上阴沉,偏过脸没答话。
  不答话就是默认,孟礼心情没来由起飞,非常愉悦:“哎呀。”
  路崭岩端坐在靠背椅里,不肯仰视去看孟礼:“今天看来我要无功而返。一点余地没有?完全没得谈?”
  “没有,”
  孟礼惋惜,干脆利落往外走,一边推门一边潇洒回头,“回见。”
  说完头也不回出会议室,小胡一脸焦急迎上来,孟礼示意稍等,拎出手机打电话。
  很快接通,响起路秦川的声音:“孟礼?什么事?”
  孟礼走到电梯门口,抬眼看见光可鉴人的电梯门,以及电梯门里他自己的脸。
  看来,你这张脸还可以啊?
  路秦川这样的死硬分子,二进宫还能被你迷得五迷三道呢?
  孟礼捏着手机笑起来:“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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