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珂:“明白了,山姐。”
第63章 晚上和我回中环路
酒会当天。
宋玉珂简单扎了个低马尾,找个个高端化妆店修饰了一下脸上的疲态,换上了一条黑色连衣裙,低调简单。
这种礼服挑不出错,也不张扬。
即便这么简单的一套妆容配饰,就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
她挺着背,强装镇定地跟在柳山青身边,嘴角笑意浅浅,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人群,有许多面熟的面孔,更多的是不熟悉的面孔。
来白猫馆的人多是小老板和二代,宋玉珂猜测这里大约都是一代和商圈的大佬。
心中不禁有些紧张。
柳山青刚走进酒会,打老远就有人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一边敬酒一边往这边来。
“山姐,怎么才来啊?快些,盛局都在里面呢...乔老板也来了,没想到她老娘还挺放心她的……我听说是她老娘旧伤复发,所以只能让她自己来了,不过都是大家的猜测……”
“确实是很久没见盛局了。”柳山青没推辞,一边走一边说,“酒会还没多久,乔老板来的够早的啊。”
“是啊...”
那人看了一眼柳山青,似乎觉得柳山青心情还不错,忍不住多说了两句:“……乔老板一进门就说对不起盛局,真是奇了怪了,她家和盛局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什么时候惹了盛局啊?我们一点都不知道啊……山姐,你知道内情吗?”
柳山青笑笑,“我哪知道。”
“你哪能不知道啊……”那人也笑,“你们中环路和海滨最近搞得那个大楼,眼红了多少人啊……我们去找乔老板,她是一点地都不肯卖,真是太小气了..……有钱嘛,大家一起赚是不是……”
柳山青毫不客气地打回了她的试探:“我给乔老板的,你给不了,她不卖你地是情理之内的。”
“明白明白。”
那人似乎有些尴尬,呵呵笑了两声后,脸上的笑更加灿烂了,但识趣地转开了话题,视线放在宋玉珂身上,“这位就是中环路新来的那位吧?”
宋玉珂微微一笑,"您好,宋玉珂。"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那人没自我介绍,似乎不打算和宋玉珂认识,握了一下手后就收了回去,还开起了玩笑:“听说十姑都在你手上栽了个跟头,真是厉害啊……十姑一准记住你了,你可当心点,她的枪法是出了名的好。”
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玉珂应和着笑笑,“那是十姑让着我,都是自家人,相互较较劲,不当真的。"
十姑和柳山青不和也不是个秘密了,对内怎么闹腾都行,对外还是要保持一致的。
宋玉珂是个聪明人,没真顺着她的话去多嘴十姑。不然这话一到明天,转了几张嘴,进十姑耳朵里的时候就不知道是什么样了,见好就收。
前面两排黑衣服拿着枪杵在门口,卡座包厢的围墙是透明的,里面五个人头一数就清。
宋玉珂跟着柳山青进去,背靠一面玻璃,对面是宽阔的门洞,花草围栏大概只有腰腹高,似乎稍微垫垫脚,就能掉下去。
外面就是六十楼的高空,一眼览尽离港不夜城。
这是让人极度紧张,又极度兴奋的地方。
灯光昏暗而温暖,墙上挂了一圈名人的画像,显得庄重而高雅。弦驻服
卡座上有乔千屿,盛局……另外三个宋玉珂竟然也有印象,是频频出现在离港日报上的人,三大家族的领头人。
宋玉珂喘气瞬间就小声了。
“山姐,你来得正好。”
乔老板这么说着,目光却在宋玉珂身上停留了两秒,眨了眨眼睛似乎在问好,还顺势抬手拍了拍柳山青的肩膀。
“你给我说说,是不是那人手脚不干净,才被我扔进海里的?我一点不知道她是盛局的人啊……盛局说那人是住在海滨的…也不知道是哪里听说来的,怎么我就成了杀人凶手了?我乔家是正经的生意人,怎么会违法乱纪呢……”
这事摊到明面上来说可就有意思了,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还有这事?联防还出手脚不干净的人啊?这要好好管管啊,盛局,你们是监督我们的人,怎么可以自己先违法乱纪呢?”
