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自请替嫁九千岁(穿越重生)——乌尔比诺

时间:2024-11-09 14:46:42  作者:乌尔比诺
  就这样,在南疆鏖战三年大捷还朝的一代女帅,最终却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她的五万人马也顺理成章地被朝廷接管,打散后整编进不同的队伍。
  叶观澜还听说,这位屡建奇功的女帅,在签下认罪书后即刻掷笔,抢过锦衣卫的绣春刀拔刀自刎,死状惨烈。
  重来一世,他依旧不解,“郡主何以突然这样沉不住气,纵使你为皇后和老将军抱屈,可眼下远不到图穷匕见的时候。郡主可曾想过,这一步迈出去,即便成了,方家和五万忠士从此也将背上挟势欺君的罪名。郡主身为主帅,岂可因一己之私,拿数万将士的生死前程做你搏命的赌注。此举,实在有失主将之德!”
  公子说不来重话,但光是“失德”二字,已足够刺痛郡主的要害。
  安陶脸色迅速衰败下去,恍如一朵凋谢的花,昔年意气与骄傲都随着这两个字雨打风吹去。
  叶观澜瞧着心有不忍,缓和了口气道:“郡主这回实在大意了。你难道就没有想过,镇都之内,锦衣卫的眼线无处不在,你接连出入朝臣官邸,何以这般顺畅。还有今夜,我猜郡主之所以贸然露面,除了思亲心切,也是因锦衣卫放出风声,要延请白虎观道士做法祈福。道坛附近不宜见刀兵,郡主自信凭借一身武艺,瞒天过海不成问题。”
  安陶明了了什么,扶刀的手倏然捏紧:“你是说......”
  马蹄踏破水坑,一路向西疾行而来。还未到山门,遥遥只见火光映衬下的银线飞鱼纹样其状可憎,陆依山提缰勒马,在人群中并未看到指挥使聂岸的身影。
  “看来姓聂的学聪明了,万事知道留一手。”陆向深拨开飘散的额发,定睛看到了熟人,笑说,“那不是御史草头官大人嘛。”
  陆依山循他所指看过去,幢幢人影中,左都御史的二品红袍分外醒目。只见菅子旭衣冠齐备,仪容严整,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陆依山想到了什么:“安陶离开军中,之所以没有风声传出,不是南屏阁的密探瞎了眼,而是她此行着着实实过了明路。”
  陆向深顿时警醒:“是了,监察军中动态的差使隶属锦衣卫,若督军佥事事先在出营的条子上签了字,咱们的人即便发现师姐不在军中,也只当她有秘密公干,不会刨根究底过问太多。”
  至于郡主入镇都的城门守军,“为开方便之门,锦衣卫自然一应痕迹都会替安陶料理干净。”
  陆依山语气冷得像冰,“好一出请君入瓮的大戏。”
  “正是请君入瓮。”
  叶观澜肯定地说:“郡主大抵猜到了,锦衣卫的人马现已至西山陵寝,他们宽纵你数日,为的便是收网这一刻。”
  安陶喃喃:“在,阿姊冥寿这一晚?”
  叶观澜沉声:“若非先皇后冥诞,郡主也不会一时忘情,铤而走险前来祭拜,他们自然就没了向你发难的由头。”
  缄默良久,安陶清丽姣好的眼角蓄满了愤怒。
  “砰”地一声,她攥拳用力捶打在墙上,震得墙皮沙沙往下掉,“方家已经忍让到这个地步,他们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
  叶观澜不答。
  荆山长号泣血人,忠臣死为刖足鬼。这世间的忠臣,从无一个仅凭忍让,就能换来全身而退的。
  他相信以郡主的睿智,冷静下来很快就能想明白这点。
  安陶肩膀的抖动慢慢平复,她抬起手,轻抚着十二块灵牌中为首的那一个,问叶观澜:“二公子不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促使我下定决心的吗?”
