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见山记下医嘱,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好,我记下了,你赶紧去上课吧!”
陈忆安正在净手,闻言就说:“知道了,大管家!”
云见山差点一脚踹过去,他要是管家,甲班有一个算一个全得被他逼得头悬梁锥刺股,毕竟他人虽然没有经历过高考,但知道的也不少。
“快走吧,回头补课哭鼻子让人笑话。”
陈忆安走了之后,房间里就剩下两人一狗,系统围着云鸿安躺着的床转了转,云见山就说:“行呗,顺便叫他起床。”
系统一听,可不客气了,前爪往床上一搭,对着云鸿安的耳朵就是一阵狗叫。
云鸿安怕狗估计是深入骨髓了,一听狗叫声直接身子一抖,眼睛立马睁开,看见大黄差点没吓死,连忙爬起来避大黄三尺远。
系统还想上前吓吓云鸿安,被云见山提着后颈提到一旁,不是云见山好心,是他看见云鸿安手已经摸到床上的瓷枕了,系统那个傻的,还真以为人家一直没长进,会被吓到呢。
见狗离远了,云鸿安只能作罢,眼里却闪过一丝怨毒,云见山心下了然,看来以后系统得小心了,不过最好还是整到云鸿安没有报复的想法。
“云监院,既然你醒了,那我就把忆安给你制定的治疗方案说一下。”
听到药浴,云鸿安松了口气,云见山心里暗笑,看来云鸿安还不知道药浴的威力,这样正好,没有心理准备更痛苦。
“云监院,既然你醒了,就穿衣服去吃点东西,我把药送去膳堂熬煮,一个时辰后你记得过来药浴,对了,记得吃点东西。”
云鸿安不动,云见山就催促道:“云监院,你能不能快点?”
云鸿安两手一摊,躺在床上:“我衣服被撕坏了,劳烦云管事去我房间拿套新的过来。”
之前张全武给云鸿安绑绷带时把人反捆了,他给云鸿安脱衣抹药时估计存了坏心,也不把绑着的手一起解开,衣服脱不下来就直接给人撕了,所以现在云鸿安的衣服都成布片片了。
张全武也是个损的,抹好药以后又把云鸿安的手解开了,主打一个折腾和没必要。
云见山气笑了,好大的脸,真把他当仆人了?
云见山捡起两件布片直接扔到云鸿安脸上,丝毫不客气地说:“我看着衣服还能穿,实在不行床单一裹就可以出门,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书院也不是大街上,没人乐意看你!”
说完,云见山直接抓起云鸿安靠着一米九的身高把云鸿安这头死肥猪扔出房间,哦还有他的衣服和床单。
系统把锁和钥匙叼来,把门一锁,云见山和系统就走了,任凭云鸿安在原地边披衣服边骂骂咧咧。
第66章 药浴
云见山将药材拿到澡房,让人拿去熬煮,就没他什么事了。
至于云鸿安如何回自己屋、如何穿衣服他管不着,系统也来了,闻着浓厚的药味,露出了一个十分阴险的微笑。
云见山摸摸他的狗头,笑着说:“系统这下你立大功了。”
“那当然。”系统一歪狗头,十分得意。
云见山继续忽悠:“所以你要再接再厉。”
“那肯定的。”系统信誓旦旦地保证。
唉,云见山不去做传销可惜了。
很快,云鸿安又回来了,他的动作极快,云见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怕自己对药下手脚,所以赶紧过来看着。
不得不说,这人太小瞧云见山了,他可不会使如此下作、又会给人留下把柄的手段。
云鸿安换了一身衣裳,但脸上的药膏还在,看着十分滑稽。哦,还带了干粮,这人显然是不太敢吃膳堂的饭了。
云见山就不怕,正好到了早饭的点,方大厨贴心地把早饭给云见山送来了。
膳堂的早饭都是固定时间点的,在学子们早课过后,会有专门的时间用来吃早饭。
“云管事,我看你要守在这里熬药,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把早饭给你带来了,希望你不要嫌弃我多管闲事。”
“怎么会?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方大厨。”云见山十分惊喜,有人送饭的感觉就是好。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不就是大部分人的终极追求目标吗?
系统也围着方大厨,显然是饿了。
看到围着自己转的大黄狗,方大厨很是喜欢,摸摸狗头笑眯眯地说:“我们大黄也饿了,我给你炖了汤,一会儿就给你拿过来。”
系统兴奋得冲着方大厨嗷嗷叫,尾巴摇个不停。
“谄媚!”云见山吐槽系统。
系统倒是脸皮厚丝毫不羞愧:“为了恰饭,不丢狗也不丢统!”
