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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观师尊多有病(玄幻灵异)——何处是吾乡

时间:2024-10-29 07:43:58  作者:何处是吾乡
  加上离开的意愿其实也不是很强烈,这件事便更像他一时的心血来潮,偶尔会在心里想一想,可能永远都不会付诸行动。如果最后没有被贺峋发现的话,这件事或许都不会保留在他的记忆中。
  当时他正懒洋洋地歪在对方怀中,身下床褥是新换的,蓬松柔软,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贺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宽大的袖口时不时扫过鼻尖,有些痒,对方的抚摸又让他有些昏昏欲睡,于是闻厌拽住了自己师尊的袖子。
  “怎么了?”贺峋低头看来,神情温柔。
  闻厌不高兴地哼哼两声:“痒,别摸我。”
  贺峋笑了笑,果真停下了手。
  这个时候的他往往是再有求必应不过的了。
  细碎恼人的动静终于停了下来,闻厌动了动,要缩回被子里窝着,但是腰上搭着的那只手纹丝不动,他挣了下,想让对方把手挪开,无意间就把床头矮柜上摞在一起的几卷书一起扫了下去。
  贺峋只能无奈地起身去捡,闻厌得了空,瞬间便扯过被子往自己身上一盖,只等着另外一人的体温环绕过来,一起陷入睡梦之中。
  困意沉沉,好像过了有一会儿,闻厌发现自己还是一个人躺着,眼角余光瞥见贺峋还站在榻边,也不熄灯盏,像在看什么。
  他眯了眯眼,感觉光线晃眼睛,从被子里探出身来,带着催促意味去扯贺峋的衣袖:“师尊……”
  在贺峋依言侧身的刹那,闻厌突然看清了对方手中拿着的东西——是一本摊开了的书册,应该是捡东西的时候顺便发现的,闻厌从露出的书页一角中认出了是那本风物志,因为上面还有他随手勾画的笔记。
  闻厌心中一颤,对危险的直觉让他下意识感觉不对劲,被困意塞满的脑子空白了一瞬,彻底醒神。
  他小声地又唤了一声师尊,这次贺峋应了,拎着书在榻边坐下。
  床垫发出吱呀一声,往下陷了少许,让闻厌的心也跟着沉了沉。
  贺峋微微俯下身,神色如常,拨了拨徒弟颤抖个不停的睫毛,笑道:“不是困了吗?还不睡?”
  闻厌压抑着内心的恐惧,伸手勾住贺峋的尾指,软声道:“你不来我睡不着。”
  于是温和的笑意也漫上了贺峋眼睛里,他笑着嗯了一声,反手握住了自己徒弟的手。
  贺峋的体温一直以来都比常人略低,闻厌伴随着这温度度过了数十年,已经习惯了,就像他早已习惯自己师尊和别人相比无论是哪方面来说都不太一样。
  对方冰凉的手叠着他的,仿佛对他刹那间闪过的僵硬毫无察觉,只是把他的手放回了被子里。
  “睡不着吗?给你念会儿书,怎么样?”像最温柔不过的师尊在哄睡自己最喜爱的小徒弟。
  闻厌却迟疑了一会儿,才僵硬地点了点头。
  因为对方此前从未有过这种举动。
  贺峋的声音很好听,嗓音低沉,说话时语速总是不徐不疾的,带着天然的久居上位的沉稳,非常吸引人。
  然而贺峋没念多久就停了。
  并不是因为徒弟成功被哄睡着了,事实正好相反。
  他侧身给人掖了掖被角,又顺势握了下对方的手掌,摸到了一手的冷汗,问:“怎么了?”
  闻厌说不出话。
  这种毫无故事性的书是最适合听着入睡的,但闻厌只要一抬眼,就可以从摊开的书页中看到自己留下的笔记,当时随性而为写下的每一点的感想,这时候都成了昭示他要离开的罪证。
  贺峋却好像没看到一样,念书的调子都没改变过。
  可是上面的一笔一划都带着对方亲手教导的印记,闻厌不相信对方认不出来。
  如果是日后的闻厌,肯定也跟着一起装聋作哑,但当时闻厌也不过偶尔在人面前装一装乖,还不经吓,最终顶不住这种若有若无的压力,微颤着嗓音,提着一口气开了口:“师尊,我……”
  “嘘。”贺峋比了个手势,眉眼盛着晚间暖色的灯火,笑了笑,“夜深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闻厌神情越发僵硬。
  贺峋就笑着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一样。
  他把膝头的书放到一边,安抚自己受惊的徒弟,温柔地梳理着眼前人柔软的发丝,低垂下的眼眸深不见底。
  “还是说厌厌有什么事情很要紧,现在就要和我说?”