  在她低沉而又喑哑的诉说中,叶观澜终于解开了困扰他两世的疑问。
  “乔伯,父亲手下几十年的老将。平戎之功,他为了掩护主帅撤离,把自己暴露在羌人的短弓之下,生生被射成了一只刺猬。到最后,他那匹巫山驹带出来的也不是他的尸首,而是爹爹未及拿到手的敌军布防图。西南大捷,先帝论功行赏,长城十二将里他居其首,一日三香,四时享祭,是先帝金口称许的骨鲠之臣。可结果又如何。”
  安陶笑出了声,带着轻飘飘的嘲讽:“壬寅宫案,方家满门获罪,父亲昔年部曲亦不曾幸免。十二将战死的战死,病故的病故,但他们的子孙后代还存活于世,不得不代父辈承受这莫须有的罪名。天子雷霆之怒下,成年男子发配极边,女眷没入教坊司。乔伯的儿子媳妇没得早,只有一个亲孙女儿,被带走时还不到八岁。”
  饶是对方家高楼起、高楼落的遭遇早有耳闻,而今再度听来,叶观澜还是觉得脊背生凉。
  “话虽如此,但木已成舟,郡主当年既肯忍辱负重,没理由七年过去,反倒愤愤不平起来。”
  安陶情绪骤然变得激动。
  “是!当初我带兵南下,以为这样就能换晔儿与十二将后人余生安稳。可是我早该想到,处堂燕鹊,焉有安稳可言?我还朝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派人打听十二将后人的下落,结果却听说乔家妹妹被人逼奸致死的消息,她才只有十五岁,而凶手,正是姓吴的衣冠禽兽!”
  风起长林,远处乔木哗哗作响,近处柏涛隐隐啸动。
  陆向深控制着不安摆动的马头,语气略显急迫:“怎么办,师姐若真被他们拿住,擅离军中的罪名,说小可也不小。”
  陆依山眸光冷凝,还不止于此。
  嫘祖庙案发后,镇都内外的风向,都在暗指吴家子之死,喻示着壬寅宫案另有隐情。
  倘若安陶此刻因私祭父姐被捕,很难不让皇帝疑心,方家仍为当年之事耿耿于怀。随之而来的,必然是对郡主仰仗军功残杀勋贵,意图重提旧案的猜忌。
  君王疑心,堪比悬顶之刃。一旦落下来,势必要弄得血光四溅。
  到时遭殃的,决非一个方家而已。
  陆向深还待说,陆依山眼眸微眯,突然间打了个手势,示意他闭嘴。
  陆依山翻身下马,踏过泥泞的路面,循着一串浅到几乎看不见的马蹄印,来到岔路口的柏树旁。
  他抬指蹭了蹭,借着树隙间漏下的零星月光,看清了树干上异常明显的勒痕。视线下移,一片透明反光的竹篾登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陆依山撷了蔑片在手,端详有顷,那清隽有力的蝇头小楷,他可真是再熟悉不过。
  “陶......安?”陆向深沉默不过三秒,猴到跟前,歪头念出了声,“什么意思?”
  陆依山唇边笑意隐约,随即眼底却杀机毕现。
  “将所有驻守在嫘祖庙附近办案的番役全部调往西山,锦衣卫想请君入瓮,本督主便要让他瞧瞧,谁才是瓮中的那只鳖。”
  菅子旭明火执仗而来,便是打定主意不会空手而归。他人五人六地骑在马上,吆喝着随行锦衣卫,令其将西山陵寝里外三层围起来,连只苍蝇也不许放过。
  猝然间,山林野地浮现数片光点,逐渐串点成线,有如光箭一般疾疾射向此处。四面火光大盛,马蹄笃速声、军靴踏地声次第响起,紫袍黑纱巾的东厂番役列队疾行,多年无人问津的西山陵寝,骤然热闹得形同午门市口一样。
  一片人仰马翻声里,菅子旭面上尽是掩饰不住的骇色。他手指悠马上前的领头太监,盛怒的口吻里还能听出一丝被打怕的虚怯。
  “陆依山,又是你!你、你又想干什么?”
