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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养夫郎(穿越重生)——岛里天下

时间:2024-10-26 07:58:29  作者:岛里天下
  他从床上下去,望见靠着床根的一双布鞋也不过才五六寸。
  祁北南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匆忙前去打开房门,伴随着嘎吱声,一阵萧瑟的风迎面扑了过来,吹的裤管簌簌作响,明晰的感受直教人知晓这并不是梦。
  院子外的炮竹声依旧在响,是临近年关了。
  县城里的年节气氛总比村野来的更早,也来得更浓些。
  “爹!”
  祁北南激动的唤着人,跑着前去小院儿的另一头。
  屋檐下撞见的两个白灯笼,促使他喜悦的心慢慢又冷却了下去。
  小院儿人烟气潦,蒙着一层冬月的灰败萧条,除却凛冽的风声,外头的炮竹声停了,便安静的只能听见他自己的脚步声。
  如若不曾记错,而今当是开德十五年,正值他十岁之时。
  这一年,与他相依为命的父亲离世,他一人操办了后事,独居于此为他父亲守孝。
  他们父子俩原本并非丘县人士,祁北南五岁那年才从江州云水村搬来的此地。
  祁爹是个儒雅的读书人,昔时考得秀才傍身糊口。
  开德年初,新帝登基不久,十分看重读书人,小小秀才朝廷的恩禄也丰厚。
  不单赏田地,又还给月俸。
  祁爹并没有远大的志向,他娶妻以后便在村里办了个私塾,以教书育人谋生。
  夫妻恩爱,村友敬重,日子原本过得很是和美。
  可惜世事无常,开德五年,祁北南出生,祁母难产撒手人寰,祁爹悲痛不已。
  岳家借幼子孤弱,试图将祁母的亲妹妹嫁过来做续弦。
  这样的事倒也寻常。
  只是祁爹深知亡妻做姑娘时岳父岳母待她并不亲善,婚后反而时常上门来关切,实则是为讨要吃穿和补贴。
  祁母棺椁尚未入土,岳父岳母便说起了续弦之事。
  这哪里像为了稚子,倒更像垂涎祁家宽裕的日子,不想肥水流进他人田。
  祁爹是个痴情人,他未有续弦的心思,即便为了孩子生这样的念头,断也不可能会选妻妹。
  他历来宽和,此事却严厉的拒了岳父母。
  然而岳家却并未因此而断了念头,反倒是常有前来痴缠。
  以此过了五年,祁爹再难忍受,眼见孩子也大了,于是心一横暗中变卖了家私,带着祁北南远远儿的搬到了丘县,以此断了那头的联系。
  在丘县虽没甚么亲友,但胜在清静。
  祁爹继续教书营生,祁北南也在他爹耳濡目染下读了许多书。
  昔年,祁爹离世以后,云水村那一家子不知怎的得了消息,竟是找了过来。
  一家子以为祁北南年少好拿捏,巧言说是得知他父亲离世,怜惜他至此成了孤儿,特地前来照看,实则意图霸占这方院子。
  祁北南心性本就成熟的早,虽搬来了丘县五年,却从未忘记当初他们父子俩搬来的缘由,便把他们请回去。
  这外祖一家眼见他软的不吃,便露出了原本的嘴脸。
  指着他爹的排位骂,骂他克死了他们一个女儿,又还害得小女儿蹉跎了年纪成了老姑娘嫁不出去,今时今日必须给他们赔偿。
  撒泼耍赖着不肯走。
  祁北南怒而报了官,他爹是秀才,又还是教书先生,在这一带名声不差。
  县老爷了解事情始末,虽怜惜他一个孩子,可清官难断家务事。
  他们并未犯什么大错,顶多贪心胡搅蛮缠,至多也只能将他们赶回江州。
  经此一事后,祁北南也离开了丘县,他跋山涉水,四处求学。
  十七岁那年中举,二十岁时得了官职。
  这一年,他觉着既已立业,是能成家了。
  于是带着信物,前去寻到了指腹为婚的夫郎萧元宝。
  萧母和他母亲是手帕交,感情甚深,曾约定婚后生下孩子要结为亲家。
  两人虽未嫁一方,可婚后也依然来往密切,直至他母亲离世。
  祁北南四岁那年,萧母和她丈夫抱着个小婴儿来了一趟家里,他不知长辈们说了些什么,只依稀记得那日父亲很高兴。
  与他说襁褓里的婴儿将来会是他的夫郎,让他抱一抱。
  后来他们父子俩搬离了江州,陆陆续续和萧家也有着些书信联系,只是没两年听说萧母也亡故了。
  祁爹得知消息,怅然了许久,嘱咐他刻苦读书,来时考取功名好好照顾他年仅三岁也丧了母的夫郎。
  一年后又听闻萧爹续了弦,彼时他父亲也已经卧病在床,还是他坐在床前读的信。
  后来祁北南四处颠簸,倒也曾记着萧家的地址写过信去,不过一直都不曾收到回信。
  他不知是自己住址不定,信未曾送到他手上,还是他那个小夫郎不识字回信不易。
  总之一番周折兜转,两人再次见到,于初见已是十六年后。
  彼时十六岁的萧元宝纤弱苍白,性子内敛怯弱。
  祁北南见着便觉得有些心疼。
  然而萧继母得知这桩婚事,竟还嫌说萧元宝身子不好,不是长久之相,试图将自己亲生的小哥儿嫁与他。
