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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小王妃(古代架空)——钿汐

时间:2024-10-18 07:32:16  作者:钿汐
  以薛映的性子,下不了太狠的心,而且他的潜意识里很抗拒以前那些不好的记忆,平时很少提及过去。他便没有与薛映商量,悄悄命人处理了,面上只做并未有事发生。
  温承并没有刻意赶尽杀绝,可杨文景如今毫不安分,那便成全他一心寻死。
  静谧的夜里,薛映浅眠了片刻,复又苏醒,在昏黑的夜色之下,勉强分辨出眼前的轮廓,又往温承身上贴了贴,略感放心,待又歇下后,很快再次醒来,折腾了几次,都没能安然入睡。
  听到他几次翻身,温承伸手将人禁锢住,低声问道:“不舒服?”
  薛映吸了口气,仍觉得心慌得厉害,可今夜温承说了这许多,原是想让自己放心,他实不该还是如此。脑海里的想法却无从达成一致,相互争执着,让自己心里烦乱。他慢慢吐出一口气,小声道:“我心里还是难受。”
  温承又问:“心里闷,还是觉得疼?”
  薛映点点头,又摇摇头:“都不是,我也说不出来。”
  “我让人叫大夫。”温承起身正要坐起来,自己的手还没从被子里抽出,就被薛映紧紧握住。
  “你别走。”薛映阻拦道。
  “我不走。”温承原没打算出去,只是他睡在外侧,大夫过来看诊多有不便。见薛映拦着自己,便要软语哄人,刚靠过去,就被薛映起身抱住,两人的上身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我不想看大夫,我只想抱着你。”薛映喃喃道。他隐约觉得这并不是大夫能治好的病症,但又说不出原委,他只觉得靠近温承更舒服些,可又没能全然好起来。他想不通,甚至觉得头也变得昏沉起来,却又不是想睡觉的样子。
  温承见他难受,心也跟着浮浮沉沉,他忽然想起些什么,意识到其中缘故,他低头含住了薛映的嘴唇。他的动作很轻,慢慢含吮着,直到薛映察觉到他的动作,开始回应,两人方才真正意义上的唇齿相接。这个吻慢慢加深,气息交融在一起,混着甜香气息。
  近日王府里的漱口水用的是兰草香,温承却莫名闻到了另外一种香气,并不明显,似乎有几分熟悉,一时倒也想不起。自薛映住进王府后,寝殿不许乱用熏香,就连衣服上的香料,也都是问过大夫才敢使用,故而虽没分辨出这种香气,温承倒也并不担忧,当下用心安抚起怀里的人。
  漫长的亲吻之后,薛映斜倚在温承的肩上,小声地喘着气。温承注视着泛着水雾的眼眸和湿润的嘴唇,就这般看了好一会儿,扶住薛映坐好,低低喊了一声:“小映。”
  薛映循声看向温承,饶是他现在很迟钝,也觉察到枕边人喊自己的时候,与平常很有不同。他还没有想清楚,已觉察到自己的里衣正在被解开。他意识到什么,呼吸不由一顿。这阵子两人虽有亲密之举,可从来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总是多有顾忌。就像这次一样,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仍是忍不住担心:“会不会对孩子不好?”
