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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花冠赠你(古代架空)——倾城隋太守

时间:2024-10-18 07:35:35  作者:倾城隋太守
  副官有些惊讶,思考片刻:“听说已经被抓住了。”
  “是吗。”乌列尔有些失望。
  “是在缉捕那群密谋诅咒王室成员的狂热异教徒时,被抓的,但毫无证据,好像将主持者放了。您觉得他们有问题?”副官问出话时,下意识地去与他对视,视线转到蒙在乌列尔眼上的纱布。他骤然明白过来,倒抽了一口凉气。乌列尔大人不就是有未完成心愿的人么?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
  ·+·+·
  爱洛斯从麦琪夫人手里接过那封信。
  信上有一股药味。
  乌列尔的每种伤药爱洛斯都经手检查了,毕竟危险、不靠谱的人太多。
  “乌列尔拿了这封信?”爱洛斯揭开漆封,随口问道。
  “是的殿下,幸好我们到得及时,他只拿走了他的那一封。”麦琪夫人得意说,然后滔滔不绝,讲述了所有,附带朝爱洛斯兴师问罪,当然不是正面的而是通过谴责乌列尔骑士,最后,她意识到——
  “不过您是怎么……知道的?”
  “很好,麦琪夫人。谢谢你的讲述。”爱洛斯抬眼朝她一笑,“我建议你下次碰到乌列尔阁下,绕开他至少三英尺,并且只行礼不要开口。他身上的草药让你的香水味变得非常奇怪,闻起来像流浪汉。”
  “什、什么?太可怕了……我先告退了……”
  麦琪夫人一脸难以置信,她低头轻嗅,嘟哝着离开了。
  默林看她不高兴,开心地跟上,嘴上还附和着爱洛斯说的。
  “昨天不是说还不用处理吗?”秘书小姐关心道。
  “就算要拒绝这位公主,我们也要写一封信,不要压太久显得无礼。”爱洛斯回答。
  “还以为您要同意了呢。”
  爱洛斯展开信纸,告诉她,自己觉得还没必要。
  “那您究竟想娶一位什么样的王妃?”说起这种婚姻话题,秘书小姐又来了兴致。
  爱洛斯沉默良久。
  他读着信,几页纸读完,他重新将信纸一丝不苟按着原来的折痕叠好。不是很专心地,说他要命中注定的。
  “哎。”听到这个回答,秘书小姐对这个老套的答案叹了口气,“您怎么知道谁是命中注定呢?”
  爱洛斯确实不知道,但他认为能以此分辨谁不是就够了。他把信递还给秘书小姐,显然这内容没能让他觉得“命中注定”。
  “您看了人家写的字,再看看她的诚意吧。”秘书小姐还有点不死心,又递来那份与情感无关的信函。
  爱洛斯好笑,他认为这就不必看了。但拗不过期待了许久的秘书小姐,他还是打开了那张纸。
  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一排材料,这让他立刻感到一股熟悉。
  细看才发现,只是因为单子从价格最高开始列,而在爱洛斯眼里宝石也不过是魔法材料的一种。
  他继续往下看,但半天过去,手只挪了一点点。
  秘书小姐发现他在愣神。
  “说不定真的是命中注定呢。”爱洛斯没往下看,将那长长的一卷单子还给秘书小姐,蓦地开口道:“邀请她来吧。”
  秘书小姐本就有一头每天都被麦琪夫人怒视的,不够长的头发,长到肩颈处,鼻尖以下都因为卷曲而蓬松起来。
  她跟着瑟缇副官安娜的这两天,依旧朝让麦琪夫人眉心纹路日渐加深而去,镂空蕾丝裙子长出了高领,但好像因此变短了。
  此刻他她不顾表情地张大了嘴巴,害爱洛斯替她看了一眼门口。还好,麦琪夫人不在,大家的耳朵都清净。
  “您是说真的么?这简直不要更好,究竟看到什么了才回心转意的。”
  “骗你做什么。”爱洛斯指着上面那些宝贝,让她看其中一个。
  “很怪的名字,听起来很贵?”
  “是很古老的一块红宝石,好像从王冠上摘下来的。”
  秘书小姐听懂了这个描述,“那岂不是传家宝了,非常珍贵?”
  “非常古老。”爱洛斯叫她去拿来自己的打开自己的记事本,那是他在这两个月间的日记。日记的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如果看到这个魔法材料一定要收集。
  是“个”,不是“种”。
  因为独一无二。
  是第一页,可以说这个本子最重要的一句话,就是告诉他这件事。
  虽然爱洛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脑海里搜索半天,甚至都没想出必须和红宝石有关的特殊仪式,更别说药剂之类。
  但他这么写,绝不可能没有理由,相信自己总是对的。
  秘书小姐没能理解,她对“魔法材料”四个字大皱眉头,在她眼里这和拿去做菜没什么区别。不过她并不知道爱洛斯的失忆与这本子的用途,问道:“随手写上去的?”
