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燃潮(近代现代)——Six7

时间:2024-10-23 07:45:44  作者:Six7
  “我做菜。”江旋脱掉羽绒服,捋起卫衣袖子说干就干。
  “我包饺子。”席恒拿起擀面杖就利索麻溜儿地擀饺子皮儿。
  花雅也没拒绝,他俩想做就做,无非就是时间缩短了一点儿,就算他们不来,他一个人也可以全部搞定。
  “好热闹啊,”苗禾双手撑在厨房的门前,笑着说,“还有我做的活儿吗?”
  花雅听出来苗禾这是在洗他们的耳朵,说,“你看还有你的位置吗?”
  “姐姐,你出来的话空间可能要宽裕一点儿,”苗禾说,“要不你给他俩腾个位置?”
  “小苗说得对。”席恒转头看了他一眼,回眸时,不经意又在江旋身上停留了几秒。
  “别把厨房炸了。”席恒他不是很担心,毕竟做了很多次,这话他是特意对江旋说的。
  高中那会儿,江旋虽说学会烧锅撩灶了,但还差些火候,有一次就将锅烧穿了,要不是发现得及时,早就燃起了火灾。
  这么多年过去,也不晓得江旋有长进了没。
  “嗯。”江旋沉着地应了声。
  花雅在水管上将手中的面粉洗净,完完全全把厨房留给了这两位孔雀开屏的男人,脱掉围裙时,他问,“你俩谁穿?”
  席恒摇头说用不着那玩意儿,江旋说他穿。
  花雅走过去垂眸,把粉色的围裙替江旋系上,旁边儿席恒看傻眼了,不是,还带这福利的吗?他后悔了。
  “慢慢忙,有什么需要知会一声儿。”花雅说。
  苗禾看见花雅舒展手臂出来,眼眸都笑弯了,下巴搁在椰子上的狗头嘟囔说,“好好笑哦姐姐。”
  “什么好笑?”花雅干净修长的手拿起橘子剥。
  “席恒哥和江旋哥啊,”苗禾说,“原来男人争风吃醋是这样,啧,真看不出来。”
  花雅笑着瞥了她一眼,将剥好的橘子递给她。
  “假如他俩待会儿打起来你帮谁?”苗禾好奇地问。
  “都撵出门。”花雅淡淡地说。
  “姐姐。”苗禾看着他,轻声喊。
  花雅被苗禾这声真挚的姐姐喊得以为出什么事儿了,担忧说,“怎么了?”
  “你好好啊。”苗禾说。
  花雅笑了,“哎。”
  “真的,你特别好,”苗禾盘腿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椰子的狗头,“我看见他俩这么对你,我感觉心里都暖暖的。”
  花雅叹气,轻轻摇了摇头。
  “我是说如果啊,如果,”苗禾提出建议,“如果有一天,你真要在他俩之间做一个选择,我觉得你还是别选了,你仨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你脑袋瓜一天天的想什么呢?”花雅被橘子水呛得直咳嗽,是被苗禾口出狂言给惊到了,“少在网上看些没有名堂的语录。”
  “前提!”苗禾竖起食指,认真地说,“前提是他俩一直得对你这么好,不然我也会闹的。”
  “过年不要谈情爱,说点儿别的,”花雅转移姑娘的话题,“今年研毕,你什么打算?是留在北京还是哪儿?”
  苗禾身体朝后仰,长嚎一声,“我说了你会怪我吗?”
  “不会。”花雅说。
  “你是打算一直在酒泉了吗?”苗禾问。
  “嗯,”花雅轻描淡写地说,“不会再回桐县了。”
  “我说过,你在哪我就在哪。”苗禾说。
  “是在客厅那张大桌上吃对吧?”席恒探出头来问。
  “这么快?”花雅感觉自己只是和苗禾聊了会儿天,吃了个橘子年夜饭就弄好了?
  “嗯。”席恒说。
  “就是那张大桌。”花雅回答说。
  “行。”席恒说完关上了厨房门。
  他俩效率是真的快,苗禾进去端菜,江旋正单手起锅盛最后一道菜,样子看起来熟稔又有几分大厨模样。
  “嚯,弄得挺多。”花雅把桌子腾好后也进来端菜,看见厨台上摆放的饺子和饭菜感到吃惊。
  “喝点儿吗?”江旋拆开他带的两瓶酒。
  “喝吧,”花雅摆放碗筷,“小苗喝酒还是饮料?”