  他便知,这些年夫郎失去了生母,过得许是不易,后悔没有早些前去寻他。
  婚后的生活过得还算顺遂,他们两人合得来,感情很好。
  祁北南漂泊小半生,对再次拥有的家十分珍惜和眷恋。
  只是萧元宝的身体不大好,经不得辗转颠簸,他初近官场那几年公务又繁忙,两人总是聚少离多。
  总想着等升迁了,安定了,一切便都好了,届时便再不必分开。
  可事有定期,并不是什么都经得起等待。
  想到这些,祁北南不免心中一窒。
  忽的,他止了思绪,快步跑回了屋。
  书桌下的暗格中,他捧出了个四方木盒,擦得干净的盒盖打开,内里躺着枚挂脖的云纹银锁。
  看着熟悉的银锁,他眸光柔和,轻轻拂过锁身,眸子倏然又坚定起来。
  这回,他不要再四处辗转求学了,他要早早的到他身边去。
 
 
第2章 
  腊月十几头的日子上,已然是隆冬了。
  磷州岭县迄山村,萧家院子里铺上了一层白糖似的冷霜,瑟瑟的风吹打得纸糊的窗簌簌作响。
  年幼的萧元宝正在费力的,把肥厚灰笨的棉裤,往自己两条短短的腿上套。
  小崽子身上没二两肉,两条蹬着的腿儿跟那剥了外壳儿的芭蕉芯儿一样。
  白白细细的,又有点绵软。
  等着肥厚的衣裤都穿好了,瘦零零的小人儿才圆了一圈。
  他轻轻吸了吸发红的鼻子,从炕头滑到了地上。
  屋子里冷的跟冰窖一样,瞧着纸糊的窗外一片明亮,时辰当是不早了。
  他心里有些着急,扯着伴腿的厚棉裤跑去灶屋,只怕自己起的迟了没能帮着秦娘子烧火,她生气。
  不想过去,灶屋里还清清静静的。
  他埋着脑袋瞧了瞧灶膛,只有些冷灰躺在灶里,没有生过火的迹象,这才轻轻吐了口气。
  兀的,他又想起昨儿夜里好似听见秦娘子与朝哥儿说年关了,得从城里备些年货。
  朝哥儿说要去城里的小摊儿上吃鲜猪肉馄饨,买炮扎,两人只怕是真已经去了。
  萧元宝搓了搓冷冰冰的小手,冻疮痒疼的厉害,抓挠也不济事,几根小指头红肿的像小棒槌。
  昨天夜里喝了半碗稀粥的瘪肚子让他顾不得手上的疼痒,他垫着小杌子把灶上的锅都揭开瞧了一遍,冷锅冷灶上只有一汪凉透了的水。
  扭头想瞧瞧碗柜里,碗柜从外头就上了锁。
  萧元宝失落的从小杌子上小心下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填肚子。
  想了想,他跑去了杂间,不一会儿兜了三个泥灰灰的小芋头开心的出来。
  芋头洗干净了就包着皮白水煮,小芋头耙了粉粉糯糯的好吃还管饱。
  灶膛的火燃起来,他把小芋头洗干净以后垫着杌子下进了锅,连忙跑回灶下去烤了烤冻得红彤彤的小手。
  灶屋里有了火气,便是四面墙都透着些风,却也比将才暖和了许多。
  芋头经得煮,萧元宝塞了两块木头到灶膛,两只手握着实心重的火钳拨搅了一下灶底,火立时燃的旺旺的。
  他这才去拖拉开连着院子的灶门,厚重的木门弹开,院子里的风一下子扑过来,冷得他倒吸了口气,眯起了眼睛环抱住胳膊。
  院子里起了霜,白晃晃的瞧着亮堂,实则冻人的厉害。
  薄霜上有两行一大一小点脚印,一路沿到了门口,秦娘子和朝哥儿果然是出门去了。
  萧元宝缩着脑袋,用竹枝绑的小扫帚给院子扫出一条能走的路来。
  风把他的小脸儿吹的红扑扑的,有些要皲的趋势。
  棚里的鸡鸭听见扫院子的声音,咕咕嘎嘎叫唤的更大声了些。
  萧元宝放下扫帚又去把鸡鸭放了出来,洒喂了些糠米。
  院子里一通忙活完,芋头也耙了。
  吃了早食,迟迟不见秦娘子和朝哥儿回来,他把烧的炭火铲进火兜里提进了自己的屋子。
  村子里时不时能听见两声炮仗炸开的声音,是有些年节的味道了。
  萧元宝坐在屋门前的小凳子上捂着火兜,静静的望着院子,像只守门的小狗。
  他心里算着日子,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
  爹爹小年以前一定会回家来,只是不晓得究竟是哪日。
  他爹是个猎户,眉骨高,眼睛鼓,又不常说话,是凶相。
  萧崽有些怕。
  不过老爹进了山,一去就可能是两只手所有指头加起来那么久,他又想。
  他也不敢多问秦娘子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她张口便是教熊瞎子打死,不会回来了,说他总念叨的让人心烦。
  朝哥儿也说山里除了熊瞎子,还有老虎,狼,它们要咬人吃人,骨头都不给人剩下。
  萧元宝想到这些,忧心的将脑袋耷拉在膝盖上。
  忽的啪嗒一声,像是什么掉在了脚边。
  不等他细瞧,彭的一声炸响,碎纸翻飞,一股臭烟就冒了出来。
  萧元宝被吓得一个屁股墩儿从凳子上摔坐到了地上,险些踢倒了火兜儿。
  两只耳朵全是嗡嗡声。
  “哈哈哈!”
