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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春风(古代架空)——宁喧

时间:2024-10-19 11:04:19  作者:宁喧
 
 
第21章 头风
  “李大人留步!”
  “殿下还没有传召您,您不能进去啊!”
  书房外,李同舟神情振奋,大步走在前头,后面追了好几个心惊胆战的亲卫,拉拉扯扯拖了一长条。
  李同舟文官出身,武艺那是丝毫不通的,动作竟然颇为敏捷,激动起来几个年轻人连滚带爬都追不上他,只能在后边一迭声地劝阻。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那破规矩。”李同舟头也不回,骂骂咧咧道,“我有要事与殿下商量,只要一刻钟——半刻钟就行了。”
  院门口当值的侍卫见状,赶紧将人拦下来,李同舟被架着动弹不得,从人堆里奋力伸长脖子,眼尖瞧见了屋外站着的纪闻,顿时眼前一亮,扒着侍卫的胳膊高声喊:“纪兄,原来你也在啊!你快同殿下说一声,松泉楼文会出了个奇才,很可能是从哪处郡县考上来的寒门举子,我读了他的文章……”
  话还没说完,剩下半句就在嗓子里卡住了。
  纪闻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平日笑嘻嘻的娃娃脸上此刻全无笑意,带几分隐隐的凝重。
  李同舟不知发生了什么,顿时心一惊,连身旁的侍卫都顾不上驱赶了,等纪闻走到了近前,才小声问:“这是?”
  院里伺候的内侍早就被遣了干净,四处守着的都是太子的心腹。
  “李大人明日再来吧。”纪闻无奈道,“殿下又犯了头痛的毛病,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谁都不让接近。”
  听闻这话,李同舟立刻把什么松泉楼全抛在了脑后,拧起眉问:“不是最近都没有犯过吗,怎么好端端的,又——”
  纪闻也很发愁。自从在越商那里找到了压制阿红花毒性的药,梁承骁犯病的次数明显在减少,只是今天不知怎么的,从宫里回来不久,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侍从战战兢兢端来了汤药,也被他砸在门板上的茶杯叱退,吓得门都不敢进。
  李同舟是见过太子发病的,原本冷静果断的人像是顷刻间失去了理智,变得狂躁暴怒,不辨来人,甚至曾经拧断过好几个试图控制他的亲卫的胳膊,叫闻者为之变色。东宫的医官也来看过,只是靠近太子三尺之内,就差点被掐住脖子扭断气,第二天醒来就哆哆嗦嗦收拾包袱跑了,让纪闻另请高明。
  书房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看不见里头的情况。李同舟有些心焦,问:“那现在怎么办,就让殿下一个人捱着吗?”
  纪闻同样着急,但他要考虑的事比李同舟更多,知道太子真实病情的人少之又少,为数不多几个暗部的医师如今都不在东宫,他要上哪儿去找大夫过来。
  他这厢头疼着,忽然瞥见院门口来了个人,正探头探脑地往里瞧。
  ……
  书棋拎着装了点心的食盒,一路到了书房门口,却没在周围看到平日伺候的内侍。
  他有点疑惑地探头,想找个人问问情况,结果抬头和纪闻对视上了。
  他吓了一跳,立刻认出这是太子身边的纪右卫,以为太子这会儿忙着,正想低头告退,就听纪闻突然叫住了他,目光灼灼问:“等等,你来干什么?”
  书棋一愣,老实答:“公子在宫外买了点心,让我来捎给殿下。”
  顿了顿,又犹豫问:“殿下如今有……”空吗。
  话音还未落,纪闻已经一把接过了他手上的食盒,忙道:“有空,当然有空。”
  “你快回去将你家公子请来——就说是,殿下这儿有事找他。”
  —
  谢南枝刚把阿九打发去休息,就听书棋回来禀报。
  他怔了下,没想到梁承骁这时候找他的理由,直到看书房外一众亲卫如临大敌的模样,神色错愕一瞬,随即转变成了了然。
  纪闻见到他简直像找着了救星,忙不迭将他领到门前。
  谢南枝问:“阿红花的毒性又复发了?”说罢就要去推门。
  纪闻一惊,连忙拦住他,委婉说:“现在殿下的状态很不好。您要不然,带个卫兵一块进去?”
  谢南枝蹙了下眉,他显然是了解阿红花发作时,患者的症状的,直截问:“卫兵能按得住他?”
