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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兽世的毛绒控沙雕(玄幻灵异)——倚篷窗

时间:2024-11-07 16:29:47  作者:倚篷窗
  他立刻把海玉卿倒提起来,拍打着扣净喉腔里的淤泥污水,又把它平放在石头上,一下又一下地按着毫无起伏的胸口,而后再按住它的额头抬起下巴,开放气道。
  这是心肺复苏的一套流程,野外工作的基本知识,虽然金溟没什么实践经验,但还算乱中有序,只是到了最后一步却犯了难。
  鸟喙不像人的口腔,很难形成闭合。金溟竭力把空气送进海玉卿的肺腔里,每一次人工呼吸都像一个难舍的深吻。
  蜜獾欲言又止,只好转过头对巨蟒道:“去叫花花来看看。”
  了尽人事的语气。
  巨蟒的态度明显和蜜獾一样,认为海玉卿救不回来了,但这不影响它的行动力,鳞片与地面摩擦产生的“沙沙”声一乍响起,便已飘远。
  金溟仍旧埋头重复着心肺复苏的步骤,一遍又一遍。
  蜜獾默默在一旁坐下来,把爪子搭在海玉卿的脖颈上,帮忙感受着颈动脉的搏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早已过了心肺复苏半个小时的抢救时长,蜜獾感觉自己的手都有些麻木了,它轻轻蜷了蜷手指,本想就此收回,可金溟仍旧无知无觉地继续重复着动作。
  “够了。”蜜獾轻声说。
  金溟像是根本听不见,一遍又一遍地按压心脏,抬头吸气,低头送气,海玉卿的胸腔随着他的动作被动地一次一次鼓起,又迅速陷落。
  蜜獾再次按住海玉卿的脖颈,无力地吼道:“它已经……”
  “已经……”蜜獾愣了半秒钟,不可思议地抬起手,“动了!”
  金溟按着海玉卿的心脏,嘴里念着数字,这一套动作似乎成了一种肌肉记忆,他听到了蜜獾的喊声,但手上仍旧停不下来。
  直到蜜獾把他推开,他的身体像是才意识到——海玉卿活过来了。
  海玉卿缓缓将眼帘撑开一条缝隙,只看见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它还没分辨出那是谁的眼睛,旋即又陷入黑暗之中。
  花豹赶到时,海玉卿正睡在金溟怀里,已经逐渐恢复正常呼吸。
  它给海玉卿粗略检查了身体,确认无事后,才有空走到一旁向巨蟒低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它今天就是睡了个懒觉,迷迷瞪瞪刚起床,端着水杯走出屋子,牙还没刷,巨蟒便电光石火地冲到它面前,快得从天而降似的,二话不说就把它卷起来一顿飞奔,差点让它以为今天有了新规定,花豹在自己家睡懒觉是件犯法的事。
  “翅膀被石头压住,沉在河底不知多久了。”巨蟒道。
  “自·杀?”花豹惊愕道,它转过头,又看向金溟,“他杀?”
  “应该是意外。”巨蟒唏嘘地摇摇头,“它在河底挖了好大的坑,估计本来也没什么力气了。那块石头又很大,可能是挪动的时候被压住了推不开。”
  巨蟒大约是想摊手或者耸肩,但它既没有手也没有肩,于是摇头晃脑吐着舌头啧啧道:“要不就是想给自己造个水底墓。”
  花豹觉得这笑话一点也不幽默,于是转过头,对金溟和蜜獾赞道:“溺水和低温导致的心脏骤停,心肺复苏是最有效的抢救方式,还好你们抢救及时。”
  金溟紧紧抱着海玉卿,没有说话。
  幸运的不是他会做心肺复苏,抢救也并没有很及时,只是他没有放弃。
  这一刻金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他是一只失去蚁群的行军蚁。
 
 
第90章 纬度
  海玉卿松快地翻了个身, 闻到一股香甜暖和的味道。
  它不自觉地直起脖子,闭着眼朝气味的来源抽了抽鼻子,便立刻睁开了眼睛。
  呆楞了片刻, 它又满脸不可思议地躺回去继续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 香甜的味道仍然萦绕在鼻尖, 海玉卿再次扭过头,似乎是不敢睁开眼,它大力搓了搓眼睛,趁着这个动作偷偷把眼皮张开一条细缝。
  在翅膀遮挡下的羽毛缝隙里, 海玉卿看到——一个奶油堆得冒尖尖的蛋糕!