不错不错,系统有长进了,云见山十分欣慰。
早饭是一碗热腾腾的骨汤面,里面有青菜火腿和豆芽,那叫一个丰盛。
折腾一早上,云见山也饿了,拿起筷子就开吃,一搅动面条,散发的味道就更浓烈了,系统的口水瞬间就下来了。
云鸿安也是,馋得食指大动,但只能啃着冷硬的干粮,现在他的好二儿可不在,他不敢在膳堂吃饭,要是味道不对,可没人帮他分担,云见山又和他不对付,肯定会逼他吃完。
见云鸿安如此自觉,云见山十分满意,你云鸿安让大家吃不好睡不好,就活该遭到这样的报应。
面条吃到一半,系统的早饭也来了,好家伙,方大厨绝对偏心了,一大盆排骨,全是肉,要不是那个盆大黄专用的,云见山都想狗嘴夺食了。
云鸿安看着眼睛也有些发绿,人不如狗啊,秉承着自己不好过,也不让狗好过的心态,云鸿安指着一盆排骨质问方大厨:“方大厨,膳堂的经费就是让你如此浪费的吗?真是荒唐!”
放大可不背黑锅,冷哼道:“云监院这张嘴,可真是无理都能搅三分,你看到我用膳堂的经费给大黄加餐了?这盘排骨是纪夫子出的钱,你有意见找他去理论,我就是个干活儿的。”
纪夫子!系统猛的抬头,满心感动,纪夫子真是天下第一好的饲主,对狗狗这么好的人,一定会有福报的,它系统在此宣布。
倒是云见山,一听纪夫子给大黄加肉,猜到季夫子应该是嫉妒大黄最近和他走得近了。
想到这,云见山心头一动,跟系统说:“你别整天跟着我,也去陪陪纪夫子的。”
“好!”系统乖乖应是,跟着纪夫子有前途呀!此时的系统已经被肉迷了眼睛,忘记了纪夫子的念叨。
云鸿安被方大厨一通话堵了回来,只能闷头继续吃干粮,越吃心里越不是滋味。
药熬好后,杂役们帮忙把药汤端到澡房,还拿来一个浴桶兑好了水。
药汤味道有些刺鼻,云鸿安有些闻不惯,云见山一抬手:“云监院,请!”
云鸿安捂着鼻子,脱了衣裳进了浴桶泡着,温热的水缓解了不适,云鸿安一直皱着的眉头都缓缓舒展。
云鸿安舒舒服服地泡澡,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靠在浴桶边,闭目养神。
见状,云见山没有打扰他,澡房闷热狭窄昏暗,加上那一大桶热气腾腾的药汤,云见山只待了一会儿,额头就已经出汗了。
云见山让系统守着人,自己出去了。系统原本不乐意,它也感觉闷热,云见山一句话说服了它。
“难道你不想亲眼看看云鸿安的惨状?”
系统眼珠子转了又转,终究是没有抵抗这种诱惑,应了下来。
出了澡房,闲来无事,抬头看天空碧空如洗,微风轻拂面庞,阳光绚烂而不刺眼,正合适散步闲逛,云见山就起了逛书院的心思。
书院的建筑原多是青砖黛瓦,后来觉得这样太过沉闷,改成了白墙黛瓦,远远望去,宛如水墨画。
书院中也多见木质建筑,得益于良好的保养,这些木制建筑不见腐朽,反而透露出古朴沉稳的气息,与书院教书育人的理念相契合。
云见山走在书院的青砖道路上,突然想起,云父是不是也曾无数遍走过这里。
“见山,你怎么在这里,我正好要去找你!”
云见山这才发现,自己无意间已经走到夫子们所在的斋舍——见贤斋,而谢老正站在院门看着他。
“老师,有何事?”
“跟我来吧!”
进了谢老的房间,谢老拿出一个锦盒递给云见山,打开一看,是黑白两枚印章,一枚上面是“见山”二字,一枚上面是“寒柏”二字。
云见山有些疑惑,怎么会有两枚?
谢老笑着说:“见山啊,我知你想在书院大会上扬名,但师父思来想去觉得不保险。为师觉得,不如你先化名,用你的画打出名号,再在书院大会扬名,两相辅助,定能为书院扬名四海!这寒柏就是为师做主为你取的化名。”
寒柏取自“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可见谢老对云见山的殷殷期许。
云见山想了想,比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院出了个书画天才,有名的大家居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院学生更能让书院扬名。
云见山看向谢老,诚心行了一礼:“多谢老师为我筹划!”
谢老乐呵呵地扶起云见山,对云见山说:“你啊,跟老师客气什么?我知你志向,做老师的,自然改为你筹谋考虑!”
