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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童话(GL百合)——太潮湿

时间:2024-10-19 10:42:42  作者:太潮湿
  她接过方隽递过来的手机,看他俩聊天记录。小方就这点好,啥也不防着她,简默都不用动脑子勾,对方直接双手奉上。
  交手机交得像引颈受戮一样坦然。
  方隽嫌弃道:“干嘛把我说得跟黑山老妖似的,一点都不浪漫。”
  简默看了看聊天记录,心跳也开始大乱,倒也不是心动,只是单纯血压升高,心率也跟着一起升。
  没有眼前一黑,已经算是最近养气功夫有有所提升了。
  “你们这是谈恋爱,还是搞文/爱?”
  是她已经不懂现在的恋爱趋向了吗?还是她和颜妍这种神经病在一起树立起来的恋爱观念都已经太过保守了?总之她和方隽之间一定至少有一个人的恋爱方式有点毛病……
  她张嘴想要说刻薄话,又审慎地思索起来。
  好像也不一定是方隽……
  她这个恋爱谈的也挺不容乐观的。未必不是她这个奇葩的世界观有问题,所以才看谁谈个恋爱都有问题。
  方隽看了看简默递过来的屏幕,脸上象征性红了红:“有时候说话是比较坦白啦,但互相看看也没什么吧,我给你看看他的腹肌。”
  简默:……
  您是真的不藏私啊,不要给随便给人看你男朋友的腹肌,总觉得这个走向很奇怪。然后被方隽揽着肩膀一勾往她怀里一靠,被迫按头看了两页腹肌图……
  “别人展示腹肌,你就展示展示胳膊上的拜拜肉就行,不用把黑丝大腿□□都发给对方吧。我不看好这门亲事,不过你如果觉得爽也没什么,我对爱情表示尊重。”
  方隽嘿嘿嘿又看了两遍腹肌。
  方隽:“我也尊重祝福。”
  这孩子是真的听不出好赖话啊,简默怜爱地摸了摸她头发,心想这脑子还要跟大叔谈恋爱,不是偶像剧女主角的命格的话,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简默:“注意健康和安全吧,觉得不对劲跟我说。”
  她又盯着那个男人的正脸照片看了一眼,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也没想明白,又被方隽下滑出来的腹肌照上面给油到了眼睛。
  “好好说话,别放照片。”
  这个堪比大清男人长辫子一般出溜油滑的腹肌,看着让她毫无欲望甚至有点想洗洗眼。
  方隽只好委屈地收起来手机,吃了两口芋泥,又不解地问:“默默,你知道白骆最近怎么了吗?我感觉她有点针对我……”
  真不容易,连方隽都能感觉出来的不高兴,那就是真的很不高兴了。旁观者清,她正准备开口指点迷津,报答对方当初给她的感情之路无私引航之情。但说谁谁来,白骆掀开门帘走进不大的甜水铺子。
  一抬眼就看见了方隽和简默两个人窃窃私语,语气就不大好:“你怎么也在?”
  方隽这会儿已经对白骆毫无畏惧了,张口就怼回去:“甜水店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来找默默吃东西还要跟你报备吗?”
  简默低头吃了一口芋圆,心想很好很精神,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臭隽宝也会理直气壮怼人了。
  白骆坐过来:“不好意思,这家店真的我家开的。”
  方隽简默:……
  简默低头吃甜水,听着她俩开始顺杆爬似的怼起来。白骆那么会阴阳怪气的人,面对根本听不懂任何阴阳怪气的方隽,也开始展现出一种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暴躁。而人一旦暴躁起来,说话就开始不过脑子,说着说着白骆就开始攻击方隽的新任男友了。
  方隽原本也没有很在意男友的事,她喜欢谁也就是一阵子的事儿,就跟小孩子看上个玩具车似的,我喜欢,我得到,我厌弃,如此轮回反复,没有长性。只是白骆这么一说,她就不得不开始生气,甚至于觉得白骆根本就不是看不惯她的男友,根本就是看不惯她。
  方隽直接就是一个笨蛋狂怒,两人的话锋又从男友是个垃圾人转变成了你是不是就是看不惯我。
  简默几度被方隽气得挠墙的声量震到拿着小勺的手微微颤抖。两人吵得有来有回的,眼看着白骆的智商都被方隽带到下水道里去了。
  “两位,要吵出去吵吧,在这里吵影响你俩发挥。”简默一手按住一个肩膀,“走了走了。”
  白骆恨屋及乌,跟方隽生气,连带着也不给简默好脸色,快了几步先走出去。倒是方隽看着白骆的背影,气得眼底要冒眼泪。
  “她凭什么这么针对我啊?一点征兆也没有,果然他们颜家的人都脑子有问题。我已经忍了她好几个月了,她从前阴阳怪气就算了,现在非要说我眼光不好,说我活该被骗。这谁能受得了啊?”
