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浅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还在无声地流泪,小声地啜泣。
他下意识来吻温切尔的嘴唇,在半路停住了。
哺育液根本不在嘴里,没有用。
他的蜜给人吸干了,却没有换到他需要的哺育液。
不在嘴里,那会是在哪里。
他脑中都是浆糊,模糊地闪过一道光,他拼命抓住了那一丝灵感。
“在尾巴上对不对?你的尾巴呢,让我吃一吃。”
温切尔的表情一下变了。
他的眸子,从深紫色往红色过渡,妖冶万分。
他的身体里流动着岩浆,黑尾更加坚硬。
兰浅轻而易举发现了他上翘的尾巴,双手将覆满甲壳的尾巴捏在白嫩的手心。
他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就要舔上去。
温切尔浑身紧绷,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兰浅的额头,制止了他的动作。
“想吃哺育液的话,就求我。”
兰浅苦苦压抑的情绪轰然倒塌。
怎么努力都得不到,他的胃火烧火燎,他怒了。
原本无神的眸子亮得惊人,瞪视着温切尔,扬起手背,就给了温切尔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
温切尔不敢相信。
兰浅的巴掌并不重,可那声响,是在史无前例地挑战他虫王的权威!
他掐住兰浅的腰,尾巴激越地颤抖,尖端分泌出黏液。
暴虐不断酝酿,他身体兴奋难耐,精神也冲上了新的巅峰。
可不等他发难,怒气冲冲的兰浅劈头盖脸地指责过来,“求什么求,给我哺育液,我要吃。喂我吃,现在就喂给我!”
怒气让他的脸颊微微发红,气鼓鼓的。
他又往温切尔脸上甩了一巴掌。
既然怀柔政策不行,就暴力让“食物”屈服,不论用什么办法,他一定要吃到哺育液,他决不能饿死。
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兰浅的精神之网倾斜而出。
他缠着温切尔那紫色的光点,不断的揉捏、搓弄、挤压,满意地感觉到温切尔的身体一松,后脑往后仰,露出凸出的喉结。
他听到温切尔呼吸粗重,发出了只有精极乐时,控制不住的声音。
在精神之网的摆布下,强悍狂躁如温切尔虫王,也被逼出了喘息。
兰浅变本加厉,给予更深度的刺激。
发觉温切尔的尾巴在戳刺他的肚子,兰浅用力将尾巴捏住,不许它兴风作浪。
精神之网变成一条条精神之弦,深入温切尔的精神之海,彻底攻破了他的防备,与他的精神同频,水乳交融。
在共振的瞬间,完全是主导的兰浅都失神了一瞬,身体过电般,感受到源源不断的快意。
他尚且如此,何况被他一手操纵的温切尔。
一浪更比一浪高。
兰浅在不懈努力下,终于闻到了哺育液的香气。
在哪,在哪儿?
饥肠辘辘的人,闻到一点点食物的香味都会红眼。
兰浅饿得狠了,鼻头一动一动,确定了大概位置,直接上手,开始剥温切尔的军服。
精神之网作威作福,可他的身体,实在太不中用。
努力许久,急得满头大汗,竟然解不开温切尔一颗扣子。
眼泪又掉了下来,他饿得肚子响,连抓住温切尔衣襟的力气都失去,就要从他身上跌下来。
温切尔抬起手臂将人扶稳。
他的眸子变成深不见底的红色,沉如深海之兽,死死盯着兰浅。
兰浅的眼泪还在掉。
身体到这种地步,没有力气支撑他展开精神之网,他黔驴技穷,没有办法了。
眼泪聚在下巴。
一条红润的舌头,接住了他的泪水,顺着舔上他的脸颊,舔去了他的眼泪,留下湿乎乎的口水。
温切尔忽而抱着兰浅站起。
他单臂将兰浅抱在腰上,另一只手解开扣子。
走到房屋侧面,一扇隐藏门在他面前打开,一件军装落在地上。
温切尔的脸是造物主的恩赐,身体更是。
皮肤细嫩,每一块肌肉恰到好处,他的身体,比雕塑更加完美。
兰浅却来不及欣赏。
衣服一除,香味更加鲜明,他伸出舌尖,舔过温切尔的脖颈。
他顺着一路舔过去,一丝温切尔的紫发被他含在嘴里,舌尖沿着肌肤作乱。
温切尔被勾出了深深的渴求。
放在以往,他早已破口大骂,将这不知廉耻的奴虫骂个狗血淋头。
这种时候,他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不想说话分神,他的全部感官,随着兰浅的动作,被牢牢牵引。
侧面的房间有一张床,温切尔侧躺在床上。
兰浅很快循着香味的源头,锁定了哺育囊的位置。
他“用力”一推,将温切尔推倒,待对方俯卧在床,跨坐在对方腰上。