  “别怕,交给我。”温承说话的同时,已然一手托着薛映的后脑,拇指关节轻轻地蹭着耳后,另一只手自上而下地抚摸着薛映的脊背,一点一点安抚着,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感受到指腹摩挲到的肌肤不再紧绷,渐如平时一样,乖顺地靠紧了自己。
  温承的动作很慢,可薛映总觉得自己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上一刻还在亲吻,下一刻已经开始身体上的纠缠。因着种种缘故,山洞那次的事情薛映从来没有回想过,现在模糊回忆起来,渐渐与眼下的感觉重合。他在适应着异样的感觉,本就不稳的呼吸颤抖起来,当他的呼吸略微快一些,他便会感受到温承的动作开始变慢,等着他平复一些。
  他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挣扎不出多少力气,没法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他坐在温承的腿上,全幅动作都被温承掌控着,并没有着力的地方,只能用力攀缘着温承的肩颈,让自己不至于如漂萍一般。他很放心地依赖着他,脑海中不再有担忧。
  迷乱的一夜快要过去,温承帮着薛映擦洗身体,忽而注意到一件事情。薛映的身后,竟是有一块印记,看着形状很像是一朵山茶花。他恍然想起,今夜闻到的香气,似乎正是山茶花的香气。
  可温承回想了一下,却发现他们关系虽亲密,见过彼此的身体,可那块印记却不是一向有的,而是近日才出现的。他将薛映的衣襟拢好,思索了片刻,心里有了几个猜测,待到薛映终于安睡,方才命人请了大夫过来,得到大夫处置得宜的答复,方才入睡。
 
 
第38章 
  宫中已然开始预备年下要用的东西,京中却发生了一件大事,敬国公府因罪抄家,煊赫百年的门庭就此倒落。
  外面闹得人心惶惶,端王府一片平静。对于这个结果,温承并不惊讶,他决定下手的时候,就已然有所预料。皇帝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偏又没有御下的本事,宠爱的臣子往往生出贰心。类似的事情反复发生,皇帝因此更加多疑。
  眼下对温承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薛映,旁的都可以不用急,可以放一放。
  他最近觉得薛映有点古怪,心里想是又存了事情,可他隐隐知道薛映在意什么,亦没有追问,只等着薛映来与自己说明。
  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更何况,薛映现如今已经非常信任自己,不会瞒过太久。果然等了几日之后,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温承发现薛映在盯着自己,欲言又止。
  等了一会儿,温承还是开口问道:“有话要说?”
  “我想让你以后帮我涂蔷薇花露。”薛映小声道。他自幼生长在水汽丰沛的地方,京城冬日天干物燥,颇多不惯,刚入冬时他甚至觉得肌肤发痒,好在府里常有脂油润肤,每次沐浴后便涂抹全身。
  “好。”温承先是答应了一声,旋即想到,素日里沐浴,薛映都不许有人在旁边侍奉,只许人站在屏风后面。他想到以前,哪怕在山里有下水洗澡的时候,薛映都会避开众人,就连抹药都悄悄寻一个地方,想是有缘故了。
  现如今已然显怀,多有不便,才想着找他帮忙。而谜底,应该就是在那块印记上了。
  果然,他听到薛映继续说道:“我的背后有一块印记,自小便有,且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明显。”
  温承想起薛映曾试图将瞳色染黑,问道:“你是用药草遮掩的?”
  “嗯。”薛映答道,“是另一种药草,可现在没办法用了。”
  “你为什么遮掩它?”
  彼时两个人都在榻上,薛映仰躺在温承的腿上,没有立刻回答,想了有一会儿,慢慢转过身抱住温承的腰,小声说道:“我怕他们发现。虽说长胎记并不稀奇,可有多少人的胎记恰好长成一朵花呢?那边若有事情,请来的往往不是大夫,而是巫祝,若是被巫祝说了半个字的不好,就会吃很多苦头。”
  因为寄人篱下,所以小心翼翼,凡事不敢出格。但凡身上有点变化,哪怕是正常的,亦会感到不安。而薛映甚至了解些祝由术,想是也在规避着可能出现的危险。温承彻底明白前后缘由,薛映虽想隐藏住身上所谓的怪异之处,又怕这些染料对孩子不好,如今一概不敢用了。只好看着这些他视之为妖异的东西,一点一点重又浮现出来。
  这些前因后果在过往的调查里一一浮现,温承心中叹息,他早该想到的。
  “这样并不怪异,也不难看。你应当也见过西域的行商,高鼻深目,与我们很有不同,但于这个世间来说,也只是寻常人寻常事。就算有人觉得怪异,可想法不同的人比比皆是,这原也不与他们相干。”温承抚摸着薛映的后背,劝解道,“更何况,无论是你的眼睛还是背后的印记,都是很漂亮的。”
  薛映虽已猜测到温承想是已经瞧见了,可发现他毫不惊讶的反应还是有几分高兴,他不禁追问道:“你真的觉得好看?”