  “差不多。”爱洛斯说。
  “那立刻给她回信吧?我去拿墨水。”她对这个原因一点儿也提不起了解的欲望,但生怕爱洛斯王子反悔了。
  “你回吧。情书也回一份,刚好公文和情书字迹一样,显得更有诚意。”爱洛斯安排道。
  “但公文、情书和婚后丈夫的笔迹不一样,就显得很没诚意了,我的殿下。”
  爱洛斯笑着,指指自己身上的被子,表示他伤病中。
  “爱莫能助,全靠你了。”
  秘书小姐叹息,爱洛斯又问起另一封。
  “一共就两封,您还要什么?”秘书小姐问。
  “乌列尔的那一份。”
  “不是拿走了么。那上面的日期是后天,乌列尔阁下都比您勤快。”
  “那后天我随他去一趟吧。”爱洛斯设想着。
  “您能起来吗?”她上下打量着藏在被子里的爱洛斯。
  “说实话吗?”爱洛斯问。
  “骗我是有什么奖励吗?不能吧。”
  “那估计是不太能站起来的,但他既然拿走了,我有点担心他自己去。”爱洛斯暗示着。
  “明白,我跟他去。”秘书小姐认命道。
  “你可以吗?你连一只鸭子都不敢抓,要不还是派黛黛去吧。”爱洛斯笑道。
  “她才是个女仆,随现在的乌列尔大人去宴会,身份不太合适吧?什么时候殿下做了国王,封她做一个女伯爵当当。”
  “你也想要,是不是?”
  “那我要能配得上歌加林王子的……”她几乎脱口而出,说完又愣住了。
  “这么专一,打入我们这里你做得很好嘛。”爱洛斯不太介意,甚至开起玩笑:“说来你的月俸还是歌加林那边发呢。”
  “您的美德呢?殿下。”
  “病人就是这样的,大家互相理解吧。”
  “保有您的美德,那我去维瓦尔家的宴会要不要再顺便拿点东西回来?”
  爱洛斯好奇,“你还想拿什么?”
  “出去一趟总得拿点什么回来吧,去都去了,怎么能空手回来呢,对吧?”秘书小姐替爱洛斯说,“您不就是这个意思。”
  “说得对。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人就不用带回来了,他们家人我都不喜欢。”爱洛斯说,他就是担心乌列尔一个人回那个不是家的地方受伤,自己回家的时候,乌列尔也都在。
  “那咱们什么时候,把常来耀武扬威的因斯伯爵也解决了,干脆让乌列尔大人做他们家家主。”秘书小姐说。
  “你问问他呢?”爱洛斯听了这提议,忍笑朝她身后扬扬下巴。
  秘书小姐回头,就看见因斯伯爵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地盯着她,她吓了一跳,连忙带着她要回复的信件越过他匆匆走了。
  因斯伯爵不该今天自己来的,爱洛斯预感不对,请他先进。
  “殿下,屠龙的计策大王子上钩了。不出七天我们就得对他出手,不然他就会发现被自己骗,那仪式是假的。”
  “他都行动了,我们哪儿还有七天时间。”爱洛斯说,“三天之内吧。”
  “不行,那也太仓促了!”
  “太慢的话牵连无辜的人受伤。反正我不会让你死,你听话就好。”爱洛斯伸手,就把茶水推了过去。
  “那……要大殿下死?”因斯伯爵颤抖着问。
  “你在说什么呢?”爱洛斯一副无奈的口气,让因斯伯爵放松下来,痛快地喝了一大口。爱洛斯盯着他扬起的杯底,冷淡道:“是他自己要死的。”
 
 
第57章 乌列尔
  两天后。
  “殿下, 请问简单出行是犯法吗?”多明尼卡小姐被迫在爱洛斯的指点下穿上礼服。
  而后她匆匆下楼,赶在乌列尔临出门前的一刻穿过大厅。
  追着他,挽上了他的手臂, “差点儿就错过了。”
  乌列尔点头, 挪开了自己的手。
  “错过也没关系。”
  ·+·+·
  公主的邀请遥遥无期, 但是符萨科的宴会时间已经到了。
  乌列尔虽然带着女伴来到, 但他好像把自己当成了独自前来的人。
  好像妩媚到任何人都会多看一眼的多明尼卡小姐,只是他不小心揣来的一只挂件。
  多明尼卡小姐不太满意,她第一次理解了什么叫把漂亮衣服穿给瞎子看。
  宴会厅垂着玻璃流苏的顶灯将光芒洒落在他脸上,没增加一点生气。反倒他显得阴郁苍白了些,四周乐曲的旋律和嘈杂的脚步,则冲淡了他对人声的分辨。
  他不想来的, 但符萨科专门准备了邀请函。他不来, 像个不接招的对手, 对方总要再寻机会。
  符萨科升任了新官职,举办宴会庆祝。乌列尔记得他谄媚地在请柬上标注了宴会目的是纪念先国王,怪好笑的理由。纪念国王, 哪里用得着他?
