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两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直到老父亲并没有这个自觉,白砚都没有来得及阻止,吃饭的时候白林就突兀提起季弦,白听脸色冷冷淡淡的,“谁知道他。”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时间白林和白砚面面相觑。
这、真吵大架了?
白听吃完饭本来是打算留在这里的,可是又说明天要跟同事一起去泡温泉,所以就还是回去收拾东西。
白林不再提季弦,笑呵呵说,“出去泡温泉啊,好好好,那个对身体好。”
“玩得开心!”说着又给白听转了一大笔钱,“听听有什么喜欢的就直接买。”
白听回了自己的住处,群里面大家已经在热烈讨论明天要带什么东西,白听扒拉着消息,却一点儿没有收拾东西的打算。
翻来翻去,慢慢才忽然间发现被自己设置了免打扰的季弦给自己发了消息,问他吃晚饭了吗。
白听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多少是有些难以置信,他打开信息,来来回回确认,的确是季弦发的。
这人竟然舍得给自己发消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别人出国度蜜月了,要不然出差竟然忙得没空理他。
对此白听的原则是,无视了这条消息。
M国公寓。
消息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季弦却也并不诧异,大概是因为人在生气。
今天外面的天气不错,是和白听那里不同的时间,然而公寓里厚重的窗帘却也仍旧垂落,只留一片缝隙可以看见天光。
季弦站在窗前,身上并没有穿睡衣,赤身时身上是密密麻麻的伤痕,既有像刀伤的,又有像针尖一样的印记。
只是本来应该是陈旧的印记,然而此刻却恍如新生,鲜血淋漓,欲淌不淌,就好像刚刚才割出来的扎上去的触目惊心。
从他的手蔓延到后背,四肢,覆盖在黑色的符文上,好像那些符文随着皮肉的分离都被割裂成断断续续的图腾。
距离他的诞生已经过去许多个岁月,重叠累积的痛苦记忆一次次累积,真是感到恶心。
这也是为什么,所有想要从邪种获得力量的人,都要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
白听纠结了一小会儿,就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先是利用自己嗓音的蛊惑之力,从特助那里得知了季弦的位置,并且让他死死封口。
然后挂断电话,白听买了一张今晚的机票,他打算空降M国,看看季弦究竟在做什么。
反正肯定不是出差,因为他已经强行从特助那里得到了最真实的答案,季弦呆在公寓,压根儿没出门!
第140章 什么破住处,都快成别人根据地
主要是前些天他在生气,所以都没想起自己即便对季弦的控制力有限,但是却可以强行通过特助得到答案。
白听还问了特助其他问题,对方浑浑噩噩却十分老实地告诉答案,这个出差是临时拟定的,特助自从跟着季弦去到M国之后,就被老板放假自己去玩了。
那特助也不在一起,出差也没工作,季弦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白听想不明白。
总之他简单搜索了一下那边的天气,收拾好衣服就出发,这边打车过去到机场距离还挺近。
白听不忘记跟自己的上司和几个同事朋友打招呼,自己可能去不了温泉山庄了。
对此谢乔感到惊讶,询问他为什么,白听说要去找自己的倒霉未婚夫算账。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新消息回过来,“希望你们这账算得愉快。”
这话说的,前辈也是会开玩笑的人啊。
白听准备好了自己的证件,他还没出去过,但是哥哥因为看他实习了,怕他以后工作啊出差什么的,或者出去哪里玩不方便,所以需要的证件都给白听安排得一应俱全。
他今天就要飞过去吓死他。
白听又看了一眼保存下来的公寓地址,立即出发。
就是距离还挺远,要好多个小时才能到目的地,白听打算上飞机就先睡一觉。
…
在飞机上吃了好几顿难吃的盒饭,即便是白听这样不挑食的人,都恨恨地记住了这个航班名字,要不是路途不熟悉,他还不如入水到目的地呢。
到达m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这边已经下雪了,看着箭头标志,走出机场,白听被迎面而来的雪风刮得糊了脸,这是和海城的冷风不一样的感觉,白听甩了甩头,还有些不适应。
他抬手扯了扯帽子,又往上拉了拉口罩和高领毛衣。
他在原世界去过的地方多,从哪里上岸,就在哪边玩一段时间,虽说不一定所有文字都认识,不过交流没问题。
白听打了个车,告诉人地址。
白听搓了搓手,把身体的性能恢复了许多,人类的体质确实不怎么抗冻,经过四十多分钟,司机把白听放了下来。
他指着白听要去的那一边说,“嘿,就那里面,车进不去,要自己走。”
白听一路上是都盯着地图路线的,司机的确没走错,这边的位置比较偏僻,白听给了钱,拖着行李箱下车。
司机却没有立刻离开,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大概总是在这片附近载客,所以多少对于环境还挺了解,“小伙子,你来这边找人吗?”