  温承道:“自然。”
  相处日久,薛映早已发现温承对自己的宽和纵容,处处夸赞自己,唯恐让自己觉得不舒服。他在说出这些话之后,果然听到了温承在安慰自己。他闻言不由想笑,轻咬了咬下唇想掩饰住,随即还是笑了起来。
  温承伸手压住薛映的唇角,轻轻按了两下,又道:“你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家里有一棵山茶树。”
  薛映认真回想了一会儿,最终从模糊的记忆中寻摸出来,不确定地说道:“好像是在院中的东南角,后面似乎又被移栽了。”
  “我见过你的一位姑姑,她告诉我们,在你出生之后,你的父母在院子里种满了山茶树,可你的叔叔觉得无用,慢慢地挖出了所有的树木。”温承道。
  薛映从来没有听过这件事情,先是愣住,思绪不由飘飞,而后道:“姑姑从来没和我说起此事。”
  “想是她也不知道缘故,只是我们找你的时候,她将你家中前后数年之事都说了一遍。”温承道,“你的父母应当同样觉得好看,才会将山茶花种满整个庭院,他们很在意你。”
  薛映出神想了许久,自是没能想起襁褓时离开的父母是何种模样,只模糊记起幼年时坐在那棵树底下,山茶花瓣陆陆续续飘落下来,似乎像是有人在摸着他的头脸和身体,彼时他并不知道那是父母亲手所植的树木,如今想来,许是冥冥中保佑着他。
  他回过神来,发现温承正抚摸着他的脸颊,一下又一下。其实温承的手因着常年持剑挽弓,手上生了一层茧子,与其肌肤相贴的时候,能感受到上面粗粝,可他并不觉得难受,因为他同时能赶上到上面的热意,蕴含着许多关心和爱护犹如实质一般。
  薛映待要伸手握住,温承恰好在此时弯下腰,缓缓靠近,轻轻印在了那双蓝色的眼眸上,眼眸上的睫毛颤抖着,宛如绿荫垂落在湖面上。古人说秋水剪瞳,应当如是了。
  薛映并没有因为触碰而闭上眼睛,反而睁得大大的,只想要记住这个瞬间。
  冬日的暖阳照入房间,薛映感觉到似乎真有一汪清泉在阳光的照耀下,从心底涌了上来。
  待到沐浴之后,温承果真来帮他抹脂油。薛映没法趴着,涂抹后背的时候又不能躺着,只好坐着,幸好抱着一条毯子,只肖露出后背即可。
  他看不清楚身后,只能感受到后背上有一只手沾着一层润肤的花露轻轻揉着,一寸一寸都有照顾到。
  那双从后背抹到身前,薛映开口道:“我自己来吧。”温承没有将手里的瓷瓶递给他,而是拿起里衣帮他披好:“裹好了不要冻着。”
  薛映只好伸手裹住衣服,任由温承继续帮他。
  同背对着不同,面对面的让薛映将温承看得一清二楚。他发现此时的温承面色平静,眼神中只有认真,没有半点暧昧之色。
  近些时日的相处,薛映对温承愈发了解,知道他实则是个很克制的人。有很多的权力却从不滥用它,一日三餐,从不贪饮多食,日日都要练武,从来没有一日荒废。哪怕是两人在床上的时候,都没有特别出格的举动。
  思来想去,只有之前在山洞里的时候,大约是因为药效,他看到过同现在还不一样的温承,侵占意味很浓,让他感觉像被野兽压制的猎物,只能哀叫低鸣。
  但现在全然不同,薛映虽然不想再看到有点让他害怕的温承,心里却好奇温承在清醒的状态下,最出格可以做到哪里,想到这里他觉得脸色有点烧了起来。
  “冷?”