  “酒,”苗禾说,“不想再和饮料了。”
  “这是白酒,你确定要喝?”花雅问。
  “确定,”苗禾点点头,“早过了不能喝酒的年纪了。”
  “也是。”花雅说。
  屋内开着地暖,暖色灯光照亮面积并不大的小居室,电视里还放着春晚,混合着他们说话的声音,四个人倒也显得有几分热潮了。
  “你俩分别做了什么菜?”花雅看着江旋和席恒问。
  “饺子和饭都是我弄得,菜全是他炒得,”席恒说,“这有一说一。”
  江旋嗤了声,“你是领导啊还有一说一。”
  “我夸你呢江主任,”席恒无语,“听不听得懂好赖话?”
  “好啦,”苗禾刚忙打圆场,大过年的她真不想两人吵起来,花雅明眼看起来很开心,她不想花雅不开心,“两位哥都棒。”
  “听见没,这才是成熟,你俩幼不幼稚,还需要妹妹来调和?”花雅说,“要是再呛你俩就给我走。”
  “抱歉,”江旋主动给席恒的酒杯倒满酒,“大家新年快乐。”
  席恒顺着台阶下,当着他们的面儿将酒一饮而尽,完了还向江旋展示了下空荡的杯底。
  “新年快乐,”席恒起身,走到门前衣架上自己挂着的大衣里掏出两个红包,分别放到花雅和苗禾跟前,“祝你俩天天开心,新的一年万事顺意。那个......江旋,你就没有了。”
  “嗯,”江旋刚准备呛说我需要你那红包,脑子比嘴巴转得快立马想起了花雅地提醒,话到嘴边变成了单音节字,也拿出那个给花雅准备的红包,黑眸凝望暖黄灯光下花雅的脸,时间仿佛静止了,他轻声说出迟到了七年的,“新年快乐。”
  花雅深吸一口气,把两个红包重叠,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面,轻快地露出笑容,梨涡显现,是他由内而外高兴的模样,“谢谢江主任,席博士,新年快乐,祝你俩新的一年工作顺利。”
  四个人端起酒杯碰杯,迎合着零点窗外的烟花,齐声说新年快乐,中途花雅接了于佳阔他们的电话,背景音里,是他们家人团年的声音,于佳阔大声说,小椰!今年海边放了好多烟花!祝你新年快乐啊!
  花雅听见于佳阔带着口音的语气,彷佛置身于那个生活了十几年咸湿的小县城中,笑着回,嗯,收到了,也祝你们新年快乐。
  这顿年夜饭不搀和任何杂质,是彼此都真切希望新的一年能够快乐,喝到最后算不上醉,就是有些微醺,其中酒量最不好的苗禾已经倒了,花雅扶着她去卧室休息,轻轻关上门,看见江旋在厨房洗碗,席恒在整理饭桌。
  花雅头有点儿晕,靠在卧室走廊的墙上,抱手看着不停收拾的两个男人。
  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持续了一个小时的烟花逐渐消声,偶尔能听到小区底下还有人玩着雪点仙女棒的小孩儿声音。
  “给你热了点儿蜂蜜水,”江旋端着杯子出来递给花雅,“喝点儿。”
  花雅长睫缓慢地眨动,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江旋刚刚说了什么,他接过,红唇紧贴杯壁,小口小口地喝着蜂蜜水。
  江旋盯着他,觉得喉咙有些干,不知道是地暖开得太高还是喝了酒的原因,他感觉身上很热,后背已经出了汗。
  “今晚,你和席恒在这儿将就一下,”花雅说,“但客厅只有一个沙发,要么就在卧室打地铺,你俩商量商量。”
  “嗯。”江旋滚了滚喉结。
  花雅走进卧室,翻出棉被和床垫铺在地上,席恒路过侧头,看见他跪地微微塌腰,红色毛衣往上带了一截儿,露出纤瘦的腰肢以及并不明显的腰窝。
  “你睡哪?”席恒出门,站在灌风的走廊,和江旋抽着烟败火,让冷风吹得清醒一点儿。
  “都行。”江旋被烟熏得眯眼。
  “我睡卧室。”席恒说。
  江旋黑眸骤然落在他脸上。
  “怎么,你也想睡卧室啊?”席恒咬着烟挑眉说。
  江旋冷笑,“赌一把。”
  “行,怎么赌。”吃完饭,他俩假装维持的和气悉数崩塌,剩下的全是争锋。
  “微信跳一跳,会么?”江旋说。
  “跳一跳?”席恒思索了半天,“这什么玩意儿?”