白听拖着行李箱正准备走,听见这话停下脚步,回头疑惑看去,然后点了点头。
青年穿着的大衣服帖挺阔,奶油蓝的高领毛衣,白色围巾,白色毛绒绒的帽子,戴着口罩看不清楚脸,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跟这里的人比起来,个子不高也不壮,看着还乖巧单纯,纤细得就像一只误入这里的小绵羊。
“这里面的房子很少有人住,所以一般会成为别人的聚集地。不太安全,你小心点儿。或者是让人来接你。”
司机说完这话,也没等白听回应,就立刻开着车跑了个无影无踪。
白听回神,转头看向这边的住宅区,入口处就是窄巷,房屋在里面,估计要走一段路才能进去里面的房子。想起司机说的话,白听一时间若有所思。
他低头看了看特助发过来的地址,的确是这里并没有错。
季弦在这里置办了房屋住处,不过他并不是经常会来这边。
所以附近的人才会觉得,这里总是没有人住。
有些长久没有人住的房屋,会被流浪汉或者不三不四的人占据偷入。
可是让季弦出来接自己?
嘁,他才不需要!
他本来就是要偷偷看季弦这人在哪里做什么的,要是被他发现了岂不是没意思。
白听又想起,不知道季弦之前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印记还在不在?
但是似乎也不用太担心,因为季弦大概没那么无聊,忽然间就想起然后查自己在哪里。
而且自己这么突然的,他怎么会知道。
白听定了定神,拖着行李箱进入复古的砖砌小巷,墙上还堆积着白雪,雪白茫茫的一片。
这人选的住处也太偏僻了,弄得像是要隐居一样。
白听左绕右绕,地图上显示,似乎这里面似乎就一个高质量的公寓楼。
他觉得要到目的地了不错,但是有司机的提醒,白听却也很警惕。
希望运气好一点,他还没吃午饭呢,心情不算太好的。
转瞬间,青年原本的帽沿下,黑色的碎发在一刹那褪色,修长及腰的银白长发垂落飘扬,抬眸时,冰晶蓝的眸子映照着铺着厚厚积雪的巷子。
有人从爬上墙头,看见人之后又很快跃下消失在视线内。
在下一个转弯,白听就看见了墙头下面的几个人。
几个身影高大,脖子和脸上手背带着纹身的青年。
有人倚靠在墙头,有人曲腿靠在墙边,还有人蹲在雪地,手上的香烟燃烧过半,弹了弹手指,灰烬落在地面很快沁湿。
寒风在小巷里也是哇啦哇啦地吹,吹得白听的银发向后飘扬。
几个人看见青年进来,很快直起身体看过来。
眼神透着一种对羔羊的打量。
视线从白听的眼睛,头发,慢慢下移,到了白听手上拖着的行李箱。
白听垂眸看几人在的位置,看起来积雪都没有别的地方厚,还有来回行走过的脚印。
墙壁上也是凌乱的街头艺术似的涂鸦。
除此之外角落里还丢着蛇皮袋,看起来,他们的确不是才出现在这里,而是呆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刚刚在外面一些的巷子的时候,白听也注意到了墙壁上的凌乱涂鸦。
此刻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跟四五个社会流浪青年对视,白听忍不住在心里骂季弦。
真厉害真厉害,这家伙住的破烂偏僻地方,都快成别人根据地了。
他就不信季弦来的时候没发现。
第141章 反向打劫
这几人是这里的常客,以前的时候就待在这边,而且因为前面的公寓,看起来一直没人住的样子,装修也不错,所以他们打算登堂入室的。
结果一直以来,他们算是想过不少法子,都根本没能进到这个住处。
前些天终于好不容易等到有人过来了,住在这里的也就一个男人而已,晚上他们进去的话,觉得指不定能成功,到时候大捞一笔,结果还是进不去。
他们一直在外面混,可不信什么邪乎的东西。
一直折腾到今天,觉得人都上火了。
骂了好久的脏话,却只能等待机会,不信对方一个男人不出来买东西,到时候他们直接挟持了,肯定就能进去搜刮。
反正这地方偏僻,平时的时候都很少有人过来,他们可不怕。
这一等等得都他妈快感冒了,里面也没有人出来!
