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指腹狠狠揉搓Alpha的嘴唇,闵随控制着精确剂量的乌木信息素,由指尖皮肤散发,沾在Alpha微微张开的唇瓣。
满足感在心尖爆炸。
*
原烙音睁开眼睛,一切都很陌生。
床单漆黑如墨,墙面暗红似血,白色蜡烛悬挂在精美的银制烛台,这里就像是中世纪的吸血鬼古堡。
唯一熟悉的就是沉稳的乌木香。
这是……闵随的家?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啊!”
暂时被大脑屏蔽的恐怖回忆重新出现,原烙音反应过来尖叫一声,看到枕头边的手机抓起就打开微博。
没有热搜?
他再切换搜索引擎,依旧是无事发生。
这下Alpha才明白那些UMA目击者无人相信时为什么那么崩溃。
那种鬼东西都上街伤人了为什么会没有新闻。
伤人。
对!
闵随呢?
“闵先生!”他掀开被子跳下床,地板冰凉的触感从光裸的足底直冲天灵盖,但原烙音顾不上那么多,准备冲到门外去找疑似失踪的闵随。
他撞进男人的怀中,听到闷哼,又感觉到胸前一片濡湿。
闵随手中的温水大半都倒在了他身上。
“跑什么?”闵随的声音上扬,看到原烙音可怜兮兮的模样莫名心情大好,“你晕倒后我就把你带回家了。”
“闵先生,那怪物呢!”原烙音很着急,与男人的平静对比鲜明。
闵随只是从衣柜中找出新的睡衣,丢在床上,又走到原烙音的面前伸手解开他的第一颗纽扣。
“你做什么?”端庄自持的高岭之花居然主动来脱他衣服,这是今天冲击原烙音认知的第二件事,简直就像是恐怖电影里的场景。
“衣服湿太多了,不及时换会感冒的。”闵随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他理直气壮。
原烙音没继续这个话题,他三两下换好衣服,对他来说稍稍有些大,上面乌木信息素的气味很浓。
这是闵随的睡衣。
“你刚刚问什么?”伴侣穿上自己的衣物,这对塔卢索来说是级别很高的暧昧举动。
“那个怪物。”原烙音说完紧紧盯着闵随,等待回答的同时不放过闵随神态的蛛丝马迹。
“那是假的,小原。”闵随笑了,“他们意识到吓晕你后出来道歉,说是是在拍摄视频。”
原烙音定定看着他的眼睛,久到闵随都有些奇怪。
“小原……”
“你在骗我。”原烙音笃定道。
没有任何理由,闵随的话毫无漏洞很合情理,就连闵随的表情也挑不出错。
这是他的直觉。
“呼。”闵随重重吐出一口气,欺骗伴侣对塔卢索来说是非常恶劣的行为,简直就是在违背祂们的心,“小原,抱歉,我只是不想要这件事影响到你。”
他故意将散发的信息素控制在非常低的浓度,只有贴近才能闻到,那会在潜意识里影响Alpha的判断。
“我的手机有快捷键,在看到那个生物的同时就报警了。”闵随的手毫无征兆地落在原烙音的头顶,轻柔的动作,仿佛是无声的安慰,“你昏迷后不久他们就来了。”
“那东西被捕捉运走了,它只是看着恐怖,没有攻击人。”闵随眼都不眨编织新的谎言,他心脏依旧是痛苦的,但表情如常,“医生检查过了,你只是惊吓过度,而我也没事。”
“很抱歉小原,今晚本来只是想和你一起走走,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
原烙音并不想这么草率地解决这件事,他寻找闵随话中的漏洞。
“我不需要去做笔录吗?那么大的事情。”
“现在是早上九点了小原,我已经去做了笔录,还签订了保密协议。”闵随又加入新的戏份,“至于你。”
他闷笑出声,很是悦耳。
“我不想让你牵扯到这样的事情,笔录这样的小事,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
话语足够隐晦,原烙音却听懂了,但他还是心存疑虑,那依旧是直觉的力量。
“小原,忘记这段不美好的记忆好吗?”
“可……”
乌木香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血腥味。
闵随受伤了!
“闵先生,您怎么了?”他很着急,甚至去扯闵随的睡衣,如法炮制解开男人胸前的扣子。
闵随的伤也有保护他的原因。
但年轻的Alpha显然没有想到更深层次的可能,男人只是顺从地靠在立起的抱枕上,偏过脸任由原烙音动作。
“小原,可以轻些吗?”