温切尔的哺育囊,藏在背部翼翅之间。
在兰浅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刺激下,哺育囊张开,哺育液沿着脊背淌下。
兰浅眼睛都直了。
历经千辛万苦,食物终于摆在面前。
怎能不大快朵颐。
他太过急切,不是用舔的。
温切尔的哺育囊好似变成了一块蜂巢,他激烈地用牙齿啃咬,把蜂巢连同蜂蜜一起撕下,放入嘴里。
好吃,好好吃。
好香,好美味。
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食物,吃在嘴里,就让他快要疯魔。
兰浅的动作更加孟浪,捕食的本能让他把温切尔的腰夹得很紧。
哺育液的香冲击着他的大脑,他眼前是一阵阵炫目的白光,一颗两颗流星划过。
太好吃了,就算死在他身上也值了。
兰浅平日克制冷静到极点,在压抑到极致、猛烈爆发的食欲面前,连他都产生了疯狂的想法。
不许剩,统统都要吃光。
他沿着张开的哺育囊,舌尖舔进了哺育囊的深处。吃了好几分钟,大量的哺育液终于止住他的饥饿,他还嫌不够。
他沿着哺育囊,往左往右标记更多领地,最后一下,他用力刮过了温切尔的翅缝。
对温切尔而言,浑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除了尾巴,就是背部。
他的背上不光藏有轻易不会打开的哺育囊,也遍布敏感的神经,其中最最敏感的,当属连接翼翅与背部的翅缝。
兰浅的舔咬,让他浑身发颤,电流一阵阵涌过。
温切尔咬住了嘴唇,浑身的肌肉紧绷如铁。
在激烈的战场上都很少出汗的他,额上和身体上,汗珠密布。
汗顺着脖颈流到脊背,被兰浅吃入嘴里。
这大胆的奴虫,竟一边含着他的翅缝,舌尖不断刺激,还点评着:“汗好咸,哺育液香香。再给我一些哺育液,还要吃,可好吃了。”
温切尔屏息等待。
这一次,兰浅说完话之后,没加那句让他恨到骨子里的“艾利斯”。
心情激越之下,哺育液再度分泌。
一出来,就被吃得正欢的兰浅吞了个干净。
这样一来,又冷落了翅缝。
温切尔难耐地一动,兰浅仿佛有读心术,轻易摸透了他的心思。
他用手指按压着温切尔敏感至极的翅根,边吞咽哺育液,边含含糊糊地说:“怎么会这么好吃,等我吃饱了伺候你,可以吗。”
温切尔要疯了。
在今天之前,他的背部、他的翼翅根部,是他不能向外人展露的绝对弱点。
在今天之后,他才知道,这里是掌管他快感的锁。
兰浅那笨拙的舌头,就是打开他快感之门的钥匙。
温切尔身体不断震颤,脖子上仰,背部跟着隆起。
兰浅的牙齿因此直直嗑在他的哺育囊,微微的痛,带来更剧烈的刺激。
灼热的呼吸不断喷洒,温切尔的背通红。
微弱的鼻息似有若无,像一根羽毛刷过他最瘙痒处,他克制不住地咆哮出声。
这不是在喂养,这是他自己在受刑。
受那快意过头,快意疯窜的刑。
精神与身体双双颤动,什么东西打在了兰浅的脸颊。
兰浅吃得差不多,终于从食欲中抽离,茫然地看着源头——温切尔的尾巴。
温切尔察觉到他嘴唇离开后,立马坐了起来。
他鬓角的紫发被汗濡湿,还没来得及擦,就见兰浅抓住了他的尾巴。
“这里也有点香。”
兰浅咕哝了一句,白如初雪的手抓住黑洞洞的长尾,在温切尔尾巴尖端含了含。
温切尔额上青筋一片,他的手在失控之下,直接撕裂了床单。
第49章 虫母降临(二十一)
兰浅被他吓了一跳,吐出尾尖,如实点评:“有点腥,不好吃,不要吃了。”
他松开温切尔的尾巴,满足地舔舔嘴唇,水润的眸子俯视着他,“你很好吃,这次喂得不错。”
理所应当的姿态,语气却不强硬。
说完了,又瞪视道:“下次不许等这么久再让我吃了,听到没?我想吃的时候,你就要乖乖喂我,谁让你是这么可口的食物。”
这哪是命令人。
没有一点气势,反而像在撒娇。
温切尔的喉结又滚了滚,沉沉地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儿,起身下床。
他背部通红,被兰浅弄得湿淋淋,身体上下都是汗。
有轻微洁癖的他想回去洗个澡,骄纵的兰浅却不让。
“你去哪呀,去洗澡吗,我也要去。”
兰浅从后抱住他,由于温切尔站着,他坐着,他便环住温切尔腹肌分明的腰肢。
“我也好不舒服,你帮我洗澡。要很细致地洗,全身都洗干净。”
兰浅伸出手,心安理得地伸出双臂,“抱抱。”
温切尔简直大开眼界。
这奴虫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你在异想天开什么?区区一个奴虫,还想让我抱?”
