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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是棵草(玄幻灵异)——一林修竹

时间:2024-10-29 07:58:41  作者:一林修竹
  “杂灵根,天赋极低,不适合修仙。”叶遥道。
  杜霰的嘴巴迅速瘪了起来。
  叶遥顺势摸摸他的头,怜爱道:“好了,休息去吧。”
  他撇下杜霰走回卧房,一旁的乔柏也跟着进了他的房间。等房门关上,乔柏瞬间憋不住,伏在案上捂着肚子笑,笑得很是辛苦。
  叶遥不悦:“笑什么?”
  乔柏低声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唬人的手段了?杂灵根,你探得出来?”
  “当然不。”叶遥回答。
  他原本是九重天上集天地灵气幻化而成的仙草,天生便有法力,不懂得凡人的修仙之道,更不会探灵根。所谓的杂灵根,只是他随便说出来搪塞杜霰的理由。
  叶遥沉吟:“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收徒的。”
  乔柏点头,回忆道:“五百年前,凡间有个画符的老头看你不用符篆也能施法,追着要拜你为师,你把他轰走了。三百年前,你顺手救了一个被欺凌的妙龄女妖,人家非要拜你为师,也是这么一跪三求,你是怎么回绝的?”
  叶遥面无表情:“我忘了。”
  乔柏提醒他:“你说你修无情道。”
  叶遥恍然:“我想起来了。”
  “是吧,那只女妖一听更兴奋了,也不知道兴奋个什么劲儿。”乔柏乐道,“这么多年,你在凡间被求过无数次,没有一次真正收过徒的。”
  叶遥道:“有个徒弟跟在身边太麻烦了,还是一个人舒服。”
  “叩叩”,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道长?”是杜霰的声音。
  乔柏不说话了,叶遥皱起眉头前去开门,迎面便是杜霰带着笑意的眼睛。
  夜色下,他的眼神比天上的弯月还要亮几分,完全没有方才的失望和泄气,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道长,什么单灵根杂灵根,我无所谓,也不想学本领修仙,我只想跟在道长身边,洗衣端茶做饭都可以,只求道长不要嫌弃我。”
  他再次在门槛前跪下,“请道长收我为徒!”
  这是杜霰第三次请求。
 
 
第4章 我有资格做您的徒弟吗
  叶遥没想到杜霰如此执着。
  但无论如何执意请求,他都是不会收徒的。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你听着,杜霰。”
  他比杜霰高一些,垂眼看向对方静静期待的眼底。
  他道:“我们所在的大钟谷深山内有不少猛兽盘踞,只要你能杀死其中任意一只,便算你有修炼的天赋,我便答应你。”
  杜霰陷入久久的怔愣。
  叶遥看着他的表情,心中了然——杜霰做不到。
  一个五大三粗的成年凡人尚且不敢深入深山与猛兽搏斗,更何况是一个十四岁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稍有差池便会丧命,比起拜师,杜霰必定不敢堵上自己的安全。
  叶遥想,他无非是怕自己没有人陪伴,没有安稳的去处,于是柔声宽慰道:“你放心,我认识几个修仙门派的掌门,若你想学本领,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们,让你有个好的归处。”
  杜霰低头不语。
  叶遥道:“去睡觉吧。”
  茅屋前的两道影子纹丝不动,最后不知是谁轻叹一声,颀长的那道影子关上屋门,将皎皎如水的月光隔绝在门外。
  .
  翌日早晨,天下起了小雨。
  叶遥心情不是很顺畅,在院子里随手扯断一根枯树枝,在细细的沙地上随意写字,写了一会儿,慢慢踱到杜霰的房门前。
  杜霰的房门正紧闭着,他没有推门,又慢慢踱回来,继续百般聊赖写字。
  乔柏醒了,披着外衣走下台阶:“小草呢?”
  叶遥回过神:“估计还没醒。”
  他发觉方才思绪飘远,没意识到自己写了什么字,他低头一看,春水浸透着泥沙,两行诗句渐渐模糊: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他有些郁闷,望向杜霰的房门,自言自语:“我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他求了三次,我拒绝了三次。”
  乔柏听了,戏谑道:“当初你拒绝那妙龄女妖的时候,可是不带犹豫的。”
  叶遥心乱如麻:“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也许是同类仙草之间的惺惺相惜吧?叶遥想。
  但他没有回答,转而问:“中午吃什么?”
  乔柏走向厨房:“昨日还剩一块猪肉,我去切了做米酒猪肉。”
  叶遥艰难道:“咱能不做这个了么?”
