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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小王妃(古代架空)——钿汐

时间:2024-10-18 07:32:16  作者:钿汐
  山茶花并不耐热,幼年时家中的山茶树是父亲精心照料才活下来的,但只有天气带了点寒意的时候才会开放,因着天冷的日子很短,故而花期也只有两三天。薛映少时曾想悄悄种一株,可惜未能如愿。不过他为此打听过不少山茶花的种植事项,倒是知道有一种山茶花是夏天开放,今天竟是真的见到了。
  薛映的生日便在初夏,这一个多月忙乱到他自己都忘记了。面前的山茶花并不是长在泥土里的,而是移栽入花盆里,确如钟贵所说,这是送给自己的生辰礼。从小到大,这还是他头一遭收到生辰礼,他望着这些即将绽放的花朵,心里先是被喜悦盈满,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摸山茶花株。过了一会儿,他的心绪平静下来,忽而想起一事,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
  他想起了温承的生日。他记起来温承的生日是九月初八,上一次生日那天,他们两个在京城重逢。
  那是怎样的一天呢。在几乎昼夜不停地寻找之后,温承终于寻着了他,可薛映却因胁迫嘴硬说自己是心甘情愿和旁人在一起的。
  这快要一年的时间,他已经很了解温承,猜测出温承当时复杂的心境。
  那真是一个非常糟糕的生辰。薛映的手搭在围栏上,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自那之后,薛映每日都会来花园看一次山茶花,花苞在一点点的蓬松,将要绽放。生日那天,薛映一大早来到花园中,晨光一缕缕打在山茶花上,花树枝头的花朵次第绽放。随着太阳的升起,面前的场景从昏暗到清晰,眼前的颜色愈发绚烂,薛映心下欢喜,赏玩到早膳之前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今日生辰原该设宴庆祝,薛映无意于此,早早做了决定去寺庙祈福。祈愿菩萨保佑大胤的军民,祈愿温承能早日回来。
  薛映跪在佛前听着众僧念经,只在中午用斋饭的时候坐了一会儿,其余时间皆是在佛前跪着,中途随侍怕他太累想将他搀起来,都被他拒绝了。
  近一个月来,温承几乎没什么消息传过来,也不闻前线的战报,这让薛映内心忧虑,只有在这方莲花座前虔诚祈祷,才觉得心里安宁一些。
  临近傍晚,一行人才从佛寺里出来。寺庙建在城外,途径一片树林,城门大约在半个时辰后关闭,忙于进城或者出城的人在这条路上不时地经过。
  许是一天太累了,薛映闭眼在马车中小憩,快要入睡之时,朦胧间听到了婴孩哭泣的声音,他猛得睁开眼睛,下意识寻着温启的位置,却发现自己还在马车里。薛映揉了揉额头,发现马车已经停下,于是问道:“怎么了?”车帘外的钟贵小声道:“王妃,路上有一个婴孩,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无人看管。”
  薛映心里奇怪,掀开帘子看着外面,周荃上来道:“在东边岔道的草丛上捡的,没看见附近有旁的人。眼下有些晚了,须得赶紧回城,可以先将孩子带回去找人寄养。属下已然命人守在这里,看是否有人前来认领。”
  除了日常服侍的人,温承将跟随自己多年的侍卫统领周荃派来跟着薛映,也是考虑到他们相互熟悉些。自二人分别起,从一路的护卫到王府防卫和偶然的出门,皆是周荃随扈。
  “孩子先带回王府吧。”薛映看了下天色,就算找人家寄养,这个时候已经不合适了。更何况王府那么多人,多照料个孩子也是件很轻省的事情。