温切尔的狂躁被压了这么久,又有发作的趋势。
兰浅听他这么说,当即放下双臂,挪到床的一侧,赌气不理人了。
温切尔太阳穴隐隐抽动。
正常时那么孤冷高傲,吸了点鳞粉,就这么不顶事,娇成这样。
像话吗?
他心中一股恶气无处发泄,看着兰浅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脑仁都疼。
温切尔弯腰,一把将兰浅抱在怀里,大踏步往前走。
这骄纵的奴虫可倒好,刚还在生闷气,被抱着了,就得寸进尺地环住了他,要求一个接一个。
“哺育液好吃,但不够。我还要你的血,一会儿洗完澡,你喂些血给我吃。”
温切尔要被气笑了,“你在说什么胡话?”
兰浅见他这样,不满道:“不给就不给,有必要这么凶吗。我有点累了,肚子有点痛,要睡觉了。艾利斯,去你床上睡好吗,医疗舱的床太硬了不舒服。”
温切尔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炸了。
艾利斯。
这奴虫心里想的,还是那该死的艾利斯!
他给奴虫喂哺育液,到头来功劳却归给艾利斯。
骄纵,依赖,都不是给他看的,而是给艾利斯。
兰浅从头到尾,都把他当做艾利斯的替身。
该死,该死!
温切尔暴跳如雷,掐住兰浅的脖子,见他呼吸不畅,无辜的眼中再次含泪,又咬牙切齿地松开。
他大踏步往前走,离开囚室。
他的速度太快,风割着兰浅的皮肤,连睁眼都不能。
怒火喷涌的温切尔将兰浅带入自己房间,将他丢入浴缸,按下按钮,水一下弥漫上来。
他抓着兰浅的头发,将兰浅按入水中,不管他如何挣扎,都不放松。
直到兰浅呛了水,水面下吐出一串串气泡,气头上的温切尔才松开了他。
兰浅头发、脸颊都是水,咳得又急又重。
等咳够了,平复了,他睁着通红的眼看温切尔,眼中恢复了不容侵犯的冷漠。
温切尔不想看他跌坐在地,重新将他抱起,让兰浅坐在他的臂弯。
他掐住兰浅的脸,恶狠狠地说:“现在清醒了是不是?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
刚才还百依百顺,娇娇俏俏,一旦恢复清醒,兰浅的眼里只有一望无际的冷。
之前还一口一个艾利斯,现在别说叫温切尔的名字,连视线都不愿停留,冷傲地转过头去。
如果说先前温切尔的怒气值是火,那现在,就是大火燎原。
他杀心肆虐,汹涌的怒火能让人直接燃烧。
杀了他,杀了这个奴虫。
不知好歹的奴虫,把他当艾利斯替身的奴虫!
温切尔薄如蝉翼的翅膀已抵住兰浅的脖颈,只要微微用力,兰浅的头就会被他切断。
可他的视线扫过兰浅紧抿的嘴唇,看着对方嘴角还没结疤的伤口,那肿起的伤疤,让温切尔升起与杀意截然不同的渴求。
蜜太香了。
血也太香了。
人也娇俏缠人……
不对,这奴虫对他只有彻头彻尾的冰冷,硬得像块石头。
超出临界值的怒意让温切尔大脑轻微缺氧,一句句羞辱脱口而出。
“你怎么这么骚?骚得没边了。勾着我不放,死缠烂打要吃我的哺育液,骚货!”
兰浅不发一言,冷冽如霜。
这模样扎得温切尔眼睛疼,他的语气越来越冲,也越发鄙夷。
“刚才那一切都是你想对艾利斯做的对不对?你是不是也含过他的嘴唇,舔过他的尾巴,让他玩弄你的全身?说,说他对你做了什么!他是不是狠狠抱过你,让你叫出声来,一次又一次。”
侮辱难听的话,蔑视的神情,没让兰浅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他的脊背依旧挺拔,不可攀折。
温切尔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想看兰浅失控,他想让兰浅难过,想听兰浅反驳,可兰浅什么反应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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