直到刚刚有人察觉动静,听见外面有车的声音,爬上墙头一看,发现有一个青年往这里面来。
这怎么能让人不兴奋?
就一个人,看起来就是能够轻松拿捏的。
此刻两相对视,蹲在地上的流浪青年站起身来,脸上的刺青纹身都似乎随着他的兴奋而肌肉轻轻颤动,他扭了扭脖子,朝着白听状似帅气地吹了个口哨。
其他几个也有样学样,欢呼吹哨子,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即便白听只是拉了一个小行李箱。
可是他这身衣服,看起来都是并不廉价的。
紧跟着有人朝着白听走过来,看他不动,还忍不住嘲笑,“看啊,他吓呆了!”
要不然的话,遇到这种情况早就该跑了。
对方走到白听跟前,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尖端对着白听,“把身上值钱的都交出来!”语气随意,眼神却带着威胁。
白听:“……”
真烦。
白听没动,但也没有跑或者叫的动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拿着小刀靠近的青年,在他们眼里,反倒是小羊羔吓傻了似的。
毕竟白听无论从哪里看,都太符合一个毫无反抗力的小肥羊形象。
白听没跑,但是同样没有要给人东西的样子。
于是靠近的这个青年就直接要来动手抢,顺便搜身。
巷子里的风呼啦啦地吹,白听的银色长发飘扬,前面的发丝滑过他的眼尾,一双眸子更加冰冷剔透。
对方也怕白听忽然有什么动作,于是伸手过来时也是看着他的,戴着廉价指环的手,在即将碰到白听的时候,看着他动人的眼睛,听见了一道温柔的声音,“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不良的黄毛青年动作一顿,他惊愕甚至难以置信地看向白听,怀疑自己简直听错了,对方说什么,竟然大言不惭的让他们拿东西出来!是不是个傻子?竟然重复他们的话。
“哈?”
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正准备向对方秀一秀肌肉,让这个小崽子认清楚他现在的处境。
结果哪知道自己的手一抬起来,却是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腰包。
黄毛青年瞬间变得惊恐。
其他几个人也听见了这句温柔的命令,一时间面面相觑,都先是觉得好笑,可是在下一秒,明明自己的意识无比清醒,可是手却好像不听使唤一样,往自己的身上摸,往自己的裤兜,帽子,甚至还有鞋底,掏出了零零碎碎的硬币和纸币。
于是五个混混青年全部都惊慌凌乱起来。
嘴里还能说话,但来不及震惊自己的身体失去控制,却是先愤怒地看向了同伴:“靠,你不是说没钱喝酒了?!”
“混球,竟然把钱藏到鞋底!”
“TMD,你也藏钱!”
白听心情不好,再加上这里又是陌生的地方,所以怎么开心怎么来。他这回甚至保留了他们清醒的神志,然后再让对方乖乖听话。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有意思的了。
白听说实话,有点嫌弃他们刚刚从身上摸出来的钱,感觉看着就臭臭的,不过什么也不要,那岂不是对不起对方的打劫?
不想用大衣口袋装他们的脏款。
于是白听摘了口罩揣进兜里。
慢吞吞地抬起左手,用牙齿咬着指尖,把雪白的手套从手上剥离,然后拎着手套口子,轻轻垫了点。
开口提醒怒目而视的几人,微微歪头,露出一个无比亲切而友好的微笑,“说完了吗?”
“没说完也先过来把东西放这里。”
几个混子青年刷地抬头,看着站在雪地里穿着风衣拖着小行李箱的,摘了口罩之后美貌得像个天使似的青年,嫣红的唇瓣吐出比雪还要冰冷的话,一时间脸色都有些扭曲。
可是他们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即便情绪再愤怒,脸色再挣扎,却仍旧是乖乖地走到了白听的跟前,十分肉疼地看着自己的手,把好不容易藏起来的艰难获得的银币一颗颗地丢进白听的手套里。
抬头一看,青年还十分嫌弃的样子,顿时气得牙齿咯咯作响,一个个排队把钱全部装进了白听手套里。
青年粉色的指尖捻着手套口,蹙着眉,唇瓣动了动,“就这些?”
一行人绞尽脑汁,又把自己手上的手环,戒指,全部取下来要丢进去,“等等”,白听制止。
“这个倒是不用了。”
白听退后一步,打量着这几个不良青年,“不要再来这里了,现在先去找个最近的有水的地方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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