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思岫笑了:“如果真的是她,那这钱我就挣得更开心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执着,但我总不能因为她一直追我就一直躲。”
她次日就跟主办方签了合同。她的工作内容很简单,在酒会开始的时候演奏五首曲子,服装和造型都由主办方提供。
酒会当天,池思岫提前两个小时过去准备妆造。
工作人员拿出专门为她准备的礼服,她一时间有些无语。
那是一款非常昂贵的高定礼服,前不久某明星因为穿了这件走红毯还上了热搜,池思岫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参加个商演主办方还能提供如此奢侈的服装。
那件礼服的风格非常不池思岫。
尽管她尝试过很多种风格的服饰,却从没穿过如此暴露的礼服。领口的深V一直延伸到腰带,薄如蝉翼的金色纱裙朦胧地透出双腿的轮廓。
她承认,这条裙子上身确实很漂亮,但裙子的暴露也着实超出了她的承受程度。
“不好意思,这条裙子太昂贵了,我怕有损毁或者脏污赔不起。”池思岫婉拒。
“但您的合同里明确写了,要穿我们这边的提供的服饰。”工作人员显然并想不通融。
“可这条裙子真的太贵了,真要是弄坏了我的演出费都不够赔的,相比之下好像还是付违约金更划算。”池思岫背起她的大提琴,作势要走。
“池小姐,您不能这样,我们这都是安排好的……”工作人员急了,看池思岫的架势应该是宁肯赔违约金也不愿意穿这件礼服。
但池思岫穿不穿礼服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啊!
就在场面焦灼谁都不肯让步之际,盛疏庭忽然出现化妆间的门口,浅笑着说了句:“没关系,坏了我赔。”
第47章 商业酒会
一切都如池思岫所想。
打从看见礼服的那刻她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就是盛疏庭的鸿门宴。不过盛疏庭低估她了,这么件漂亮的礼服,对现在的她来说, 真的没什么。
她早就不再是那个畏畏缩缩的池思岫, 也不会因为裙子太短或者领口太低而局促不安。或许和一个人在一起生活久了就会被那个人同化, 戴青从不觉得女性适当地展露自己的身材优势有什么羞耻的,因此她每次穿低胸裙的时候从不会为此含胸勾背。
在她的影响下,池思岫也拥有了绝对的身材自信。
盛疏庭自以为是的羞辱仿佛一张过了期的船票。
她可以穿, 但她不想为她的羞辱而穿。
池思岫假装愣了片刻,然后将信将疑地说:“盛总不会诓我吧?真要是有什么意外盛总翻脸不认人我也没有办法。”
盛疏庭笑了:“在你心里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们心里不都有数吗?”池思岫依旧背着她的琴,脸上写满了抗拒。
盛疏庭很欣赏她的抗拒, 以为拿捏了池思岫的软肋, 莫名地自嗨了起来。
“你要是实在担心,要不我们再签个关于服装的补充协议, 无论什么原因的损毁都由我来赔。”
“可以。”池思岫爽快答应了。
这回换盛疏庭愣住了, 她以为她耳朵出了什么问题,或者因为过度兴奋而产生了幻听。
她以为池思岫会因为羞辱而默默垂泪。
“盛总后悔了吗?”池思岫嫣然一笑,狡黠的目光让盛疏庭有些不爽。
两人迅速找工作人员拟了个简单的补充协议。池思岫瞥了一眼,大概是时间太仓促了,这份补充协议非常简单,并不严谨。
“我是先换礼服还是先化妆?”池思岫问。
“先化妆。”
“盛总不想在众人之前先欣赏下我穿这件礼服是什么模样吗?”池思岫像小动物一样歪着头, 在盛疏庭眼里极其可爱。
盛疏庭笑着示意化妆师:“先换衣服。”
工作人员有种不祥的预感, 总觉得池思岫仿佛憋着坏。为了防止池思岫刻意弄脏礼服, 工作人员趁着池思岫换礼服的工夫示意化妆师把每种化妆品都收好, 避免池思岫假装碰翻化妆品刻意弄脏衣服。
盛疏庭现在一口一个她负责,真出了事资本家就未必是现在的嘴脸了。
对普通打工人来说, 这件礼服顶她们半套房子。
池思岫在更衣室里换好衣服,大大方方地走出来,在盛疏庭面前没有一丝畏缩。
“好看吗?”池思岫笑着问她。
好看,好看到盛疏庭有些不敢认。
身穿高定的池思岫和逢春里的那个池思岫还不太一样,她毫不避讳地展露着自己完美的身材,长发自然地垂在肩后,说是下凡的神女也不为过。
对池思岫强烈的占有欲涌上心头,盛疏庭更加确信自己不能放任池思岫和戴青鬼混在一起。
“好看吗?”池思岫在盛疏庭眼前晃了晃手,再次问她。
“好看。”发愣的盛疏庭回过神来。
“满意吗?”池思岫又问。
“满意!”盛疏庭笑了。
“满意就好。”池思岫也笑了,“满意这个钱花得就很值了!”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池思岫便用力在裙摆处撕了个口子。
