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几十载竟然还有被逼婚的时候。
君灼的婚事已经让他够烦了,没想到自己还被逼婚,登时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长衡在心里把那个人骂了千万遍,已经想好怎么让那个人死。
殿门被推开了。
来人带着一身月光,幽冷孤寂,面容异常俊美,是长衡梦中经常出现的面孔。同样穿着一身喜袍,眸中情绪冰冷,像是猝了毒,不像前来成婚的,倒像是来取他性命的。
可是,君灼却说:“哥哥,我来娶你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再看熟悉的人,他没成过亲,亲真是这么成的么?别骗他,长衡拧眉:“你这是做什么?”
君灼说:“当然是满足你的心愿——与我成亲呀。”
“我的心愿?”这种说法让长衡十分不开心。
那一刻他觉得君灼十分陌生。
“对啊,哥哥不是一直想和我成亲吗?我现在满足你啊。”君灼坐到床边,伸手抚摸着长衡的脸庞,神色痴迷,眸中却尽是森寒之意。
“你这是什么话!?到底怎么回事,你干了什么!?”长衡偏开头,躲开君灼的手,挣扎着质问君灼。
君灼啧了一声:“我什么也没干啊,只是来娶哥哥而已。”
“娶?这就是你说的娶?”长衡摆了摆手腕上的麻绳,道,“你在发什么疯?!”
“过了今天哥哥就会明白的,”君灼笑道,“我们还是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开始洞房吧。”
他在笑,却没有笑的感觉。笑容里藏着无限寒意,如无数锋利刀片,直击长衡的内心。
但,很快,长衡就什么都顾不得想了。
君灼的手顺着红袍下摆摸进去,这时长衡才发现,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红袍,甚至连亵裤都没有,简直方便君灼为所欲为。
最脆弱的地方被人抓在手里玩弄,长衡闷哼一声,艰难的想并起双腿,结果却挣得脚腕上的铁链叮当作响。
劲瘦的脚腕被铁链磨红,掉了一层皮。
长衡呼吸混乱,眼角挂着将落不落的泪,艰难道:“嗯、放手!告诉我!君灼,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们一起解决,嗯、我知道你不想娶、娶被北越公主、哈、我们一起想办法,不要这样……”
“哥哥,你确实不懂我。”君灼手腕轻轻用力,长衡身体弓起猛地抖动,好似一张漂亮的弓,嘴巴微张着,好似缺了水的鱼。
“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娶北越公主,也没说过要去北越。说那些话不过是安抚老皇帝,让他降低对我的防备心。”
“当然,更不会同你成亲,”在长衡错愕的目光中,君灼慢条斯理脱下红袍,扶着长衡的大腿缓缓向长衡靠近,冰冷道,“我想要的至始至终都是皇位。”
“欢迎哥哥同我一起恭送皇上殡天。”
全部没入温暖之地,君灼舒服的喟叹一声。
“什么、嗯、”长衡紧紧抓着床单,手腕上青筋暴起,额头上挂满汗珠,□□,神情痛苦,被欺负惨了。
疼。
浑身都疼。
听到君灼说的话,长衡的心更疼。
一时间,他分不清是身体更疼还是心更疼。
君灼没有理长衡,顺着长衡的手臂摸上去,抚过腕骨,强硬打开长衡的手掌,停留在指缝中,与长衡十指相扣。
“哥哥还不知道吧,在哥哥面前我一直收敛自己呢,害怕吓走了哥哥。每次哥哥赶我走的时候,我都想把哥哥捆起来再艹一顿,艹到哥哥崩溃喊停,让我不要离开为止。可是我不能,因为那样哥哥会生气,哥哥生气了,就没人帮我了。”
“我不能把哥哥吓走。哥哥喜欢乖的,那我乖乖的,听哥哥的话,好不好?”
