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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兽世的毛绒控沙雕(玄幻灵异)——倚篷窗

时间:2024-11-07 16:29:47  作者:倚篷窗
  “但来的似乎不是前天那拨儿。”黎青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这事儿基地那边还没给明确的答复,队长还在等消息。”
  今天清晨的被袭击,的确是金队长尝试的一次诱敌,以图拿到更确切的证据来验证自己的推测。然而等待了一晚,诱来的敌人一盘散沙,疯狂攻击装甲车只为抢夺食物,就像任何一种低级生物那样,一切行动驱动于食物。
  验证的结果似乎完全推翻了队长的猜测。
  黎青并不想和金溟深入谈论这个话题,但又不可能一直瞒下去。
  金溟大概并不知道,其实黎青第一次见到他比他认识黎青要更早。金队长身上的翅膀无法在赤道基地公开露面,金溟从赤道基地登上前往北方基地的飞机时黎青就站在舷梯旁。
  黎青负责接送第一批往北方基地迁徙的赤道同胞。
  见到金溟第一眼时,黎青就无法忽视那双眼睛。
  那双本该朝气蓬勃的年轻的眼睛就像一潭老气横秋的死水,麻木的犹如被抽空了灵魂。他准备了很多欢迎词、煽情话,想替含蓄的队长提前表达思子之情,但是那双眼睛似乎没有看到任何人,像一具行尸走肉般从他身旁经过。
  黎青以为自己这一路都开不了口了,结果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在飞机要坠毁时他不顾自己先替这具行尸走肉穿上降落伞,竟然还得到了一句机械音似的“谢谢”,只不过那双毫无生气的眼里依旧没有看到他,没有看到任何人。
  黎青像捏橡皮人一样把金溟的手按到降落伞的插销上,在对冲的气流里嘶吼,“一、二、三,这样数到二十,就拉开。”
  他以军人训练有素的干练没有犹豫地把金溟推下去时其实心里没由来的慌张。
  那样一双眼睛,也许已经不再需要降落伞。
  穆兰的事故不是秘密,黎青同情金溟在异地他乡的遭遇,骤然失恃、人身受限,这样的经历足够让任何一个少年一蹶不振。但黎青隐约觉得,真相似乎不止这些。
  他不知该如何向金溟提起导致这些苦难最根源的那些东西——变异生物。
  闪烁的壁灯“滋”了一声,终于坚持不下去,彻底熄灭了。
  金溟蹲下来,就着过滤网漏进来的日光和应急灯微弱的光亮继续默默清点。
  黎青烦躁地敲了敲壁灯,喃喃道:“装甲车都能打坏,看来以后咱们离开基地除了要对抗环境的伤害,又多了一重危险……”
  沉默的空气中只剩笔划过纸张的声音,金溟轻声笑了一下。
  黎青回过头,看见金溟正攥着笔认真记录,每个数字都落笔很重,刚才那声近似轻蔑的冷哼声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数完一箱,金溟扶着架子站起来。
  “诶,接着。”黎青忽然喊道。
  一道黑影砸过来,金溟下意识伸手去接,“啪嗒”一声,肩膀瞬间跟着沉下去。
  金溟弓着背,手里的东西带着他一直沉到膝盖才稳住肩,是一把□□。
  刚才还攥着笔的右手稳稳地握着枪,手里的笔被挤压得裂成几瓣。金溟不明所以,松了松手指,细碎的渣滓从指缝里稀稀拉拉漏出来,在那缕微弱的光线中如尘埃般跌跌撞撞地飘落。
  “手挺稳。”黎青抱着手臂,扬了扬下巴,“那天枪怎么脱手了。”
  金溟避开黎青的目光,侧身把冲锋枪摆回架子上。
  “人得活下去,”黎青固执地把枪又塞进金溟手里,背台词似的试图强行给金溟灌鸡汤,“遇到多大的坎儿,就迈多大的步。不管发生过什么,都得先活着。人类在地球上存在了几千万年,什么没遇到过。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就是人类的胜利。”
  金溟绷直了手指,任由黎青白费力气,他忽然说:“那你知道地球存在了多久吗?”
  冰冷的枪柄在两个人的手里攥久了,似乎沾染了一丝不属于金属的温度。黎青屈指点在枪身上,像是在思考答案。
  “46亿年。”金溟轻轻叹了口气,“几千万年又怎样,人类觉得自己创造了几千万年的文明,对地球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地球的历史本就不由人类决定。”
  “可是……”黎青攥着枪愣了好一会儿,茫然抬头,“地球多大,关人活着什么事儿?”
