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好可惜。叶遥想。
为什么他被束着,不可以去碰杜霰?杜霰胸前被短衫遮掩一半,他很想扒开。杜霰错落有致的前腹沾了很多……离支仙,他很想尝一下味道,是不是比池子里的还要香?
不公平,好可惜。
杜霰抱着叶遥,握住果肉的尾端。
这是酿果酒必经的过程。
“你知道我以前妄想过多少回……”
“师尊……”
带着热息的轻唤让叶遥沉溺。
叶遥半阖着眼,无力仰头,承受杜霰对他的安抚。
杜霰松开自己中袴的系带,叹气:“这可怎么办,我也……”
他停下来思考片刻,接着一手环住叶遥的后腰,紧紧合上来,把它们并排放在一起,用另一只手同时握住。
叶遥颤抖起来,几近崩溃。
“杜霰,你放开我……”他哀求。
他只是想用双手把杜霰抱得更紧而已。
但杜霰没有答应,就这么任由他无助地醉倒在浓郁的酒池里。
不知过了多久。
杜霰把叶遥抱高一些,手心从尾端向下游离,接着停下。
他弯腰低头去看叶遥的大腿,问:“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指腹掠过一道横着的整齐的旧疤,叶遥一下子清醒了。
梦境褪去,他打了个寒战,画面里大腿上的伤疤渐渐清晰。他喉结滚动,解释:“我不是说过很久以前,我参加过上天庭的仙考大会么?其中有一项是论剑,两个神仙打架,难免会受伤的。”
杜霰没再说什么,手指挪到后面,想探索更深的地方。
叶遥却猛地一缩,膝盖从杜霰身上挪下来,哑声道:“适、适可而止。”
杜霰的手指顿住,最后收了回来。
“好,听师尊的。”这个时候他又扮演起乖巧的徒弟了,“我去给师尊拿干净的衣服。”
说完,他终于抬手取下挂在虎首衣架上的系带,帮他解开缠绕,然后走上浴池的时候顺便抬起衣架。
脚步声越来越远,叶遥口干舌燥,扬起一抔水泼在自己脸上。
.
翌日天光大亮,叶遥睡到自然醒。
他躺在床上发呆许久。
昨夜,杜霰把自己的衣服拿来给叶遥穿,又为叶遥在偏殿铺好床被。杜霰的衣服略微宽松,中裤也长到脚底,但穿着很舒服,他原本就昏昏沉沉的,一沾床便睡了过去。
眼下酒醒,才惊恐想起昨晚的一些荒唐事。
不知道如何解释。
之前在碧溪湾他魅蛊发作,那么容易情难自抑的时候都没有那么疯狂,昨夜他至少是清醒的……也不完全清醒,确实是醉酒了,而且是被杜霰胁迫的,但他如今细细回忆,也有自己潜意识里没有抵抗的责任。
这算什么?
叶遥十分懊恼。
他磨蹭许久,直到杜霰来敲门,他才生涩喊了一句“进来”。
门应声而开,杜霰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
在承认和躲避之间,叶遥选择了躲避。他眨眨眼道:“这是哪儿?”
杜霰走到他床边:“我的寝殿。”
叶遥再眨眨眼,佯装迷茫道:“我记得我是在云间新雁睡下了,怎么会到你这儿来?头好疼……”
床帐外,杜霰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他单手撩开一边床帐,挂在勾子上,顺势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你喝醉迷路了,跑到附近,晋丘把你带回来的。”
说完,他将热粥放在小案上,坐到床边。
叶遥坐起身,大大方方回视杜霰,又借着大大方方的名义,藏着掩盖在心里的想法,用余光瞄杜霰喉结以下、衣领以上的地方,虽然衣领十分服帖板正,但还是让人不由回忆起昨夜那随着自己沉沉浮浮的胸膛。
又一阵敲门声打断叶遥的思绪。
张晋丘停在门边,面色有些焦急,道:“仙师,掌门请仙师和叶仙君去,说有要事商量。”
杜霰蹙眉,转头问:“怎么了?”
张晋丘回答:“路鞍解封左所海了。”
第65章 等你回来
“前日晚上你们从南荒离开后,路鞍追到边界骑田岭就不再追了,但他竟然没有回姑摇山,而是悄无声息转道去了左所海。也怪我们疏于防范,左所海看守的各派弟子都命丧他手,海底镇压的魔兽都被他解封带走了。”
窦一延说完,长叹一口气。
大堂上不止杜霰和叶遥,天虞山各峰的峰主都在,所有人都深锁眉毛陷入沉思。
叶遥道:“这么说,他很快就可以统一魔界了。”
不知怎的,他对路鞍要攻上天界的猜测越来越强烈,甚至他有种预感,路鞍与天界打擂台,不止仅满足于与天界平起平坐,也许他要的更多。
窦一延道:“没错。统一魔界之后他会做什么?出兵凡间?还是吞并西荒的冥界?反正我们各派商量派出相应的弟子先去骑田岭驻守,以应不时之变。”
杜霰点头,道:“需要我带吗?”
