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自请替嫁九千岁(穿越重生)——乌尔比诺

时间:2024-11-09 14:46:42  作者:乌尔比诺
  挨近了,叶观澜才看清,不过几日未见,这位不可一世的东厂九千岁,竟然显得憔悴了许多。
  他一早便听说过内廷行刑的厉害,但陆依山的身手不凡,他也是亲眼得见的。叶观澜不相信几棍子就能打杀掉督主的血气,祸害遗千年这句话,总是与陆依山格外相称。
  然而就像督主所言,公子并非算无遗策。叶观澜未料到陆依山欲见自己之心,短短半炷香,就能驱马从西赶到东,亦如他想不到,心伤往往比身伤更能割人气血,即便钢筋铁骨也不能免俗。
  叶观澜的心一下就乱了。重来一世,他的步步为营中,却添了叫做“陆依山”的变数,躲躲不过,绕又绕不开,叶观澜无奈地叹出声。
  “早知今日。”
  陆依山啄吻过公子鬓角,投来询问的眼神。
  叶观澜偏头,与九千岁鼻息相闻,梦呓般地喃喃:“当初就该让你活活疼死。”
  陆依山笑了,吻以更加蛮横狂暴的方式落下来。情欲的波潮一点点蚕食尽理智,叶观澜恍惚中化身浮木,被席卷着,拍打着,除了陆依山的怀抱他无地可去,在这间名曰“忠贤”、镌刻生死的小小祠堂,体会到了人世间另一种极致。
  风浪终也偃息,庭院中月华如练,积水空明。
  叶观澜伏身难平呼吸,良久,却听不到顶上有任何声音传来。
  他侧转脸,只见陆依山目光无比专注地盯着自己,透过那眼神,叶观澜恍然有种隔世相看的错觉。
  他忽想起,前世狱卒酒醉时分的闲谈,“你们不知道,那九千岁精明一世,这回却跟糊涂油蒙了心,再不就是魑魅邪祟附了身一样,死活非要给叶家求情。白白挨了几十廷仗不说,还被陛下一怒之下发落到喜峰口御敌。关外战事那般激烈,他一个阉人如何做得来领兵打仗之事,不是摆明了用自己的命换牢里这个病秧子的命么.....”
  “从前也没听说,东厂跟叶家有什么渊源啊......”
  精铁束袖映着月光,亮灼灼地刺进叶观澜眼底。那眼神——他脑海中灵光电闪——伴着红氅如云从高台抛落,赫然出现在视野之中。
  安陶抱剑坐在廊下想心事,抬头打量着天色,不放心道:“这都多早晚了,里头不会出什么事吧?”
  篝火旁围坐的人又多出一个。陆向深拨弄着火灶,照吃饱了犯困的欢喜脑袋上来一下。后者小鸡伤食似的打了个饱嗝,捂在怀里的番薯滚掉地上,人也不由自主歪向一旁的遂心。
  陆向深捡起红薯吹了吹,随手扔进火堆里,“师姐过虑了,世上若真有一个人,能跟陆依山旗鼓相当,那便只有叶观澜。”
  “那年覆舟山演武,那个冒死救驾的小火者......”叶观澜涣散的瞳仁陡然聚起光。
  陆依山轻舔唇角,丝丝缕缕的腥甜味漫漶在齿间。他拇指一刮,正按在叶观澜的额心。
  “公子点朱吧,”陆依山将脸埋入叶观澜颈间,喑哑地说道,“为了咱家。”
  
 
 