  “……”金溟把笔记本塞进黎青怀里,“清点好了。”
  没关上的壁灯“啪”一下又亮起来,接着继续闪烁。
  “那边两箱呢?”黎青靠着墙坐下来翻本子,在光与暗的间歇中抬手指着角落里并列的两只大箱子。
  “那两个空了,我刚才整理过。”金溟顿了顿,轻轻道。
  笔记本哗啦啦地翻到空白页,又啪嗒阖上。黎青冒失地跳起来,把壁架撞得叮当响。他捂着头哎哟两声,抬起手肘顶灭了壁灯,屈臂揽住金溟的脖子,带着终于完成任务的敷衍和轻松,“走,去看看那些笨蛋把电瓶修好了没,这灯晃得人眼疼。”
  舱门被黎青一脚踹关,金属锁舌卡在锁芯上,发出“咔嗒”一声,弹药舱里顿时暗淡下来,安静地流淌着一丝淡淡的混着奇怪味道的血腥气。
  **
  “和狮子打的……”
  金溟的动作不算粗鲁,但绝称不上温柔,这让海玉卿感到一种难以解释的害怕。
  金溟静静地看着它,一言不发,目光中带着冰冷的审视。
  海玉卿的伤口上混了其他的东西,使得创面无法自然愈合,溃烂不止。
  其实这很明显。
  异常的溃烂散发出的气味与正常创面有些许不同,以他的经验仔细分辨是可以察觉出的。
  金溟在心里嘲笑自己,这样拙劣的骗术,他竟会一而再地上当。
  海玉卿咧了咧嘴,似乎想笑一下,如履薄冰的表情却并不怎么讨喜。它轻轻抚上金溟的心口,小心翼翼地撒娇,“我以后会小心的,不担心,不疼。”
  它当时看到那只狮子拿着地图,沾血的爪子上还挂着几根折断的羽毛,凌乱的毛齿泛着熟悉的金光。
  一时血气上头,同归于尽的打法,根本没有躲避任何一下攻击。
  金溟不喜欢它陷入危险,他会心疼。海玉卿想到这儿,为金溟的冷漠表现找到了理由,又忍不住开心起来。
  “怎么这么久还没好,”金溟低头看着海玉卿,暗自窃喜的表情一览无余。他似乎也跟着笑了一下,但眼底难掩的冷漠让勾起的嘴角看上去有些扭曲,“伤得很严重?”
  “嗯,严重,照顾我一会儿好不好。”
  再给它一点点温暖,它就能有足够的力气继续飞下去。
  然而金溟的脸色却顿时沉下来,仿佛失去了温度,“就一会儿吗?那之后呢,你还想干什么?”
  海玉卿觑着金溟的脸色,有些分不清楚金溟是不是在关心它,开口愈发谨慎,可是越追赶越遥远的温暖不停地引诱着它——
  “然后跟你去北方。”
  金溟直接笑出声来,但那绝对不是一种表示愉快的声音,“北方,你知道我要去的是什么地方,还敢跟去。”
  金溟终于可以确定,中部动物口中的“北方”是哪里了。
  这里已经进入北极圈,再往北,“北方”就只能是一个含义——北方基地。
  人类最后的居住地。
  海玉卿望着金溟身后的皑皑积雪,漫天飘雪在这里并不浪漫。北极圈其实极少下雪,寒风卷起的是积年的冰渣,刮在脸上生冷刺疼,白茫茫的天地甚至连目光都找不到一个焦点,这是一个让所有生命都深知自己如此渺小而脆弱的地方。
  一个让它在回忆中都不敢想起的地方。
  “和你在一起,”海玉卿点头,讨好地笑着,脸色愈发苍白。它说着“不怕”,声音却抑制不住地发颤。
  金溟把海玉卿架起来,微微仰视它,“只是这样,还有呢?”
  这样的姿势让海玉卿感觉自己就像被绑在十字架上,只能等待着无处可逃的审判。它目光闪躲,“没,没有了。”
  腋下的伤口翻着淡淡的血痕,在白羽间格外刺眼。
  压抑的愤怒从牙缝里溢出来,金溟难以自控地收紧力道,“海玉卿,谁教你的,连你也要骗我。”
  “没有骗你。”此刻的金溟陌生到恐怖,海玉卿几乎分不清楚自己不停的发抖是因为冷还是害怕。它朝金溟伸了伸翅膀,想要乞求一点庇护,但近在咫尺的温度却遥远得无法碰触。
  下一秒,海玉卿便摔在了地上。
  金溟发泄般一拳击在经年的冰凌上,他粗喘着,朝冰凌拳打脚踢,似乎用尽了所有的自控力才没有把怒气砸在海玉卿身上。
  越靠近北极,金溟的情绪就像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影响,愈发躁动。
  冰渣迸溅,碎冰扎进海玉卿的眼里,转瞬融化,在黑眼珠上留下一道粗粝的红血丝。
  海玉卿紧咬着嘴唇,似乎内心正在经历极度的煎熬。
  “不要再跟着我。”金溟观察着太阳的方位以确定方向,灰蒙蒙的天空中太阳模糊成一片没有轮廓的光晕,他皱着眉,冷冰冰道,“这是对你的警告。”
  “我要去。我要……。”海玉卿拉住金溟展开的翅膀,闭着眼喊道,“我要去找我爸爸。”
  它大口地喘着气,似乎这句话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金溟愣怔了一下。
  但这个理由并没有缓和金溟的愤怒。海玉卿的爸爸早已去世,这是它亲口说过的。之前从没提过要寻找,现在就算是来找尸体都不一定剩几根骨头。