  闻厌到现在已经完全反应过来了,他感觉自己好像触到了对方的某条底线,在温和的外表下,已经有要把人溺毙的恐怖风暴在聚集,随时都会叫嚣着把自己搅碎。
  甚至不需要他真的从眼前消失,哪怕只是一个离开的念头,都足以让人濒临失控的极限。
  闻厌突然不敢承认,于是话音在喉间转了一圈,最后还是选择摇了摇头:“没有。”
  然后下颌就被人捏着往上抬了抬,贺峋很深很重的目光投下来,好像在考量他有没有撒谎。
  贺峋看着徒弟那双漂亮清透的眼睛,将对方的每一分神态尽收眼底。
  有些瑟缩,似乎被自己吓到了,视线不自觉地往旁边偏。
  为什么要害怕呢?贺峋不解地想,他什么都没说,甚至配合地装作没看到那一笔一划想要从自己身边逃离的记录,为什么还要害怕呢?
  他本来就不舍得动自己的宝贝徒弟一指头。
  还是说确实已经厌倦了,真的想要离开?所以才怕被发现后再也找不到机会了?
  若是如此,那确实应该害怕,因为他从来就没想过放手。
  小徒弟羽翼渐满,对外面的世界蠢蠢欲动,这是正常的,只要提早斩断对方的羽翼,就能顺利地把人禁锢在身边一辈子。
  不过贺峋对此嗤之以鼻。
  依靠武力的粗暴禁锢往往是最下等的,最好的办法,是将自己的存在一点点刻进对方的本能中,让人习以为常,直至成了生活的必需,然后心甘情愿地留在身边,不想离开,也根本无法离开。
  想着想着,手上就有些没注意力度。
  不容忽视的痛感从下颌传来,贺峋的指根上还套着象征魔君身份的戒指,冷硬硌人,卡在下巴上,很不舒服。
  闻厌却不敢出声。
  贺峋的目光太过幽深晦涩,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闻厌不知道这场沉默的考量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咬了下唇,轻轻拉了下手边贺峋的衣摆。
  这点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力度却让贺峋稍稍回神,手上松了劲,黑沉一片的眼眸也有了落点。
  他刚俯下身,唇上突然传来了温热柔软的触感。
  榻上的徒弟直起身亲了他一口。
  贺峋愣了下,随后一把捞住了又要缩回去的徒弟,星星点点的笑意漫上晦涩一片的眼底,低声笑道:“厌厌这是什么意思?”
  闻厌眨了眨眼,神情好像也有些茫然。
  贺峋搭在对方腰上的手便使了些力,圈着那段细韧的腰把人拖了过来,目光似要望进对方的眼底深处。
  然后眼里刚升起的几缕光又沉了下去。
  这种类似失望的情绪只在贺峋脸上出现了一瞬,接着他就重新回到了让人捉摸不透的那种波澜不惊。
  “罢了。”贺峋弯了弯嘴角,没有再执着于要徒弟回答。
  贺峋另一只手搭在闻厌后颈,微凉的指尖捏了捏那块皮肤,闻厌听人垂眸问道:“明日厌厌也会在为师身边的,对吗?”
  口中问着明日,但好像又不止明日。
  这不是给人的选择题,闻厌面前根本没有第二个选项。
  听起来是再柔和不过的语气,话中偏执的强硬和扭曲却让闻厌后背一凉,森冷的寒意顺着被对方捏着的后颈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霎时手脚冰凉。
  闻厌在此时再清楚不过地感知到了对方那强烈到不同寻常的占有欲。
  别人家的师尊对自己徒弟也会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吗?
  根本没有时间给闻厌思考,因为那搭在自己后颈的手指动了动,让他轻轻一哆嗦,连忙点点头。
  贺峋这才露出了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厌厌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吗?”