“你的想法是对的,打铁还得自身硬,书院强大了,别管有多少人对书院垂涎,都得把爪子老老实实缩回去。”
“侯府不是你的大敌,你要将书院发扬光大,以后会遇到很多阻碍,侯府不过是一块绊脚石罢了!”
谢老所言,句句包含对云见山的远大期望,谢老在书院这些日子,也在观察云见山,他有预感,云见山会将书院带到一个所有人都只能仰望的高度。
故他不希望云见山被眼前暂时的敌人磨灭了志气,消磨了意志。
哪怕谢老说得隐晦,云见山还是明白了谢老的意思,他对谢老保证道:“弟子一定不坠你大儒的名头,会专心画之一道。”
谢老满意点头,语重心长地对云见山说:“你能明白就好,既要扬名,就拿出你的本事,好好画几幅好画,让别人开开眼。”
“弟子明白!”云见山恭敬地说。
辞别谢老,云见山走在路上,琢磨着要画什么才好?
前世他多是画山水花草,于这方面驾轻就熟了,或许,他可以画一点不一样的。
想到这,云见山打定了主意,重来一世,他也该尝试一下新的东西。
“哎呦”
“唉!”
“啊唉”
“呜!”
云鸿安的哀嚎,在系统耳里就跟仙乐一样,不过他记着云见山的嘱咐,时刻关注着云鸿安的身体状况,保证不出人命。
云鸿安意志有些模糊了,浑身没劲,胸闷气短,额头的汗如滚珠般不断落下,他靠在浴桶边,宛如一头临死前哀嚎的猪。
之前吃进去的干粮还是有了作用,让云鸿安能够坚持更久,虽然云鸿安嚎得惨,但系统观测他还能坚持,就没叫人。
云鸿安也迷迷糊糊的,脑子不太清楚了,只记得要泡半个时辰,水都没凉,自然不够时间。
虽然不喜欢陈忆安,但之前的药膏已经让云鸿安认可他的医术了,为了好转,云鸿安自然要遵医嘱。
等云见山回到膳堂,云鸿安已经嚎了不少时间了,确定人还死不了,云见山就坚持让人泡了半个时辰,中途还加了热水,以免亲爱的云监院着凉。
系统夸道:“云见山,你真细心。”
“嗯,谢谢夸奖,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时间一到,云见山就把人捞出来,云鸿安已经只剩半口气了,云见山可不管那么多,把衣服扔给云鸿安冷冷道:“云监院,药浴已经完了,劳烦你自己回去吧!”
“你,你扶我回屋。”云鸿安语气虚弱,眼光黯淡,但从水里出来后,他感觉好了很多,现在正喘着粗气。
云见山低头,凑近云鸿安耳朵说:“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仔细一想都是在云监院接管庶务之后,我衷心建议云监院好好做一个富贵闲人。”
云鸿安瞪大眼睛,他就说不是他病了,原来是云见山在捣鬼。
“你等着!”云鸿安放着狠话。
云见山冷笑,不屑地看着云鸿安,语气轻蔑,道:“你能奈我何?劝你识相一点,否则就不是这样的小打小闹的,这次只是蚊子,下一次就可能是豺狼虎豹了,毕竟山间野兽伤人也是常态了。”
第67章 绘画
午饭时分,徐晨星和云见山如往常一般,去了云见山的值房吃饭。
期间,云见山瞅了徐晨星好几眼,原本觉得十分好开口的话,不知怎的,突然有些难以启齿。
徐晨星暗笑,不知在云见山在别扭什么,见云见山踌躇半天还说不出口,就笑着问:“怎么了,我感觉见山有话要说!”
“没有。”云见山下意识反驳。
徐晨星一挑眉,会心一笑,看向云见山打趣道:“没有就没有吧!”
云见山一噎,他还以为徐晨星会继续追问,这样他好顺理成章说出来。
云见山心里叹了一口气,罢了,别扭什么呢!
“刚刚是我失言,晨星,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哦,是什么?”徐晨星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事让云见山开不了口。
云见山知道逃不过去,就索性直说了,把谢老和自己的打算说了,最后还言:“晨星,我很少作人物画,想尝试一下。”
云见山不是没有画过人,是没有画过单人画像,至于风俗画和群像画他都有涉及的。
徐晨星微微一笑,眼睛含着光:“所以,见山想画我!”
云见山羞耻点头,一脸视死如归!
徐晨星噗嗤一笑,笑话云见山:“见山,这有何为难的!我很期待,见山的画!”不知你眼中的我,笔下的我,是什么样的呢?徐晨星突然很期待。
“需要我特意抽个时间让你观摩吗?”徐晨星问道,此时画师作人物画,往往都是要现场观察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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