  “……”
  这是个好问题。
  纪闻如实道:“不能。但是太危险了,您一个人进去会受伤……”
  “知道了。”谢南枝的表情平静,“去拿条绳索来,越结实越好。”
  纪闻叫他自然而然吩咐的态度一慑,下意识应声:“哦,好。”
  等亲卫小跑着拿来绳索,递到他手上,他才推开门。
  临走进前,谢南枝瞥了眼一旁的纪闻,和完全目瞪口呆成雕塑的李同舟,想了想,道:“一刻钟之后我没有出来,再进来找我。”
  纪闻愣愣应是。
  等到门在眼前合上,他才骤然反应过来,问旁边的亲卫:“不是,他、他就这么进去了?”
  亲卫神情复杂,点了点头。
  闻言,纪闻双眼放空,彻底失去希望,缓缓吐出两个字:“完了。”
  “殿下缓过来以后,一定会把我片了。”
  —
  谢南枝此前并没有来过书房,这段时间梁承骁好像在他的翠玉轩批折奏批上了瘾,几乎把那儿当成了第二个办公场所,这里反而被闲置了。
  宫殿的内室宽敞,陈设却简洁,没什么贵重的摆件和装饰,反倒是各类书卷和奏疏堆满了桌案,与太子在外的骄奢名声全然不符。
  谢南枝只扫了一眼,没有细看,见梁承骁不在正堂,于是问:“殿下?”
  无人应答。
  谢南枝没听见动静,绕过了玉雕屏风,见其后有一方供休憩的暖阁,此刻紫檀木床上垂着帷帘,看不清人影,迟疑一瞬,又唤一遍:“殿下……梁承骁?”
  最后一个字音才出口,眼前的景象忽然一晃,即使他有防备在先,还是避退不及,被人扼住了脖颈,狠力按倒在了榻上。
  床帷铺天盖地地笼下,遮去了窗外的天光,隔出一方狭小的空间。
  “谁?”梁承骁哑声问。
  他仍然头疼得厉害,发作到极致时,连带着视野也忽明忽暗,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人。
  谢南枝隐约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眼熟,无奈地挣了挣,发觉他用的力道极大,掐在下颌的手也因为不耐烦逐渐收紧,稍有不慎就有窒息的风险,只好顺从答:“是我,谢南枝。”
  梁承骁拧了一下眉,对言语的反应并不大,似乎闻见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俯身在他脖颈处嗅了嗅,才道:“……是你。”
  谢南枝直觉他的状态不对,即使认出了眼前人,梁承骁也没有要退离的意思,握在他咽喉上的那只手仍虚拢着,像威慑,又像某种隐隐的控制欲。
  真要单打独斗起来,他不占上风。
  谢南枝很有自知之明,没打算试探太子爷的身手,无奈问:“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殿下,您还清醒着吗?清醒的话把手给我,我给您诊个脉。”
  梁承骁垂眸,定定瞧着他,没动。
  谢南枝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他的回应,但按在他肩上的手确实没再用力,想了想,也不指望他配合了,干脆自食其力,就着这个古怪的姿势将指腹搭上了他的手腕,凝神感知了片刻,顿时蹙起眉。
  “不对,脉象实热,血行加速,您今天接触过什么了?”
  梁承骁仍是不答话,执着地盯着他的脖颈看,像是对那处温热脉搏跳动的地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谢南枝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会儿大概跟他沟通不了,心底叹了口气,暗自思考能不能把他捆起来,胳膊刚一挪位,想往腰间摸索,梁承骁就敏锐地察觉了,目光上移,牢牢锁住他,嗓音冷沉:“你身上有东西。”
  谢南枝:“……”
  都这种时候了,防备心怎么还这么重。
  他面不改色地就想扯谎,但梁承骁的动作更快,他还没来及阻止,对方就已经从他身上搜出了绳索,眯起眼看了看,随后表情变得有点匪夷所思,又转头瞥他,似乎在奇怪他拿这种一用力就能挣脱的东西干什么。
  即使被当场抓包,谢南枝依然镇定,道:“……我平日习惯随身带点工具,以备不时之需——所以您可以放开我了吗?”
  “纪大人还在外面等着,我得去给您开方子。”
  说着,他作势要起身。
  也不知这句话里有哪个词刺激了太子爷敏感的神经,察觉到那片幽冷的香气一下子远离,梁承骁皱起眉,攥着他的手腕,不容拒绝地将他制在原处,忍着头疼道:“不用。”
  “你就在这待着。”
  谢南枝于是重新被按回了榻上:“……”
  饶是他修养再好,盯着昏暗的床帐,也稍有点牙痒痒。
  梁承骁不让他走,也不让他做什么。
  他本就被头风折磨得厉害,折腾了一番,耗费不少精神,此刻好不容易缓一些,只觉得疲倦,盯着谢南枝看了一会儿,确认他不会闹妖之后,干脆占了床铺的另一半,惫懒地阖上眼睛休息。
  谢南枝按捺下脾气,决定不和病人计较,耐心地等了片刻,直到察觉他的呼吸变得平稳,才轻手轻脚地想起来。
  只是后背还没离开铺面一寸,梁承骁就像能看见一样,眼皮也不掀道:“不老实的话,孤可以给你捆在床上。”
  语气很淡,却含着明晃晃的威胁。
  “……”
  谢南枝蠢蠢欲动伸向绳索的手一顿,又收回来了,若无其事地躺回了榻上。
  —
  纪闻忧心如焚地在外等了半天,终于按不住心中的焦虑,掐着一刻钟的点推门而入,着急问:“谢公子,您没事吧!”