  方隽越说眼泪越止不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委屈。
  她的情绪通常简单直白,没脑子的信任,下意识的恐惧,以及荷尔蒙催发出来的简陋的不长久的爱。
  方隽萌生过最复杂的情绪是对简默。然而那种复杂的爱与信赖融合起来的情绪,最终也淡化消弭了。
  事实证明没有什么情绪是不可忘却的,人在不可避免地变得愚钝麻木,绝世宝剑出鞘久了,也终究会生锈,何况她还只是一块废材。
  她本该生锈更快,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更加迟钝。白骆说就说呗,明知说不过白骆,就应该转身离开,再也不跟这种人共处同一个空间了。明明她自己也知道的,她们根本也不是同一类人。
  但她就是好生气。
  气得落泪,气得想破口大骂,气得想跟人打一架。
  方隽恨恨说:“烦死白骆了。”
  简默挽着她胳膊走出去:“从前也没见你这么容易生气,看来是真的很爱惜你的新男友?不许别人说他半句不好。”
  方隽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喜欢那个男友,只是贪一时新鲜而已,而且刚刚跟白骆吵架的时候,对方说那个男人不靠谱的地方有些她也没法反驳,但是火都冲到头上了,谁还管喜欢不喜欢?
  方隽气冲冲走了两步,生怕前面的白骆听不见,故意大声喊:“对!我就是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的,某些人恋爱谈不上,才最可怜。”
  简默:……
  老天,幼稚不幼稚啊,打回幼儿园小班重修人家都不收。
  白骆却像是被踩中了尾巴,回头冷冷瞥了方隽一眼,然后怼简默:“你纵容她,早晚要给她收拾烂摊子,到时候别来找我。”
  简默:……
  一起打回幼儿园小班重修。
  恨方隽没脑子非要喜欢不靠谱的野男人,你自己也没对方隽多好吧……
  要是她们这个狐朋狗友团也要动物塑的话,颜妍是豺狼,绿毛是凶犬,白骆勉勉强强能算得上小狐狸,方隽一定是那种漂亮大尾巴的金鱼。你喜欢方隽,为什么不直说呢,等待一条金鱼开窍,得进化八百年。
  喜欢就去对她好啊,不要故作疏离,不要心怀别扭。
  平常都是长嘴的人,一到恋爱全变成哑巴了,聪明人也开始口不择言,难道世间真的有什么爱情魔咒,要抛弃脑子才能换取相爱?
  简默不懂,扪心自问,她觉得她脑子还在。
  如果真的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那也源于她自己不可克服的劣根与弱点,并非是因为与颜妍之间的复杂感情。在这场所谓的校园爱情中,她一直在按部就班掠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即便在获得姐姐这件事上失了手,但现在执念解开之后,也渐渐觉得失败是有利于自己的。好像分辨利弊已经成为了一种直觉,根本不用仔细琢磨,就已经做出了最有利的决定。
  方隽白骆这么一通折腾,又踩着办公室关门的点才拿到资料。白骆也不知道在赌什么气,自己打了个电话之后匆匆走了。出门前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叫她,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简默抱着书回了家,坐在空荡荡客厅里面吃了顿晚饭,隐约觉得当初没跟上去的决定并不正确。
  如果是以往,简默可能就不会过多思考了,决定做了就做了,她很少琢磨林中有两条小径,如果选择走另一条会不会更好。但今天她心中总觉不对劲,在家里没头苍蝇一样打扫了一圈卫生,终于没忍住给方隽打了个电话。
  没有人接听。
  又给白骆也打了一个,很奇怪,居然也没有人接听。
  那股不对劲便如同夜间的云翳一样蔓延开来,渐渐遮住残月投射出的萧索的光明。思来想去,又安慰自己屁大点事儿吵了一架之后没接电话,都失联没超过24小时,她搁这儿瞎担心什么呢?
  就这么抛到脑后睡到第二天,早晨起来跑了个步,吃完饭研究研究报考指南,上网搜了搜自己能去的学校宿舍是什么样,专业培养坑不坑,奖学金是什么比例。她不太清楚别人在这段时间是怎么样的,总之她有种到货验收的轻松愉快感。
  要说有什么遗憾,就是也没个人商量着一起看。
  原本是打算去姐姐家一起过生日的,但是小崽最近总是吐奶低烧,简愿陈诃今天带着小孩一起去医院看病了,无暇顾及她。她前天也去看望过一次,实在没什么能帮上忙的,还被陈家老太太看贼一样盯着,好像她是什么妖邪之辈洪水猛兽,最终还是败退回来。
  起码现在她小侄女还不需要她,以后需要了再说吧。
  最后,她把电话打给了颜妍。真没想到有一天,颜妍也能成为她主动寻求的消遣对象。
  想想就觉得人生魔幻到有些荒诞。
  颜妍倒是接的挺快,接起电话的声音是懒懒的,听起来状态并不好。简默勉强跟她聊了一会儿,聊得没滋没味如丧考妣的。
  她心中疑惑,忍不住问:“你到底在忙什么?”
