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的电流感遍布全身,柳绵轻而易举地软在了楼谪怀里,柳绵抬起手背遮住涣散崩溃的晶莹双眸,咬着楼谪的肩头有些害羞地想到,怎么楼谪什么样子他都这么喜欢啊。
次日,楼谪给还软巴巴的柳绵捞起来洗干净穿戴整齐,讨了一个薄荷清香的吻,把迷迷糊糊的人亲得无助地攥紧了自己的衣襟。
楼谪眸色暗了暗,自己都觉得离谱了,这具年轻的身体精力有些太旺盛了吧,随便撩拨一下就能起火。
早知道楼谪在现代可是个正经人,二十三岁的纯洁处男一枚。
“起床了宝,要吃饭了。”楼谪轻声哄着,柳绵顶着水蒙蒙的眼睛点了点头,朝楼谪伸手,好可爱。
楼谪一把将人横抱起来,边走边小声嘀咕着,“还说我呢,自己不也越来越爱撒娇了。”
第107章
今日乐安居闭门谢客, 因为最近风头正盛的县案首楼谪要专心温习功课。
前来恭贺的众人只得提着礼品败兴而归。
正在书房里安心看书,过着红袖添香佳人相伴美好生活的楼谪不知道有关他的谣言又传开了。
大批质疑楼谪成绩的学子聚集县府。
林永安笑眯眯地看着这群年轻人,这个时代对读书人是有滤镜的, 一大帮书生聚集起来也是有威力的,林永安好脾气地抬了抬手, 示意众人安静。
“大伙儿都安静些, 一个一个说, 这没几日就要府试了, 你们不在家好好温书, 是为何而来啊?”
“我们质疑本次县试的公正性!”站在中间的书生在周围人片刻的沉默中出声喊道, 静止的场面一下活络起来。
“对!那个什么楼谪从未在书院读过书,上过课, 如何得这案首?!”
“家贫, 寒窗十年就为了这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如今不过刚开始就被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得了案首, 一个县城十几个村落,还有其他县城的学子来参加本次县试, 这样的事情都发生的光明正大, 那县衙门口挂的榜单上不知道有多少来历不明的人!”
“县试不公!”
林永安本来和睦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严肃地拍了拍惊堂木。
“大家都是读书人,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参加县试的学子都得递交廪保互结亲共单, 没上过书院便不能科考的话,将开创科举的广泛包容之意置于何地?”
“科举, 以才论高低,以德正其身, 无关家世背景年龄大小。”
林永安一字一句清晰的回荡在衙门之上,身后头上悬挂的牌匾“明镜高悬”四字在阳光照耀下晃出一层光晕。
“林大人说的倒好听,那楼谪根本没上过学,他廪保互结亲共单上的师父写的是谁啊!”领头人被骇住片刻,回神后继续质疑道。
“举人孙安,楼谪与孙举人于安陵诗会上相识,今日来了这么多人,应该有人有所耳闻,甚至就在现场吧,楼谪那日可是得了诗会魁首。”林永安拍了拍惊堂木,厉声道,
“为仕者,最忌带着成见看人,被舆论鼓动闹事,你们读了这么久的圣贤书,单凭两句空口怀疑就敢闹上衙门,书真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们知道你们质疑的是什么吗?!科举制度在我朝维持至今,不断完善,层层管理森严,互相监督,按律例,你们刚说出县考不公时就应当一人挨十大板,然后再说其他,念在你们都年纪尚轻,府试在即,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胡闹前先把这次欠的十板子还上!”
一堂人轰轰烈烈地来,灰溜溜地走了,其实心中还有一些质疑,但看着林永安这般难看的脸色,最终还是没胆继续闹下去。
林永安面色难看地拍了一下惊堂木,“退堂。”
高新挠了挠头,离开衙门去县府后院找了林永安,“林大人,刚刚那事要不要跟楼先生说?”
林永安看着楼谪写的文章,摇了摇头,“不必,让他专心温习功课就行,想到会有眼热者,没想到竟来了这么多,定是有人在背后鼓动,本来楼谪出身不好,又是我府上的谋士,我就该避嫌,那日学政来问我时,我准备给楼谪一个第二的,可是楼谪的文章真的写得无可挑剔,又新又有可行性,比其他人的空谈大道理优越出太多,他就该是魁首,给他第二还倒显我有眼无珠。”
“啊?那怎么办?”高新紧张道,楼谪与他也算是知遇之恩,他为人朴实,自然替楼谪的境遇紧张。
林永安看着楼谪挑出来的老实汉子,确实觉得比之前那个精瘦机灵的捕头顺眼得多,那个捕头就是机灵有余,实干不足,林永安不摆烂后,自然是觉得高新这样老实巴交肯干活又诚实的人好,楼谪这小子确实有点东西,不仅自己有本事,看人的眼光也很不错。
“不必管他,他自己会想办法,而且这次我能帮他一次,下次我想帮也是鞭长莫及了,他未来的路可不在我们安陵。”林永安语重心长地感叹道,转瞬又想起上次去光林村里看望的那片田地,话锋一转,笑道,“不过也不一定,说不定还能在京城相见呢。”
到了下午,学了快一天的楼谪,支着脑袋看着在一旁静静看书的柳绵缓解疲劳,看着柳绵微垂的浓密睫毛,小夫郎看得比自己还专心,楼谪手指微动,通报的小厮噔噔噔地就来了。
楼谪立刻坐端正了。
柳绵连忙起身去给小厮开门,边往外走,边掩上门,轻声问道:“何事?不是说了今日夫君温习,谁也不见吗?”