“不用,我去。”窦一延道。
堂上的人无一不露出意外的神情。
“掌门,你亲自去?”
“对。”窦一延严肃道,“路鞍这段时间在魔界驰骋纵横,每每打仗都是亲自冲锋,魔界各部族都没有过于激烈反抗,反而是心悦诚服,各部融合超乎预料的迅速。”
叶遥也听说了,路鞍总能做到在短时间内把投降的部族融入自己的军队中,变成训练有素的精锐,然后一致对外,士气大涨。
“天虞山的孩子们需要定心,我得跟着他们去。”窦一延郑重宣布,又道,“所以,师弟们,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各峰峰主面色一凛,应声下来。
三日后,窦一延带着天虞山派出的修为最高的三千名弟子,前往南荒与凡界的交界处骑田岭。
杜霰和叶遥留在万象峰。
八月,修仙界各大门派的抗路弟子都已尽数从中原出发,到达骑田岭。
魔界每日都传来最新消息,路鞍的姑摇山军队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吞并整个南荒东部,大军所过之境几乎毫无抵抗,无一例外倒戈。
万象峰的落叶铺满整个山坡,杜霰搬进云间新雁,在叶遥卧房的后面建了一间小隔间,亲自在隔间里砌上浴池。平日里,他要给留在天虞山的弟子们上课,叶遥便在亭子里泡起花茶,等杜霰下课回来喝。
那日他实在嘴馋,喝了小半坛离支仙,被下课回来的杜霰发现了。
“你喝酒了?”
叶遥只好承认:“嗯。”
杜霰顿了顿,轻笑着问:“浴池已经可以用了,师尊不试一试么?”
叶遥猛地摇头:“不了。最近晚上天气凉。”
他实在怕又一次被杜霰吊起双手,做一些无法控制的事情。
杜霰点头接受了他的理由,道:“好。那等明年春天师尊愿意用的时候,我们再用。”
我们?叶遥喝下一杯花茶掩盖酒味,他知道杜霰是意有所指,在问他另一个问题。
只是他还没有想好,应该如何回答。
他挑开这个话题,道:“我听晋丘说近几日食楼新上了秋蟹,鲜美可口。方才喝着酒,倒想起许久没吃蟹肉了。”
离支仙配秋日的蟹肉,才是人间美味。
杜霰当即点头:“我带师尊去食楼。”
于是,叶遥跟着杜霰到了万象峰的食楼。
彼此食楼放食的时间已过去一个时辰,许多弟子都已经离开,吃的东西也所剩无几,自然也没有蟹肉了。
叶遥道:“无妨,咱们吃点别的。”
杜霰却道:“其他峰应该还有,我们去悬壶峰的食楼看看。”
叶遥一再表示吃不到也没关系,奈何杜霰竟一反常态的固执,两个人又从万象峰飞到悬壶峰。
悬壶峰女修众多,落地后一路上都是明眸皓齿的面孔,或清秀或明艳,美人如云,连吹过的风都变得柔和舒服许多。
女弟子们一见到杜霰,笑盈盈上来行礼:“仙师好!仙师许久没来我们悬壶峰了呢!”
接着又见到叶遥,由于面生,迟疑着不知如何称呼。
杜霰便施施然介绍:“这是我师尊。”
女弟子们顿时眼光大亮,鞠躬大拜:“叶仙君好!”
腰弯得比方才还低。
杜霰道:“我带师尊来吃秋蟹,食楼还有吗?”
弟子顿时支支吾吾,目光闪躲:“仙师来得晚了,秋蟹已经被吃完了。”
叶遥立即摆手:“无……”
“无妨,我带师尊去其他峰看看。”杜霰道。
叶遥:“……”
于是,一个时辰后,整个天虞山都知道庭非上仙绕各峰一周,只为了让其师尊叶遥仙君吃上一口蟹肉,结果早已被如狼似虎的弟子们一扫而空,二人只好飞下山,去山下的食肆找秋蟹。
食肆的掌柜一看到熟悉的天蓝色衣裳,便知道的天虞山的客人,热心周到上好一整桌的全蟹宴,抬上来两坛桂花酒,又道:“两位仙人回到山上,若有见到窦掌门,麻烦替我们带两句话。”
杜霰道:“什么话?”