  回到王府后,薛映吩咐了几句后,先去看了温启,哄了他一会儿才去吃饭。吃过饭,他又去花园里看了一会儿夜里的花。较之白日,花瓣合拢了许多,不若白日那般绚烂。夏夜的萤火虫偶然出现,发出一点一点的光,倒是别有一番意思。这样的场景很难不让薛映想起旧事,他回忆了会儿那段在山中逃亡的时候,哪怕充斥着危险,两个人总是一处的。
  接下来的几天,薛映每日早晚来看花。看花开满树,又见花落了满地,夏天下了一场雨,落花被风吹落到湖水里,一路逐水漂流。
  薛映望着这一幕,发现自己连一丝怅然也无了。他看了很多东西,却发现似乎什么东西都看进眼睛里了。
  等待让他整个人变得充满忧虑。
  在经历很多个煎熬的日夜之后,终于在一个傍晚,他收到了来自关外的第一封家书,关外大捷。战线在往北推进,等清扫完残兵之后,温承便可返回了。
  在信的后面,温承告诉薛映自己并未受伤,嘱咐薛映好好照顾自己,等他从关外回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来接他。
  薛映松了口气,一心等着关外传来的新消息。没成想两日过去,他收到了周荃搜集来的一张讯报。
  这是兴和帝下的诏书,言说星象有异,太后身体抱恙,为了给太后祈福,需要挑选属相相合,生辰合适的宗室陪伴太后。
  看完这封讯报,薛映几乎立刻明白,兴和帝这是动了想将温启带进皇宫的打算。
 
 
第56章 
  这封信让薛映刚刚放松下来的心绪再次紧绷,兴和帝散布消息的目的再明显不过。
  关外大捷之后,京城再无被外族威胁的隐忧,而温承此时奔袭往北,离京城更远,一时半会赶不回来。而一想到温承过段时日便会率军回京,比之从前威望更甚,兴和帝日夜难安,便寻了个孝顺的由头,让温启进京,实则以此让温承忌惮。
  无论如何,薛映是绝不会让温启进京的。温承虽备有后路,预备他们在危难之时躲藏。可这个时候,他们不能凭空消失,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藩王原本就是在朝廷的监视下生活,这个时候,他们若是下落难寻,更给了兴和帝发落的理由,也会影响温承那边的局面。
  就算要躲藏,最迟也要等温承彻底解决完关外的战局,才算稳妥。一连几日,薛映反复思索着,正想着该如何应对不日将会来泊州的天子来使,他收到了一封意料之外的信件,来自于温承最小的弟弟——温敛。
  温敛在信中告诉他:“万望王嫂勿要入京。”
  先前兴和帝在诏书中书写了上师算出的宗室生辰,只写了属相和生时,并无月份。温敛正好也属虎,与温启出生的年月虽有不同,出生的时辰却是差不多的。
  温敛让薛映放心,他是皇帝最小的叔叔,向来没有威胁,又是自小认识的情分,兴和帝不会拿他怎样,他入宫后会想办法拖延一段时间。
  薛映想起温承说过的一些事情,兴和帝年幼时京城曾经有过一次乱兵,乱兵险些冲入皇城。危险来临之际,是年仅十二岁的温敛挡在了时年八岁的兴和帝身前。兴和帝因此极为感激,这两人虽为叔侄,但有着自小长大的情谊,想是亲厚,就算是劝不动兴和帝,应当不会出什么乱子。
  只要再拖延一段时间,温承从关外回来便好了。
  饶是如此,薛映心里隐有不安,他思忖再三,还是想着适时将温启送走,以防万一。万不得已之时,他便自己进京。
  这几日他做着诸多准备,也让众人加紧寻找捡来的孩子的亲人。说来也怪,周荃派了诸多人手寻访了附近的许多人家,并未发现谁家丢了孩子,于是猜测是从外地拐来的。可如此一来,亲人更加难寻,一时竟是没有头绪。
  直到一日下午,随侍前来道:“王妃,门外有位老者自称是捡来孩子的祖父,给出了这孩子的来历,但又拿不出别的证据来。奴婢原是要派人去这孩子的原籍调查,但那位老者想要求见您,说只要见到了,您便会相信。”
  这个说法让薛映有点茫然,他认识的老者都在南疆,离泊州很远。就算有人拍花子也不会千里迢迢的将一个半岁多的孩子运到泊州附近,这实在是太远了。
  想来是素未谋面的人,那他为什么要见自己?莫非是有别的阴谋?