通报的小厮也很为难,“少爷,外面来了姑爷的家人,说是姑爷的养父养母,我见他们面相不太好,我不敢放,但一拒绝他们就开始嚷嚷,不少邻居都出来了,我怕引起不好的议论,就让他们先到大堂等候了。”
这个小厮是楼谪和柳绵一起选的,人很细心机灵,就是年纪尚轻有些拿不定主意,但其实每次事情都处理的很好。
“你做的很好,别紧张。”柳绵肯定道,“问他们叫什么了吗?”
“男的叫李成,女的叫孙大花,还有一个胖乎乎的儿子,叫李晟。”小厮立刻回复道。
那家人…柳绵眸色暗了暗,“你在这等我一下,我跟夫君说一声。”
楼谪其实已经偷偷地趴在门口听了半晌,奈何柳绵他们走的有些距离,楼谪什么都没听到。
听到柳绵返回的脚步声,楼谪立刻回到座位上乖乖坐好,拿起毛笔写写画画。
柳绵心里有事,没看出来,走近跟楼谪说了一声,“我去店里看看,你好好看书,回来我抽查你的经论背得怎么样了。”
楼谪高兴地站起来,“我已经会背了,我跟你一起去!”
柳绵被楼谪这一下惊到,“经论那么多篇?你都会背了?”
楼谪自信地点了点,柳绵抿了抿唇,“那也不行,还有诗赋,策论…你好好温书,这些事等你考完了再操心。”
生怕楼谪又拒绝,柳绵撑着书桌,垫脚够到楼谪的唇瓣,轻轻亲了一下,无论多少次,说起这种话还是会面红耳赤的柳绵小声哄道,“乖乖的,你不是想在镜子前吗?等你考完了都随你。”
楼谪满意地舔了舔嘴唇,得了便宜还卖乖地瘪嘴道,“那好吧。”
柳绵跟着小厮的带领进了正堂。
李成和孙大花的笑容在看到柳绵的那一瞬间一下冷淡了许多,“你这小厮,我让你喊我们楼谪来,你叫个哥儿来干嘛,他做得了主吗?我们楼谪现在可是县案首,还真以为自己家有点钱就了不起了,成亲后都没见来拜见过我们,现在知道我们楼崽厉害了吧。”
孙大花尖锐刻薄的声音响起。
孙大花见过柳绵,李成和李晟可都没见过,先是被柳绵的样貌气度晃了眼,被孙大花咬牙切齿地掐回神后,李成才低声问道,“这是?”
“那个嫁不出去,抛绣球招婿的哥儿。”孙大花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大家都听的一清二楚。
李晟笑了,掂了掂自己的大肚子,绿豆眼可笑恶心地眯在了一起,“大哥现在可是案首,当倒插门多难听啊,迟早要休了你的,你说说好话,给我爹娘表表孝心,我们劝劝楼哥,说不定还能给你留个小侍的位置,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哥不愿意要你,我也不介意的。”
同样被门口另一个通报小厮叫来的安禾,一个箭步,对着李晟的脸颊狠狠一抽,“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李晟怒到:“你他丫又是谁啊?敢打老子?老子可是案首的弟弟你晓得不?!”
