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南袭万年不变的面上此时终于有了点别样的变幻。这番话也让此时的气氛渐渐转变成了微妙。
“罢了,小事而已,都是同门。”南袭将手搭在云桑兮肩上,淡淡说道。
云桑兮愣了几秒,态度一瞬转变成那“慷慨大义”的主上模样:“既然主要受害人都这么说了,那么我这个第二受害人就勉强原谅你们吧。”
南袭:……
“哈哈,都是同门,小打小闹很正常嘛。”不久围观的群众中也渐渐响起这样的话。
回到听风院的时候,南袭和云桑兮对坐。
“你要是不想呆在煊铭圣院,你可以回你的桑兮城,你想要我的什么?”南袭平静问道。
云桑兮似暗忖许久,最终才敢看向盲眼少女说道,“你的身子。”
第19章
“嗯,我可以和你或者等你在煊铭圣院修完学。然后再和你一起回桑兮城,我需要借用你的身子。”
“借用我的身子用来干什么呢?又会有什么相应的报酬呢?难道就因为你陪我修完这几年学我就要心甘情愿的将我的身子赠予你吗?”
少女语调清冷如泉激碎石,她用莹白好看的指甲摩挲着杯盏的边沿,缓缓移动着。
“因为你体内的远古力量是最利于培养古赤莲灯的。所以,我需要你帮我,这也是我为什么会从桑兮城千里迢迢来找到你的原因,至于报酬,你随意提。”
“随意?呵,说的倒是轻巧,我若说我要你的性命,你给吗?我若说我要你这桑兮城城主之位,你给吗?我若是……”
“南袭!”云桑兮一口将她打断,那双好看的眸子此时都有些圆睁了,随着她站起的动作乌黑的发从肩头滑过,“你为什么偏要说这些话呢?我们好好谈不行吗?”
“你看,你做出这等子反应,不就是应不了你说的‘随意提’吗?”南袭说完,淡淡饮了口茶。她坐着,云桑兮站着。
云桑兮闻言,一股子怒气莫名撞上心头,那双瞳子经过她的忍耐变得有些红了,她强忍住让自己不要发火,可不管她怎样忍耐,还是看不顺眼那云淡风轻坐着的饮茶的南袭。
她云桑兮本来就是一个脾气火爆,心狠手辣的魔女,现在却要跟忠犬一样敛起自己所有的傲气和脾气,去对一个年纪比她小六七岁的小孩儿,关键是她还感受不到自己对她的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触碰她的逆鳞。
“你先站起来。”云桑兮望着她,咬牙挤出这句话。南袭却是似没听到一样,依旧衣不染尘,似谪仙般的淡坐饮茶。
“我让你站起来!”云桑兮大步一跨,直接跨过那矮矮的木几,走到南袭跟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那鲜红的唇抿成了条直线,眸子中的怒火满了便溢,再也包含不住。
云桑兮一手将南袭拉起,南袭一个趔趄,撞入云桑兮怀中,云桑兮将南袭那不堪一握的纤腰握住,南袭比她矮半截,所以她只见少女乌黑头顶,和那翘挺小巧的鼻尖。
南袭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安安分分的靠在云桑兮怀中,也任由她圈住了自己的腰肢。云桑兮将南袭身子正过来,她与她面对着,云桑兮看不出南袭在想什么,只是直接粗鲁的用两根手指将少女下巴狠狠擒起,她望着那双娇艳欲滴的朱唇,喉咙不知怎的滑动了下。
就这么静默了须弥。
南袭朱唇微张露出微微的贝齿,云桑兮眼底似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
随着云桑兮凑近和微微低头,那青丝从肩头滑下,拂到南袭的脸上。南袭往常那波澜不惊如同面瘫一样的脸上,终于在此时有了点微妙的表情。
双唇相贴,红衣女人微微弯下腰来轻吻清逸出尘的盲眼少女,她的手从擒住少女下巴动作渐渐转为了抚摸。云桑兮进一步的攻入城池,与那丁香小舌尽情缠绕,她将南袭的双唇死死封堵,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忽然,一根白条迎着风徐徐飘落。南袭一下将面前吻得疯狂的女人推开,二人从唇之间多出了一根明显的银丝。
南袭的唇,肿了。
南袭唇周围的地方,花了。
准确来说是云桑兮的大红口脂擦到了上面。“啪——”的一声响亮而透彻。
云桑兮捂着自己的侧脸,她愤愤对上南袭那双空洞涣散的眸子,却在欲要开口的时候,顿住了。
那双眸子啊,眼型是好看妩媚的桃花眸,只是里面没有眼珠……只有无尽的白,甚至是透点毫无生气的灰色。
再有的也只是涣散。
“疯女人,煊铭圣院妄想生情?罪,罪,罪——云桑兮我请你离开出煊铭圣院,至于我愿不愿意跟你回桑兮城,看你给你报酬,再谈——”
南袭说完,用手中涌现出来的白色灵力将地上的白条重新运出手中,然后系上,自己甩袖而去。
这是云桑兮第一次看到南袭生气,南袭总是一副不温不燥的模样,她还以为她真的不会生气呢。
这煊铭圣院她不呆也罢!她云桑兮可不是个别人赶你走,还硬要厚着脸皮留下来的人!她回去舒舒服服当她的桑兮城城主不香吗?!