说着,他去亲长衡。
长衡咬紧牙关,躲开君灼的吻。
他觉得君灼就是疯了,现在这个莫名奇妙的处境,什么叫听哥哥的话……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是他哪里对君灼不好吗,才会让君灼如此疯狂。
君灼低低一笑:“哥哥,不要让我生气,否则我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他俯身往前一冲,长衡闷哼出声,松了牙关。
君灼如愿以偿亲到长衡。
也被长衡狠狠咬了一口。
浓厚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带着血的涎水挂在嘴角,两人谁也不肯放开,就这么僵持着。
最后,长衡实在咬累了,松开了君灼。
他这一松,换来了君灼更加疯狂的举动。
君灼的汗水滴在他身上,地动山摇之中,他听见君灼说,“哥哥,哭出来,我想看你哭。”
“……”
长衡抓紧了君灼的手,筋络浮起的手背上印下一排小小的月牙。
他忍受着君灼的鞭挞,硬是一声都没从嘴里溢出。
“哥哥,你越是这样我就越喜欢……”君灼一口咬在长衡的锁骨。
那块只有薄薄的一层肉皮,君灼下了狠力,那一下咬得长衡眼冒金星,痛呼出声。
锁骨上留下一圈红红的牙印,其中有两枚尖尖的印记,凹痕中带着几颗血珠。
君灼将血迹舔舐掉,“叫出来,这样不就好了吗。”
……
红火喜烛燃了一夜,自记事起就不知道哭是什么东西的长衡哭了一遍又一遍。
即使这样,却没能换来君灼的任何怜惜。
等待他的是无尽无休的鞭笞。
是无法踏出去的深渊沼泽。
第97章 情愿我入局
这是长衡被绑的第五天, 手腕上的麻绳和铁链被去掉,只留下右脚的铁链,防止他脚腕磨伤, 铁圈内垫了一层软皮子。防止他逃跑, 铁链经过加粗的,长度也是特制的,只能在房间内走动。另一端镶嵌在墙里,长衡尝试用很多东西撬, 结果却纹丝不动,好像与墙融为一体了。
墙上有许多凹痕,也有许多加固的痕迹, 长衡每撬一次, 君灼就亲自加固一次, 根本不给长衡逃跑的机会。
喜烛燃着, 窗花也贴着, 只有大红喜袍狼狈的团在地上, 上面还有许多不明的已经干涸的水痕, 显得颜色暗淡。
没人来收拾, 这个房间只有君灼能进能出。
长衡能做的就是每天在房间里等待君灼出现,等待君灼宠幸。
等不到君灼的时间, 长衡就坐在床边,墨发披散, 百无聊赖晃着腿,烛光下, 一双腿痕迹斑斑, 更显苍白可怜。不过,大部分时间君灼都会及时出现, 给长衡喂食,然后被长衡揍一顿,鼻青脸肿的离开。
安静的大殿上响着锁链晃动的声音,一声一声,变成藤蔓爬满长衡的心脏,缠绕,裹紧,最后让心脏停止跳动。
门被推开,光线落进来,君灼提着食盒走进来,满身的寒气,让本就空荡阴森的大殿更加寒冷了。
看见君灼来,长衡知道用膳时间到了,懒散的掀了一下眼皮,可能是最近情||事频繁,多情的眉目增添了许多媚||态,比以往更加勾人。
“什么时候放我出去?”他说,“五天了,你还没玩够吗?”
君灼说:“快了,现在外面不安全,哥哥再等我几天,等外面彻底安全了,我会放哥哥出去的。”
“你到底在干什么?”哗啦一声,长衡从榻上站起来,披散的长发乖顺垂在脑后轻轻摇曳,眸中映着红色烛火,眼底却是一片冷色。
“我说了,哥哥同我一起送皇上宾天。只是现在还不到时间,需要哥哥再等我几日。”
“你要杀皇帝我会不答应吗?”长衡反问,“为什么要将我困在这里?”
“这不用你管,你只需要耐心等待。”
“君灼!”
