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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潮(近代现代)——Six7

时间:2024-10-23 07:45:44  作者:Six7
  可惜没如果。
  中途邓毅先下车,一直开到小区,花雅也没回答。
  席恒打着双闪停在路边,车门还是锁着,他开口慢慢地说,“今年带你回家过年。”
  “嗯?”花雅没理解过来。
  “昨年我就把你照片给他们看过了,然后你不是在医院忙么,也没来成,”席恒就像白开水一样平淡地叙述事实,“今年他们催我把你给带回来。”
  等同于,席恒已经向他爸妈出柜了。
  席恒解开安全带,转过身看着他,“拒绝也不行小花医生,奶奶她前天出院,对我说......”
  花雅直觉不妙。
  “说你是她孙媳妇儿。”席恒笑了声。
  “席恒。”花雅轻声斥责,皱眉,脑袋朝苗禾那边偏了偏。
  “哎,在呢,”席恒修长的手指解开门锁,脸上表情恢复淡然,“小椰,不管江旋是你前任还是谁,陪你这几年在身边的,是我,我没那么好心成全他。”
  花雅听出席恒的言外之意,叹了口气,“开车回去注意安全。”
  “遵命。”席恒说。
  “他......”苗禾看着席恒离去的车,“好像并没有麻烦。”
  她口中所说的麻烦,是会带给花雅生活困扰的那种麻烦,比如刁难的长辈。但听席恒那么说,这类麻烦完全消失不见。
  “嗯,”花雅和她迎着风雪走进小区门内,“你对他什么评价?”
  “才接触,看不出来,”苗禾摇头说,继而抬眼对上花雅的眼眸,唇角勾起弧度,“只要你觉得开心幸福就可以了。”
  “好嘞。”花雅摸了把苗禾的头,刨去姑娘长发上的雪花粒。
  天气预报说,临近一周直到过年,都会有小至中雪。
  小雪可能还积不了,但连续下一周,那可是要街道办请铲雪车的存在。毫不夸张地说,花雅每次出门上班都会将自己裹成一个球,只露出眼睛,他曾在南方城市生活了十几年,换个及其反差的环境生活,身子一时半会儿还适应不了,在甘肃上了大学,他特别畏冷。
  小区门口照常停了辆线条流畅的黑车。
  江旋穿着黑色短款羽绒服和运动裤,脑袋上戴了个冬帽倚靠在车身前,明眼一看可能觉得他是大学生,实际上是政厅扶贫办的主任。
  花雅顿了顿。
  江旋已经连续一周来接他上班了,本来还想接他下班的,但是被席恒占领了,这两个男人跟车夫似的,他买的车简直就是摆设。
  “暖宝宝。”江旋从羽绒服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暖手宝递给花雅。
  每天不变的流程,等他下楼,然后给他暖手宝,再然后就是早餐。
  “你昨天想吃的糖饼,还有豆浆,搁在暖风片前的,应该没凉。”江旋把中控台的食品袋放到他腿上,启动发火。
  花雅:“......”
  “今年过年回桐县么?”江旋问。
  “回。”花雅咬了口热乎的糖饼,外皮儿酥脆,里面的糖心融化得刚好,吃在嘴里暖暖的,但想吃这一口不太好买,店面开得比较远。
  “多久?”
  “初五初六去了,”花雅说,“医院值班走不开。”
  江旋了然地应了声,“我和你一起。”
  “什么一起?”花雅看了他一眼。
  “过年和回桐县。”江旋淡淡地说。
  “你不回鞍城?”花雅沉默了一会儿问。
  “不回。”江旋说。
  “过年是不行的。”花雅垂着长睫说。
  “因为席恒吗?”江旋问。
  “嗯。”花雅说。
  江旋没有接话了,专心地开着车,他眼神直视前方,琢磨不出在想些什么。
  他俩之间那种不自在的尴尬感还没消失,交流总是硬邦邦的。
  花雅自然是不想和江旋多交流的,拿什么交流呢?拿这莫名其妙消失的七年,还是拿没任何征兆地在他面前的重逢呢?
  说实话,他内心没触动是不可能的,但是这种触动是他不想回忆十七岁的种种,好似咬了口青梅,心中饱腹酸涩。
  又凭什么呢?
  凭什么闯入和离开都是江旋一个人在主宰?