  四周人声喧哗,或炫耀或巴结, 上到王公贵族下到他曾经的同僚都被他邀请了。
  身为维瓦尔家族不太重要的一员, 符萨科原本能邀请到的人有限。但贵族们憋闷了一整个冬天,如今得到宴会邀请,破格赏脸到场也是有的。还有人听说今天大王子来到,更要来瞧一眼。
  不过这个时间段有紧急会议, 人们期待的大贵族乃至王子殿下, 至今都仍未出现。
  乌列尔走进宴会厅时,百无聊赖的客人们短暂热闹了一下。眼睛受伤之后, 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公开场合。
  乌列尔未穿盔甲,不过礼服如盔甲般纯黑,雪白衬衫的花边从他领口与前襟漫出来。红发艳丽,眼上盖着一道黑色的纱布。
  乌列尔出门时特意换了一道纱布,想让自己不再那么像伤员。但只要蒙眼,气势仍旧被大大削弱了。
  细听有远方来客对他这个“神秘家伙”的预测,还有熟悉的贵族们聚在一起不着边际地讨论着。
  人们不再是害怕、厌恶,而是惊讶。
  由于上过大法庭,乌列尔被雪缪王子前骑士重伤的事情,人们大多都有所耳闻。
  乌列尔在众人眼里是个张狂放肆、独来独往的家伙。
  眼盲之后,他参加宴会,竟然带起了女伴。
  重点当然不是女伴,他曾经不带,是因为他一度只随爱洛斯出入这些场合。
  显然,爱洛斯殿下真的不要他了。
  也对啊,谁会要一个瞎子当骑士?
  大家沉浸在惊讶、轻蔑与嘲笑里,仿佛他不再是有一个有威胁的人,而是一个滑稽的家伙。
  而当知情人向着从外地来的宾客,讲说出乌列尔与符萨科的关系,场面更是充满了点头与啧啧声。
  “真可怜呐。”一位贵族道:“符萨科大人,您可真可怜。”
  “是啊,他眼瞎了,知道没了依靠,眼巴巴地出现在这宴会上。您竟然慷慨地允许了。”
  “那能怎么办呢?我都该是这样仁慈的人啊。”符萨科听着夸奖,满意道。
  乌列尔看不见符萨科的脸。
  但符萨科的确是一个模样和善的人。
  所有人都会被他的那副样貌欺骗,包括乌列尔。
  很难想象乌列尔会被骗,但他其实是最容易受骗的人。
  符萨科刚接回乌列尔的时候,流着泪说他受家族的掌权人控制,不得已才害他与母亲变成那样。他想要利用乌列尔的时候,会一边恐吓他,一边央求他。他也会许给乌列尔美好的愿望,就比如让他姓维瓦尔,出现在那张绣着家谱的挂毯上。
  谁不曾天真过呢?
  但自从乌列尔赢得比武大会的那天起,他就和他们再无关系了。
  乌列尔想,自己竟然从来没有报复过符萨科,这才真正是太过仁慈,不过也可能是不愿面对。
  “乌列尔少爷。”
  一道严肃、苍老声音叫住了他。
  符萨科的管家是一个将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的高个子男人。他会板着一张脸,右眼夹着一片单片眼镜。乌列尔一度只要看到他,就会感到恐慌,因为他看乌列尔的眼神阴森而冷淡,就好像乌列尔不是活生生的人,而一只动物——看门的猎犬,或者即将上桌的野鸭。
  他从前可从来没这样叫过他。
  乌列尔想象不出他的眼神,而多明尼卡小姐,她还是有些太喜欢美男子了,刚才还挽着乌列尔的胳膊不放。但久未参加宴会,一看见新的男士就又走过去了,只剩乌列尔一个人。
  “符萨科大人想要见你。”管家的声音不停。
  “你也看到了,我行动不便。他可以自己过来,或者干脆不见。”
  乌列尔站在原地未动,他不知道符萨科要做什么,可但凡他的眼睛没有受伤,也无人敢这样命令他去见谁。
  管家的声音消失了。
  很快,嘈杂中出现一道朝他逼近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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