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在家都能跟岫岫贴贴,今天难得遇上了,我就跟她贴这么一会儿你就吃醋未免也太小心眼了吧!”松岩毫不掩饰地揶揄。
戴青被松岩的话逗笑了,她要是知道什么是吃醋就好了。
“行,今天岫岫就让给你了。”
池思岫感觉自己仿佛化身为动画片里的人物,额头前的小灯泡忽然点亮了。
也许一桌的几个人谁都不知道,谁都不在意,但只有她清楚,这是戴青第一次叫她岫岫。她从前都喜欢开玩笑地叫她仙女妹妹或者小白兔,正式的场合会叫她全名,两人在家的时候干脆对彼此没有称呼。
她知道戴青刚才只是跟着松岩随口叫的,可她还是难以控制内心的兴奋,仿佛烧开的沸水,翻滚涌动着。
“今天玩什么游戏?”池思岫问。
应子有些惊讶。
“这是发生了什么?仙女妹妹主动提出来玩游戏?莫非有什么特别的企图?”
池思岫有些窘迫,红着脸说:“你仔细想想,我哪次遇上你们几个不是在玩游戏?”
应子仔细想想,好像很有道理。
“你有什么想玩的吗?每次都是我定,今天给你个机会。”
应子的话正中池思岫的下怀。
为了壮胆,池思岫先喝下半杯酒。
“你们每次都是那种讲真心话的游戏,说实话,其实非常无聊,而且俗气,没有创新。”池思岫忍不住吐槽,大家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先喝点酒了。
“但是,”池思岫话锋一转,“为了配合大家的喜好,今天咱就玩点俗的。”
众人纷纷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池思岫自小就没玩过什么游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主意少,只能直给。
“我们猜别人的秘密吧,被猜中的人不能说谎,还要把事情的本貌完整地还原出来。”
MISS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但好在这几个人都没什么不敢在彼此面前暴露的秘密。
“行啊,被猜中的人喝酒,猜错的人也要喝酒,可以吗?要从谁开始?”应子帮池思岫完善规则后环视一周。
松岩眼珠子一转,立马举手:“我来我来。”
她知道一个大家基本都知道的秘密,生怕自己说得晚了被别人捷足先登。她伸直手臂指着应子:“青姐发的第一个岫岫打鼓的视频,是不是你帮着买了流量?”
除了池思岫之外,没有任何人表现出惊讶。
“买流量?”池思岫甚至连什么是买流量都搞不清楚。
“你不知道吗?按理说,你每次发视频的时候,平台都会推荐你花钱买推广,这样会有更多人看到你的作品。”
“啊……”但凡涉及到钱的事,池思岫向来看都不看。
“这也算秘密吗?我都在评论里说了,要助阿青一臂之力。”应子并不认可这种人尽皆知的秘密。
“怎么不算,你看岫岫就不知道!”
应子无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内心实则非常不服。
池思岫坐在松岩旁边,不等别人催便主动猜了起来。
“今天的逢春,应该不是正常开放吧?”她的目光落在了戴青身上。
第32章 禁忌的人
戴青有点小惊讶, 没想到池思岫如此敏感,这么容易就猜到了。
“你怎么知道的?”
池思岫指了指那个眼熟的服务员:“我见过她。”
戴青愣愣地看了那人好久,难以置信地说:“你这人不会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吧?我怕被你发现, 所以找的基本都是你没见过的。她是店里出了名的大众脸, 我在店外遇到他都好几次没认出来, 你居然记得他?”
池思岫有些得意:“我虽然不是过目不忘吧,但记忆力还不错。说吧,果然是怕我砸了MISS的招牌?”
她假装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不等戴青解释, 应子先噗嗤一声笑了。
“阿青可不是那种在乎MISS名声的人,再说现在MISS哪还有什么名声, 大家都说没了伏若安的MISS就不是MISS了。我猜她是怕你太耀眼,被哪个不长眼的客人相中。”
“我是怕恰巧今晚有素质不那么好的客人, 表现得不那么友善让你紧张!”戴青自行辟谣。
池思岫浅笑:“我好歹也是在很多大型音乐厅里表演过的, 也不至于那么怯场。”
“哦?”对池思岫不太了解的千洋有些惊讶,“你之前有在音乐厅表演过?”