  陆依山缓带缰绳,膘肥体健毛发雪亮的岐山黑骊,对比的菅子旭身下坐骑弱态可怜,还没靠近,那畜生已被吓得连连后退,菅子旭怎么呵斥都不顶用。
  陆依山道:“咱家还想问御史大人想干什么,东厂奉旨查案,嫘祖庙方圆十里地内全部戒严。大人无视皇命擅自闯禁,咱家职责所在,不能不来看一眼。”
  菅子旭简直要被气笑了:“嫘祖庙跟西山相差十万八千里,你们东厂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
  陆依山闲庭信步一般:“东厂的手伸得就是这样长。陛下有旨,凡与嫘祖庙命案相关的嫌疑人等,皆可由东厂一径提审,不必知会任何一方。大人漏夜踏足案发地,焉知不是想毁灭罪证——”
  “你放屁!”菅子旭秀才遇到兵,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督主眸中顿时一沉。
  番役见状,默契地呈扇形围堵过来。
  锦衣卫有心拿菅子旭作挡箭牌,指挥使大人却吝啬到不肯派出自己的精锐部队。今夜的主角只能是菅子旭这个现眼包,锦衣卫声援的阵仗过大,喧宾夺主不说,或许还会引起昭淳帝的侧目。
  但这样一来,两边力量对比就显得十分悬殊。
  逐渐缩紧的包围圈,天然带着一股慑人的压迫感。火苗遽晃了下,菅子旭的坐骑当即人立而起,把背上的主人狠狠甩到地上。
  菅子旭全身骨头都快跌散架了,他又气又急,望着眼前凶神恶煞似的东厂鹰犬,却又忍不住犯起怵。
  他强按住哆嗦,从袖口扯出一张纸,嘶声大喊,“本官接到锦衣卫线报,绥云军女帅安陶未经允准,擅离军中,趁夜私闯西山皇陵,疑有不臣之心!”
  陆依山马背上挑眉,瞧着那封加盖有镇抚司钤印的邸报,唇边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偏头示意陆向深拿到近前来。
 
 
第37章 反戈
  “教坊司虽则侍奉酒宴,但官妓却非青楼女子,依照大梁法度,是不必委身于人的。”
  祠堂中,叶观澜思忖着道:“吴家子强占乔氏女致死,这等迫害官妓的罪名,郡主照规矩举告给三法司,左不过再往御前递一道折子。绥云军刚立下不世之功,陛下纵使出于安抚军心考虑,也不会太拂了郡主的面子。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怎么就走到了动用私刑这一步?”
  灯花长久无人剪,光线渐渐暗下来,安陶的面容于光影分界处,变得晦暗难明。
  “我若说,吴家子不是我杀的,外头那些谣言也和我没有关系。有人早替我铺好了前路,我走到这一步,纯属顺势而为。”她嗓音苦涩,“二公子怕是不会相信吧?”
  电光石火间,叶观澜瞿然想明白了一切。
  安陶虽是人头血海里滚出来的女中豪杰,但绝非一介颟顸,这点从她数年前接掌绥云军,毅然南下平叛就不难看出。
  七年过去,交趾之地的毒虫烟瘴,只会将这位南境女帅的心智磨砺得更为老成。就算为着乔氏女的死一时义愤,过后也不该做出陈尸荒庙,将朝野舆论尽数引到方家头上的蠢事。
  除非......