杨家最近坐山看虎斗,一整个身心愉悦。金陈两家多多少少都在中环路手下吃了瘪,巴不得这把火越烧越透,把这些人都烧成了灰才好。
盛安苹很不给面子,“人有没有偷,都不能死的不明不白,这事我得给底下人一个交代。”
船上的事,这里有三个当事人在场,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全靠她们随便扯,编出一个借口让死人背锅就行了,没人能查到真伪。
宋玉珂低头给柳山青倒酒。
“海滨鱼龙混杂,现在联防十姑都想往里面钻,死个人和死条鱼没什么区别……还是别浪费精力了……”
柳山青抬着酒杯去碰盛局的杯子,似乎就准备掠过这个话题,随口问道:“盛局,最近在忙什么?”
“忙抓毒虫。”
说到了十八堂的事上了,柳山青收回酒杯,慢慢地抿着。
气氛凝滞,陈家人这个时候突然开始做起了和事佬,把话题又扯回了乔家的事上。
“既然都是误会,那就不要伤了和气嘛,大家都是在离港混的,没什么是一顿酒开解不去的矛盾,今天我做东,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吧。”
“陈姐,我乔家的态度给到了,盛局领不领情这个我也没办法说嘛...”
乔老板很上道,接过了话头,语气无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过我既然错了,我就认……盛局要不要给我路走,我都没话说...我手底下这么多渔民等着吃饭,要是盛局都能让他们吃饱穿暖,我就认了...”
海滨的人还要靠乔千屿,没了乔家,海滨肯定更乱。
乔千屿这番话下来,盛安苹就被架着了。
宋玉珂看到盛安苹拿起了那杯酒,一饮而下,脸上没有一点笑意,但周围的人都笑开了,就连柳山青脸上的笑容都真心实意了些。
宋玉珂只能虚伪地和她们一起笑。
“这就对了嘛...在离港嘛,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盛局,你来这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想要什么都和我说,别和我客气啊....”
盛局嘴角下压,又缓缓勾起:“我要死了的姐妹的遗体。”
卡座上的人的笑容都凝固了。
柳山青往后靠在沙发上,在寂静中,突然不轻不重地啧了一声,乔千屿转头看向她。
“山姐,你有话要说啊?”
“前几天刮大风,我吹丢了一件衣服。”
柳山青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找不到了?”乔千屿“呦”了一声,又说,“不过就是一件衣服,再买一件不就行了?”
“合身合心舒服啊。”柳山青语气惋惜,“这么大的风也不知道刮去哪里了....”
“说不准被人捡去了,台风天嘛,什么都会吹不见的,跑到海里去也说不准,风卷着浪,什么掉进去都找不到的....”
"我总不能跳海里去追吧。"
柳山青似乎是想明白了,“不就是件衣服嘛,我很多衣服的。”
不就是个人嘛,这么多人不够用吗?
两人一唱一和,显然是话里有话。盛安苹闭了闭眼,又喝下一杯红酒,然后拿起一个空杯子,斟了小小一杯酒,倒在了地上。
她低声道:“穿久了,有感情的。”
而后面无表情地举起空酒杯,朝着柳山青敬去,“阿山啊,局做这么大,不怕摔啊?”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柳山青身上,她无所谓地笑笑:“大家都这么玩的嘛。”
宋玉珂感觉到柳山青的手指在她的颈后摩挲,给她一种被毒蛇的牙尖抵住血管的错觉。
柳山青看向乔千屿,“乔老板也玩的很开心啊。”
“还好吧。”早就被坑了一次的乔千屿很无所谓地开口,“有的赚就开心罗,反正都是赚钱嘛。”
“盛局,我们这里有一种说法,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人死了之后,要从海上走的……”陈家人给盛安苹添上酒,继续说:“龙归大海,寓意很好的。”
明明是穷人多,买不起墓地,才把人葬进海里的。
柳山青的手已经拿下去了,可宋玉珂还是觉得脖子有些不太自在,她微微动了动下脖子,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柳山青的气息逼近她。
“你纹的是观音。”
就六个字,很轻,几乎是气声,但宋玉珂瞬间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宋玉珂看的很仔细,后面背部只会露出一小节观音的手臂,很短一截,其余都是莲花,她再三确定观音不会露出来,才定下的裙子。
柳山青怎么看出来的。
似乎知道宋玉珂在想什么,柳山青再一次开口:“你是不是没见过我画观音图?”