“我是洛音管弦乐系的啊, 主修大提琴。”
“专业的啊, 难怪学鼓学得那么快!”千洋双眸发亮,“你说,要是把大提琴加到乐队里会不会能碰撞出点不同的东西?”
戴青嫌弃地皱眉:“能不能别一天一个新想法?老老实实地玩你的游戏吧,该轮到你了吧?”
“你的酒不是还没喝吗?”千洋倒是盯得紧。
戴青喝完杯中的酒,千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到嘴里正要拿打火机, 却被戴青制止了。
“不能抽烟。”
“这儿不是吸烟区吗?而且今天逢春没有客人, 抽支烟没什么问题吧?”
池思岫知道戴青不然千洋抽烟是因为她, 赶紧说:“没关系, 我对二手烟倒也没那么反感。”
MISS的几个人都是烟民,每次都因为她不抽烟多少有些愧疚。
“我也不喜欢二手烟。”戴青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以前大伙儿一起抽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讨厌呢?”千洋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一个字都不信,但还是乖乖地放下了手里的烟。
松岩和应子忍不住偷笑。
大概是出于对方才一系列事情的报复,千洋把目标也放在戴青身上,而且专挑些戳人心窝子的话。
“戴青,你很庆幸伏若安不回来吧?”
桌上的几个人,除了池思岫,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池思岫立马警觉地变成瓜田里的猹,被大瓜的味道深深吸引。
她听戴青讲过一些伏若安的事,但此时看大家提起伏若安的表情很不简单,其中绝对有故事。
戴青大大方方地又喝了一杯,泰然笑道:“当然,她回来我还哪能当主唱了。”
“你一点都不坦诚,你不想她回来,是怕她还喜欢你,纠缠你。”千洋直白地戳破她自我保护的谎言。
池思岫全身的八卦细胞都竖了起来,她从没想过戴青和伏若安之间还会有情感纠葛的故事。她忽然联想到那个给她发私信的“安”,该不会就是伏若安吧?
“也有你说的那层考虑。”戴青不否认。
“不坦诚是不是要加罚一杯?”
戴青笑了,又喝了一杯。
轮到应子那,他狡黠地望向池思岫:“你现在是不是对戴青和伏若安之间发生过什么充满了好奇?”
池思岫哑口无言,只能喝酒。
“所以,你们能给我讲讲,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吗?”
应子摇了摇手指:“这种事我们不能讲,得夜深人静的时候,阿青在床上讲给你听。”
“我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池思岫不高兴地皱紧眉头,故作愤怒地反驳。
应子故作天真地眼球上翻:“你们不睡在一张床上吗?我记得阿青家里只有一张床啊,难道她要你打地铺?太不厚道了吧!”
池思岫很后悔自己接他的话。面对应子这种人,她就该沉默着让事情过去。
主动权终于来到了戴青这儿,她环视一周,最终把目光落在松岩身上。
“你喜欢伏若安吧?”
松岩没接茬。
池思岫忽然想起,自从千洋第一次提起伏若安这个名字后,松岩就变得格外安静,与往日的聒噪判若两人。
池思岫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随口提的一个游戏竟变成了伏若安专场,她对伏若安的好奇宛若即将喷薄而出的火山岩浆。
空气静默了数秒,松岩故作淡定地喝了酒,笑道:“嗐,我来面试的时候不就说过嘛,我来MISS是因为崇拜伏若安,即使现在的MISS没有她,我也想来这个她曾经待过的乐队,和她曾经合作过的队友合作。”
“我不是故意戳你痛处,我是想跟你说,即使有一天伏若安抽风回洛城了,你也不要因为偶像滤镜而跟她发展出不必要的情感纠葛,她这个人吧,哎,躲得越远越好。”戴青语重心长地说。
松岩脸上的假笑终于绷不住了。
应子赶紧打圆场:“阿青,你不能把自己的经验往松岩身上安,你跟松岩不一样。”
“但伏若安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不太值得。”
松岩撇嘴笑笑,只喝酒,不说话。
“我是掏心窝子的好话。”戴青再次强调。
“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但我喜欢她,她喜欢你,你跟我说她不值得,在我看来不会显得凡尔赛吗?”
戴青仔细琢磨琢磨,松岩说的似乎也对,她就不该多嘴。
神秘兮兮的气氛让池思岫遐想连篇,联系从前戴青给她讲过的种种事情,她忽然灵光一闪——该不会那个让戴青不再爱了的人是伏若安吧?
