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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梦(近代现代)——七子华

时间:2024-11-05 20:35:53  作者:七子华
  云亭见她坐着没有离开的样子,问道:“你不去吃饭?”
  “食堂难吃死了。”沈锦钰说,“我点了外卖。”
  坐着也是坐着,云亭提议:“那你把刚才的舞蹈再跳一遍,我看看调整一下动作让衔接更流畅。”
  沈锦钰怒瞪他:“现在是午休时间,你能不能有点良心?!我跳一上午了!”
  云亭失笑,“刚才不还说怕时间不够耽误练习?这会儿怎么不争分夺秒练练?”
  “少管!”沈锦钰躺在地上,含着糖说话有些吐词不清,“你先把舞编出来再来管我练习的事儿。”
  外卖过了半小时才来,正好这时候外面的人少了些,云亭不喜欢人多,趁着这个时间段去食堂吃饭。
  大部分人结束用餐,食堂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云亭去窗口转一圈,挑了两个感兴趣的菜,在角落坐下。
  手机一直没动静,他心里念着,一边吃东西一边看微信有没有消息进来。
  信号满格,电量满格,没有信息和电话。
  云亭点开成誉的对话框,消息停留两小时前的样子。
  这几天花倒是常收着,可距离上次成誉发来消息过了三天,今天主动发消息也没有回音。
  他盯着微信聊天栏,嚼着有股糊味的排骨,觉得沈锦钰对食堂的嫌弃是有原因的。
  秉承不浪费食物的理念,云亭逼着自己吃完,沈锦钰的名字从身后传过来,他与后面那桌的距离刚好可以清楚地听到谈话。
  “你们猜,沈锦钰会花多久逼走新来的编舞?”
  “新来那个不是曾经的世界冠军吗?长得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又是得过冠军的人,肯定受不了沈锦钰的大小姐脾气,估计也就半个月吧?”
  “说真的,我真的不理解她究竟想干什么?谁不知道当初她进来是因为她爸啊?本来就是走后门的,又想证明实力,这不是搞笑吗?还把那么多编舞老师气走,要耍大小姐脾气回家去啊,在我们这里闹什么。”
  “多少年才出一个云亭啊,你看以前和现在的世界冠军都是alpha或者omega。可云亭不也哪样吗?冠军又怎样?还不也是成了默默无名的编舞老师。”
  他们大概没有注意到身后坐着本尊,说的越来越肆无忌惮。
  “是,应该尊重想拿冠军的态度,倒是低调谦虚做人啊。一会儿嫌弃老师不认真,一会儿说舞蹈编得不好,我看问题最大的就是她。”
  “现在云亭是她编舞老师了,看她又能翻出什么花样。”
  “哎,我之前听说一个八卦啊,沈锦钰是她爸老来得女没错,但好像她爸在外面有私生子,听说是个alpha,要是比较烂泥扶不上墙。沈锦钰这么争强好胜,是想拿冠军回去争家产。”
  “卧槽,真的假的啊?”
  “不知道,应该真的吧……我也是听说的。”
  “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狠狠拍在桌上,讨论戛然而止,一群人受惊地看向突然出现在桌旁的人。
  前一秒讨论的主角之一就这么立在面前,激情的探讨瞬间噤声,各个低头不言。
  云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视线冰冷,寒气中掺着几分凌厉,一一扫过在座的每一位,“说够了吗?”
  他们到底只是十六七岁的孩子,有些没分化,有些哪怕是alpha也刚分化,面对经历过世事的大人不敢吱声。
  “沈锦钰好歹拿过冠军,即便是行事自我乖张,但她敢作敢当,”云亭冷冷道,“至少在我眼里,她胜过你们这些在背后嚼舌根的人。”
  众人大气不敢出,见云亭转身离开才松了口气、面面相觑。
  云亭把餐具放进收纳箱,里面堆放的餐盘凝着冷掉的油,残羹冷炙泛着令人不适的味道。
  他觉得沈锦钰说得对,这里的饭确实难吃,难以下咽。?
  ◇ 第59章 |需要勇气
  云亭回去的时候沈锦钰还没吃完,她趴在地板上双肘撑着一边做俯卧撑一边进食,吃的是营养餐,五谷米,牛肉、西兰花、藕片,这些低热量的东西。
  她身形纤细,曲线优美漂亮,撑在地上像一片舟,每一寸木板散发着青涩的崭新感,瘦而不薄,长年累月舞蹈到来的优雅和健美已融为一体。
  沈锦钰听着脚步靠近,细嚼慢咽吃着牛肉,一边滑动手机,“你吃这么快?那就等着吧。”
  云亭坐在一旁,目光落在饭盒里,过了片刻才开口,“你吃得很健康。”
  “那不然呢?”沈锦钰轻轻松松做着俯卧撑,身体轻盈,不见任何疲态,还能单手撑着拿水喝,“随便乱吃胖成猪?”
