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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他有老婆(近代现代)——承越

时间:2024-11-03 20:34:50  作者:承越
  次日早,没怎么休息好的何景新一起床就给严律打了电话,和苏正珺他们一起离开寝室楼往食堂走的时候,他依旧拿着手机在和严律发消息。
  朱墨过来勾何景新的脖子,叹:“可以了,真的可以了,你这是想秀死我们三个单身老汉啊?”
  当天上课,班里所有人都在认真听讲的时候,何景新趁着老师转过身对着黑板笔书,悄悄在桌板下摸出手机看了眼,看严律有没有给自己发消息。
  一旁的祁浩从未见何景新这样过,意外了下,转过头看了看。
  何景新抬头,祁浩眼神询问:你干嘛?
  何景新收起手机摇了摇头。
  祁浩:?
  课间,老师刚一走,祁浩诧异着脸转头,问身边的何景新:“过个年你变了啊?往常上课那么认真,哪儿见过你拿手机啊?”
  “你看什么?”
  何景新没好意思总提严律,含糊了句:“没看什么,看时间。”
  祁浩指指自己的手腕:“看时间你不是有表吗?”
  何景新的表就戴在手腕上。
  何景新随口道:“瞎看看。”
  瞎看?
  祁浩就觉得奇了,何景新从前上课可是非常认真的,别说手机,身边人都不会转头多看一眼。
  而下课后,从教室出来,去往下节课上课的教室,何景新立刻又捧着手机低头在看。
  苏正珺他们三个见状都纳闷,相互嘀咕道:
  “他看什么呢?”
  “老严(严律)的消息?”
  “不能吧?谈个恋爱而已,又不是绑一块儿了,还能没日没夜发消息吗。”
  三人不知道的是,当天,何景新一个人在图书馆自习看书的时候,都时不时看看手机,直接导致他看书的效率直线向下。
  何景新自己后来醒悟过来才收起了手机,可即便如此,有时候看着书,他还是会莫名想到严律,想严律在做什么、和什么人一起。
  而这晚,何景新又失眠了。
  他因为前一晚没怎么睡好,白天又上了一天课看了一天书,这晚明明已经挺累的了。
  可闭上眼睛,躺了许久,他还是无法入睡。
  第二天,因为没休息好,何景新趴在自习教室补了会儿觉,一觉睡醒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班里一起在自习教室自习的一个女生拿着水杯路过,还特意停下,关心地问了句:“何景新,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看你在这儿趴了蛮久的。”
  何景新摇摇头:“不是不舒服,补会儿觉。”
  “哦哦。”
  女生这才走了。
  何景新揉了揉眼睛重新打开书,这时候对自己的状态自然是不满意的——他每天看多少内容、学习多久,他都是提前规划好的。
  可开学这两天,他的效率奇低无比。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何景新起身,离开自习教室,准备去卫生间用冷水洗把脸,让自己好好清醒清醒。
  好在当晚,何景新困得一躺下就睡着了,次日终于有了好的精神面貌来上课自习。
  可后面一段日子,何景新陆陆续续又会有隔几天就无法轻松入睡的情况发生。
  何景新想到可能是因为严律不在、他一个人睡的关系,想了一个还不错的办法——他打车去最近的商业区,专柜买了一瓶严律常用的同款男香,带回来喷了一点在自己的枕头上。
  这样每晚入睡的时候,闻着枕头上和严律差不太多的味道,就好像严律在他身边一样。
  这竟然有用,何景新之后再没失眠过。
  何景新也给自己重新定了规矩:上课绝不看手机,哪怕严律发来消息。
  自习的时候隔一个小时看下手机,其他时间只要看书刷题,绝不碰手机。
  总之,新的学期一开始,何景新就做了各种调整。
  但即便如此,何景新经常性地还是会想严律,一直想到严律有空了飞过来看他。
  而这次严律过来的时候,一到酒店,亲昵的时候,何景新就显得有些急切。
  “怎么了?”
  严律不解。
  “想你了。”
  何景新凑过来一口接着一口不停地吻严律,手上又非常迅速地摸过去解严律的裤腰,弄得严律也很激动。
  事后,何景新紧贴胸口地抱着,在严律看来很像考拉。
  严律忍俊不禁:“这么想我吗。”
  “嗯。”
  何景新的回应是在严律怀里更紧地搂住。
  而严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何景新没有安全感的?