闵随的眼神脆弱又惹人怜爱,与他平日风格大相径庭,甚至还有几声微弱的哼咛。
“有些疼。”
原烙音解开最后一颗纽扣,映入眼帘的是胡乱缠绕的绷带,最上面一层已经被血染红。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你不是说那东西没有攻击人吗?”他有些生气,那么厚的绷带都浸透了血,可想而知手法有多粗糙,“谁给你包扎的?”
“我自己。”伤口的刺痛令男人呼吸急促,但爱人指尖沾着他的血无疑令他兴奋,他压制住想要吞掉原烙音的想法,继续说些甜得发腻的话,“当时着急你,没太多时间,我也不大会。”
“本来就是皮肉伤,哪里有你重要。”
原烙音没回应,只是拆开松动的绳结,取下无用的绷带,又在闵随提示下找到医药箱。
值得庆幸的是,医药箱中药品种类齐全得超乎想象。
他找到自己还算熟悉的伤药,将药粉倒在男人狰狞的伤口,最后用手指把药粉抹匀。
闵随快要疯了。
这点小伤对塔卢索来说不值一提,但伴侣的触碰带来刺痛的战栗,几乎让他收不住触手,想要永远缠绕在伴侣身上。
男人的眼神太过炙热,若以前是寒冰如今便是熊熊火焰,原烙音给绷带打上漂亮的结,再将纽扣一颗一颗扣好。
“闵先生,您是不是喜欢我……”这几乎就是揣着答案问问题,虽然不知道闵随的态度为什么如此跳跃,但对于他来说终究是好的,“给你带来的疼痛?”
他故意停顿,却将问题推向了更加暧昧的高.潮。
“小原,你需要休息。”闵随不愿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您知道您的信息素很吸引我吧。”原烙音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扯到身前,男人没有抵抗,Alpha几乎没有用力就与他只有一指距离,“顾左而言其他并不是好习惯。”
他不再想听男人弯弯绕绕的解释,只想要乱闵随的分寸。
唇即将相触之际,男人微凉的手掌扼住Alpha的咽喉阻止,与此同时Alpha整个人压在男人身上,单手撑在男人未伤的右胸。
这是个极其暧昧的上位姿势。
“这很危险。”闵随在警告。
“我知道。”原烙音不以为意。
他双手捧住闵随的脸,瞬间压下,男人收紧掌心的动作带来的压迫只让他吮吸得更狠。
青柠味信息素毫无保留通过唇舌进入闵随的口腔,乌木背叛宿主意愿伸出友好的触角。
接吻不需要负责,那只是短暂激素分泌后带来的战栗,是抚慰的绝佳良药。
也是惩罚的绝佳武器。
夺过控制权很容易,只需要——
腺体处传来粗糙甚至微痛的触感,原烙音一松懈,舌头就被男人叼住,男人举起他的右手观察测量仪上的数值,精准释放信息素让原烙音彻彻底底感受了一场信息素凌虐。
并不是字面意思,那不是信息素压迫,而是利用高契合度信息素将Alpha送上云端。
这点剂量不会伤害到原烙音。
“舌头肯定肿了。”原烙音被松开后故意抱怨,“喉咙也好疼。”
“是吗?”闵随笑得很轻,取出医药箱里的手电筒,“张嘴。”
原烙音听话得张大嘴巴。
但下一刻就开始后悔。
闵随随手拿过插在杯子里的勺子,压在原烙音的舌面,用手电筒照亮去看他的喉咙。
光很不舒服,勺子也不舒服。
原烙音挣扎着,却无可奈何,他感受到反胃的冲动。
“忍住。”闵随的声音暗含着命令的意味。
很快控制不住的唾液从嘴角滑落,原烙音被欺负得呜咽,才唤醒闵随的良知。
“这是惩罚,撒谎的小原。”
“喉咙和舌头都没有肿。”
青柠信息素报复性溢满整个房间,原烙音任由闵随用纸擦干净他的脸,又允许男人送上安慰的啄吻。
“闵先生,是要和我在一起吗?”