“每一次落笔我都知道应该落在哪里。”
宋玉珂不敢回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柳山青手再一次捏住她的后颈,语气森森:“晚上和我回中环路。”
第64章 蛇果。
酒宴在午夜时分落幕,盛安苹一早就离席了,其他人没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资格,柳山青待到什么时候,她们就得陪到什么时候。
盛安苹在柳山青手里吃了大亏,最高兴的还是与之“狼狈为奸”的乔千屿。
盛安苹不能明说安插卧底的事,没办法给底下人一个交代,口碑受损,错失海滨。现在只能为了新世界,憋闷着和她们喝完这一桌酒。
“盛安苹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到自己了吧。刚来的时候就拿着开战令给十八堂来了个下马威,现在可算是报了仇了……”
乔千屿站在酒会出口处感慨,柳山青的车已经停在面前,她开口叫住了柳山青,“山姐,蓄谋已久吧?”
柳山青停下来,随口回:“算不上。”
乔千屿的车跟在后面缓缓停下,抱着玫瑰花束的珠儿穿了一件低胸吊带,摇着腰风情万种地朝着这边走过来。
人比花更抓眼。
“老大,我很忙的,这种送花的小事以后就别笑我了。”
这么说着,蛛儿还是把玫瑰花恭敬地双手递上,宋玉珂现在无心观赏,心不在焉地接过来,轻声道了句“谢乔老板”。
“这不是太晚了嘛,花店都关门了,你就在旁边,跑一趟又怎么了.....什么事能比得上我们阿玉.....”
什么话都能转到哄小情人去。蛛儿无所畏忌地翻了个白眼,然后走去一边抽烟等下班。
没听见宋玉珂恭维虚伪的回答,乔千屿说着说着停了下来,这才察觉到宋玉珂的不对劲。
她转而问道:怎么了?”
宋玉珂羡慕地瞟了眼蛛儿,这就是选到了好老板。
她心中暗暗叹气,摇摇头:“没怎么。”
乔千屿又不是傻子,这种状态的宋玉珂特别不对劲,不过乔千屿不想强人所难,宋玉珂不说有她的理由。
于是转开了话题,打算说点开心的话题。
“听说前两天白猫馆的毛妈妈被带走了,现在是你在代理管事,感觉怎么样?”
乔千屿提什么不好,提这个。
代理管事的位置还没坐热,怕是要换人了,柳山青承诺给她的白猫馆应该也是要泡汤了。
再一想到柳山青的语气,宋玉珂觉得自己小命都难保。
柳山青站在一边,明明视线不在她的身上,宋玉珂却总觉得柳山青一定在盯着她看,她讪笑两声,敷衍道:“还不太习惯。”
乔千屿就当是她不习惯了,没再追问下去,只是俯身过来轻轻抱了她一下,说:“今天很漂亮,我们庆功宴再见。”
乔千屿松开前,留下了告别吻。
侧脸残留唇瓣的温热,在温热的风中渐渐冷却。看柳山青已经坐上车了,宋玉珂赶紧抱着花跟着坐了进去。
浓郁花香浮动在两人之间,宋玉珂抱着花一点不敢动,僵着手臂,没敢让花束的包装纸发出一点声音。
柳山青不开口,她也不敢说话。
黑车行驶进中环路,行驶过牌楼观音庙,最后开进了庄园别墅。
周边是大片草地,种植了种类繁多的盆栽和寓意万青的罗汉松,别墅的外立面是土色的云石外墙,从外观上看犹如一座古堡。
跟着柳山青走进别墅,一眼望见的是极尽奢华的大厅,繁复的灯饰透出冷光,门廊、门厅向南北舒展,六角观景凸窗边放置了一张贵妃椅,旁边堆放了很多收藏画。
宋玉珂看不懂这些画值几个钱,但知道这套中环路的古堡不是所有话事人都买得起的住宅。
“脱了。”
门一关,柳山青就开始发难。
宋玉珂抱着花不知所措地呆站着,柳山青拿过她的花,随手扔在了地上,重复了一遍“脱了”。
车里灯光昏暗,一进入室内,光线明亮起来,宋玉珂左边脸上似有若无的口红印就异常显眼了,柳山青扫了一眼,就直接抬手把宋玉珂推着背过身去。
宋玉珂背部线条柔和流畅,从肩胛骨到脊骨,最后腰腹尾骨都被修身贴合的裙子紧紧包裹,因为紧张而瑟缩的蝴蝶骨微微细颤着,好像里面真的有一个很脆弱的灵魂。
“山姐.....”
求饶的话还没开始说,拉链声先响了起来,然后就是漫长的沉默。
红色纹身侵占半背,从左背蔓延肩膀手臂,观音身披帔帛,胸饰璎珞,长裙覆座,腰饰宝珠。右手持莲花,左腿下垂。
45/154 首页 上一页 43 44 45 46 47 4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