想要多少花花美男就要多少!
不过,这种想南袭这种十五六岁的少女的唇真的要比那些狗男人好亲多了……
云桑兮连忙收回自己这个奇奇怪怪想法,她老脸一红,轻咳了几声。
然后出门去,没见着南袭的身影倒是碰见了刚刚进院的洛青神和於拂裳二人。
云桑兮很不屑地一笑,当着二人的面将自己的青龙召出,自己自是脚尖一踏飞了上去,她则是双手环着胸,俯视着底下的二人。
“喂,你们谁去跟南袭说一声,就说本姑奶奶不待了!说本姑奶奶回去享清福去了!看以后还有谁给她喂饭、去见义勇为的救她!这次本姑奶奶走了后,她南袭求老子,老子都不来了!”
於拂裳微蹙眉头看着她,“你这又是在闹什么事情?”
“不!我没闹,既然你们这群没有心、不会生情的人不欢迎我,那我又何必厚着脸皮待下去呢?”
云桑兮说完,一声清哨从她嘴中发出,偌大的青龙一瞬间腾空而起,震耳欲聋的一声龙吟似要划破天际,那巨大的龙身遮住了半边青天,就这么同者站在它背上的逍遥女子离开了众人视线。
站在青龙上的云桑兮借着身处之高,掠过地上的所有,就在青龙飞离听风院的一瞬,她却清楚地看到了院门前站着的一个眼上缠着布条的白衣少女。
云桑兮怔了几秒,随即傲娇地将头转过,不再看她,就这么威威风风地乘着她的小青龙走了。
彻底的走了,宛若消散的一阵烟一样。
“南袭。”洛青神转头,看到南袭一个人站在不远处,想必刚刚云桑兮说的那番话,他都听到了罢。
“你们不必说了,我都听见了。”南袭说完,从她们身侧与她们擦肩而过。
洛青神去看於拂裳的表情,只见她抿着唇,一副严肃凝重的模样。她们不就是被那些导师长老唤去谈了会儿子话吗?怎么一回来就变成了这番模样?
“走吧,我们进去问问。”於拂裳说完,二人便携同着一起进了南袭那屋。
南袭并未锁门,所以洛青神一推门,便见到盲眼的少女正在兀自倒茶的茶水。少女纤弱的身姿背对着她们,她倒茶水的动作有些不稳,导致滚烫的茶水就这么乱洒在木案上,她想去拿去茶盏,却一不小心将茶盏碰翻,那片洁白的肌肤立马染上了远霞般的红色。
“诶!”洛青神立马冲过去,将南袭手中的茶盏夺过。
第20章
“看不见就不要乱碰这些危险的东西嘛!”洛青神好声没好气的说道。
她在冷冷横完南袭一眼后,遂而便托起了南袭手。从自己兜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然后将小瓷瓶里的药液倒出来涂抹到南袭被烫上的那块地方上。
洛青神用食指细细在南袭手上摩挲着,可是才按着她的手揉了不到三秒,这药都还未揉散呢,南袭就跟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急忙将手抽出。
然后还当着洛青神的面,在裙裳上擦了好几下。
“好心关心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洛青神有些不满说道,到头来她的好心就被别人给当做驴肝肺了?
这不惹人笑话吗?
“若伤了你的心,那不好意思,我并未对你有什么意见,只是单纯的不喜与其他人有身体接触罢了。”
洛青神望着生得这么乖的一个少女,性子却如此冷傲。这脾气恐怕也只有云桑兮受得了了罢,不对,现在就连云桑兮也受不了,打道回府去了。
“那你一个人该怎么办?这里又不是皇宫,又没有专属奴仆,现在云桑兮也走了,难道你就要像方才一样喝口茶都把自己烫着吗?”