工作人员愣住了,盛疏庭也愣住了,池思岫远比她们想得更勇猛,她真的毫不犹豫地“毁了”这件衣服,甚至不留挽救的余地。
“按照合同上的内容,盛总要全价赔偿的,以盛总的财力和人品肯定不会赖账的,盛总就权当买下来讨好前妻了吧!”她环顾化妆间,“还有其他备选的衣服吗?如果真的没有备用服装我就穿自己的衣服了,刚刚补充的合同里也有相关内容的描述。”
池思岫从一开始就做了万全的准备。
原地发愣的化妆师回过神来,去储物室帮池思岫拿备用的礼服,工作人员哭丧着脸望向盛疏庭,生怕吃瘪的老板会责难。
看着盛疏庭震惊的模样,池思岫很满意。
“你是不是想说,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从前的池思岫,碰脏了公共场合的设施都会觉得极其愧疚,会想办法认真地清理干净。”盛疏庭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你刚刚毁掉的是一件顶级工匠纯手工制作的高定礼服,你知道你毁了多少心血吗?”
“所以它就可以变成你道德绑架我的工具吗?”池思岫嗤笑,“你让我穿这件衣服不就是想为难我的吗?你明知道我绝不会穿这种暴露程度的礼服在众人面前表演,难道不是你想看我被羞辱的模样吗?为什么面对你的羞辱,我还要保持善良?”
她咄咄逼人的气势让盛疏庭忘了反驳。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是从前的池思岫了,我不会再一味地委屈自己,讨好别人。”
看见化妆师推着备用礼服过来,池思岫指了一件款式简约大方的黑色礼服:“就这件吧。”
她提着裙子进了更衣室。
她背靠着更衣室的墙,低头看着被自己撕坏的裙摆,琢磨着还有没有什么修补的可能。
应该是可以修补的,但肯定不复原本的价值了。
她惋惜地叹了口气,却不后悔。如果不让盛疏庭吃瘪,她肯定会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地耍些阴招。
工作人员拿着备用礼服进去的时候池思岫愧疚地说:“礼服的事你不用太担心,盛疏庭会照价赔偿的,她这个人,缺德归缺德,但从不缺钱。”
工作人员被她逗笑了,显然不再像方才那么紧张。
“您还是挺了解她的,盛总刚说了,这件礼服就当她买下送您了。”
“那我转送给你了。我觉得,这件礼服应该还有的救。”
工作人员有点受宠若惊,且不说目前礼服的瑕疵还有挽救的余地,就算真的无法无痕迹修补,有瑕疵的礼服转卖也是一笔惊人的数字。
如果不是刚目睹了池思岫和盛疏庭的大瓜,工作人员肯定不会相信池思岫会把礼服送给她。
原本对池思岫怨气十足的工作人员立时化怨气为谄媚,开开心心地帮池思岫换礼服。
池思岫再次换好礼服出去的时候,盛疏庭已经不在化妆间了。
她松了口气,总算能按照合同走正常的流程了。
在工作人员的指示下,完成妆造的她坐在宴会厅东面的舞台上,开始了她的演奏。
参加酒会的人陆续入场,乐曲的间歇,池思岫第一次抬头瞥向宴会厅中攀谈的人群,便注意到盛疏庭正站在距离舞台较近的位置,手中拎着一杯红酒,直勾勾地盯着她。
无意间的对视后,池思岫赶紧错开目光,心中感慨着晦气。
之后的表演她几乎让自己完全沉浸在表演中,不肯抬头,生怕再看到让人恶心的盛疏庭,可鬼使神差的,在她第四首乐曲演奏完毕时,她还是下意识地抬眸,看众人对她的反馈。
大家几乎都忙着各自的事,零星有几个卖单的,远远地看着她,面带微笑。
那个方才冒犯地盯着她的盛疏庭此时也忙起了别的事情……
池思岫不由得皱紧眉头,一个分神,乱了个换弓。好在并没人发现,她又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调整回正确的弓法。
她不敢相信,戴青居然也出现在这个酒会上。
更让人慌乱的是,站在她对面和她攀谈的居然是盛疏庭。
说到底,戴青压根就没打算让池思岫一个人来赴盛疏庭的鸿门宴。她托朋友弄来了这个酒会的邀请函,准时赶到了宴会厅。
最早,她藏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池思岫表演。
池思岫抬头的时候,她满怀期待地以为两个人会对视,不料池思岫竟迅速低下头,此后良久都不肯再抬头。
她环视大厅,看到了舞台不远处一脸痴汉相的盛疏庭。
戴青替池思岫恶心了一下。
她从服务员那边拿了杯酒,朝盛疏庭走了过去。
她拿着酒杯,在盛疏庭眼前晃了晃。
盛疏庭的注意力依旧只停留在池思岫身上,没理戴青。
“盛总看得挺投入啊,之前的几年,在家里还没看够吗?”戴青揶揄。
盛疏庭认出了戴青的声音,冷着脸睨了她一眼。
“听说你最近焦头烂额的,怎么还有心思来参加酒会呢?莫不是来这儿求人帮忙的?”