  “娘,你瞧他那胆小样!”
  院子里跑进来了个哥儿,脖子上圈着一圈毛茸茸的兔毛,个子得比萧元宝高上一个脑袋。
  看见摔在地上的人他咯咯大笑起来,手里头捧着的几个炮和方便随时点炮的火折子随之颤着。
  “都是小子爱扎炮顽,你个小哥儿倒是胆子大。”
  小哥儿屁股后头跟进来个三十出头的丰腴妇人,提挎着大包小包。
  她头发梳的油亮,簪着素银簪子,眉目有些上挑,精神气头瞧着很好。
  这就便是萧元宝唤的朝哥儿和秦娘子了。
  瞧着从地上慢吞吞爬起来,眸子里已经起了些泪光的萧元宝,秦娘子嗔怪了朝哥儿一声,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反问屋檐下的哥儿:“鸡鸭可喂了?”
  萧元宝轻轻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小声道:“喂了。”
  秦娘子没说话,一双眼睛在院子里转了转。
  “这院子扫这么条小路来如何过得人,既是都扫了作何只戳这两扫帚。”
  萧元宝抿了抿唇,又去拿扫帚。
  秦氏见状这才慢腾腾的扭着腰往屋里去:“真是不好教,后娘难当呐~”
  王朝哥儿炮放累了,数着没剩下两个,他还想过年的时候和村里的小子们一起放,便歇了继续用炮捉弄萧元宝的念头。
  他上前把萧元宝的火兜儿提到了自己脚边,娘俩儿坐牛车回来人都吹僵了,沾了炭火气顿时舒坦了许多。
  “年底了,城里好生热闹,杂耍的人隔着半条街就是一处,口吞长剑、胸口碎大石的;训猴跳火圈,鹦鹉学舌的,花样多得都叫人挪不开脚的想瞧。”
  “你知道今儿我去城里都吃了什么不?”
  王朝哥儿坐在小杌子上,占了萧元宝原本的位置,望着扫霜的小人儿。
  萧元宝抱着扫帚小心的看了王朝哥儿一眼,见他已经把炮放起来了,稍稍松了口气。
  王朝哥儿也不管他应不应话,接着说道:“一大碗鲜猪肉包的馄饨咧!那摊主儿是个会拾腾吃食的,馄饨包的又大又鼓,不晓得的只怕还以为包的元宝。汤也都是猪大骨给吊的,一碗热腾腾的来,可鲜可香了,汤都叫人想喝干净。”
  “我吃了一碗馄饨,娘吃了四个葱肉包子。街上又买了一串糖葫芦,那裹的糖真是甜的掉牙,里头的山楂也不酸。回来娘又在王四果子铺里包了枣干、桃子肉。”
  萧元宝静静的听着朝哥儿说报在城里的吃食。
  虽早时吃了三个芋头管饱还不觉饿,可听着他说的这般好,不饿也觉馋。
  可他也晓得即便秦娘子买了果子回来,这些东西别说吃得到,他就连见都见不着。
  王朝哥儿一双眼睛盯着萧元宝,见他忍不住抿嘴咽口水心里就高兴了,便是要他听着眼热馋嘴。
  这说得不光是教萧元宝馋了,朝哥儿自也又馋了起来。
  他推开火兜儿,乐滋滋的又往屋子里去跟他娘讨小吃食去了。
  须臾,萧元宝就听见里屋传出声音来:“你这馋嘴哥儿,什么东西留存不得一日。”
  “就在屋里吃了再出去,教人瞧见了说嘴……”
  竹条扫帚从青石板地上摩擦发出哗哗的声音,霜已经化了不少。
  萧元宝低着脑袋望着自己的脚尖,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化了许多的霜,一双小手僵冷的有些拿不住扫帚。
  他也想着,爹爹回来,会不会带上一包糖炒栗子……
  “小宝?”
  忽而头顶一声唤,萧元宝愣了愣。
  他细软的眉轻轻叠起,柔和的声调和亲昵的称呼,恍然让他想起了一个面容已经渐渐模糊了的人。
  鼻头勿的就发了酸。
  他急切抬起脑袋,却瞧见了张从未见过的生脸。
  萧元宝眨了眨眼睛,有些迷惑的看着站在院子门口的少年,肩头上挂着包袱,手上还拎得个长箱笼。
  他个子高高的,头发束的齐整,眼睛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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