  乔柏:“那你来做。”
  叶遥:“当我没说。”
  乔柏哼哼两声,进了厨房。
  叶遥回头,抬脚将残余的字迹全部抹平。
  只听厨房里的乔柏“咦”了一声,随后帘子被掀起来,乔柏问:“叶遥,你可看到我那把剁肉的刀了?”
  叶遥道:“你知道我从不下厨,更不会拿你的。”
  乔柏迟疑了一会儿,突然问:“杜霰呢?”
  叶遥心跳顿住。
  他立即快步走到杜霰房门口,伸手推开。房内的床上没有人,整个卧房空荡荡的,杜霰不在里面。
  杜霰和刀都不见了。
  “坏了!”叶遥两眼一黑,“我昨晚对他说,只要他能杀死大钟谷里的一只猛兽,我就收他为徒……”
  乔柏面色一变:“他该不会是进山里找猛兽了吧!”
  肯定是。
  叶遥气得声音发抖:“他疯了,现在倒春寒,这么冷的天,他不知会一声就跑出去,是嫌自己的性命被救了两次还不够吗!”
  乔柏骂道:“那还不是你叫的让他去砍野兽!”
  “我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叶遥压住剧烈捣鼓的心跳,道,“我得去找他。”
  “去拿你的风铎!”乔柏道。
  叶遥立刻回到房内看挂在窗前的风铎,风铎没有响,证明杜霰还没有生命危险。
  叶遥舒了一口气。
  “叮铃,叮铃……”
  风铎突然响了!
  叶遥又两眼一黑,扯下风铎顺着冲出来,红丝引领的方向离小屋不近,长长地绵延道前方,看来需要走很长一段时间。
  他飞上半空,俯瞰眼下的山林。枝叶开始抽出新芽,不少常青的数目更加茂盛,层层叠叠之中,根本看不清什么。
  这个时节的猛兽刚过完一个饥饿的深冬,只要一闻到活人的味道,便会倾巢出动,要比平时凶猛好几倍。杜霰那么瘦小,躲野兽都是个问题,怎么可能用一把菜刀反杀?
  叶遥思绪被牵得烦乱不已,见风铎上的红丝终于往下引去,于是急忙降落下来。
  红线的另一端直直指向空白的泥地,一个人都没有,叶遥弯腰从地里挖出一把长命锁。
  “……”他娘的,长命锁丢在这里,人不见了。
  明明神仙不怕冷,叶遥的牙齿却在拼命打颤。他发现这块地方十分杂乱,似乎是有打斗过的痕迹,还有几缕渗入雨水的不明的鲜红色,不知是不是血。
  他攥紧手中的长命锁,向不远处的密林深处走去。
  “吼!”
  是野兽的叫声。
  叶遥循着声音冲进密林,拨开树枝抖落的雨水后,前方是两个灰扑扑的身影,一个是杜霰,另一个是一头狼。
  他们缠斗在一起,灰狼的身体比杜霰大得多,将杜霰扑进草地里,犬齿上垂着涎水。叶遥眼皮直跳,正准备捏诀将那灰狼一击毙命,却突然听见杜霰大叫了一声。
  “呀——!”
  叶遥愣住,见杜霰不知道用什么姿势巧妙翻身将狼压在身下,一手狠命按住灰狼上扬的颚脖,一手抄起大刀,猛地朝狼的脖颈劈下去!
  鲜血溅到他的脸颊上。
  这还不够,灰狼还在喘气挣扎,杜霰拔出菜刀,继续朝同样的位置砍了好几下,直到身下的狼完全没了动静,才缓缓停下来。
  叶遥一时忘记出声。
  杜霰的头发和衣服十分凌乱,还沾着泥污和雨渍,一看就是在泥地里打过好几个滚。菜刀被丢在一边,他坐在地上喘了很久,死死盯着面前那头没了呼吸的死狼,脸上的血迹格外鲜艳。
  叶遥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
  狠戾,倔强。
  仿佛他才是一头狼。
  一头初入血场、首战告捷的小狼。
  然而,这头小狼的左手小臂上有一个很大的被撕咬的伤口,鲜血汩汩沿着清瘦的指节流下,将原本灰色的衣袖染得触目惊心。
  “杜霰!”叶遥喊道。
  杜霰的目光重新聚焦,怔愣地看过来。与叶遥目光相撞的那一刻,他的眼尾立即耷拉下来,眉间升起一股悲怆。他撑着手臂起身,准备跑过来。
  又扑通一声,摔进地里。
  叶遥上前将他扶起,他仿佛已经筋疲力尽,身形不稳,歪进叶遥怀里。
  怀里的少年狼狈不堪,瘦弱可怜,叶遥本来已经到嘴边的怒骂责备没舍得说,转而咬牙问:“没事吧?”