  是电话或微信消息里,何景新开始频繁地问他在哪里、在做什么,尤其很在意他身边都有谁。
  严律怕男生多想,每次都会耐心地回答,做什么、有谁、是男是女。
  他对何景新的不安有所感知,但他这时候只以为这是正常的恋爱心态,因为他有的时候也会问何景新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做什么。
  直到三月这天,严律出去开了个会儿,手机静音,没接到何景新的电话和消息,后来又因为忙碌,三个多小时没碰手机。
  虽然这期间何景新只打来两个电话,消息也只发过来三四条,没有轰炸式地找人,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三个多小时里,何景新备受煎熬——没联系到严律,严律也一直不回他,何景新兀自想了很多,甚至想到那个喷香水的女人,想严律是不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何景新自己都觉得自己想太多,可他就是停下来,也渐渐开始有些焦虑,时不时用指甲抠抠掌心或咬一会儿指甲。
  等严律拨回电话的时候,一接通,何景新几乎是带着满腔怒火道:“你为什么不回我?你就这么忙吗?”
  严律赶紧道歉,再三解释。
  何景新这才意识到自己态度过分,连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想朝你发火。”
  他就是太焦虑了。
  焦虑?
  挂了电话,何景新都莫名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而这个时候,何景新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不久前把自己的掌心抠得都显出了血印子,好几个指甲也啃得光秃秃的。
  他只是回了寝室、踩梯子回床上,趴到枕头上,用力地吸枕头上的香水味,才让自己没那么焦虑了、逐渐平静下来。
  苏正珺祁浩这时候刚好在寝室一起用电脑打游戏。
  两人见何景新如此,默默转头,相互对视了眼。
  苏正珺:怎么了?
  祁浩:不知道啊。
  苏正珺:要不要和老严说下?
  祁浩点了点头。
  于是严律便从寝室这儿收到了何景新心情不好的消息。
  严律当天便飞过来了,何景新既意外严律来了,等知道严律来是因为知道他心情不好,又忍不住有些自责,因为他知道严律工作很忙,过来看他都是百忙之中抽时间,今天突然过来,又不知推掉了多少工作、打乱了多少安排。
  这一晚,何景新出奇地主动卖力,就好像是在补偿严律一样。
  而这次之后,何景新意识到自己可能太依赖严律,暗自做了不少心态上的调整,也不再有的没的就给严律发消息、问他在哪儿、在做什么。
  他为了让自己忙点儿,不总去想严律,特意跟着苏正珺一起加入了轮滑社团,学了轮滑,还时不时和社团的人一起夜滑。
  他拍了很多自己滑轮滑的照片视频给严律,严律见了也以为他在学校里丰富自己的课余生活,挺替男生高兴的,还特意送了何景新一双很贵的轮滑鞋。
  这日,三月底,快四月了,温度攀升、天气转好,轮滑社组织春游爬山,苏正珺和何景新都报名了。
  本来一切都挺顺利,何景新随着大部队也玩儿得挺开心的,然而下山途间,他们偶遇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两条萨摩耶爬山,社团的人都停下,过去撸狗,何景新也去了,撸完一只撸另一只。
  然而这时候,何景新心底一闪而过的一个念头,令他僵了后背、冷汗都下来了。
  他想的是:
  一公一母,可以两只一直陪伴在一起,爬山都在一起,真好啊。
  好羡慕它们啊。
  不像他和严律。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何景新撸毛的手顿住了。
  当天回学校,何景新拿着手机斟酌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打字发了消息过去:
  【林医生,你这会儿空吗?】
 
 
第59章 生病
  何景新已经很久没有犯过老毛病了。
  这个老毛病就是:他从小就羡慕狗狗。
  他很小的时候,寄住在姑姑家,姑姑一家根本不管他,还怕他偷家里的东西,会在家里没人的时候,把他赶出家门、锁在门外,何景新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楼道里待着。
  那时候姑姑的邻居是一位孩子在外、自己独居的老太太,老太太养了一条小狗,养得特别好,皮毛白皙、油光水滑的,见到人还会竖起前爪“拜拜”,姑姑刘芳婷他们也很喜欢这条狗。