这五日以来,两个人的谈话都是以生气收尾,所以面对长衡的怒火,君灼已经习惯了,知道如何处理,要么装聋作哑,要么被暴打一顿,显然,他选择前者,安静布好菜肴,“哥哥来吃饭,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哦。”
长衡生气归生气,从来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该吃的时候吃,该喝的时候喝,该使唤君灼的时候使唤。
他在这里除了自由被限制,其他过得都挺顺心顺意,生气了揍一顿君灼,开心了吃点好的,好吃好喝从来不断,自从来到这里他的桌上从来没出现过不喜欢吃的食物。再加上,君灼又很了解他,他一皱眉君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把他伺候的非常舒服,日子过得比在侯府还有滋有味。
他在这住了五天脸已经圆润了许多。
当然,这些东西还是不能让他真正开心,他还是想要自由。
吃完饭,长衡又开始和君灼争论。
君灼撤了碗筷,把长衡压在桌上,手掌暧昧的抚摸着他的腰,最近这里长肉了,摸起来手感特别好,让人爱不释手:“既然哥哥这么有精力,不如我们办点正事吧。”
“滚。”昨晚刚折腾了一夜,白日下午还要来,驴都没君灼这么能干吧。
长衡抬脚把人从身上踹下去,“要么放我走,要么你滚。”
君灼握住长衡的脚腕亲了一口,前些日子被磨破的地方不知被君灼抹了什么药,现在已经恢复如初了,白皙细腻,看不见一点疤痕。
他道:“哥哥想做什么都行,唯独离开不行,也没得商量。”
他话刚说完,又被长衡踹了一脚。
不过他没恼,笑道:“哥哥好好休息,我会尽快把这个好消息带给你。”
君灼往后退了几步,放开对长衡的钳制,勾起垂落的长发在指尖绕圈,俯身在长衡额头上落下一吻,死皮赖脸道:“哥哥真好看。”
说完提着食盒离开了。
“滚!你赶紧滚!”长衡抄起地上的板凳二话不说砸向君灼,“你最好永远别放我出去,不然我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宰了你。”
哐啷一声,实木板凳砸到地上,滚到一旁。
君灼在整个过程中硬是一声没吭,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提起食盒继续走。
他越是气定神闲,长衡就越是生气,心里也跟着着急,这个君灼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放他出去,他消失五天有余,春兰夏竹注意到了吗。他这是在哪,春兰夏竹为何还不找来……
没了坐的东西,长衡又灰溜溜把圆凳搬回来,坐在桌前愣神想事。
按照君灼说的话,恭送皇上宾天,意思就是皇上会死,皇上身子骨虽然差了些,但也不至于说死就死。除非有人要谋害皇上,手动让皇上死亡。
君灼要造反!
造反需要有人支持,需要巨大的兵力、人力。
宫中的宫女都看不起君灼的出身,更不用说那些皇子和大臣们了。君灼孤身一人,哪来那么多兵力?
兄长为人刚正,肯定不会同意起兵造反的事。
手握兵权的人还有谁?
长衡想不到了。
咻得一声,面前蹦出来一团小火苗。
长衡反应平静,似乎习惯了,自他被君灼绑来的那一日,这团小火苗就跟着他了,还送了他一串红玉石手链,玉石周围飘着三个色泽鲜艳的小火苗。
小火苗说了一大堆奇怪的话,长衡似懂非懂,但他却不排斥小鬼火的存在,反而对小鬼火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仿佛上辈子就认识的那种感觉。
小鬼火坐到他肩膀上,大大咧咧道:“哎呀,你就别想了嘛,好好做你的皇后不就行了。”
长衡伸手将小鬼火弹飞:“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会做皇后,万一君灼造反失败了呢。”
小鬼火心想,当然不会,主角怎么会造反失败呢。
但他没这么说,“本座有预知未来的功能,当然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了。”
长衡道:“不信。”
小鬼火炸了毛,身体周围出现火苗尖尖,好像一团海胆:“你还不信!”
“不信,除非你告诉我会发生什么。”
“这还用想,当然是君灼当了皇帝……不对,”小鬼火反应过来,又变成一团海胆,气道,“你在套我的话!”
“我可没有,我问话,你回答,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还是说在你们火的眼中,问话和回答代表套话?”
“当然不是……”小鬼火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他有点不喜欢这个世界长衡的性格,太能说会道了,说不过。
“哎呀,总之你别多想,不会有坏事发生的。”
两次这个世界都是一样的结局,所以小鬼火很肯定这次的结局也会是好的。
长衡没说话,站起身走向窗边,但愿这团火说的都是真的。
君灼你一定要平安。
庆元四十八年,第四任皇帝驾崩。
第五任皇帝君灼即位。
改国号衡越。
新的政权,新的开始。
同时,一同传来,还有新帝大婚的消息。
长衡手中的竹简掉落,眼眸震颤,看着前来报信的探子:“你说什么!?”
“皇上说今日他新婚,就不来您这里了。”
“好,好,那你告诉他,祝他新婚快乐。”长衡说话的声音都在抖。
探子走了好一会儿他都不知道。
长衡晃晃脚上的铁链,冷冷的笑了一下,似在自嘲。
铁链晃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方静里极为明显。
一声一声非常刺耳,快要了长衡的命。
长衡从榻上站起,失魂落魄走向窗边,你成婚了,那我算什么?
“这么拙劣的话术,一听就是开玩笑的……”小鬼火道。
“是吗?”
窗外隐隐传来欢呼声。
小鬼火意识到不对,连忙用法术观看君灼那边的情况,黄袍加身,万人朝拜,后宫张灯结彩,甚至有宫女在议论皇后有多漂亮。神识来到凤鸾殿,喜字红烛格外惹眼,榻上坐着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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