戴青浅笑:“倒也不至于,我是来看我家岫岫表演的。”
盛疏庭冷笑:“也对,你要是有一天破产了,说不定还得吃岫岫的软饭呢!”
她顿了顿,又说:“不过如果戴老板迷途知返,离岫岫远点,说不定也不至于有吃软饭的那天。”
戴青对她的威胁满不在意,反而笑着说:“岫岫养我,怎么算吃软饭呢?”
盛疏庭脸色铁青:“你这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呗?”
“敬酒?盛总难道不是上来就泼了我一身的脏水吗?”
跨年那天看到池思岫和戴青在舞台上接吻后,盛疏庭回家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戴青好看。她知道戴青主要做餐饮行业,心想找人潜伏进后厨随便拍点照片就行,哪怕后厨实在没什么问题也可以创造点问题。没想到戴青对她早有防备,早就对经营的饭店进行了装修改造,所有就餐的顾客都能透过高透的玻璃看到后厨的一切。
盛疏庭起先以为只有洛城的门店进行了改造,把目标放到了二三线城市。结果去了才知道,戴青作为主投资人的饭店无一例外地进行了改造。
吃瘪的盛疏庭虽然不甘心,但也懒得在她身上耗费太多的精力,于是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但被扣了蛋糕后,盛疏庭总觉得现在的池思岫都是被戴青带坏的,恨不得把她剥皮吃肉,于是花钱买营销号造谣食品安全的问题,势必要把品牌的名声搞臭。
与此同时她动用还动用盛家在洛城的人脉,收买戴青主要的供应商,切断戴青的供应链,让她一时之间很是头疼。
她就是要戴青知道,在洛城没什么根基的她在洛圈人眼里不过就是个暴发户,想捏死她就是随手的事。
“你心里明白就好,只要我想泼你的脏水,你就洗不干净。”盛疏庭拿出一副赢家的架势,“你以为你告那些造谣的营销号有用吗?你愿意告,我可以一直花钱买。你大概也清楚,这种事情,是查不到我头上的。”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盛疏庭一字一顿地说,“你,在洛城,狗屁都不是!”
戴青淡然点头,望着舞台上的池思岫,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抱臂,笑得慵懒又妩媚:“那又怎么样呢?我虽然什么都不是,但我有岫岫啊!你也说了,大不了我可以让岫岫养我嘛!”
盛疏庭承认,她被气到了。
她口不择言地反击:“你以为你捡到宝了吗?你真的了解池思岫吗?”
盛疏庭笑得略显浮夸:“你对她的了解,恐怕还远不够深入。”
她特意加重了“深入”二字。
“我今天心情好,不妨就告诉你池思岫的秘密。她啊,是个只能看不能用的摆件,她是个……”
不等她后面的三个字说出来,戴青便打断了她。
“怎么不能用呢?很好用啊!”
第48章 超级好用
“怎么不能用呢?很好用啊!她每天晚上, 都,特别棒啊……”戴青的脸上泛着醉酒般的红晕,没有一丝造作, 也不像是故意的炫耀, 而是发自肺腑的感慨。
确实, 就戴青浅薄的阅历而言,池思岫绝对是最好用的了。
“盛总该不会都不知道我们岫岫的好吧?那你们结婚的两年,不会都……”戴青表现出做作的惊讶。
“天呐, 难怪盛总会频频偷腥,家里那么好的岫岫盛总不要, 却偏要吃外面的那些歪瓜裂枣!”戴青阴阳怪气地笑着,“果然, 山猪吃不了细糠啊!”
盛疏庭立时炸了毛, 但在公共场合,她又不好直说, 只能故作镇定地说:“我和她在一起两年, 她什么样我最清楚,你以为你撒这种谎来诓我我会信吗?”
42/63 首页 上一页 40 41 42 43 44 4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