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跟他玩玩具可不像现在这么积极。
小白一个飞扑,完全没理会谢景辞。
池非屿也像是没听见谢景辞的打趣,将逗猫棒挑高,跟小白玩得有来有回。
谢景辞心里不平衡了,他仰头望着池非屿,开口道:“你不是鱼吗?为什么不怕猫?”
池非屿语气淡淡,“你见过鲨鱼怕猫吗?我能撵着鲨鱼跑。”
谢景辞心底卧槽一声,人鱼都这么凶残吗?
他坐到池非屿旁边,拍了下对方的肩膀,语气严肃,“虽然你很厉害,但下次还是不要追鲨鱼了。”
池非屿:“鲨鱼奈何不了我。”
“不是因为这个。”谢景辞一脸正经,“它是国家保护动物,比你贵,追它犯法的。”
池非屿:“……”
第25章
谢景辞说完又觉得不对,人鱼好像更稀有,池非屿是不是得算国家特级保护动物。
也不对,池非屿应该不算动物。
池非屿见谢景辞这纠结的神情,直觉对方想得多半不是好事,避免给自己添堵,他没再追问。
这时敲门声响起,谢景辞爬起来,探出脑袋,看见陈管家站在门口。
他连忙起身去开门,礼貌地打招呼,“下午好。”
池非屿见此不由多看谢景辞一眼,在他面前倒反天罡,到陈管家那意外的乖巧。
他倒是不知道,陈管家居然比自己恐怖。
陈管家微笑回应谢景辞,他走到池非屿身旁,问道:“少爷,要现在回去吗?”
“嗯。”
陈管家推来轮椅,静静等候池非屿。
谢景辞就在一旁看着,直到陈管家推池非屿离开,他才松懈下来。
不知怎么,看着笑意盈盈的陈管家,怪渗人的。
谢景辞打了个喷嚏,将陈管家的笑容从脑海中甩出去。
不能再想了,再想今天的活就干不完了。
好不容易赶在下班前干完活,一闲下来,谢景辞感觉自己腰酸背痛,下一秒就要厥过去。
他回到宿舍,把自己摊在床上,一连打了个好几个喷嚏。
脑袋昏昏沉沉,谢景辞缩成一团,钻进被子里,连陈澄叫自己吃饭都没听见。
放心不下的陈澄敲响谢景辞的房门。
谢景辞勉强打起精神,“进来吧。”
陈澄推开门,看见谢景辞蔫了吧唧的样子,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
谢景辞支棱不住脑袋,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应该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行吧。”陈澄还是不放心,“我帮你带饭,夜里你要是饿了,直接从冰箱里拿。”
谢景辞嗯了一声,有气无力地开口,“谢谢。”
他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再然后谢景辞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清早,闹铃孜孜不倦的响着,谢景辞按断三四次,才不情不愿地坐起身。
头晕的症状好像轻了一点,就是鼻子不通,喉咙也火辣辣的疼。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估计是接连淋了两天雨,免疫系统有点撑不住了。
小感冒而已,没什么大碍。
昨天晚饭没吃,这会儿谢景辞仍旧感觉不到饿,不过他还是硬塞了点食物才出门。
谢景辞身体一向很好,一年也不见感冒几次,每次都好的很快,因此他并没把生病这事放在心上,骑着小电驴赶到宠物医院。
小白一如既往,见到他就是一顿咬。
谢景辞拍拍小白的后背,“乖,爸爸今天有点不舒服,轻点闹腾。”
小白自然听不懂,但小动物对生病这件事还是很敏感的,它喵呜叫着,用脑袋轻蹭谢景辞的脸颊。
谢景辞有被安慰到,他怕传染给小白,忍痛拉开这只限定小年糕。
他将小白放进猫窝里,递给对方一个猫玩具,安抚道:“等爸爸好点再陪你玩。”
小白咬住猫玩具,圆润的大眼睛盯着走动的谢景辞,它不明白生病,却知道铲屎官今天没什么精神。
谢景辞离家前磕了两颗感冒药,这会儿药效上来,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他揉揉眼睛,压下倦意,从抽屉里拿出口罩带上。
今天有三只宠物要体检,他还不能睡。
门在这时向内推开。
谢景辞以为是送宠物的来了,从后面走出来,结果就对上池非屿那张熟悉的面容,以及对方身后板着张脸的男主。
他眨眨眼,有些诧异,这才过了几天,男主又来找池非屿了?
难道他上次的劝说起效果了?
