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戴着止咬器,束缚带捆住四肢,像头待宰割的牲畜被毫无尊严的按在床上。
冰冷的针头扎进饱满的腺体里,没有哪个Alpha能接受这样的虐待,郁长泽愤怒又暴躁的挣扎,金属制的止咬器划破了他的唇角,双眼浑浊布满血丝,口齿不清的喊着:“哥哥…救救我…好疼…”
视频是由多段不同时间的操作记录剪辑而出的,郁长泽从开始的愤怒挣扎、嘶吼痛哭渐渐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平静又木讷像滩死水。
视频突兀的断在三年前,那时的的他几乎瘦脱了相,一双眼睛浑浊不堪直直的盯着墙壁,安静的趴在操作台上任人抽取信息素,这时针管里的信息素有三分之一的都是血,腺体干瘪得像个松垮的布袋。
视频总长两个多小时,放映结束时夜幕侵吞了天边橙红色的晚霞,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黑寂的车厢内,谢淮舟像经历了一场酷刑,整个人如同淹溺在深潭中,胸口传来窒息的闷痛才破开水面,发出沉重又急促的喘息。
第35章
谢淮舟回医院时郁长泽正在看合同。
公共场合信息素失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总归不是正面的报道,再加上谢淮舟参与,争议性更高,原本几个正在和郁长泽洽谈的大牌资方纷纷叫停合作,郑咚咚急得嘴角燎泡。
郁长泽倒是淡定,意兴阑珊的翻着几个新递上来的剧本,看见谢淮舟进来,立刻掀被子要下床。
谢淮舟轻轻一撩眼皮,郁长泽刚触地的脚立刻收回去,乖巧又可怜的抱怨:“哥哥,我快饿死了。”
谢淮舟目光一软,将外卖打开:“以后会早点过来。”
“以后”这两个字从谢淮舟嘴里说出来格外动听,郁长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以后哥哥每天都会来看我?”
“嗯。”
郁长泽的唇角疯狂往上扬,他吃了两口饭,放慢了伸筷子的速度,谢淮舟立刻看过来:“不好吃吗?”
知道郁长泽嘴刁,谢淮舟特意找的本市味道最好的酒店订得餐。
“没有,只是想吃哥哥做的。”说完,他又立刻改口,“算了,哥哥来回跑很麻烦,还要去公司,我随便吃点就行,哥哥不用为我浪费时间。”
“不会。”谢淮舟揉了揉他的发顶,手掌顺着后脑勺往下滑,触碰到颈后的白纱布时,心脏轻轻颤了一下,“我明天上午给你做。”
“还想哥哥今晚留下来陪我。”
“好。”
“不许单独睡沙发,要和我睡一个被窝窝。”
“嗯。还想干什么?”
郁长泽眸色一动,仓促的低下头,眼中情绪翻涌,藏在身后的手紧紧攥住床单。
就是这样,就是这副什么都答应、什么都说好的模样才会让他越来越贪心,忍不住想欺负他、哄骗他、榨取更多的爱意,他心中的欲兽就是谢淮舟喂养大的。
郁长泽摇摇头将注意力转移到外卖上才克制住自己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趁郁长泽吃饭时,谢淮舟把他扔了满床的剧本整理了一下。
郁长泽喜恶明显,对于优秀的剧本他会反复翻开,写批准、分析人物心理,写角色小传,一部剧本勾画得面目全非,不喜欢的剧本则崭新崭新的,只在封面写个傲娇的“已阅”。
新递上来的这几本显然并不符合郁长泽的喜好,每部都是翻了前几页便不动了。
谢淮舟把它们整理好正要放回去忽然瞟到枕头下似乎还有一份剧本。
那是谢淮舟给郁长泽的“嫖资”,一部综艺真人秀《和朋友去旅行》。
薄薄几张综艺策划案,郁长泽写满了批注,安全性、娱乐性各方面都考虑到了,翻到最后邀请嘉宾那一栏,他写了好几个人名又被一一划掉。
“Leo,你找到参加综艺的人选了吗?”
“你刚刚…叫我什么?”郁长泽定定的看着他。
谢淮舟张了张唇,停留在嘴边的名字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Leo”是个特殊的名字,与它联想在一起的事物总是美好的。
他在快乐时喊过,兴奋时喊过,欢愉时喊过,放浪时喊过……
在他眼里,每一声“Leo”都是向郁长泽隐晦的表达“我爱你”。
漫长的沉默让气氛渐冷,郁长泽笑了下若无其事道:“我不参加这个综艺了,有其他打算。”
“什么打算?演劣质偶像剧还是这部洗钱电影?”
郁长泽:......