  杜霰抬头仰视叶遥,瞳孔仍然幽亮,蓄着令人疼惜的泪光。
  叶遥下意识将他拥得更紧。
  杜霰轻轻喘气,小心翼翼地问:“道长,我现在,有资格做您的徒弟么?”
  【作者有话说】
  雨散面对大狼:凶狠!
  雨散面对师尊:可怜QAQ
 
 
第5章 师尊,请喝茶!
  叶遥将杜霰带回小屋,关在房里上药。
  一盆热水被彻底染红,叶遥第五次将热脸巾敷在伤口上清洗,杜霰还是抖了抖身体。叶遥停住动作,问:“暖和点没有?”
  “嗯。”杜霰闷闷回答。
  他的双脚在雨里走得太久,回程时几乎冻僵得无法走路,此时正泡在热腾腾的水桶中。叶遥将手掌放在他的伤口上方,注入灵力,溃烂模糊的血肉在温暖包裹下缓缓缩小,但想要完全愈合,还是得靠凡间的药散。
  叶遥问:“长命锁为何会扔在雪地上?”
  杜霰闷闷道:“是那只狼咬下来的。”
  叶遥无奈道:“明明知道下了雨天气冷,还要跑出去。幸而咬的是长命锁,不是你的脖子。”
  杜霰哼的一声:“我有信心能杀死它。”
  叶遥道:“如果是一群狼呢?”
  杜霰不说话了。
  叶遥从乾坤袋里拿出金疮药,洒在伤口上,又引得杜霰身子一抖。虽然疼,但他只是咬紧牙关,没有发生一点叫声。
  叶遥又问:“你如何就有信心杀死那匹狼?”
  沉默良久,杜霰终于回答:“在军营一年,那些长得很高的敌军总是打我,有时候联合几个人一起打,这样的事多了,我就学会怎么反攻了。”
  叶遥皱眉。
  他扯出布条,围着杜霰的小臂缠绕在那伤口上。一切处理完毕后,他道:“杜霰。你听着,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杜霰认真地看他。
  “我没有修过仙,也没有飞过升,我是天上原本便有的神仙,生来就懂法术。”叶遥望入他眼底,沉声道,“我不会修仙之道,不会教人修行,也根本探不出你的灵根,更不知道你适合修什么道,昨夜说你是杂灵根,是我骗你的。”
  杜霰瞪大双眼。
  叶遥继续道:“我收徒只会误人子弟,你跟在我身边学不到东西的。即便这样,你也执意要拜师么?”
  卧房内陷入沉默。
  叶遥站起来,将脸巾放进水盆内,听到杜霰问:“道长是天上的神仙?”
  “是。”他回答。
  杜霰抬起双脚,慢慢擦干水渍,道:“记得很久以前,娘亲不准我上街去玩,说只要我能在一个时辰内背熟十篇文章,才让我出去。我不服气,便在一个时辰内背了二十篇。”他抬起固执的目光去看叶遥,一字一句道,“只要是我想做到的事情,我一定能做到。”
  叶遥点头。
  他端起水盆,道:“先好好养伤一段时间,等伤好了,你便去煮一壶茶吧。”
  “什么茶?”杜霰迷茫地问。
  叶遥扬起嘴角,道:“敬师茶。”
  “……”杜霰眼睛一亮,立即蹦上床榻窜得老高,“我现在就好了!”
  不到半天,杜霰便坚称自己的伤口不碍事了,跑去煮茶。
  他将煮好的茶盛进能找到的最好看的茶盅内,小心翼翼递过来。乔柏在一旁抱着手臂看乐子,杜霰双手捧高茶盅,在叶遥面前恭恭敬敬跪下。
  “师尊,请喝茶!”
  听到“师尊”两个字,叶遥的心颤了一下。
  ……有种无法形容的别扭和怪异。
  茶盅是白瓷做的,显得茶色尤其漂亮,是清澈艳丽的橙黄色,应当是一种乌龙茶。叶遥接过喝了一口,闭上眼睛。
  杜霰关切道:“师尊,太烫了么?”
  叶遥抽着嘴角:“茶叶放多了。”
  乔柏哈哈大笑。
  杜霰立即道:“徒儿记住了,师尊喜欢喝淡茶!我这就去重新煮!”
  叶遥连忙摆手:“不必浪费。”
  他端着茶盅一连喝了三杯,又受了杜霰三个响头,拜师礼便这么完成了,简单,却礼数齐全。
  杜霰欢天喜地的,晚饭多吃了两碗,吃完后照样麻利地端碗洗碗,收拾灶台,再擦干净厨房的地板。
  叶遥不忍心看,道:“你的手臂还伤着,不必做如此多活。”
  总不能……还真当捡了个给自己端茶倒水干活的便宜徒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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