  薛映听温承问自己,忙回过神来,见已然收拾好立刻穿上了外衣。怕温承看破他心事,没敢抬头,好在温承似乎是没看出来他已然想入非非,他渐渐松了口气。
  放下担忧了许多年的心事后,薛映这夜睡得很沉。
  次日上午,钟贵又送来深冬的衣服和首饰。
  他知道自己从三餐到衣饰皆是温承过目的,便也起身去看。他原以为平日的佩戴之物除了发冠便是玉佩,没想到这次还有手镯金钏等物。
  他取出其中一个八宝镯,看着上面镶嵌着红蓝宝石,大多数饰物上都嵌着蓝宝石,绚烂而瑰丽,看得出是珍品。
  他忽然想起来他们成亲那天,头戴的发冠中间嵌的也是一颗极大的蓝宝石。大胤幅员辽阔,却鲜少产红蓝宝石,只能靠与别国买卖,或者藩属进贡,故而都是稀罕物件。他记得当时钟贵与他说过,那是正宁二十九年,温承在战场上首战告捷得到的赏赐之一。
  而那一年,恰好是薛映出生的一年。
  薛映寻出那块蓝宝石的发冠,心里想着,温承选择这块宝石的原因,大约是因着这特殊的年份,而且,他应当是真的觉得自己的眼睛挺好看的,并不只是在安慰自己。想到此,薛映笑意盈盈,眼里的光灿如星点一样。
 
 
第39章 
  闲适的日子一晃过了多日,薛映时常照料的花树,有了不错的结果。
  甫一接手这几株花的时候,薛映仔细斟酌了法子。想起昔日在家中养护药草的时候,明白花草之类的有时也须相辅相成才能生长,也可用果皮贝壳之类的做肥料。算着药性,他拣了几种药草浸入水中,隔几日浇一次花,慢慢的花树的叶子变绿萌出新芽,又因着肥料温度都很适宜,那株高一些的,竟是打了一个花骨朵。
  虽则只有一个,但这株花前段时日快要枯萎,变化不可谓不大,薛映很是高兴,几乎是每日一早就来看一看,算着什么时候能开。他让钟贵等人不许告诉温承,直到今日花期。
  清晨,薛映见温承换上衣服,不同于平常身着常服玉冠束发,今日穿着饰着九章的玄衣,头戴冕旒,更显威仪。他托着腮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心下猜到恐是另外有事情,问道:“今天要去哪里?”
  “今日须得去拜皇庙,年下宗室祭祖,今日恐是晚点回来。”温承站在那里,等着随侍给他理完衣摆。
  冬至前后,大胤的习俗便是去坟前祭祖,皇室也不例外,只不过他们不需要像普通百姓一样亲自准备三牲祭品,自有人会提前预备,只肖到场拈香祭拜即可。
  薛映有一点失落,问道:“会有多晚?”
  “一来一回的,恐是要到傍晚才回来。”温承躲不过去,摸了摸薛映的侧脸,“待在家里,是不是闷坏了?”
  随着腹部慢慢显出形状,薛映行动不如之前灵便,冬日天寒,出门成了麻烦,他便成日待在家中。温承亦是将大多事情都推了,尽可能地留在府中陪着薛映。
  薛映摇头道:“那我等你一起吃晚饭,你记得要早点回来。”
  “好。”温承答应着。他清楚薛映最近在忙什么,毕竟薛映每日从一日三餐到歇过几次,何时用过茶,用了何种点心,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哪怕钟贵刻意不提,但这种刻意,也是非常明显的暗示。他看着薛映的有点失落的眼神,许诺道:“我会早点回来,不会让你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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