“用不着你来当心,我自有分寸,知道哪些事该做,那些事不该做。”南袭冷冷回道,说起话来字字诛心,丝毫不给人留情面。
“南袭。”於拂裳站在门口冷冷唤了她一声。
说罢,於拂裳便走进屋中,与洛青神并列着,二人都双双看着南袭。
於拂裳目光投在南袭身上,那眉头微蹙,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知怎的,让洛青神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她不喜欢看到她愁眉不展的模样,她喜欢看她淡淡的浅笑。
“南袭,你们之间……”於拂裳说到一半便被南袭及时打断。
“是她自己要走的。”
洛青神趁南袭说话间,目光全然落在了南袭那双唇上,饱满的朱唇此时有些微肿,唇下方还有一圈红色的痕迹,就像是被人吮吸过的一样。
而且洛青神忽然想起云桑兮走出来的时候,往常涂抹的那大红色的口脂没了。
云桑兮长相本来就跟自带浓妆一样,人长得又是极其妖孽,所以云桑兮平时抹的口脂也是那种常人很难撑起的艳丽颜色。
可是刚刚云桑兮出来时那唇上的口脂分明没了,导致那唇色就比往常要淡了许多,一看就看得出来。
莫不是………
洛青神心中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洛青神带着这个猜想又去看南袭的脸,处了唇比往常要红肿些外,其它的都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再将目光顺着往下移去,去看她的衣裳,倒是比平时凌乱了许多,特别是领口处,还有腰间的系领结处。
难不成……真的跟她想的一样?洛青神咽了口唾沫,准备回去后同於拂裳私聊一下这件事,毕竟在煊铭圣院生了情可不是小事。
“你们走吧,我不会为你们添麻烦的。”南袭说完,背过身去。
洛青神欲言又止,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既然南袭下了逐客令,那二人也不好再厚着脸皮待去了,再多说了几句关怀的话候便离开了,洛青神还顺便将门为南袭带上了。
“师姐……”
在路上洛青神扯上於拂裳的衣袖,小声地唤了声。
於拂裳闻言停下脚步,导致洛青神差点“碰壁”,她眼含秋波,神色温柔地望着她说道:“怎么了?”
洛青神差点被那眼波吸了进去,到口的话就这么停在了嘴边。
“没……没什么,就是想问问,若是在煊铭圣院生了情,那会有怎样的代价呢?”
於拂裳似是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不禁顿了几秒,随后才庄重德道出简简单单九字:“剔仙骨,废仙脉,谪凡尘。”
“小师妹切记,在煊铭圣院生了情是大忌。切忌,切忌。”
“我……”洛青神对上於拂裳那双微含审视的眸子,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想必是於拂裳误会成她生情了罢。
她其实就是想帮南袭问问的。
二人之间就这么保持缄默了几秒。
唯有风声从中间穿过,使得气氛没那么尴尬。
“对了,差点忘了和你说一件事。”於拂裳突然开口。
“嗯?”洛青神发出一声鼻音。
“眼看着试比即将开始,而你却还未筑有灵根,就连普通进学的课程你也落下了许多,所以明日我就会带你到外头去找属于你属系的灵根,你现在且先回屋将要带的换洗衣物带好,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可听明白了?我们尽量在试比大会之前赶回来。”
“啊?就我们两人吗?”洛青神下意识地问出这一句。
於拂裳瞟了她一眼,“对,只有你我二人。”
——
到了夜中,洛青神和於拂裳躺在同一榻上。昏黄烛光摇曳,窗外的枝桠也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衣物可都收拾好了?”於拂裳本是躺在床上的,她突然问道。
“嗯。”
“今夜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莫要想往常那样因为没课就赖了床,等到了日上三竿都不起来。”
女子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柔和,就和那种放软放低放温柔了的御姐音一样。
在白天听觉得没什么,可是到了只有二人相处的夜中,那每一句话听起来又是那么的别有意味,洛青神觉得如果她是个男人的肯定忍不住了。
不过幸好她是女的。
室内昏黄的烛光映在於拂裳脸上,抹去了她五官原有的清冷孤傲,染了几分柔和。白日里的白袍被脱去,只着一层薄薄的乳/白长衫,三千青丝也全部倾泻而下。
她说这番话时,眼神透着几许冰凉。
见洛青神又神游去了,那鲜红的薄唇不禁抿成一条直线,双眉微微锁起来,声音中带着严肃:“把头抬起来,重复一遍我刚刚对你说的那番话。”
洛青神哪知道刚刚於拂裳说的什么啊,全被眼前的美色给迷了魂去了,半天支支吾吾也支吾什么东西来。
於拂裳见洛青神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心下有些烦闷,心想这小师妹这么爱走神日后听了课该怎么办。
于是於拂裳便好心劝导道: “师妹,做什么事情都要专心,不可一心二用,这样才能成就个人。如果煊铭圣院的弟子都像你这般,做什么事情都爱打谎,那这煊铭圣院恐怕连生都招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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