他并不觉得闵随会亲吻没有感觉的人,进度条此刻直接从10%跳到30%。
如他所想,闵随依旧没有正面回应。
他只是与Alpha对视着。
“选择权在你。”
Alpha早就猜到是这个结局,但他同样不喜欢没有挑战的东西,闵随的态度已经是出乎意料。
吸入信息素他很满足,就连腺体都在悄悄跳动。
“哦。”
他笑道。
“那就算了。”
这也是给不乖的Alpha的惩罚。
谁让现在闵随对他只是逗小猫小狗的喜欢。
闵随并没有把Alpha的拒绝放在心上,他只是靠在抱枕上沉声道,“这周末,有没有兴趣到邻市。”
“您邀请我?”原烙音坐直身子,他的口腔依旧存在异物感,说话都有些不舒服,“哪个邻市。”
“棕旅。”
离首都不远,但原烙音从来没去过。
“他们集团总部在东南,这次董事长到北方巡查,级别对应又是可发展的合作对象,需要我代表IMS出席。”闵随扫视着沾染他气息的领地,Alpha的唇呈现着不正常的红肿,忍不住感到愉悦。
那是他造成的。
“可是您不在,我一个人去也很无聊,这没必要。”原烙音端起剩下小半的温水一饮而尽,眉眼间皆是挑逗,用闵随从前的拒绝堵回去,“您也说过,不要在您身上浪费时间。”
“周末我们实验室的人都会去网吧。”习惯,是绝佳的拒绝理由。
“拒绝他们。”闵随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强硬,他的表情骤然松懈,竟然有些可怜,“可以吗?”
明确目标的闵随实在令人难以招架,在商海是大刀阔斧的野心家,情场也是游刃有余的好手。
他不经意露出睡衣包裹下的绷带,偏过头轻嘶一声,又欲盖弥彰伸手遮住缝隙。
就像是不用歌声引诱水手的海妖塞壬,将能够撕碎猎物的双手藏起,露出修长的脖颈,脆弱又漂亮。
“小原,我希望你把时间花费在我身上。”闵随伸长手拉开抽屉,拿出类似戒指盒的物品,递到原烙音面前,“我在邀请你。”
原烙音打开盒子,正中间安静躺着一枚胸针。
通体漆黑如墨,不知是什么材质,竟然还闪烁着幽幽的荧蓝,那些交缠在一起的,像触手,又像是海草,吸引着人去触摸。
“真漂亮。”他赞叹道。
温宴玉喜欢珠宝,他耳濡目染也能瞧出价格,闵随送出手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便宜的。
“这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他怎么敢心安理得地收。
毕竟是要利用闵随,总不能连吃带拿。
“珠宝的作用就是衬托,用金钱衡量价值只是其中一方面,最重要的是——”闵随拿出那枚胸针,漂亮的宝石在他的指尖翻转跳跃着,最后回到原烙音的手中,“我看到它的第一刻,就想到了你。”
“谢谢您。”的确精致漂亮,只不过不符合原烙音的审美,他不是一个喜欢佩戴饰品的Alpha,“这个周末会很愉快的。”
闵随看着他,窗帘全遮光不给白天一点机会,暗红色调下原烙音的肤色几乎惨白,灯光为他披上圣纱,此时此刻Alpha就像献祭给怪物的新娘。
懵懂,美丽,有些自以为不为人知但无伤大雅的小心思。
都是可爱的。
触手在身体深处发出警告,若是再继续对视下去,它们就会凭空出现,缠绕住眼前一无所知的Alpha,将他拖进塔卢索名为爱的深渊。
闵随从来不知道放任自己的本能那么快乐,他放弃对视,却在下一刻吻上原烙音的唇。
面对突如其来的亲吻,Alpha显然有些手足无措,他的睫毛翕动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忽然进攻的男人。
“抱歉,你的信息素有些吸引我。”
理由着实拙劣。
他很早之前就停止释放信息素,房间里的气息早就被乌木味掩盖过去。
“是吗?”
在他挑破男人谎言前,闵随便选择坦白。
“抱歉,我刚刚撒谎了,我只是很想亲你。”
闵随从来都是生人勿近的,他的眼睛也很多变,有时如同化不开的墨,有时又是阳光下温暖的深棕,甚至还有深海的压迫。
他的名字如雷贯耳,是年少有为的代名词,三十三岁能够到这地步,虽然无法否认那些故去父辈的努力,但闵随的个人能力算是凤毛麟角。
这样一个人,在不算明亮的房间,对着燃烧的烛台,随口说出的话却认真得像宣誓。
“我也很喜欢您的信息素。”
原烙音感受到来自胸腔的颤动,那是腺体朝他传达愉悦的信号,与此同时测量仪滴滴滴开始报警。
信息素水平过高。
符忍盛的警告犹在耳畔,原烙音从小到大都是谨遵医嘱的三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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