  李同舟紧随其后跟进去,满心都是他那正在受头风之苦的太子爷,面上尽是忧色:“殿下呢,殿下如何了?”
  正厅里空空荡荡的,纪闻没多想,立刻绕过屏风去暖阁找人,结果才迈过去一步,身形诡异地一顿,看上去整个人都僵住了。
  “……”
  李同舟不知发生了什么,还想挤开他去嘘寒问暖,焦急嚷道:“殿下——”
  话音还没落地,就被纪闻一把捂住了嘴,唔唔乱叫着被拖了出去。
  等到出了书房,纪闻回身谨慎地关好门,李同舟才挣脱出来,怒道:“我还没看到殿下呢,你这是何意?”
  能让你看到还得了。
  纪闻内心腹诽,赶紧把门口围着的亲卫都赶远了,嘴上敷衍道:“放心,殿下……生龙活虎得很,什么事没有。”
  李同舟:“……啊?”
  他还想问点什么,但纪闻已经揽过了他的肩,以一副哥俩好的姿态,强行把还在频频回头的李大人带走了。
  【作者有话说】
  小谢:来根绳索,越结实越好
  还是小谢:……(老实躺好)
  可以给太子和小谢一点免费的海星吗(对手指)
 
 
第22章 灵犀
  自从上次魏王在翰林院里闹过一场后,崔郢便一直称病居于家中,连早朝都不去上了,俨然一副被气狠了的样子。
  他的门生担心老师的身体,又怕一群人乌泱泱地拜访,扰了崔郢的清静,于是相互一合计,干脆让公良轲做代表,登门前去探望。
  崔府坐落的位置十分偏僻,几乎拐到了京城外围的地界。公良轲下值之后,特地叮嘱车夫绕个远路,到了附近又徒步一阵,才到一座外观老旧,与寻常百姓家无异的宅子。
  崔郢无妻无子,平时一个人独居,也没留伺候的仆从,只有一个上了年纪,有点耳背的门房。
  公良轲敲了门,耐心等待半晌,见一两鬓斑白的老头嘟嘟囔囔来开门,看到是他,脸色才缓和点儿:“哦,你找崔大人啊,他在。”
  ……
  崔郢确实在家里,哪儿也没去,只是与外界揣测的被气得一病不起相距甚远。公良轲来的时候,他正逗弄鸟笼里一只鹩哥——这是某个学生送来给他解闷的,在翰林大学士府上养了一阵,也被教得一腔酸调,张口就是礼义廉耻之乎者也。
  公良轲仔细观察了一阵,确认他不像是气结于心的样子,于是将礼品放下,恭敬道:“老师,我代师兄们来看望您。”
  崔郢没拿正眼瞧他,哼了声,说:“我好得很,有什么可看望的。”
  公良轲早就习惯了他这副谁来都不给好脸色的古怪性子,好脾气问:“您几日没去翰林院了,可还在气愤魏王的做派?”
  鹩哥嘁嘁喳喳叫着,间或夹杂一两句字正腔圆的经文古训,只可惜前后接得驴唇不对马嘴,叫听者忍不住发笑。
  崔郢教了它两句,这畜生仍犟着脖子不肯改,气得指着鹩哥的鼻子骂“朽木不可雕也”,尔后黑布一盖,眼不见为净。
  提着鸟笼正要进门,见公良轲还在旁边规规矩矩立着,一副垂首听训的模样,终于顿了下,两撇胡须一抖,神色浮现出些恨铁不成钢来。
  “魏王性劣,难堪大任,整个上京的人都知道,老夫同他计较什么。”他皱眉道,“总归有陛下的点头,他才能掺和进春闱里。”
  “老夫是不想蹚这摊浑水,才……”
  后半句话没有说完,剩余的意思却是明了。
  公良轲当然听懂了,因此更加缄默无言,表情有些沉重。
  崔郢看着眼前的得意门生,不由得重重叹气,把鸟笼搁在桌上,问:“你昨日去了松泉楼?同宋黎一起?”
  公良轲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个,顿时有些无措:“您是从哪里听说的……”
  崔郢捋着长长的胡须,威严中带一丝自满:“老夫自然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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