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人鱼!
谢景辞心底那杆秤唰地一下就偏了。
不管了,他想帮小人鱼。
池非屿见谢景辞半天没有动作,出声道:“怎么还不走?”
谢景辞看向池非屿,故作深沉,“老板,其实我还会算卦,要不要我帮你算一卦?”
他不等池非屿回应,手指随便乱掐了几个手势,然后似是顿悟。
“你最近犯小人,要注意身边人,尤其是亲人,不然会损失惨重。”
池非屿饶有兴致地看着谢景辞胡诌,“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
谢景辞嘿嘿一笑,“我也是刚知道。”
池非屿:“……”
谢景辞怕池非屿不在意,又强调一遍,“小心驶得万年船,注意点又没损失。”
池非屿摩挲着指间的纸张,敛眸思索。
谢景辞还不至于拿这种事开玩笑,可能对方真知道些什么。
明明是个一眼就能看透的家伙,身上却藏着不少秘密,池非屿没打算逼迫谢景辞将秘密抖干净。
有些事一点点揭开的过程更加有趣。
池非屿旁敲侧击道:“我不记得你见过我的亲人。”
谢景辞回答,“我刚刚才见过一个长得和你很像的人,应该是你的父亲吧,他拉着傅先生去吃饭了。”
池非屿闻言,手上失了分寸,一页纸被他撕下。
谢景辞一愣,还没等他开口,手臂就被人紧紧攥住,那只手力气大到像是要把他的手臂捏碎。
他从未见过池非屿这种表情,印象中男人一直处变不惊的模样,最多被他逗无语了,有几分哭笑不得。
而现在池非屿紧盯着他,眼底似有暗流涌动,平静的表面之下,是数不尽的旋涡暗礁,好像随时都会将人吞噬。
“老……老板?”
第21章
池非屿语气平缓,但这一刻听起来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看见你了?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谢景辞被捏得很疼,却没有抽回手臂,池非屿状况显然不太对劲,他不想再刺激对方,“就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但我拒绝了。”
池非屿唇角崩得笔直,没有回话。
谢景辞见他神情稍缓,小声又委屈巴巴地开口,“疼。”
池非屿回神,立即松开手。
谢景辞看了眼手臂,不出意外红了一大片,过会估计还得泛青。
这么大力气,真的是人能使出来的吗?
不对,池非屿本来就不是人。
人鱼的力气都这么大吗?
看来以后撸人鱼需要谨慎点。
池非屿也注意到谢景辞的胳膊,他轻抿着唇,藏去眼底的神色,“……抱歉。”
谢景辞毫不在意地开口,“没事,皮都没破。”
他对小动物特别有耐心,尤其是池非屿,在他这里属于尊贵的VVVIP客户,毕竟美人鱼他这辈子就见过这么一条。
池非屿再次抬眸,已经整理好纷杂的思绪,他以不容置疑地语气开口,“下次你再见到他,不用理会,直接离开,还有这几天把小白看好,别再让它乱跑。”
谢景辞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原文中没详细写池非屿的家庭关系,他只知道池非屿的父母感情不是很好,常年分居,池非屿是跟着父亲长大。
现在看来,池非屿与自己父亲的感情好像也不是很好。
不过为什么还要特地说一下小白。
难道池非屿还惦记着小白跑到游泳池的事?
算了,看着小白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他还是别触池非屿霉头了。
谢景辞跟池非屿告别,离开房间。
池非屿看着再次闭上的房门,眉心染上郁色。
他回想起那个男人的笑容,面上阴翳之色更重。
池非屿无声念着傅渊袭的话。
‘你就这么喜欢毁掉别人心爱的东西?’
他轻笑,渐渐地嘴角的弧度越发夸张,在到达一个顶点时,这抹弧度瞬间扯平。
池非屿垂下眼帘,眼底不见半点笑意。
他没有那样的恶趣味,但那个男人却不一样,对方恨不得将他所拥有的全部毁掉。
是他大意了,临近收网,他便放任自己与谢景辞接触,却不想那个男人仍旧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现在除掉对方还不是时候,族里那群老顽固还需要对方拖延。
池非屿指节叩击桌面,神情归于死水般宁静。
谁都不能阻止计划的进行,无论是谁。
……
谢景辞看到寝室时感觉自己精疲力竭,一天的疲惫感都涌现出来,发生的事情太多,这会儿他还晕晕乎乎的。
陈澄见谢景辞快丢掉半条命的样子,不由担心,“你又从琼楼回来的?”