  薛映心有挂念,腾不出多余的心思,思忖着若真能给那孩子找到亲人,也是一件善事,便让人请那位老者进来。
  没一会儿,一位身着青色长袍的老者走了进来。老者看上去年逾古稀,面容消瘦,目光却是矍铄,即便到了王府,亦是从容行礼,并无常人那般拘束惶恐之态。
  薛映见老者气度不凡,心下暗忖,随侍在一旁的钟贵惊讶道:“祁老太傅?”
  来人正是历经三朝,教导过先帝、先太子的老太傅祁兆存。在先太子离世后,朝堂陆续被外戚把持,祁兆存是最早被排挤出朝局的旧臣之一。在那之后,他离开京城,返回家乡,从此不问旧事。
  薛映没料到在泊州会见到这位老太傅。他想起老太傅曾经也教导过温承,尽管两人关系算得上不睦,但好歹也有师生之谊。
  薛映给老太傅回礼后,厅中再无人言语,气氛一时有点尴尬,好在王府的人都很有眼色,立时便有嬷嬷抱着孩子送了过来,薛映终于找到话说:“这孩子是您的孙儿?”
  祁兆存接过孩子,先是仔细看了下孩子的样貌然后查看了下孩子的后颈,后颈与头发相连的地方果然有块褐色的胎记,方才叹道:“这是昔日的一位同僚的孙子,他去得早,命中只得一子。那位侄儿前几年成了亲,有了这个孩子。这半年间,这孩子的父母相继去世,临去前写信给我。”
  祁兆存大致讲了来龙去脉,后面便是府中刁奴心存不轨,变卖家财最终卖掉旧主之子的故事。薛映猜测那位已经过世的官员应当也是被兴和帝找了由头驱逐出京的一位,想是这些年过得很不畅快。
  薛映听完了这个沉重的故事,他看祁兆存语气并无太大起伏,面色也没什么太大变化,他一时拿捏不准,不知该如何安慰一下老太傅。
  祁兆存并没有讲述太久,倒是开口问起别的事情:“关外如何了?”
  “已经胜了一场,再过段时日,应当彻底无虞了。”薛映道,这一次战事之后,往后的几十年里都不会有异族能够进犯关外了。
  祁兆存听了点了点头,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惊人的话语:“端王爷这次回来,大胤便要换个主人了。”
  薛映没想到祁兆存如此直白,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厅中,除了周荃、钟贵,再无旁人了。他倒不是惊讶于这句话的内容,温承的想法变化在还没有明说的时候,薛映便有所察觉。更何况在临别之前,两人在夜里深谈了一次,他几乎知道温承想做的事情了。
  哪怕在场几位都不是会背叛温承的人,但这些事情只要没到明面上,他便不能承认,于是道:“老太傅何出此言,王爷对大胤一向忠心耿耿。”
  “王爷对大胤忠心耿耿。”祁兆存低低地重复了这句话,语气中包含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却丝毫没有嘲讽之意,更像是追忆、追悔。“端王因皇后娘娘之故与陛下不睦,持续多年,直到天成二十七年,陛下曾想与端王缓和关系。那时候我以为端王桀骜难驯,曾向陛下进言,既立太子,对其他子嗣应当一视同仁,勿有偏私,以免被重视的皇子生出多余心思,以致兄弟阋墙之祸。”
  薛映意识到,这里面的陛下和皇后,指的都是温承的父母。这些往事他知道不少,但他没想到老太傅会当在端王府中如此直白地讲起往事,丝毫没有掩饰曾经的态度。
  “王妃不必担心我会和当今陛下说什么,他本来就不信任我,我不会如此献媚于他。”祁兆存声音充满怅惘之意,“当年我曾经担心端王那样的性子,会对太子的皇位有碍。直到这两年,才觉得比之昏庸无能,这点并不算什么。到如今的乱局,王爷此举无可厚非。”