谢淮舟拿了支笔,正要在综艺合同上签名,郁长泽忽然将握住他的手腕。
“哥哥知道这时候和我一起参加综艺意味着什么吗?我们的相处的细节会被无限放大,对视就是接吻,触碰就是占有,说的每句话都会被反复解读,逐帧分析我们的微表情,从细枝末节里寻找相爱的证据,我们的CP视频会传遍全网,只要搜索我的名字就会跳出与你相关的链接。”
“而这份影响不会随着综艺结束而停止,可能若干年后会在某个平常的日子忽然被大众提起,重新掀起风波,你的一生都会打上郁长泽的标签。”
“就算这样,哥哥也不在乎吗?”
谢淮舟看着郁长泽握着他的手,修长洁白如玉雕,因为用力而凸起的骨节,他睫毛颤了颤:“可我和你本身就不清白,我喜欢过你是既定的事实。”
不需要深扒,不需要逐帧分析,在我看向你时眼里就是明晃晃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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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会是两人上综艺,甜甜的日常章,感情一点点升温……
第36章
谢淮舟答应上综艺就会认认真真对待。
郑咚咚找了几档同类型的节目让他看完,每天煞有介事的上课,科普综艺潜规则:“总之,综艺的核心就是人设,不管你私下什么样子,在镜头前你就得是积极向上的正面人物。”
谢淮舟点点头记下这句话,忽然抬头问:“你们给LEO的人设是什么?”
郑咚咚冷笑一声:“嚣张跋扈的大牌,行走的BB机,不定时炸弹,采访届泥石流,娱乐圈纪检委.....”
“为什么会立这种...嗯...”谢淮舟想了下,选了个委婉的词,“独特的人设?”
“不是我们立的,是全网公认。”郑咚咚叹气。
郁长泽刚火起来时,郑咚咚想过营销什么忧郁美少年、漂亮小狼狗、现役美神之类的人设,但还没等他买水军全网投送,郁长泽片场打人的视频就被爆出来,一张嘴便是一句国粹,哪有半点美少年、小狼狗的样子。
“片场打人?”谢淮舟惊讶,和郁长泽分手后,他有意屏蔽和他有关的所有信息,那段时间恰好欧洲有个项目,索性在国外待了大半年。
“这事也怪我没防范,光天化日的就有人给他下药,长泽机灵没喝,本来到这长泽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那个导演太恶心了,他见长泽没喝就想给个下马威,把饮料给了长泽助理,那小孩才19岁,受不了打击,自杀了。”
“我这人吧,油滑、世故,在娱乐圈待久了,心都泡黑了,但长泽打人时,我是真开心啊。”郑咚咚嘿嘿乐了两声。
“之后呢?你们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的?”
“没解决啊,网上骂了没两天,导演就被举报违法犯罪,判了十二年,长泽因祸得福,还签了几部大制作。”
谢淮舟愣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想起陈如兰曾说的“他说不定另有金主。”
倒不是怀疑郁长泽出卖身体,娱乐圈能交易的东西有很多,他担心郁长泽会误入歧途。
半个月后综艺正式开拍,首次的拍摄地选在千湖之省的某个小农村,嘉宾们需要通过完成任务获取住所和日常生活用品。
节目组邀请了三组嘉宾,ABO性别都有涉及。
第一组到达的是段雪和她的发小孟晴,两位都是女性Omega,段雪是童星出身,近两年作品不断,虽然没有大爆剧,但知名度高。
孟晴就读于首都艺术学院,和段雪签了同一家经纪公司,目前还未出道,却在各社交平台拥有十来万粉丝,算是个小网红。
经纪公司给她俩的标签是“大学生勇闯娱乐圈”,主打一个“耿直”、“无所畏惧”、“不顾他人死活”的人设。
第二组嘉宾则带了点搞事情的味道,节目组请了褚子楠和他同门师弟夏沐。前段时间《断生》首映,褚子楠和郁长泽的“御厨”CP重返大荧幕,之后几次采访褚子楠有意无意都会cue到郁长泽。
一边是荧幕CP,一边是最近的绯闻对象,节目还没播出,各自的CP粉就撕得昏天黑地。
褚子楠很懂观众想看什么,一来就笑盈盈的站在郁长泽身边:“阿泽,你身体还好吗?我本来想去医院看你的,但经纪人说我们的信息素契合度有点高。”褚子楠脸颊微红,手掌捂着颈后的腺体,“所以一听说你参加这个节目,我马上就报名了。”
阿...泽?