谢景辞点头,他摊在沙发上,脑袋后仰,有气无力地开口,“这庄园太大,我要走断气了。”
陈澄开口,“只是因为这个?”
“嗯?还能因为什么?”谢景辞支棱起脑袋,看向陈澄。
陈澄神情纠结,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道:“你去琼楼的次数也太频繁了,池总怎么一直抓着你不放?感觉像是在针对你。”
“呃……”谢景辞目光躲闪,略有些尴尬。
陈澄还真是冤枉池非屿了。
哪是池非屿抓着他不放,完全是他太能惹事,每次都能撞到池非屿手上。
这点自知之明,谢景辞还是有的。
“其实吧,老板人还是挺不错,喊我过去基本都给我算加班。”
“这样吗……”陈澄皱眉,似乎还有些顾忌。
谢景辞见此,心生好奇,他之前就发现了,他这位舍友看着是个老实人,但庄园里的八卦传言样样通晓,有些隐秘的事向对方打听准没错。
“是有什么事不能说吗?”谢景辞凑到陈澄旁边,拍着胸脯保证,“你小声点告诉我,我绝不外传。”
“也不是不能说,只是我不确定这些消息的真实性。”
谢景辞开口,“没事,我就当听故事。”
“行吧。”
陈澄本来就想说,被谢景辞这么一怂恿立即答应下来,“是之前在池总的贴身秘书传出来的,所有和池总关系还不错的员工,最后好像都会倒大霉。”
“有一个比较严重的直接从楼梯上滚下来,胳膊粉碎性骨折,但池总赔款给的多,因此这些事都没传出来。”
“后来那个秘书也离职了,我就没在听过和这有关的传言,或许都被压下去了吧。”
谢景辞拍了下陈澄的肩膀,叹了一声气,“这都是封建迷信,我们要相信科学。”
“可能是有那么一两个人倒霉,消息传出来就变得离谱,成了和老板关系不错就会倒霉。”
陈澄听谢景辞这么说,也觉得自己的担心太过多余,他笑笑,“也是,是我想多了。”
谢景辞嗯了两声,不管怎么说,陈澄收集消息的能力还是可以的。
他想起傅渊袭口中被池非屿抢走的勇者,陈澄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不过时间隔得太久,谢景辞并没抱太大希望。
如果勇者是男主小时候养的话,算算时间,勇者都该寿终正寝了。
“澄澄,庄园里有没有养过一只叫勇者的狗?”
陈澄面露思索,过了一会儿他回答道:“没有。”
谢景辞心道,果然如此。
“但是……”陈澄话头一转,“庄园最后面,靠近海的那一边,有个墓,上边写着勇者的名字。”
谢景辞才知道这座庄园靠海,想想也是,人鱼配海景庄园,再合适不过。
他一手托着下巴,笑道:“没想到老板心思还挺细腻的,居然会给宠物立碑。”
陈澄摇头,“是池总的发小立下的。”
“傅渊袭?”
陈澄点头,“听庄园里的老人说,那只狗好像是池总害死的,至于是意外还是故意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傅总和池总的关系还是很好,那应该是个意外吧。”
不,看傅渊袭的态度,那件事可不像意外啊,至少在傅渊袭看来不是。
“这样啊……”谢景辞嘴角的笑容逐渐收敛。
他好像意外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第22章
谢景辞骑着小电驴,叼着包子,行驶在庄园里的小路上。
今天天气阴阴的,太阳躲在云层之下,习习凉风吹在脸上,谢景辞舒服得眯起眼眸,喟叹一声。
庄园的效率是真的快,昨天才和池非屿提过,今天就有人把电动车给他送来了。
终于不用走半小时路去上班了,好耶!
此刻,庄园里的佣人还没出来活动,四周静悄悄的。
谢景辞看着沿途的风景,思绪渐渐放空。
昨晚他想了很多种可能,还是没想明白,池非屿有什么理由要对一只狗下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可惜事情过去太久,他想查都无从查起,至于去问池非屿,谢景辞胆子还没肥到那种地步。
谢景辞轻叹一声,反正他还是觉得池非屿不是恃强凌弱的那种人。
这时小电驴驶过一处空旷的地带,又轧入林荫小道中。
等等!空旷地带!?