掌柜的为难道:“窦掌门每年都在我们店里订薄荷凉糕,今年……今年恐怕没有办法做了。”
杜霰挑眉。
“咳咳!”叶遥呛了一口桂花酒。
这这这、这间食肆,好像就是他每年留薄荷凉糕的地方!今年诸多变故,他再没有做好薄荷凉糕送过来,距离约定日子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掌柜的不会急坏了吧?
杜霰心情很好,在桌上多添了一锭银子,道:“多谢,以后不用再做了。”
说完,他笑着看向叶遥。
因为,做薄荷凉糕的人就在他身边。
.
秋天总是过得很快,秋蟹渐渐下桌,桂花也落光了。
九月,路鞍在南荒境内开始宣扬容章公主赐福的传说,引导魔界子民信奉神女,内容与叶遥当初在壁画上看到的故事一模一样。魔界民间流传起看似自发的言论,大家都说:既然都是容章神女的信众,为什么我们不能住在天界?神仙可以住在天界,我们也可以!
叶遥道:“这些言论,想必已经传到上天庭耳朵里了吧?他们没有行动吗?”
对此,乔柏在传讯符上写道:[没有,上天庭认为魔族只是惩口舌之快,暂时还不会真正威胁到天界。]
叶遥:“……”
十月,南荒带来了一个叶遥意外之中、而天界意料之外的信息。
路鞍吞并整个南荒,成为新一任霸主魔尊。而后,他没有选择攻打凡界,也没有攻打冥界,而是几乎没有休息地立刻在骑田岭以南的大庾岭上搭建天梯,几十万魔军准备攻上天界。
九重天这才后知后觉震惊起来。
“路鞍攻打天界,首先遭殃的肯定是何重天,我得马上回去。”叶遥找到杜霰通知他。
“不行。”杜霰立即道。
叶遥知道他不想让自己走,只得解释:“乔柏写传讯符过来了,他说上天庭下达旨意,派了十万天兵驻守在何重天天门,所有何重天的神仙都必须同天兵并肩作战。”
可杜霰仍然道:“路鞍想要你的神格,两次都未得手,你去了就等于往他手上送!”
叶遥顿住,道:“他能不能打得过天兵也未可知。”
“那若是打得过呢!”
叶遥心神一凝:“若是打得过,碧溪湾的人都会陷入险境,我不能独善其身。”
两个人僵持良久,最后杜霰面色缓下来,牵起叶遥的手:“我跟你一起回去。”
叶遥愣住,下意识道:“窦掌门让你留在天虞山。”
“天虞山暂时很安全,有各大峰主在,不需要我。”杜霰道。
于公,叶遥知道杜霰最好留在天虞山;于私,他也不想让杜霰有任何闪失。但更深的,他更不想与杜霰分开,哪怕是与他并肩作战。
良久,他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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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重天是下天庭的第三天,以往都是用来流放罪仙的,除了碧溪湾意外因溪流生出草木之外,其余的地方都荒凉苍夷,地广人稀。如今,何重天天门附近建起十几个兵营,随处可见天兵天将来往巡逻,热闹程度史无前例。
叶遥和杜霰回到碧溪湾,见所有人都在备战。
乔柏在磨他的大刀,迟舒拿出了她已经落尘的卷轴,黄裳和其余迟舒的学生都在练剑,就连黎曜也在。
叶遥道:“你回来了?”
黎曜懒懒收起剑:“是啊,下天庭有难,我不得马上回来?”
他自从上次不告而别,在闽越已经待了三个多月,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知道他必定是跟白敛待在一块儿。叶遥于是问:“白敛同意放你走?”
只见黎曜悠悠叹了口气:“他说,我走不走关他什么事。我走的时候他也没有挽留。”
叶遥:“……”
黎曜嘴角又一弯:“不过,华光帝君说他日日都在神像前祈祷摇签。这狗屁的仙魔大战什么时候结束啊,我怕我再不回去,他的签筒都要摇烂了。”
叶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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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骑田岭的修仙门派越过边界,试图打断大庾岭上的天梯,两方在大庾岭大战好几日,双方皆有伤亡。
路鞍带领着一万魔兵,率先到达何重天天门,仙魔大战一触即发。
乔柏和迟舒一致认为,叶遥不能去前线冒险,至少不能正面与路鞍对上,在这一问题上,他们与杜霰达成统一。迟舒拉着叶遥在天门口拦截魔兵,而杜霰与乔柏跟随主阵与路鞍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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