  除非,这把火原就不是她一手烧起来的,安陶今时所为,不过因风吹火而已。
  *
  “不错,的确是锦衣卫常用的暗花笺不假。”
  菅子旭瞬时松了一口气。
  陆依山用指腹压平折痕,仿佛看不大清似的,歪头对着火光,一字一字念出声:“仪龙卫察,绥云主帅四月初六寅时离营,翌日未归。襄龙卫四月十七城门督禀,郡主子时首正入京师,未抵都城,而竟转道西山陵寝。”
  他念到这里,顿了一下,“子时首正?”
  菅子旭没好声道:“五万大军的主帅无故离营,此事非同小可。本官接到锦衣卫密报,即刻整集人马扑来西山拿人,谁料却被督主拦在了半途。”
  说着气性上来,不胜愤然,“下官忠君之事,宵衣旰食,勤勉奉上之心日月可表!我知督主与下官向来有些龃龉,但今次乃朝堂公事,督主岂能因一己私怨,误了朝堂纲纪!”
  三言两语间,好大一顶高帽子压下来,但九千岁无动于衷。
  他掀动下眼皮,转头问身边人:“现下什么时辰了?”
  “回督主,丑时已经过半。”
  陆依山掐指数算片刻,笑意倏敛,目中含锐地盯着菅子旭:“都察院所在贯城,距离西山将近四十里地,从纠集人手到赶赴这里,少说也要两个时辰朝上。锦衣卫的文书子时才发出,菅大人丑时便到了西山脚下,缇骑送信的功夫就不提了,调兵遣将也总归要些时候。您是有腾云驾雾的本事,还是说,您一早就收到了风声,请等着今夜抓人一个现行?”
  菅子旭心下一紧。
  他自然是蓄谋已久。
  事实上,襄龙卫的线报传来时,都指挥使聂岸正在他的官邸喝茶,后院几十名锦衣卫早已整装待发。
  飞鸽传书一到,菅子旭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暗花素笺,草草填补过时辰,又加盖了镇抚司的关防。如此节略掉中间数道流程,他才赶得及在一炷香内带人抵达西山。
  这一小处时间上的误差,菅子旭原以为不打紧,可偏偏陆督主眼睛这般毒,逼问得他一瞬间汗透里衣。
  “我——”
  “来人!”陆依山扬声吩咐一旁看热闹的陆向深,“将文书留好,回去跟司礼监的记档做个比对,看消息呈送御前的时间,是不是也如知会菅大人这般及时。”
  陆向深脆声应是,菅子旭心道不好,急忙岔开话题:“且不论下官几时得到的消息,安陶郡主擅闯先皇后陵寝,却是确凿无疑的罪行!都察院绳愆纠违,向不以威武就屈。今儿这勋戚的身后安稳,下官是不当扰也得扰,否则怎么对得起陛下对臣的一番信任,又有何颜面觍居言官之列?”
  他拉开文臣死谏的架势,话到后来,像是连自己都被感动了,声气竟带了些许哽咽。
  陆依山一副戏看到厌烦的形容,将手一抬,轻而易举便让出了道:“菅御史都这样说了,咱家还能拦着你鞠躬尽瘁不成。”
  听到九千岁如此重拿轻放,菅子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事不宜迟,菅子旭麻利地爬起身,正待大踏步跨进山门时,忽听督主在身后恻然道:“您办您的差,我也有要尽的责。御史大人这一进,若查不出个什么,您妨碍办案的罪责,咱家可是要追究到底的。”
  菅子旭听得头皮发麻,脚停在半空,不过须臾,就把心一横,招呼锦衣卫鱼贯而入,勒令将陵寝内外每一寸地皮都要搜寻干净。
  “大人,这里没有。”
  “大人,这里也没有!”
  “卑职这里亦然……”
  随着锦衣卫的回禀声不断传来,惊惧像蚂蚁一样爬上菅子旭的脊柱,逐渐蔓延向四肢百骸。
  他两腿开始栗栗颤抖,不住拿袖擦拭着额角汗珠,嘴里失魂落魄地念着:“不可能啊,怎么会没有?城门守卫明明说......这不可能!”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