谢景辞连忙拉下刹车,调转车头,他看着空空如也的花园,震惊地张大嘴巴。
那么一大片慕海呢!?
哪个不要命的把花全薅了!?
“早。”
熟悉的声音传来,谢景辞一回头看见陈管家从旁边走来,怀里还抱着一袋不知名的东西。
“早……”谢景辞讷讷回应,“这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慕海全没了?”
陈管家看向空旷的花园,面上没有一点惊讶,他解释道:“慕海一生只会开一次花,开完便会凋亡,新一批慕海已经种下,过个十来天就会长出了。”
谢景辞开口,“这样啊,那岂不是每年夏天都得重新种一次?”
听起来就很麻烦。
陈管家但笑不语,他岔开话题,“你上午来得早,可以在这片花园里转转。”
谢景辞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但陈管家已经转身离去,他没机会追问。
谢景辞扫视一圈黑黢黢的土地,难道他来还能让慕海长得更好不成?
啧,奇奇怪怪。
谢景辞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骑着小电驴开到医院门口。
他打开医院的大门,一只黑猫咻的一下蹿出来,对着谢景辞的肩膀又啃又咬。
“乖乖,痛痛痛痛!”
谢景辞夸张地叫唤,吓得小白停下动作。
它茫然地看着谢景辞,又看看就糊了一点口水的肩膀,像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力气大了。
谢景辞被萌到了,他吧唧亲了下小白的脑袋,哄道:“乖仔,是爸爸的错,不该把你关医院里。”
昨天池非屿主动提起别让小白乱跑,所以谢景辞哄骗小白,将猫关在了医院里。
没办法,池非屿是最大的BOSS,他只能乖乖照做。
谢景辞撸着小白的后背,哼着不知名的歌,“我们开罐罐吃。”
他拉开抽屉,拿出罐头,给小白准备了一顿简单又丰盛的早餐。
谢景辞一手托着下巴,看小白呼噜呼噜地吃饭,感觉格外治愈。
真好啊,尸体又暖暖的了。
谢景辞感慨一声,站起身准备干活,他瞄了眼窗外,天空灰蒙蒙的,一副随时会下雨的样子。
他记得天气预报确实说今天有小雨。
谢景辞忍不住去想,如果下雨的话,池非屿还会去后面的游泳池吗?
那是不是代表他又有机会看小人鱼了!?
谢景辞心动了,他看向还在埋头苦吃的小白,暗搓搓地想着。
养瞄千日,用喵一时,乖仔,下雨时一定要记得往游泳池跑。
在谢景辞的期待中,天空终于落下一两滴雨点,水泥地上出现一块块深色,最后连成一片。
谢景辞趴在床边,看着雨越下越大,嘴角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他转身去找小白,结果看到一只睡得四仰八叉的小猫咪。
谢景辞脸上那点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怎么偏偏选这个时候睡觉!
谢景辞试图挣扎一下,他推推小白,但小白大概是一晚上没睡好,这会儿睡得跟死了一样,根本叫不醒。
没了小白这个幌子,他还能去游泳池吗?
一时间谢景辞陷入纠结。
泳池的秘密他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他去一下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大不了被扣点工资。
最终还是想见人鱼的心思占上风,谢景辞拿出伞,从医院后面溜出来。
他悄咪咪地走到泳池附近,扒在树后面往泳池看。
可惜这会儿水面上连片叶子都没有,更别说他心心念念地人鱼了。
谢景辞不死心,蹑手蹑脚地从树后面走出来。
他屏住呼吸,来到泳池边,蹲下身子往里面看。
雨下得太急,池水都变得浑浊,谢景辞不由眯起眼睛打量,隐隐约约从破碎的水面中看到一个影子。
就像那种被抛弃的尸体,在水底晃悠着显得十分诡异。
谢景辞打了个哆嗦,怪吓人的。
这难道是人鱼独特的休息方式?
谢景辞试探着像水面伸出手,因为下雨的缘故,此刻泳池的水位和岸边差不多高。
冰凉的水浸没他的手臂,谢景辞咽了口唾沫,继续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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