  天已经黑下来了,洞口的篝火将山洞烘得温暖而干燥, 瀑布水帘把月色割裂成一条条的光。海玉卿坐起来,一根粗壮的尾羽从它翅膀上滑落, 在影影绰绰的光线中泛着金光。
  海玉卿恍恍惚惚地捡起那根尾羽,有点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它记得自己偷偷去了地下河,从河底淤泥中挖出陷落的冷冻舱零件。地震过后的地层裂缝中有很多石块,结构并不稳固,它挖松了河基,两块石头连着砸了下来,它一口气没换过来……
  海玉卿猛然站起来,惊惶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白色的羽毛干净蓬松,服服帖帖地遮挡着它的身躯。它缓缓松了口气, 又有些不放心地摸了摸柔软的腹毛, 再摸摸嶙峋的跗蹠。
  还好,一只鸟该有的结构一点也没少。
  **
  金溟站在空旷的平地上, 静静地眺望着北方的星空。大约是到了月圆前后,今夜天气又好, 月朗星稀,亮澄澄的月光把瀑布四周照得十分冷清。
  欢快的步伐从身后响起,金溟转过身,就看到海玉卿蹦蹦跳跳地朝他跑过来。
  海玉卿捧着中间插着一根金羽毛的蛋糕,便有些难以保持身体的平衡,又怕把蛋糕晃散了,走得诚惶诚恐又着急忙慌。一会儿抬头看向金溟,一会儿低头看蛋糕,还要抽出空来看脚下的路,一双眼睛简直忙不过来,从头到脚透着一股轻快明亮的愉悦。
  冷清的月光被海玉卿踩在脚下,细细碎碎的光影看上去忽然热闹起来。
  金溟下意识微微张开翅膀,虚扶过来,“别跑,慢慢走,小心摔倒。”
  还有两步远的距离,海玉卿已经等不及举着蛋糕一步跳了过来,一头扎进金溟怀里,“不会摔倒。”
  金溟结结实实把海玉卿接了个满怀,一面帮它举住蛋糕,一面扶着摇摇晃晃的海玉卿。他以为海玉卿这话是在逞强,便板起脸来,说教的话还没出口,就听怀里的海玉卿雀跃地笑起来。
  “不会摔倒。”海玉卿展开一只翅膀,揽着金溟的脖子努力把爪子踮起来,眼中的笑让月色染上了几分暖意,“你接住我了。”
  金溟不太理解海玉卿这郑重其事的语气,他把挂在身上的白团子扯下来,拉着它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怎么不吃,不爱吃吗?”
  奶油有些融化,顺着石板托流到海玉卿的翅膀上,它一点点舔掉和白色羽毛几乎融为一体的奶油,又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舍不得。”
  “吃吧,都是你的。”金溟把那根陷落在奶油里的尾羽捞起来,又被海玉卿立刻按住。
  “这又不能吃,这样不卫生。”他纳闷儿道。
  “就要放在这里。”海玉卿执着地把尾羽插回去。
  “……”这奇奇怪怪的秩序感。
  金溟只好放开手,由得海玉卿拿着那根尾羽把奶油搅得愈发惨不忍睹。
  “蛋糕要有蜡烛。”海玉卿扶了好几回,才把金尾羽立在蛋糕上,但仍旧一副舍不得吃的模样,舔着翅膀上的奶油沫子,试探道:“有蜡烛,可以许愿吗?”
  “你从哪里学来的?”金溟低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谁告诉你蛋糕插上蜡烛可以许愿?你知道蜡烛是什么?”
  也许是他的神色过于严肃,也许是一连串的问题把海玉卿问懵了,它捧着化掉的蛋糕,眼帘翕张,不知所措地看着金溟。
  金溟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海玉卿的头,“快点吃吧,再放就没法吃了。”
  海玉卿默默把尾羽拿下来,沿着化掉的边缘咬了一口蛋糕胚,又立刻偷眼去看金溟的脸色,小心翼翼的。
  但是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咬第二口时已经不用金溟再劝了,拒咀嚼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加快,到第三口时更有点狼吞虎咽的趋势了。
  金溟坐在一旁陪它吃了一会儿,便站起来走到空地上,还是原来站的那个位置,保持着同一姿势继续仰望北方的夜空。
  “你看什么?”脸颊被挤成圆鼓鼓的两个包,海玉卿的声音裹着满嘴的奶油蛋糕,腻腻乎乎的。
  金溟没有回头,仿佛天上有什么极具吸引力的东西让他目不转睛,“星星。”
  蛋糕很松软,奶油又多,很好入口,但最后一口吞得太大,把海玉卿噎得抻了抻脖子。它满足地叹了口气,捏着金尾羽把石板托上残留的奶油刮下来,小心地不浪费一点。
  “月亮太亮,看不到星星。”它抬头看了看亮得白惨惨的夜空,道。
  “有一颗星星,什么时候都很亮。”金溟抬手指了指北方,他扭了扭抬得太久而酸胀的脖子,默默坐下来,语气仿佛有些沮丧。
  “有!”海玉卿朝着夜空看了许久,忽然道:“在那里。”
  “嗯,那叫北极星。”金溟意兴阑珊地回答,甚至没有抬头确定海玉卿看到的是哪一颗星星。
  “我知道,北极星在北方。”海玉卿语气里的欢快在金溟的寡言中显得有些刻意,但它并不觉得尴尬,又问:“你要找方向?”