不管怎么说,这两大佬没闹翻就好。
谢景辞挂上和善的笑容,两手交握在胸前,问道:“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他话音刚落,一条黑影从外面蹿进来,眨眼间就跑到谢景辞跟前。
旁边的小白吓了一跳,弓起身子冲黑影喵喵叫唤。
眼看就要打起来,谢景辞赶忙抱住小白,他看着蹲在地上的锦鲤,轻啧一声。
这两个小家伙每次见面好像都不太友好。
池非屿开口,“给它洗个澡。”
谢景辞嗯了一声,这会儿锦鲤腿上的白毛全是泥点子,看来昨天在雨里玩得蛮开心的。
他又看向池非屿,面色红润,毫无病态。
很好,大家都淋了雨,但就他一个人感冒。
谢景辞感觉鼻子痒痒的,又打了个喷嚏,他吸了下鼻子,感觉呼出的气都是热的。
池非屿注意到谢景辞脸色不对,问道:“你怎么了?”
谢景辞揉着鼻尖,声音囔囔的,“应该是感冒了,刚吃过药,明天大概就能好。”
池非屿闻言,微微蹙眉,“过来。”
谢景辞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走过去。
“低头。”
谢景辞照做,下一秒,眼前的身影倏然靠近,额间传来另一人的体温,谢景辞惊讶得瞪大眼睛。
可能是因为人鱼的体温本来就比人类要低,池非屿的手背冰凉凉的,此刻的触碰显得格外舒服。
谢景辞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那一抹凉意就消失无踪。
他傻傻地望着池非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池非屿反手敲了下谢景辞的脑袋,“什么时候开始难受的?”
谢景辞老实回答,“昨天晚上。”
池非屿冷笑,嘲讽道:“三十九度多,本来就不聪明,再多烧会该成傻子了。”
谢景辞啊了一声,摸向自己的额头。
不怎么烫啊,有那么严重吗?
“我感觉还行,等会吃粒退烧药,不会影响工作的。”
池非屿嘴角拉平,他收回前言,谢景辞就是个傻子。
“会有人接替你,今天你回去休息。”
谢景辞还想反驳。
池非屿又接了一句,“带薪。”
谢景辞瞬间闭嘴,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那我先走……了?”
谢景辞刚迈出一步,瞄到池非屿身后,傅渊袭跟个门神似的站在那里,脸色十分难看。
他心中警铃大作,谁惹到男主了?怎么这会儿功夫,男主的脸都黑成包青天了。
谢景辞现在脑子不太利索,好在男主没让他猜,直接说了出来。
傅渊袭盯着池非屿,控诉道:“你宁愿关心下属,也不愿意多问浅溪一句?”
第26章
谢景辞听到这话,踏出的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好的,火怎么烧到他身上了?
秉持着惹不起就躲的原则,谢景辞往旁边挪了点,试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而池非屿面对傅渊袭的斥责,神色没有一丝变化,他甚至没有解释的打算,沉默地望着对方。
傅渊袭最终败下阵来,怄气移开视线。
他还记得早上池非屿跟自己说过的话。
想要,就自己去争取,没人有义务一直让着他。
冷漠的态度让傅渊袭感到陌生。
从小到大池非屿游离于人群之外,但待他总是不同的,每次吵架,即使池非屿嘴上冷言相待,可最先让步的还是对方。
这一次,傅渊袭以为会和往常一样,但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说怨恨池非屿,那肯定算不上,但总归不甘心。
一直让着自己的大哥哥,好像突然变成另一个人,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愤怒虽然有为渝浅溪抱不平,但更多的却是因为池非屿不再偏心自己。
谢景辞见刚刚还怒气冲冲的男主,突然变成斗败的公鸡,大感新奇。
他怎么觉得男主有点怕池非屿呢,但龙傲天不应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天下无敌吗?