  云亭的沉默在训练室里蔓延,沈锦钰察觉不对,抬头看过去。
  她扯了扯嘴角,眼里露出了然,“是不是去听到什么了?”
  云亭没有否认:“看来你听得不少。”
  “从我进舞团开始这些话都没断过,没拿冠军之前更难听的都有。”沈锦钰无所谓地轻嗤,“我早习惯了,懒得去傻缺计较。”
  “为什么?”云亭听着语气里的熟稔,心里不适,“你是董事的女儿,不看僧面看佛面。”
  她才十六岁,根本不应该承受这些,哪怕有些是事实。
  背地里讨论和明目张胆议论是两回事,能听到的都这样难听,更别说听不到那些话。
  而这些日子下来,云亭发现沈锦钰并未像杨佑或者传闻说得那样不可一世、跋扈嚣张。
  她对舞蹈是有态度的,也有自己的思想,调整上一个编舞老师的舞蹈时,她有提出一些想法和意见,云亭觉得很不错,予以采纳。
  外界说她不尊重老师,云亭觉得他们的相处更倾向于合作伙伴,相处之间没有上升到尊不尊重的程度。
  其他老师说她擅自改舞,不尊重作品,云亭认为她是有自己的想法,不像其他舞者那边当个提线木偶,这其实算一定的优势。
  至于性格乖张桀骜不驯,沈锦钰的确不像别人会恭敬谦卑,她是自我个性,但达不到被人厌恶的地步。
  传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一人一口的描述就像是画像,把沈锦钰画成所理解的样子,早已远离真实模样。
  而于他们而言,真假不重要。
  沈锦钰慢悠悠坐起来,长腿盘着,背脊挺直,在灯光下能清楚看到脖间薄薄一层汗,“是啊,他们确实给了我面子,没有在我面前讨论。”
  云亭还想说什么,沈锦钰先一步打断他:“你在觉得诧异什么?难道外界对你的讨论还少吗?曾经的世界冠军的议论、八卦,可比我多,咱们小巫见大巫,你还没习惯这种事?有什么可震惊的。”
  “这不一样。”云亭不认同,“你才多大?难道要一直背着别人的误解?你去年刚拿冠军,未来还有很长的路,现在就被泼上脏水,以后要怎么办?”
  误解和流言在沉默中滋长,黑水一旦染上只会迅速扩散,即便洗掉也会留下痕迹。
  每个圈子都要流言和八卦,这是逃不掉的定律。
  云亭知道当年乃至现在对他讨论一直存在,但那会儿他在国外,对这些言语听不见看不到,留有一片清静。
  如今沈锦钰身处是非中心,得到的压力只多不少。
  他不忍,也认为这不对。
  “有什么不一样?”沈锦钰盯着云亭,“抛开一些人云亦云的传闻,讨论的难道不是事实?我当初进舞团确实是成绩不够格,是我爸把我塞进来的。我爸确实有个私生子,只不过不是alpha,是oemga。他们说的都是事实,那么你呢?外面传闻你不能跳才转为幕后。这些又是事实吗?”
  女孩铿锵洪亮的质问落地,舞蹈室里陷入死寂,流动的空气冷凝中着,在对视中气压冷沉,像个灌满寒冰的箱子,他们被流言蜚语冰封其中。
  不知何时外面也安静下来,风止树停,声音消失殆尽,好似世界就剩他们。
  沈锦钰要年轻些,率先在对视中败下阵来,脸色不善似乎还想说什么,始终没出声。
  没吃完的午餐凉透了,牛肉搭在深褐色的糙米上,成了无人问津的垃圾。
  良久,云亭出声:“其实我很佩服你。”
  沈锦钰看向他。
  “你有不顾一切的嚣张和坦诚的勇气,”云亭说,“这很难得。”
  沈锦钰抿了抿唇,“我……”
  “你吃好了吗?”云亭问,“吃好了就开始,你的新舞我编了个大概轮廓,实操试一下,你有什么想法可以提。”
  沈锦钰把东西收拾了,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按照云亭一如既往报动作名儿的方式开始跳舞。
  音乐是有的,只是舞蹈不太成型,但沈锦钰是个有思考的舞者,不会一味跟着走,整体跳几遍下来,在空白处加上自己的想法,再和云亭讨论。
  思维需要碰撞才会有火花,灵感的迸发是一瞬间的事情,云亭卡了许久的地方终于顺下去,迟缓许久的进度飞快提速,顺利得令他意外。
  沉浸在事情中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等云亭意识到时间时已经晚上了,沈锦钰跳了一天需要休息,他把剩下需要细化的东西留在明天。
  沈锦钰是累着了,坐在地上喝水,但神采奕奕,很是雀跃,“哎,这舞算不算我和你一起编的?”