  她是不在乎什么异地不异地生日不生日礼物不礼物的,她就是觉得这种莫名其妙不明不白的状态很难受。怎么回事儿,发生了什么,总得有个理由吧?
  怎么关系不好的时候,一个一个都跟水晶似的,晶莹剔透一眼看清,好不容易建立联系了,是朋友也看不清了,女友也看不清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忙着睡觉,刚刚做了新的噩梦,你要听?”
  简默正在给阿咩梳毛,一边梳毛一边让她赶紧说。
  “梦见我们两个一起下教学楼,楼梯很陡,像走在天都峰鲫鱼背上。周围除了我们没有一个人,天有点黑但也没完全黑,只是看不清楼梯下面是什么。我在前面探路,叫你跟着我,你答应我了。”
  颜妍语气跟丢了魂似的,简默心想,这什么鬼梦,又在这儿吓唬她?一走神手上就慢了,阿咩发出不满的叫声。
  颜妍在猫叫声中继续说:“其实走得很胆战心惊,因为越往下台阶越陡,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扶手也消失了。罗生的天气你是知道的,又湿又黏,像浑身包了一层牛毛藓,喘不动气。你又走不好,总是扶着我的肩膀下。我好几次都因为你扶我肩膀重心不稳,差点掉下去,心里已经开始骂街了,又不想露怯,只好忍着。”
  简默莫名想笑:“大女子主义病又犯了吧,吃点中药调理调理。”
  “于是我就继续走。”
  “越走越陡,越走越尖,台阶开始像刀一样。我低头再看路,才发现自己不是在下楼梯,而是在下刀山。我脑子里面就想,我终于还是进地狱了。又想,完了,我把你也带到这儿了。”
  简默沉默梳毛。
  “我回头想要看看你,结果回头发现扶着我肩膀的不是你,是个红脸鬼。身上已经烧焦了,仅剩的皮肤是皱缩的,头发很乱,湿漉漉粘在我脖子上。我们脸贴的很近,回头看她的时候,她整张脸占据在我全部视野里,画面像只会靠怼脸和音效吓人的劣质鬼片。”
  “那时候我已经意识到是梦,现实不会那么离奇。我想睁开眼,睁不开,吓也吓不醒我。我推开那个恶心东西,想继续往前走。推开之后发现我另一个肩膀上还有一个青脸鬼,他俩就像是牛头马面黑白双煞一样羁押着我往前走。我才反应过来,可能从我以为是你扶我肩膀的那个时候,他俩就压在我的背上了。”
  “我说你怎么会扶我肩膀呢,你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
  简默又笑:“还好那时候就溜了,没陪你下地狱。”
  颜妍跟着笑起来,咯咯咯的,疯癫中透露一点孩子气,有损她平常装逼如风的气质,但听起来很开心,没脑子的傻乐最开心。
  笑完她语气又低落下来,带了一点笑哑了嗓子的沉郁:“我知道你走了,所以我很想你。”
  简默觉得她有神经病,明明是颜妍自己不回来,这给委屈的,好像是她抛妻弃子劈腿跑路了一样。
  “然后呢,你继续往前走了吗?”
  颜妍心情低落小可怜迅速转变成暴躁老姐:“我说我很想你,你没听见?!”
  简默耳朵疼:“听见了,想就想,我还要跪下给你磕个响头谢主隆恩吗?”
  颜妍臭不要脸道:“可以磕一个,我给压岁钱。以后你管我叫妈,我管你叫老婆,我们各论各的。”
  简默:别在这里发癫……
  颜妍又说:“没有然后了,然后你电话声跟催命似的我睡个锤子我睡。”
  颜妍最近似乎很嗜睡,无论什么时候联系,都打扰睡眠。可惜她没有太多扰人的愧疚之心:“把你从噩梦里叫醒,你还不满意吗?”
  又随口絮叨:“你症状不是好了很多了,为什么最近又加重了?实在不行去医院看看医生吧,总这么做噩梦也不是法子。”
  异地恋就这点不好,天高皇帝远的,谁也不知道谁最近遇着了什么。颜妍只要不肯说,简默就什么都不知道。她又是那种通过观察推理搜集信息的人,反而不太主动去打听。问了别人不说,也不会去死乞白赖刨根问底。
  颜妍用一种我好娇弱啊的语气说:“医生说我活该。”
  简默:……
  很难想象她到底跟医生说了什么。
  “我想起来我刚刚想跟你说什么了……”简默慢吞吞说,“从前只想着要在罗生本地上大学,没想好专业,最近都在查专业信息。罗生大学的心理学专业排名很靠前,你觉得我学心理学怎么样?”
  她俩都很需要一些专业的心理疏导,简默已经不指望自己心理健康了,但如果能掰一掰别人,也是好的。而且在这个人均发癫的城市,心理疗愈的市场还是很可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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