  拙劣而毫无逻辑的谎言。
  血泪洇着眼球,海玉卿只能半眯着眼,但仍然能看出那惊恐的眼神里透出哀求,哀求着金溟不要再问下去。
  “没有了,”海玉卿不停摇头,“没有骗你了。”
  金溟只觉得心里揪得发疼,然而这却让他更加愤怒。这愤恨是对他自己的,经历了那么多变故之后,他竟然仍能轻易因为一副装出来的可怜模样而心软动摇。
  “要我相信你,可以,”良久,金溟开口,一字一句,残酷而残忍,“折断翅膀。”
  半眯着不停颤抖的眼睛猛然瞪大,海玉卿不可思议地看着金溟。
  “我讨厌看到翅膀。”金溟低头,久违的微笑异常冷漠。
  “做不到?那就不要再跟着我。”
 
 
第98章 死刑
  金色的翅膀在叆叇晦冥的天色中失去光彩, 金溟俯瞰着北极圈特有的极地冰原地貌,熟悉而陌生。
  北极圈内此刻正处于极昼,濯濯冰原被凄冷的日光衬得一片惨白, 天与地一色惨淡晦暗, 难辨西东。
  在几乎没有参照物的白夜中茫然飞行, 寥阔的世界好似天地颠覆,永无尽头。
  在这朦胧而怪异的寂静中,金溟恍惚产生一种莫名不安的时空游离感。他奋力拍打着沉重而凝滞的气流,想要制造出些声响。然而薄弱而徒劳的响动在旷阔无际的空间里转瞬石沉大海, 只是让自己越发像一个游荡在轮回之外的孤魂野鬼。
  其实他早已死去。
  ——“本庭宣判,被告人金溟, 背叛人类,罪名成立, 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在北方基地临时组成的战后特别军事法庭的审判结果中,他已是个死掉的人。
  一个早已不存在的人,还能再回到北方基地吗?
  “我真希望,那次坠机我没有把降落伞给你。”
  金溟以为自己忘记了很多事,但从证人席走下来的黎青那张憔悴而绝望的脸猛然从记忆深处跳出来时,看向他的眼神冷漠而空洞,清晰得就像发生在昨日。
  “你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就死掉。”
  记忆像来自地狱的触手,汹涌而至, 紧紧缠绕着他。
  金溟发狂般冲进浓雾中。
  难以面对的过去是藏在血液里的氧气, 共生相伴,深入骨髓而不自知, 在他以为能够摆脱时狠狠掐住他的咽喉,让他在难以呼吸的死亡边缘上下不得。
  窒息的痛苦如影随形。
  上帝并没有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 他的灵魂早就没有自由可言。
  即使已被北方基地除名,被同类摒弃,金溟却仍旧不得不回到人类的居住地。
  不论生死。
  光秃秃的冰原上偶尔裸露出黑色的石块,在移动的视野里背道而驰,成为凄冷空寂的天地间唯一的色彩。
  金雕朝北飞行。
  车队向南奔驰。
  在北极没有东西,只有南北。离开北极点,无论哪个方向都是南方。
  车队在向着远离北方基地的方向前行。
  北方基地是人类最早投建的基地,比南半球淹没后匆匆建立的赤道基地更为久远而坚固。
  那时候地球环境尚未恶化到让人类为失去掌控力而惶惑不安,北方基地仅是出于对人类发展未雨绸缪的一部分战略部署,当时的主要功能是开发公共能源,由各国共同驻军保护。
  年轻的穆兰横跨半个地球,跟随作为北极开发生态保护指导的导师来到苦寒恶劣的北方基地,加入最艰苦的基础建设工作。
  再后来基地全面转为全人类留守地,金溟便是第一代在北方基地出生长大的居住民。而穆兰作为崭露头角的青年动物学专家,在北方基地迎来一批又一批的移民时,毅然舍弃基地的庇护,踏入越来越危险的野外,在毁灭降临的时代为人类文明的延续采集保存更多的物种信息。
  金溟小时候很少能见到忙碌在外的母亲。但在他心中,瘦小不羁的母亲远比一身戎装的父亲乃至很多八尺男儿更加伟岸强大。
  即便已时隔多年,金溟仍旧无法把记忆中那个勇敢而坚定、沉浸于理想时会散发光芒的女性与那张憔悴单薄、犹疑绝望的脸联系在一起。
  那场照亮赤道基地半边天空的火灾被定性为科研意外,穆兰是唯一的死亡人员。官方对此讳莫如深,在冷灰吹尽之后,那个陨落火中的科学家随着没入深海的土地渐渐被所有人遗忘,成为末世生活里数不清的变故中最不起眼的一点涟漪。
  金溟透过车窗望着辽旷的冰原出神,绿得发黑的苔藓断断续续融进刺眼的地平线里,后面一辆装甲车落在视野的最远处,模糊成移动在白色幕布上的小黑点。间或有无人机露出一角,一晃而过又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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