  隐退乡野多年,祁兆存的心里时不时会想起诸多往事。天成帝在位的最后那几年,朝廷中已有了乱局,其长子宣德帝是忠厚平和之人,并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做皇帝。是他的私心,最开始他托辞国赖长君,后来只希望皇位能留在宣德帝这一脉。可是如今积重难返,只有善于决断的君主才能遏制乱局。如若不能看海晏河清,将国运系于一脉,又有何益呢。
  薛映没想到祁兆存会如此说。一时没有接话。与开始的话语不同,刚刚的这番话是在支持温承,可想起旧年来对温承的无数偏见,薛映默了片刻,还是想要为温承分辨两句:“如今的局面谁也没有料到,王爷也不想这样。您和王爷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也许不够了解王爷,他其实一直是个很好的人,并没有您误会的那样,他是个很心软的人,很顾念亲人。”
  这次换祁兆存停顿了下,然后他打量了下薛映,方才道:“他本来就是这个性子。如果他不是如此,也不会那样大张旗鼓的成亲。”
  成亲前后发生的事情委实混乱了些,薛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老太傅聊下去了。他想了半天,只好说起别的事情:“刚才还想着该如何分辨来领回孩子的人,幸好来的人是您。”
  “是这孩子命大,幸亏遇上了您。”祁兆存道。
  “我只是刚好路过。”薛映道。
  “我之所以来见你,是因为你对这个孩子的态度。”祁兆存看向薛映,“若是换个不择手段的,这个时候,做的选择往往不是替这个孩子寻找亲人,而是要利用这个孩子,假扮成自己的孩子,送入京城,蒙混过关。”
  薛映愣了下,他倒是没有这样想过,但史书上不乏相似的故事。他垂下眼睛想了下,说道:“有了孩子之后,我和王爷发现我们每天都在关注着他,只盼着他能健康快乐。刚来泊州的时候,他不习惯,两天没好生吃饭,我也悬心了许久。人同此心,我只是想着找孩子的父母,大约也很着急。”
  祁兆存笑了下,牵动了脸上的皱纹,随机郑重起来,承诺道:“今后之事,如果王爷还有什么用得上我的时候,听凭差遣。”
  祁兆存致仕多年,昔年曾任礼部尚书,门生满天下。那些门生在他退隐后多数被排挤,但也有不少人留在了官场中,多年沉浮后在一些关键的位置。薛映心里微动,正斟酌着话语,外面有人来报:“不好了,郡王在前往京城的路上遇刺,重伤昏迷。”
  薛映惊道:“他伤在何处?可有好的大夫?”
  侍卫道:“郡王府并不缺大夫,但伤在胸口,失血过多,一时半刻无法腾挪,得养上很长一段时间。”
  薛映又问道:“谁干的?”
  侍卫道:“尚且没有定论,刺客们功夫极好,先是在王府马车前假扮病人躺倒,趁着郡王出来查看的时候刺杀,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室内一片静默,心里都有了猜测,但没有一个人开口。
  “恐怕是当今圣上干的,”祁兆存打破静默,说出大家心里猜测的话,“看来对世子进京这事,他是势在必得了。”
  这句话是在提醒薛映,薛映听了后并没有接话,他这几日一直在想如若再有变化该如何,已然有了布置。
 
 
第57章 
  薛映很清楚,如果他将此时的困境讲给温承听,温承一定是让他在原地等待,或者和孩子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不必理睬兴和帝的猜忌和外面的流言,但温敛的事情让他清晰地意识到目前的局势,在激烈的争斗局面下他能平静生活是因为有人替他承受着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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