说起来,他早就感觉池非屿和男主的关系有点奇怪,池非屿那种性子,只对傅渊袭不一般,感觉太过刻意了。
倒不是说池非屿不能和男主关系好,就是怎么看池非屿也不像会委曲求全的人。
而池非屿面对男主,一次次选择退让,就像是原文作者怕男主干不过男二,硬给男主塞了一个金手指。
啊……脑袋晕了。
谢景辞放弃思考,低头去玩锦鲤脑袋上的毛毛。
还是小狗好,每天只要烦恼怎么骗罐头吃就好。
锦鲤对谢景辞翻了个大白眼,它趴到地上,不给谢景辞摸自己。
谢景辞心底嘿了一声,蹲下身摁住锦鲤的后背,大力摸狗头。
锦鲤狗脸上都是嫌弃,却没挣脱谢景辞的手。
等谢景辞玩够了,池非屿和傅渊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医院大厅内就剩下他一人。
谢景辞一脸茫然,看看锦鲤,又看看龇牙的小白。
算了,等接班的人来,他再走吧,总觉得他前脚刚走,后脚这两只就能打起来。
就算关笼子里,估计也会隔空对骂。
谢景辞这一等就是半小时,等得他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听到开门声,谢景辞站起身,他现在属于发烧的后劲上来了,浑身刺挠不得劲。
他走到来人跟前,机械性地嘱咐道:“锦鲤要洗澡,还有三只宠物会来体检,除此之外,应该没别的事了。”
“你这是在跟我拿乔?”
很不友善的语气,甚至算得上恶劣。
谢景辞清醒几分,抬眸去看对方。
脸有点熟悉,但他想不起来名字了,只记得对方跟原主很不对付。
谢庭见谢景辞眼神飘忽,一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原本沉寂下去的愤怒再次涌现。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被调离宠物医院,就为了给谢景辞让位。
虽然是平行职位调动,但他还是不甘心,凭什么谢景辞这种人能与他站在同一高度。
谢景辞脑瓜子嗡嗡的,根本没力气和对方吵架,他目光划过谢庭的脸庞,不置可否地开口,“随你怎么想,我先走了。”
霎时间,谢庭的脸色更难看了。
但谢景辞根本不给对方继续开口的机会,径直离开医院,骑上小电驴一溜烟地走了。
凉风吹在脸上,谢景辞感觉舒服不少。
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大概是真的病得不轻。
要不直接去医院看看?
谢景辞皱起眉头,他不想打针,还是先回去吃退烧药,到晚上体温下不来再说。
这个点路上没人,谢景辞加快速度,一片冒着嫩芽的土壤出现在他眼前。
谢景辞拉下刹车,两腿撑在地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不过短短两天,慕海居然就发芽了,虽然现在还有些稀疏,但绿茸茸的嫩芽像极了貉绒地毯,迎着风,绒毛还会颤颤巍巍地摇摆。
谢景辞想起陈管家要他没事去慕海花田里晃悠。
正好他现在闲着,于是谢景辞调转车头,打算从后面的小道骑进花园,在里面绕上一圈。
还没走多远,谢景辞远远地望见两个身影,那熟悉的轮椅,一眼就能认出是池非屿,至于另一个,谢景辞眯起眼眸细看,好像是池非屿的父亲。
他们两不是关系很差吗?怎么凑到一块了。
谢景辞停在花墙后面,歪过头去看。
池非屿不知说着什么,但肉眼可见的不耐烦,至于池非屿的父亲,仍是那张笑脸,似乎完全不在意儿子的敷衍。
谢景辞直觉这会儿池非屿心情不会太好。
事实也确实如此。
池非屿碾动着指间的串珠,发出咔哒的响声,他看着池塘洲的笑容,心底烦躁更甚。
池塘洲好像没看出池非屿的嫌恶,又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这些。
他一手搭在椅背处,与池非屿相似的眼眸中却没有丝毫笑意,“你的发情期应该快到了吧?”
池塘洲不等池非屿回答,接着说下去。
“我已经叫浅溪回来,趁着这次,你们正好要一个孩子。”
池非屿冷笑,“我记得你发情期也快了,不如先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
“你这孩子,怎么跟爸爸说话的。”
池塘洲笑骂一句,语气亲昵,抬手想要摸池非屿的脑袋。
池非屿侧身避开,清浅的眼眸中是化不开冷意,“ 若真那么容易怀上,人鱼也不至于走到现在濒临灭绝的地步。”
他刻意停顿一会,盯着池塘洲的眼睛,“而你也没必要抛弃心爱的女人,回来完成那场联姻。”
池塘洲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面无表情的模样显得有几分阴森,他的五官像是缝上去一般,每一寸都不再受肌肉的控制。
但很快,笑容又再次出现,快到让人怀疑刚刚是错觉。
池塘洲勾起唇角,“别这么说,如果不是那场联姻,你也不会来到我身边。”
池非屿指腹捏紧,手中的串珠倏然绷开,珠子砸落在地发出一声声闷响。
“怎么这么不小心?”
16/93 首页 上一页 14 15 16 17 18 1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