  江旋掏出手机,把游戏打开给他看,“你先适应几把,感觉可以,咱俩就赌这个。”
  席恒看着这弱智游戏,“不用试,直接来。”
  “我的建议你还是试一试,”江旋嘲讽地看席恒狂妄的模样,“别待会儿说我欺负你。”
  席恒盯了他几秒,薄唇抿着,听对方这么说,他还是单人模式玩了几把,而后摸出游戏的规律,总结听声辨位就行。
  “可以了?”江旋问。
  “嗯。”席恒说。
  江旋创了个房间,把席恒拉了进来,缓缓地说,“谁跳死谁睡沙发。”
  游戏开始。
  两个小灰旗你一回我一回,谁也不让谁,席恒的确嫌弃它是个弱智小游戏,但和江旋比赛的过程中,他收起先开始的吊儿郎当轻蔑的心态,聚精会神地操控着小灰旗。
  他抬头瞄了江旋一眼,发现对方游刃有余,丝毫没有他高度紧绷的状态,似乎是对这个游戏了如指掌,玩了很久了。
  直觉着了对方的套,席恒只能更稳地操作。
  其实看他俩的画面是很诙谐且非常具有反差感的,两个一米八几高挑挺拔的男人,各自手里夹着一根烟在那玩儿微信跳一跳,神情专注,好像是不得了的大事情。
  他俩出来都没穿外套,各自穿着单薄的卫衣和毛衣,凌晨走廊的风燃烬烟头,手指已经冻得僵硬了,唯有指尖能感觉到烟头的灼热。
  “你俩站在外面干嘛呢?”花雅都洗漱完了没在客厅找到人,看见椰子蹲在房门打开的门前,瞅着走廊外边儿。
  席恒听见花雅的声音,手一抖,小灰旗没把握好力度,跳的超出方块距离死了。
  “输了,”席恒收起手机,回答花雅说,“抽了根烟。”
  “外边儿怪冷的,抽完就回来休息。”花雅被寒风吹得咳了声。
  “嗯,你快进去。”江旋转头嘱咐说。
  “这游戏你之前就玩过儿吧?”席恒冷沉地看着他质问。
  “玩过,”江旋大方承认,“小椰也玩过,你不知道吗?”
  席恒神色一僵。他陪在花雅身边这几年,是真没发现花雅玩这个游戏,江旋的语气带着浓浓宣誓主权的味儿,太他妈冲了,在炫耀他和花雅的曾经,在向他剖露少年时候的感情。
  “玩过又怎么样,那都是过去式了,”席恒往前一步,露出笑容,“现在他再也没打开过那个游戏,你说是什么原因啊,江主任?”
  他没等江旋回答,径直走进客厅。
  花雅躺在床上睡得都有些迷糊了,听见自己的卧室房门轻轻一关。
  他翻了个身,也没看来人是谁,只是困得不行的嗓音沙哑说,“地铺打好了,直接睡就行。”
  进来的人没应声。
  他被书桌上的小锦盒所吸引到了,轻步迈了过去,没有着急打开,而是看着那张合照愣了神。
  照片上一群穿着班服的学生笑得开怀,肆意明媚,背后是长长的白杨大道,最上放打印的红色字体是“桐县南城中学高三理三全体师生合影”。他视线一直扫,最终定格在最后一排两个身材高挑的少年身上。
  长发,寸头。
  寸头手臂搭在长发少年的肩膀处,两人的头挨得极近,纯真又美好。
  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才记起手里还拿着一个锦盒。
  这是花雅那会儿找非洲的照片顺手搁在书桌上的盒子,忘了放回去了。他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用黑绳儿套着的貔貅指环。
  他心脏像从高处落下,狠狠地栽进深渊谷底,耳边冲嗤嗡鸣。
  “江旋?”花雅的声音从他背后响了起来。
 
 
第75章 
  卧室被花雅开了个床头灯,室内光线并不强烈。
  江旋闻言转身,深邃的五官掩匿在暗处,那道炽热的双眸却是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床上的花雅,骨节分明的手指还拿着貔貅指环,随后紧紧一握,玉石冰凉的质地以及貔貅分明的棱角硌在他的手心。
  似是提醒着他,这代表着什么。
  十七岁那年,在狭窄黑暗的乐器室,他亲手给花雅套上去的。
  一瞬间,他仿佛已经不是在能下雪的酒泉,而是在海浪哗哗燥热无比,蝉鸣喧嚣的桐县。
  江旋脑子里全然宕机,面对肖想七年的花雅面孔,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花雅还留着指环,他依旧留着头绳儿,可用来说明什么,太浅显了。
  “拿回去吧。”花雅长睫下垂,轻轻地说。
  拿回去?
  江旋浑身如同冰水倒灌僵硬,麻木不堪,他动了动嘴唇,蹙眉一字一句地问,“什么......拿回去?”
  “指环。”花雅也微微蹙眉,看着他说。
  “不可能。”江旋倏地放大了声音,双目通红,他像一只败犬,缓步走到花雅床边,单膝蹲下,仰头嗓音发哑地说,“为什么不要它了?”
  “因为没有要的必要了。”花雅嗓音还是放得很轻。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