  他不是江彧曾经口中那位未成年的少年人了,早就过了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考虑的高中生,现在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儿,每走过的路,是要经过深思熟虑才会下定决心的成年人。
  逐渐地,他开始衡量,开始考虑,这件事到底对不对,该不该,能不能。
  对于爱情也是。
  所以这些天,他和江旋整得就像是能说话的“陌生人”。
  下车前,江旋又塞给他一个保温饭盒。
  “在医院忙也别忘了吃饭,”江旋提醒他说,“小苗说下午去采购年货,下班了我来接你。”
  花雅觉得江旋这个主任当的还挺闲,于是问出口了,“你这么闲的吗江主任。”
  “新官上任,该做的早就做了。”江旋笑了声,“年后估计就要下乡了。”
  “加油。”花雅出于人道主义说。
  “收到。”江旋比了个敬礼。
 
 
第74章 
  席恒站在医院台阶下和江旋大眼瞪小眼。
  虽然他俩从来没商量过,我接早上,你接晚上,但知道时间流程过后无形地习惯这种互不干扰的状态,两个男人谁也不会退让,总得找个机会好好表现自己,像两只开屏的孔雀。
  苗禾就抱着手好笑地看现在这场面。
  “你来干什么?”席恒不爽地问。
  “我为什么不能来?”江旋理直气壮地反问。
  “行,”席恒点点头,笑了声,“哥们儿你这么玩儿是吧?”
  江旋懒得理他。
  席恒的意思大概是他打破了两人无声的规矩。打破了又怎么样?他还想上下班都接花雅呢,能把下午的时间给席恒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花雅从医院出来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苗禾看见他,招了招手喊,“姐姐!”
  “哎。”花雅迈步走近,才注意来接他的两个男人。
  “走,去吃饭。”江旋偏头说。
  “你们都还没吃么?”花雅有些意外,“一直在这儿等?”
  “没呢。”苗禾挂着意味不明的笑,视线在江旋和席恒身上来回转。
  花雅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那么眼下的这个局面呢,是有点儿尴尬的,决定权也理所当然地交给了花雅。江旋不知道席恒内心的情况是什么样,他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
  他看着花雅,黑眸闪动。
  小雪的雪花一滴一滴地飘落,落在花雅的肩头。脱掉白大褂的花医生今天穿了件黑色大衣套卫衣,脖颈间围着一条灰色围巾,遮住了他下颌,只露出精致白皙的半张脸,长身玉立,长发松垮地用夹子夹着,银框眼镜也没来得及取,整个人在雪中彷佛一朵纯净的雪莲。
  花雅思索了半晌,想到早上江旋对他说的话。
  他其实是想坐席恒车的,至少不会那么不自在,可早上他算是变相地答应江旋了,于是只好向前一步,拉开了江旋的车门。
  两个男人在这一刻的面部表情可以说是非常精彩,不过花雅没有注意到,在他坐进去之后,席恒立马跟着他坐上了江旋的车,苗禾顺势坐进了副驾驶。
  江旋关锁的手一顿,侧头盯着席恒,“你上来干什么?你车停这儿不怕被扣分?”
  “等它扣。”席恒长臂搭上靠背,姿势慵懒,就好像将花雅圈在怀中一样,淡淡地说。
  席恒厚着脸皮上车完全在江旋的意料之外,也低估了席恒,碍于花雅在,到嘴的滚下去被他咽进了喉咙里。
  江旋沉着脸,在扶手箱里掏出小零食递给花雅,又递给苗禾,就是没给席恒,“先垫垫。”
  “怎么不给我啊兄弟。”席恒松弛地说。
  花雅没忍住笑了笑。
  “没有了。”江旋淡然说。
  “当我瞎啊?”席恒说,指着扶手箱,“满满当当的全是零食,到我这儿就没有了?”
  “嗯,故意的。”江旋说。
  花雅充当看戏观众,也没开腔,看这两人明里撕多久。
  “怎么能故意呢,我又没惹你,”席恒佯装惊讶地说,“哎兄弟,你这显得就有点儿没气度了啊。”
  江旋专心开车,充耳不闻,并没有被席恒的阴阳怪气给影响到。
  “吃么?”见状,花雅叹气,像在桐县一样分了一半零食给席恒。
  席恒正准备接,江旋手快一步,扔给他几袋零食,透过后视镜,他俩眼神冰冷地对视。
  如果是两头猛兽的话,估计早就张开大嘴血肉横飞地撕咬了。
  后面的这两天,席恒以为江旋还会干那种缺德事儿下午和他争着接花雅,结果没有。
  除夕夜。
  这是花雅回国之后过得第一个除夕。在非洲的那两年,数着日历就盼过年,他们援非的中国人带动医院的其他外国医生一起做中国菜,也会买几堆烟花火炮放,没有特定的红包纸,就自己做,分别包几个互相祝福互相送。
  花雅想到麦克斯了。
  这位拥有黑色皮肤的非洲医生。麦克斯也是他去突尼斯认识的第一个外国人,当时对于北非的环境哪哪都不适应,麦克斯认为他们听不懂突尼斯语,还专门去学了汉语,虽然说得不好,但是却能听懂。
  他会每天提醒花雅戴口罩消毒,告诉他怎么在小镇采购,在医院,一起研讨遏制病毒蔓延的疫苗,为中国援非得工作提供了极大的帮助。
  所以,在花雅心中,麦克斯不仅是他同事,更是老友,当他知道麦克斯在突尼斯恐袭中牺牲后,回国他努力让自己不显得那么消沉,其实晚上睡不着翻看在非洲和他们一起拍的照片难受了好久好久。
  他希望,下辈子麦克斯出生在一个和平的国家,在中国更好了。
  麦克斯曾说有机会他想走遍中国的大江南北,尝遍中国的各类美食,他说花雅是他见过最美丽的黄种人,黝黑的皮肤让他极度的自卑。
  “姐姐,”苗禾敲了敲卧室门,“包饺子了吗?”