  闻厌僵硬的,再次点了点头。
  当时他根本不敢去看笑着的贺峋,整个人光顾着害怕,以至于忽略了那双笑眼中流露出的复杂情绪。
  这个眼神和现在对方的神情巧妙地重合了,他才发现那日其实好像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惊惧慌乱。
  只是他的师尊藏得太好,将所有可以称之为脆弱的情绪都掩盖在了让人心惊的独占欲中。
  “厌厌。”
  对方说话时喉结滑动,在闻厌的掌中引起小小的起伏。
  闻厌抬眼就能见到贺峋低垂着的眼神,然后被人捧着脸,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
  贺峋没有在意自己徒弟扣在脖颈间的手,他低着头,似乎想要吻徒弟鼻尖的小痣。
  闻厌情不自禁地颤了颤眼睫,眼眸下意识想要阖上之时,贺峋却突然停住了。
  闻厌霎时不满地睁大了眼睛。
  “厌厌想吻我吗?”贺峋语带蛊惑,微凉的指腹在闻厌颊边轻抚,在人耳边温柔道。
  贺峋没有言明,但闻厌无师自通地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在呼吸交错中,闻厌有些朦胧的预感,接下来的行为好像代表着超越以往的含义,同样也在踟蹰着,犹豫着。
  贺峋一直耐心地等着。
  直到闻厌抬手圈上了他的脖颈,先是试探着碰了碰,然后仰头主动吻了他的唇。
  贺峋释怀地笑了。
  他花了数十年,将自己的气息一寸寸钉进了闻厌的每一处骨血中,又通过最决绝的方式,用十年的时间在人心中种下再也离不开的牵绊。
  不择手段,机关算尽。
  只是因为他是正常人中的另类,因为他爱上了一个很招人喜欢的小另类。
  对方分明也是喜欢他的,可当他看进那双漂亮的眼睛时,自己的身影却蒙着层雾,飘摇着,既没被主人发现存在,又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新的什么取代。
  所以他要完完全全地在对方心中占据最重要的地位,爱也好恨也好,至死也不能磨灭,没有任何人能超越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甚至任何东西都撼动不了分毫。
  若是这个对象换作其他人,早已经被吓跑,但贺峋知道闻厌不会。
  因为他们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样的。
  对方只能和他在一起,而他同样也只会和对方相伴一生。
  谁也离不开谁。
  “厌厌。”闻厌在唇齿相接中听到对方含糊地唤了自己一声,嗓音因为黏连而缱绻无比。
  然后贺峋在吻中对他道:“我爱你。”
 
 
第43章 
  闻厌不是第一次从对方口中听到这三个字了。
  他圈着人脖颈的手紧了紧, 心里首次泛起异样的感觉,然后一种更深的茫然随之而来,将他整个人都拖进了极端的混乱中。
  闻厌觉得自己的状态不太对,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脑中稳定维持了数十年的准则轰然倒塌,情感认知被人强行扭转,他本能地感到抗拒, 然而有某种陌生的情绪又叫嚣着要冲破层层封锁直抵心头,让他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于是这个吻发展到后来就有些变了味道, 两人拉扯着倒在了床榻上。他用力啃咬着对方的唇瓣,直至把对方咬出了血,腥甜的血味在口腔里蔓延。
  但那股自心底升起的烦躁还是无法止歇,伴随着隐隐觉得什么脱离掌控的不安,在心口沸腾着,快要让他喘不过气来。
  于是只能把一切晦涩难言的情绪都发泄到眼前这个罪魁祸首中。
  亳不讲理,蛮横至极。
  贺峋一直在笑, 让闻厌看了更加烦躁, 吻得越发粗鲁,但又不得章法。
  在又一次听到那从胸腔中响起的低沉笑声时,闻厌终于忍无可忍,一把薅起对方手腕上的链条将人扯了起来,压着眉眼, 语气不耐:“都说了不许笑!”
  毫无威慑力。
  贺峋照样笑得眉眼弯弯, 眼角眉梢的愉悦压都压不住, 甚至较之一开始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后被自己那恼羞成怒的徒弟拿锁链勒住了脖子。
  他只能顺着闻厌的力道直起身, 被勒得咳嗽几声,随后拿手扯了扯脖颈间的束缚, 发现竟然是真下了死手的,只能无奈道:“厌厌,如果换个人,你可能早就把你的师尊折腾死了。”
  闻厌回以一声不屑的冷笑:“那您千万别死了,不然我就祸害别人去。”
  在听到“别人”二字时,贺峋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之色,但那种阴沉转瞬即逝,他很快又弯起眼眸,露出个在闻厌看来有些有恃无恐的笑意。
  贺峋一手闲适地撑在身后,低头去看气势汹汹半跪在身前的徒弟。
  闻厌抬头就能看到对方唇边破了皮的伤口,殷红的血色艳丽夺目,让那股在胸膛中横冲直撞的不明情绪越演欲烈。
  他又想吻他了。
  闻厌不由自主地凑上前,然而对方往后仰了仰头,让他扑了个空。
  他不悦地眯了下眼睛,拽着链子又把人拉了回来。
  贺峋就笑着屈指轻轻挠了挠徒弟的下颌,敛着眸笑问道:“别人?厌厌会喜欢别人吗?”
  他方才抹了下自己唇边的伤口,指腹上还残留着自己的血迹,现在又被他蹭到徒弟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极轻极淡的红印。
  但贺峋想要的远不止于此。
  闻厌再次从自己师尊眼中看到了那种熟悉又压抑的灼热神色,极具侵略性的眼神露骨地从上方投下来。
  他有些恍然。
  正如来兰城的这段时日里,他半真半假地装了多久良善,贺峋就同样温柔了多久,以至于一时还有些陌生。
  刻在骨髓中的恐惧在尖叫着翻涌,但兴奋的战栗也随之攀援而上,宛如在悬崖边行走,刺激得惊心动魄。
  仅仅是贺峋的一个眼神,就在两人中间引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贺峋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徒弟,两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碰撞,产生激烈的交锋。他揉了揉对方白皙皮肤上被自己抹上的血色,微笑着问:“厌厌不喜欢我吗?”
  闻厌很烦躁。
  这人总在问问题,让他想堵上对方的嘴。
  更让他讨厌的是,对方还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显得他的心烦意乱像一种明晃晃的示弱和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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