谢淮舟微妙的看了郁长泽一眼,他听过很多人喊郁长泽,有叫“郁哥”的、“长泽”的、大胆一点的粉丝还会喊“老公”,但就是没人喊过“阿泽”。
这是连他都没有的专属称呼。
而跟在褚子楠身后的夏沐更尴尬,他是个Beta,由于外形的原因,出道几年都没溅起水花,这次是托了老师的关系才跟着褚子楠上综艺,他这样说,相当于明晃晃的告诉大家他是个工具人。
之后的活动也的确应证了这个事实。
节目组要求嘉宾去村口荷塘里收地笼(一种捕鱼工具,主要用于在湖泊、河流等浅水水域捕捞小鱼、龙虾、黄鳝、泥鳅、螃蟹等鱼类。)
“初夏正是小龙虾最肥美的季节,各组嘉宾需要在一小时内收获10斤小龙虾,多出来的部分则是大家的晚餐,同时最快完成任务的嘉宾优先选择本期旅行的住所。”
说完导演组一人发了一套连体下水裤,随后就撒手不管了。
尽管是夏日,但下水依旧会冷,更何况荷塘里都是淤泥,一脚下去半条腿都往下陷。
郁长泽原本担心谢淮舟会嫌脏不适应,然而一转头,他比谁都跑得快,一脸兴奋的跨进荷塘,反倒向郁长泽伸手:“水不凉,下来,我接着你。”
郁长泽握着他的手慢慢跨进荷塘,两个Alpha手牵着手小心翼翼往荷塘中央走,而旁边两个Omega下饺子一样跳进荷塘,如同峨眉山的猴子附体一通鬼叫:“啊哈哈哈,好冰呀!哦莫、哦莫,有鱼撞我腿,嘻嘻。”
一边岁月静好,一边泼猴撒欢,只有夹在中间的夏沐在认真收地笼。
没办法,褚子楠要维持贵公子人设,洁癖犯了不肯下荷塘,夏沐一个人要干两个人的活。
段雪和孟晴毕竟是女孩子,体力有限,收到一半正想歇歇。
段雪忽觉手背一凉,有什么湿滑柔软的物体从手背滑过,她条件反射一抓,拿出水面一看,三角头、条形长、黑豆眼。
她大惊失色,猛地甩开:“啊啊啊!!!蛇!蛇!蛇!”
孟晴猝不及防被扑倒,连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荷塘堤坝上,喊得声音都劈叉了。
好在夏沐眼尖,连吼了两声:“是黄鳝!黄鳝!”两个女孩子才恢复理智。
段雪想拉她起来,手一滑,孟晴又一屁股坐下去,把旁边好不容易收的一桶龙虾带翻,稀里哗啦,重新回馈大自然。
孟晴绝望地摊在池边:“今晚谁都别管我,我睡这了。”
段雪蹲在一旁嘎嘎直乐。
孟晴气不过,薅了一团泥巴扔向她:“你还笑!”
可惜准头不足,泥巴斜飞出去打在郁长泽脸上,气氛瞬间变得尴尬。
孟晴赶紧坐起来,正要道歉。
谢淮舟忽然道:“长泽。”
郁长泽回头看他,谢淮舟不知什么时候摘了一片脆嫩的荷叶,上面兜了半捧水,在他看过来事,忽然甩向他。
郁长泽被溅了一脸水,他抹了把脸,俊朗的面容黑一道,白一道,他半嗔半怨:“哥哥!”
谢淮舟哈哈大笑,郁长泽眼一眯,伸手去摘身边的荷叶。
谢淮舟转头往人群里跑:“快跑!长泽黑化了!”
这么一闹,原本凝滞的气氛变得火热,一群人在荷塘里东躲西藏,互相攻击,初次见面的生疏和客套渐渐消散,到最后五个泥人互相搀扶着往岸上爬,快上岸时,郁长泽忽然脱离队伍,转身走向荷叶丛。
这时节,荷叶才高过水面,一片翡翠色的碧波里亭亭玉立着一株粉美人,含羞待放。
夕阳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像一匹揉皱的绸缎。
郁长泽高举着花,涉过重重叶海,当着众人的面,像只翘尾巴的小狗,骄矜又得意地送给谢淮舟。
第37章
三组嘉宾完成任务最多的是郁长泽组,收了十五斤,最少的是两个Omega只有八斤。
根据游戏规则,郁长泽他们具有优先选择住所的权力。
节目组很会搞事情,三处住所贫富差距巨大,最好的独栋别墅,冰箱、电视、空调齐备,甚至还有张麻将桌;最差的则像一间荒废许久的鬼屋,小瓦房、木棱窗,一层油布挡住大门,除了一张桌子,一张上下铺木板床什么都没有。
谢淮舟的教养或者说他骨子里Alpha的责任感,让他没办法坦然的让两个Omega处在弱势环境。
尽管他知道只是看起来破旧一点,节目组肯定再三确认过安全性。
可如果选择瓦房,又怕委屈了郁长泽,一时犹豫不决。
“哥哥想选小破屋?”郁长泽毫不掩饰对小瓦房的嫌弃。
谢淮舟有些想笑,想说郁长泽想住哪个就选哪个,他没必要为自己的道德感买单,但郁长泽紧接着说:“哥哥答应我一件事,我就选它。”
“什么事?”
“没想好,总之不会为难哥哥。”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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