  “噢,行。”花雅收起抽屉里的照片,应了声。
  席恒邀请他去他家过年,他还是没有答应。这么多年,他和苗禾两个人过年已经过习惯了,虽然面对一大家子人吃团圆饭还是很羡慕。
  前两年他在非洲,苗禾也没回桐县和她爸过年,就回酒泉这儿给他打视频,自己买的饺子皮儿和馅在厨房边给他说话边包,零点一过,隔着千万里的距离彼此说新年快乐,也没什么大不了,一大群人是过年,两个人是过年,一个人也可以过年。
  俗话说,乞丐都还有个三十夜呢。
  但他才回来,不可能将苗禾丢在家里再一个人过了。
  年货什么的是苗禾全权操办的,医院忙,家里的事儿苗禾包了,椰子都长胖了不少,果然有一个人在家都要有温馨味儿些,不至于那么的冷清。
  门铃响了。
  “我去。”苗禾说着就跑去开门,花雅没在意除夕夜会是谁来敲他家的门,专注地和面。
  “他回来了?”江旋手中提着两大口袋东西,毛茸的寸头上全是雪,小声问。
  “他就没去。”苗禾帮江旋接过东西。
  江旋讶然地挑眉。
  椰子穿着喜庆的红衣服,听闻声响,黑鼻子嗅了嗅江旋,发现不是它熟悉的味儿,直接冲他汪了声儿。
  江旋有些尴尬,得,初次见面,狗都对他不满意。
  “小苗,谁啊?”花雅听见声响,从厨房探出头来问。
  他正好和江旋的视线相对。
  “新年快乐。”江旋抬起手,朝他笑了笑。
  花雅抿唇没接话,又将身子探了进去。
  “快去表现吧。”苗禾瞅着江旋那样儿说。
  “谢了苗姐。”江旋手里捏着一个挺有分量的红包塞进苗禾的手心里,“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哦,江旋哥。”苗禾笑着说。
  话音刚落,门铃又响了。
  江旋询问的眼神看了苗禾一眼。
  苗禾这下是真愣住了,往年过年门铃何时响得如此勤过。她出于警惕,去猫眼上瞄了瞄。
  她略有些复杂地回望江旋,吐出三个字,“席恒哥。”
  “不是,他来干什么?”江旋一下敛了眉,脸色沉沉。
  他拨开苗禾,自己先入为主地去开门,得亏他来早一步,可以在席恒面前装个逼。
  “小椰,新——”席恒笑容僵在脸上,随后紧皱眉头,“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江旋高挺的身子挡住了门,“哦,你也来了啊,你又为什么来啊?”
  “我陪小椰过年。”席恒沉声说。
  江旋一拍手,“哎对了,我也是来陪他过年的。”
  “让开。”席恒眯眼,直视他说。
  “哟,都来了啊?”花雅双手裹满了面粉,系着苗禾买的粉色HelloKitty围裙,面容微微惊讶地说,“随便坐,我就不招待了。”
  身处漩涡中间的主人公很是淡定,出来说了句又进了厨房,独留两只大型犬在客厅呲牙。
  苗禾坐在懒人沙发上,抱着椰子嗑瓜子,乐得不行。
  江旋没跟席恒继续互呛,推开了厨房的门进去,“你去坐着,我来忙。”
  他前脚刚进来,席恒后脚就撵了过来,同样话术,“你去陪小苗看春晚,这里有我就行。”
  “嘛呢?”花雅长睫一掀落在他俩身上,“过来就抢活儿干,上演霸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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