李晟看着这个哥儿眼睛又是一亮,城里就是好啊,哥儿都出落的水灵,就是脾气爆得很,有点黑,没那个少爷白嫩,但也不错,“你现在跪下来给我磕个头,我就原谅你。”
柳绵的拳头捏的咯吱响,他练了这么久的技巧终于有实战的地方了。
柳绵二话不说地拉开了安禾,给这个外强中干的家伙的下巴一个利落的上勾拳。
李成和孙大花已经开始叫嚷了,但府里下人们看出主子的态度,已经利落地把俩人控制住,嘴里又塞了两块抹布。
柳绵打了两下后,李晟反应过来就开始叫骂着反击,柳绵力气还是小一些,灵活地避闪开没有恋战。
侍卫很快把李晟也控制住。
柳绵冷静地甩了甩发红的手,路过三人的时候一人狠狠踹了一脚,才走到正位上落座,安禾麻溜地拿出手帕给柳绵擦手上药。
柳绵脑海里浮现楼谪委屈下垂的大眼睛,心虚地抽回手,“我自己上药就行,你坐着休息吧。”
安禾有些无奈地把药塞给了柳绵,在一旁落座,真是嫁出去的少爷泼出去的水,跟他都不亲了,算了算了,他们俩能幸福就好。
柳绵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看着地上三个被按住的人,缓缓开口道,“会不会好好说话,不会的话就可以不用说了,我也不管你们是谁,反正每天莫名其妙死掉的人那么多,冒犯了我就等着认栽吧。”
三人瞳孔地震地齐齐摇了摇头。
“不会?那处理了吧。”柳绵比了一个抹脖的手势,侍卫们面面相觑,但少爷的命令大过天,安禾第一个起身抽出了配剑。
三个人边摇头边磕头,泪流满面。
第108章
“好了, 既然二位叔叔婶婶知道错了,那咱们就有话好好说。”
柳绵摆了摆手,有被自己刚刚的演技帅到, 小脸掩在青花瓷杯后装模做样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实则是掩住唇角忍不住扬起的弧度。
鸡都没杀过一只, 他哪敢真杀人啊, 多看话本还是有些益处的, 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专门吓唬吓唬这些又蠢又毒的坏人, 嘿嘿。
三人嘴上的抹布被扯了出来。
“现在说说吧, 你们都是谁啊?一个一个来,唔...就你吧, 小胖刚不是挺爱讲的吗, 你先讲。”柳绵的目光在三人间流转了几圈后,最后落在一直忍不住发抖的李晟身上。
李晟又是一个激灵, 不知道为何在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小哥儿身上看到了他那个凶残表哥的身影。
老天爷啊,这难道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莫名其妙变得很凶残的表哥又取了一个更凶残的夫郎。
怎么完全不按套路走啊, 李晟欲哭无泪, “我是你夫君的弟弟啊, 哥夫。”
柳绵眉梢惊讶地挑起,清透的杏眸惊讶地瞪圆,看着李晟不可思议道, “你是我夫君的弟弟?真的假的啊?我刚认识夫君时, 夫君瘦的和根杆似的,人都没你二分之一块头大, 我还以为夫君家里吃不起饭呢,原来不是啊, 难道是你把我夫君的吃食都抢走了?!”
柳绵漂亮的眉眼压下去显得锐利非常,刚被狠狠打了两拳的李晟立刻求生欲爆棚地摇了摇头,“不...不是,是大哥他自己不爱吃饭,跟我没有关系啊!”
“噢?那你就是很爱吃饭了?刚好第一次见面,我也没做什么准备,后院两个小猪最近食欲不佳,那槽里五斤的粮食就给你吃好了,省得回村说你哥夫郎我不大方,饭都不给你吃饱。”柳绵面带讥讽地看着李晟,不爱吃饭的理由他都说得出口,十几岁的小伙胃里能吞下一头牛,更别说楼谪小小年纪天天干活。
想到当初资料上写,楼谪小小年纪自己上山捡菜吃,衣不保暖,食不果腹的,柳绵就一阵恼火,给这家人吃猪食都便宜他们了,就该让他们喝粪池里的粥,就这楼谪辛辛苦苦孤身一人走到现在,好不容易中了案首,这家人还好意思找上门来自称是他们的养父母?!
柳绵听到小厮通报的时候都满腔怒火,一踏入正堂就是这群人理所应当的嘴脸,仿佛这么多年的亏待不曾发生过一般,还昂首挺胸地颐指气使,这家人真是猪狗不如。
李晟错愕地看着柳绵,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李晟可是李氏夫妇的掌中宝,哪能受得了这委屈,立刻推翻了之前的言论,“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一点都不爱吃饭呜呜。”
“不爱吃饭?这可是坏毛病,把他拉下去饿上五天,我倒要看能不能改掉这坏毛病。”柳绵淡定地说着。
侍卫立刻就行动起来,李晟惊天动地地哭了起来,“爹,娘,你们快说话啊!我不想被饿死啊!”
孙大花见柳绵如此不好说话,一下也慌了神,忙扑过去护住李晟,大声斥道:“晟崽!晟崽可是楼谪的亲表弟!你这样对他败坏的可是楼谪的名声!你这个歹毒的哥儿,你根本看不得楼崽好过!你就害他,啊!”
安禾面无表情地给了孙大花响亮的一巴掌,“让你说话了吗?你就开口?”
孙大花一手捂着脸,一手护着哭喊的李晟,眼角忍不住落泪,她后悔了,她真不该来找楼谪的,现在他们府上这么多侍卫,真要对他们三个做什么他们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她本来以为可以靠着孝道压他们一头,哪知这城中的哥儿根本不在乎,甚至话都没听他们说完就反打了他们一顿。
李成的嘴唇嗫嚅了两下,最后还是忌讳这些凶神恶煞的侍卫没敢开口。
堂中寂静了几秒钟,柳绵才笑着开口道,“安禾,看你给婶婶吓的,让婶婶说,我看看婶婶到底想说什么,卤鸭舌的味道还不错,倒不知道人舌的味道如何,刚好让我们爱吃的小胖弟弟评鉴一下。”
安禾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被柳绵两句话说出来了,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看着似笑非笑的柳绵头皮发麻,哦莫,少爷好像哪里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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