她忽然有一丝失落。
如果戴青曾经喜欢的是伏若安那样的人,怎么会喜欢她呢?
伏若安看上去强势霸道,潇洒不羁,而她,只是一只又软又糯的小白兔。
正当池思岫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时,她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青姐,你是想睡岫岫的吧?”
再次轮到松岩时,她直白地说出了戴青心里龌龊的想法。
其实桌上每个人都知道这件事,但都表现出了超出意料的惊讶。千洋和应子没想到松岩会为伏若安炸毛到把戴青这种层级的秘密说出来,池思岫没想到戴青这次竟没听了问题就主动拿起酒杯。
“这杯酒我不喝。”她把酒杯往前推了推,“我和仙女妹妹恳切地谈过,目前已经彻底放弃了那种想法。”
这回连带着松岩都惊讶起来。
“你这一系列开屏的表现可一点都不像啊!”松岩不信,“你对她没有非分之想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难道就不能只单纯地对她好吗?”
“那你怎么不这么对我好呢?”
“我还是有选择自己对谁好的权利吧?”
“戴青,我觉得你就是个根本看不清自己的傻子!”
两人激烈地争吵了半天,到最后还是松岩极不服气地喝了酒。
游戏又回到了池思岫这,她看了看松岩,又看了看戴青,最后无奈地说:“我猜现在松岩姐一定非常希望今天的局赶紧结束。”
松岩一口闷了自己杯中的酒,用行动表态。
于是这次的局不欢而散。
池思岫一直以为伏若安对MISS的杀伤力应该是针对千洋和应子的,毕竟他们是原装的MISS,有多年的情义,伏若安离开MISS对他们是最大的伤害,没想到真正对这个名字禁忌的竟是戴青和松岩。
由于俩人都喝了酒,只能打电话叫代驾。
当着代驾的面池思岫知道随便议论伏若安不太好,她一路强压着好奇心,直等到了家才问:“能给我讲讲你和伏若安的情感纠葛吗?”
今天的酒喝得虽不多,但戴青略有醉态,一路上打了好几个呵欠。
她倦怠地半眯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懒洋洋地说:“没什么好讲的,我和她其实就是很简单的需求关系,甚至从没正式交往过。”
她揉了揉池思岫的头,怪异的手感让她恍然意识到,自己此时正摸的是假发。
“大人之间的事,小孩子不要瞎打听。”
“我怎么就是小孩子了?我已经结过婚又离过婚了!”池思岫不服气。
“那你会因为需求,和别人建立没有感情也没有名分的关系吗?这种关系用你纯洁的世界观来看,难道不是难以置信吗?”
难以置信算不上,顶多是难以理解,毕竟她根本不存在需求。
“我承认,我今天是有点多嘴了,但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一个还蛮喜欢的妹妹,她一门心思喜欢盛疏庭,你不会告诉她,盛疏庭不值得吗?”
池思岫一怔:“所以伏若安时盛疏庭那样的人?”
戴青闪躲开池思岫的凝视,拿起烟和打火机往露台上走。
“还是别聊她了,我去露台上抽支烟,醒醒酒,你先去洗漱吧!”
池思岫叛逆地跟了上去。
“我陪你。”
“我怕烟味熏到你……”
“我又不是一块一捏就碎的水豆腐,你不至于对我这么紧张吧?”
“可你是一片雪白雪白的墙,稍不小心就会被碰脏了。”
池思岫不喜欢她的比喻,她不想一直做那块需要被重点保护的白墙。
“那你呢?我是白墙你是什么?”
“涂鸦墙吧?那种浓墨重彩夸张的涂鸦墙。”
“那我为什么一定要做一辈子的白墙,不能做一块涂鸦墙呢?如果哪里碰脏了,用色彩遮盖住就好了。”
酒后思维略微迟钝的戴青一时间想不到反驳的话语,机械地抽出一支烟,拿出打火机娴熟地点燃。
池思岫从她的烟盒里也拿出了一支烟,学着她的样子叼在嘴里。
“别闹!”
见她想拿自己手中的打火机,戴青干脆直接把打火机扔到了一边。
不料池思岫并不肯罢休,竟直接上前一步,用手指勾着戴青的衣领,强迫她的身子往前探了探。
池思岫侧过头,往前一凑,让自己香烟的烟尾触碰到戴青的烟尾。
“我是需要吸一下才能点燃吗?”她叼着烟,吐字有些口齿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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