  “当然,”云亭去拿衣青团服穿上,“比起跳舞,我觉得你的天赋更在编舞上。”
  沈锦钰得意道:“是吧,我也觉得是。”
  “今晚冲个热水澡,早点睡,”云亭搭上门把,“明天把细节一抠,练习的舞蹈又多一个,有你练的。”
  “云亭,”沈锦钰叫住他,神色别扭,欲言又止,“那个……”
  “早点睡,有事明天再说。”云亭没有停留,抬脚迈出舞蹈室。
  此时将近十点,舞团里的灯灭了大半,只有少些舞蹈室亮着灯。
  云亭推开舞团大门,晚风吹在身上瞬间带走在里面积攒一天的热气,他打了个哆嗦,舞团到家的距离走不回去,但他不想打车,合着衣服顺着街道往家的方向走。
  人行道上被树荫笼罩没有丝毫光线,没有尽头的长街只有他一人,旁边大马路有连绵不绝的车辆,尾灯亮着红光,但范围有限没办法扩散到云亭周围。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大脑从空滞的状态抽离,他拿出手机,锁屏页面显示两个成誉的未接电话,还有三条微信。
  云亭看了信息后拨通成誉的电话,好一会儿才能接起来,那边还喘着气。
  “是不是打扰到你了?”云亭踢着脚边的石子,“还在训练?”
  “没打扰刚结束,”成誉喝了口水,“你消失一天了啊,要是再没消息,我都打算去你家了。”
  云亭说:“在忙,我看到消息肯定会回你的。”
  “这难说,”成誉刚结束训练,嗓音带着些潮湿的喘息,“回是回,但回的高冷,一点温度都没有。”
  云亭走到路口,街边商贩的灯光聚拢,明亮如昼,让他不适地闭了闭眼,语气带了点笑,“怎么才算有温度?”
  “学我一样加点表情呗,”成誉笑着答,“或者多打点儿字,每次那么简短,不怪我觉得冷冰冰的。”
  喇叭和风声齐齐传过来,这个时间云亭不应该还在外面,他又问:“你还没回家?”
  云亭轻轻嗯一声,“刚从舞团出来。”
  “不打车吗?”成誉问。
  云亭呼出一口气,望着前方斑斓的色彩,“不想坐车,随便走走,然后听听你的声音。”
  他以为成誉会追问,电话那头静了片刻,成誉再开口是问下次想要什么花。
  “别送花了。”云亭想到家里的盛景,无奈勾着唇角,“家里放不下了。”
  成誉迅速提出解决方案:“那我下次再买些花瓶给你。”
  “别……这个我可以自己买。”云亭怕了他。
  “下次送你玉兰吧,”成誉的每个字像是裹着如沐春风的暖意,“适合你。”
  风吹起云亭额角的头发,光斑映进瞳孔,点出细碎的光泽,“成誉,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得还礼。”
  “哪有你这样的啊,”成誉郁闷极了,“哪有送礼物还问人的。”
  云亭解释:“可我不知道你需要什么。”
  “自己想!也不定非得是我需要的啊,比如雏菊胸针,我是觉得好看、适合你就买了。”成誉趁机问,“你喜不喜欢?戴上没有?”
  云亭下意识去摸领口,笑着回答:“喜欢,戴着……”
  笑容僵在脸上,领口空空,出门前别在衣服上的雏菊胸针不见踪影。
  云亭脸都白了,慌了神,心脏漏了一拍,随之紧紧揪成一团,每一下跳动都带着后怕的痛感。
  成誉在电话里叭叭说着一句没入耳,他迅速搜罗出门后有关衣服的记忆。
  白天一直待在舞蹈室,中途把外套脱下来离开才穿上,若是掉落应该还在舞团。
  云亭告诉成誉自己有事,挂了电话匆匆往返,离开时悠闲漫步,回去时快步奔跑,一路打着手电筒找回去。
  他以最快速度跑了十多分钟回到舞团,路上心急顾不得,全然忘记医生的嘱咐,直到停在门口时才感受到小腿蔓上的疼痛。
  热汗打湿后背,风一吹又裹上凉意。
  云亭拿出工作证刷卡进去,舞团的人走光了,偌大的前厅空旷寂寥,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带起清脆的回音。
  无边无尽的黑暗聚在虚空里,云亭疾步靠近舞蹈室,远远便看到亮着一团光。
  他步伐一顿,放轻动静走过去,无声按下把手推开一条门缝,明亮的光从缝隙中落在云亭脸上,留下一道门缝宽的光影。
  将近十一点,舞团的人都走了, 只有沈锦钰还在。
  本应该离开她沉浸在音乐里,跳着舞,撒着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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