  “不是,”金溟终于抬起头,看着那颗在月色映衬下有些暗淡的北极星,“北极星除了可以辨别方向,还可以估算纬度。”
  北极星距离北天极只有大约半度的距离,赤纬接近九十度,在北半球看到北极星的仰角,可以粗略定为当地纬度。
  海玉卿夸张地皱起眉毛,似乎想表现出极大的好奇,“纬度?”
  “是一种确定位置的方法。”金溟没像往常那样,巨细无遗地向海玉卿解释它不懂的词汇,只是概括的一笔带过。
  “有什么用?”在一阵冷清的沉默后,海玉卿又问。
  金溟便答:“没什么用。”
  经纬线是人类为了确定地球位置方便出行人为划定的线,并不是自然存在的东西。
  动物拥有很多人类解不开的能力,比如迁徙鸟类和回溯鱼类,从不需要地图和路线,但它们依旧能准确地找到定位。而高智商的人类却没有这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只能依靠经纬线、指南针、雷达……
  经纬线对一只海东青来说,的确没什么用。
  海玉卿不甘心话题就此结束,它把刚才的话颠来倒去消化一番,冥思苦想了许久,又问道:“那北极星现在是什么纬度?”
  金溟听了两遍才明白海玉卿的意思,他失笑道:“北极星不是什么纬度,是从观测北极星的角度可以大概确定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地球的北纬四十度左右。”
  “北纬四十度。”海玉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虽然六个字里它只听懂了“四十”。
  “四十不好吗?”他俩的相处模式像是掉了一个个儿,海玉卿想找回那个喋喋不休的金溟,只好逼自己变成一个不懂也要问到底的好奇宝宝。
  “嗯?”金溟又没听懂海玉卿的话。
  “四十,你不开心?”海玉卿努力地阐述。
  “没有不开心,只是想不明白。”金溟看着那颗遥远的北极星,喃喃道,“这里怎么会是北纬四十度。”
  海玉卿,“那应该是多少?”
  “应该……”
  应该是多少?
  **
  金溟蜷起手指,揩了揩嘴角,粘稠的血丝挂在指尖,他挥手划过眼前的世界地图,一条长长的红痕便填满了地图上一条横贯左右的虚线上——北纬二十三度二十六分,这条虚线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北回归线。
  “以此为界。”金溟摩挲着那条殷红的纬线,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由陈方博士负责的人类基因实验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而他作为此项目中另一个最重要的存在,终于有资格与当局谈话。
  “直到,我死亡。”
  **
  穿山甲所说的《约定》,会是《回归线约定》吗?
  可是北纬四十度离回归线,还很远,很远。
  金溟从赤道基地回到北方基地的时候,南半球已经被瞬间上涨的海平线完全吞噬,从赤道到北极,所剩无几的陆地面积成为所有陆地生物争夺的目标。
  曾经拥有最多资源的赤道基地成了最岌岌可危的区域,在自然环境和变异物种的双重压迫下,赤道基地只能被迫放下与北方基地的政见分歧,请求退居北极。
  以北回归线为界,其实对人类而言并不损失什么。以当时的人口资源而言,人类也没有能力继续占领那片环境日益恶劣的土地。
  在《回归线约定》秘密达成后,回归线与北纬三十度的区域便成为变异物种与人类的缓冲地带,北纬四十度的地方应该是属于人类的领地。
  可是现在中部却没有一点人类活动的痕迹,而北方基地的实验冷冻舱却被深深藏在中部的地底。
  “北方已经没了……”孔雀的话在金溟脑中回荡。
  **
  “吃饱了吗?”金溟揩掉海玉卿嘴角的奶油,摩挲着淅沥沥的沫子,问道。
  “真好吃。”海玉卿猛点头,奉承道:“你做的?”
  “那说说吧,”金溟不为所动,“昨晚干什么去了?”
  “昨晚?”海玉卿眨了眨眼,好像已经分不清昨晚是哪一晚了,“蹲黑栗雕。”
  “那是前天,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了,”金溟丝毫不给海玉卿装傻的机会,“昨晚你去地下河干什么?”
  “一天了……”海玉卿抬头看了看月亮。
  “玉卿,”金溟没有再追问,他低低念了一声。深沉的声音里透着眷恋,但海玉卿却莫名感到一丝不安。
  “蛋糕不是我做的。”
  他本想自己做的,这几天他做了很多蛋糕等海玉卿回来吃。但这次,最终还是没有动手。海玉卿吃到的蛋糕,是托虎啸天做来的。
  “嗯?”海玉卿安静下来,它听得出,金溟的话还没有说完。
  良久,金溟道:“我要回家了。”
  “嗯,”海玉卿从石头上蹦下来,它走了两步,见金溟仍坐在石头上,便又跳着过来拉他,“天黑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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