  何景新当年小,看见那只小狗的时候羡慕坏了,因为老太太对狗特别好,还会给狗扎漂亮的小辫子,每天戴不一样的好看的头花,像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一样,刘芳婷他们在楼道里遇到老太太带着狗,也会软着嗓音和小狗说话、开心又温柔地摸摸小狗。
  何景新看见了,不止一次想:他要是小狗就好了。他好羡慕这只小狗啊。小狗有人爱。他却没有。
  何景新长大后,这种心思或者说心态,一直保留了下来。
  看见狗,尤其看见狗狗和主人在一起、友爱互动,何景新就会特别羡慕。
  约莫也是知道自己这么想挺病态的,又不好意思去心理诊所面诊,外加也没有钱,何景新后来在网上找心理医生,阴差阳错隔着网络认识了林亦。
  在林亦的疏导下,何景新已经很多年没有再羡慕过狗狗了。
  可今天他竟然又……
  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着林亦的名字,何景新接起电话:“林医生。”
  林亦语气认真:“把你怎么发现自己又开始那样的过程尽量详细地和我说一遍。”
  又宽慰道:“小景,别紧张,未必是你病程反复,可能只是你随便这么想了想。”
  ……
  次日,何景新请假,独自去了离学校最近的三甲,按照林医生的指导,他需要挂神经内科去做一份心理健康的评测,还需要去照一下脑CT。
  手机上,林亦发过来:【CT的片子出来记得发我,还有心理测评的结果。】
  【别紧张,这些都是正常检查。】
  ……
  两天后,一早,公司,严律刚到,正要去开会,突然接到了陌生号码。
  他接起来,意外面对是林亦。
  林亦道:“严总,耽误你一分钟。”
  “什么事。”
  严律没有停下往会议室走的脚步。
  林亦:“小景的脑CT和心理测评结果都出来了,以我的经验和A市当地三甲脑神经医生的判断,小景有轻微的抑郁倾向。”
  严律的脚步一下顿住。
  林亦继续道:“小景发消息给我,向我求助了,作为他曾经的心理医生,我需要和你聊聊,最好当面聊。”
  “我有理由怀疑,他的抑郁和你有很大的关系。”
  严律没有继续去会议室,他朝跟着自己的徐助理示意了下,转身,往回走,冷静地说:“我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顿了顿,“脑CT和心理测评是什么时候的事?”
  “小景没有和我提过这些。”
  ……
  林亦刚好在国内,约了严律在A市的办公室面谈,严律当天便推了所有工作飞了过来。
  严律到林亦办公室的时候,恰巧何景新也在。
  何景新完全不知道严律会来,看见严律的时候愣住了,同时心底觉出些羞耻——严律已经知道了吗?
  何景新甚至有些尴尬,更多的是难过,他和推门进来的严律对视,眸光闪烁,不知道该用什么神情面对严律。
  严律则轻轻带上门,正常的神色,问何景新:“和林医生聊过了吗?”
  林亦站在书柜前翻看什么,看了看两人:“小景,你先出去吧,我和你男朋友单独聊聊。”
  “好。”
  何景新应了声,往门口走。
  经过严律的时候,男生特意错开了目光。
  严律则抬手抓住男生的胳膊,温声说了句:“等下我,等会儿我们一起走。”
  何景新这才抬头,对上严律温和包容的目光,点了点头。
  何景新出去后,严律走向办公桌,林亦也走回来,示意道:“坐。”
  严律坐下,林亦也坐下,靠着椅子,默默看了看桌对面的男人,开启话题道:“我这两天和小景聊了聊,总的来说,他的情况还好。”
  “他不是十几岁的时候,现在成年了、长大了,已经学会发现不对自己调整心态了。”
  严律没插嘴,听着林亦的话。
  林亦注视严律:“我长话短说,你和小景在一起这么久以来,有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你尽量回想,尤其是细节。”
  严律想了,事实上,在飞机上,在接到林亦的电话后,他就一直在想。
  严律道:“我起初只是发现小景有些黏我。”
  “他对我发过一次火,那次他有大概四个小时没有联系上我。”
  “我平时比较喜欢问我在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
  又道:“有两次他闻到车上和我身上有同一款女士香水的味道,他有些在意这件事,我解释了,但当时他没有表现出不愉快。”
  林亦:“还有吗?”
  严律又想了想,如实而坦诚道:“平时我过来,或者我们一起,小景要得比较多。”
  “这方面我没有多想过,他年纪轻,我只以为是他需求多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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