 
第39章 鹤唳
  老话说,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这晚发生在西山陵寝的对峙,隔日就传遍了镇都内外。
  昭淳帝穿着貂皮黄面褂,里套一件蓝色江绸面青白肷袍,临完字帖,信手将笔扔进水洗中。
  陆依山呈上手帕,昭淳帝接过擦了,仿若不经意地问:“听说,你前儿夜里把御史菅子旭给打了?”
  陆依山道:“回陛下,是他犯禁在先,臣不过依律扣押,并没有动手动脚。”
  昭淳帝眸微侧,“都察院一帮清流,便是借他们几个胆,也不敢跟你东厂九千岁硬着来。你打量朕空心葫芦琉璃蛋,当真老糊涂了不成?朕怎么听说,菅子旭是接了安陶擅自入京的消息,才赶去西山截人的?”
  陆依山跪倒:“陛下明鉴!臣拿他,皆因其无令擅闯封锁而起,臣奉旨调查嫘祖庙尸案,不敢不谨慎再三。菅子旭拿出文书后,臣当下就让他进去搜了,结果证实是都察院贪功冒进,扰了先皇后清净,也妨碍了东厂办案。臣秉公办事,煌煌之心天地可鉴!”
  听到“秉公办事”四个字,昭淳帝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转而问:“你既说到查案,吴姓子之死,查的怎么样了?”
  陆依山伏地回:“臣已查明,吴姓子入镇都以来,时常流连烟花巷陌,淫亵妇女之事,更是屡见不鲜。传闻他在逼死一名教坊女子后犯了众怒,有江湖人士放出话,要将他剥皮抽髓,在嫘祖娘娘前谢罪三日,以抵他欺辱女子的业障。”
  大梁以仁孝立国,堂堂总兵之子,居然做出这等下流行径,昭淳帝听罢,顿时面带怒色。
  “果如你所言,竖子死不足惜。只不过,天子脚下竟有豪强如此逞凶枉为,实不可恕!你要加紧盘查,尽早将凶徒归案才是。”
  陆依山应声。
  昭淳帝呷了一口茶,瞥了眼仍跪在地上的陆依山,缓了语气说:“得了,起来吧。这回菅子旭的确冒失了些,但你罚也罚了,他也算得了个教训。毕竟,言官的面子朕不能不顾及,回去以后,你便将他放了吧。”
  谁知陆依山却挺直了背,朗声道:“陛下恕罪,菅子旭,此刻还不能放。”
  昭淳帝闻言一怔,还未及流露不快,陆依山已经款款道来。
  “陛下请看,这两封,分别是锦衣卫传进宫的邸报,还有臣当夜从菅子旭那里截获的文书。上边所述皆为同一件事,即密告安陶郡主私下离营,暗夜入京。”
  昭淳帝略略扫了一眼,“事涉在朝官员,锦衣卫的消息直告于朕的同时,亦须抄送一份给都察院。聂岸此举,并无不妥。”
  陆依山:“聂指挥使一信双递,本无什么不是。偏臣多心,校核了两封文书送抵的时间,发现菅御史接到消息的时间,竟比司礼监拆阅记档足足早了半个时辰。陛下以为,这说明了什么?”
  昭淳帝冥思半晌,从笔架上新取下一支三花紫毫。陆依山忙起身,替他展平了宣纸。
  昭淳帝拿好架势,头也不抬地说:“你的意思,是锦衣卫有意迁延缓报,为都察院的行动争取时间。”
  “陛下圣明。”
  昭淳帝一个眼神,陆依山会意地扶起墨锭,慢慢研磨道:“这只是其一。陛下可曾想过,怎的都察院刚接到锦衣卫的消息,反应就这般迅速。两头配合如此紧密,要说以前从未有过,大概陛下自己也不能信。倘若这不是第一次,那么都察院从前弹劾的官员里,又有多少是得了锦衣卫的授意?”
  昭淳帝笔势一滞,在纸上留下了黄豆大小的墨点。
  陆依山看在眼里,神色不改:“恕臣直言,菅子旭并非寻常天子臣,他隶属都察院,与锦衣卫同为陛下耳目,若这二者背地勾连,沆瀣一气,那您久在宫闱,跟耳聋眼瞎又有什么区别。此其二。”
  时值午后,殿前后一片安静。偌大御书房里,只闻西洋自鸣钟锤针击打声,与笔头摩挲纸页发出的沙沙细响。
  良久,昭淳帝不辨情绪的声音响起:“还有其三?”
  陆依山笑意浅淡:“其三,聂岸明明可以自己带兵去西山,却将这天大的功劳拱手让人。御史位卑权却重,有替陛下监察百官之能,让菅子旭出面,就是让天下人以为,此事出自陛下授意。若真教他拿住了把柄,无论陛下是否存有宽宥之心,到时言官群情激奋,您就是被架到火上烤,想留有余地也不能够了。即便菅子旭无功而返,这忌惮功臣、兔死狗烹的骂名最终也将落在您的头上啊。”
  “大胆!”昭淳帝面色铁青,墨水随腕间震颤,抖落得到处都是。
  他是对安陶与其麾下五万绥云军颇有顾虑,但大军还未还朝,如何处置方家,他尚且还在斟酌。
  可眼下,却有人公然玩弄起这些见不得人的把戏,意图挟持圣意,他万万难以忍受。
  昭淳帝正义愤难当,偏一小内监没有眼力地捧着各地上奏的折子,走入殿中。
  “你的差事当得越发好了,朕说过要习字,不许旁人打扰。你是没长耳朵,还是没带脑子!”
  小内监吓得扑通一声跪倒,手里折子没拿稳,散落了一地。
  陆依山快步上前,作势拍打他后脑,口中轻叱道:“糊涂东西,且看这几道折子上得急,却忘了陛下的叮嘱,着实该打。”
  昭淳帝不耐烦地摆摆手,小内监如蒙大赦般退了出去。他用帕子擦着指尖墨点,看陆依山将奏折重新整理好,遂问:“什么急报,你且念来给朕听。”
  陆依山依言打开最上头的一封,一目十行地看过,末了合折道:“河西布政司上书称,绥云军甫胜还朝,却遭锦衣卫夜袭祖茔之辱,实令功臣寒心,天下侧目。”
  这话说得不留情面,昭淳帝反倒敛了怒容,又问:“这些都是类似的话吗?”
  陆依山挨个打开,看过后答:“正是。”
  昭淳帝目光霍地一冷,上身后靠,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难不成......安陶那丫头真有这么大的心思?”他看向陆依山,“镇都这些天的风言风语,你可有所耳闻?”
  陆依山不答。
  昭淳帝轻嗤,顾自说:“吴家子惨死,都说是冤魂回来复仇了。而今才出这事,各省官员便纷纷上疏说朕苛待功臣,接下来是不是就该群臣朝谏,请旨重查壬寅旧案了?”
  陆依山仍不置一词,眉间轻折像在思考。
  昭淳帝余光瞧见,问他:“你在想什么?”
  “陛下真的相信,这些官员奏折,都是出自安陶郡主授意么?”
  昭淳帝神情微凝。
  陆依山说:“方家被问罪至今,已有七年。七年时间,先皇后久归道山,老将军纵有盖世英明,也早已随葬黄土。郡主在蛮夷之地带兵,自身尚且维艰,如何有恁般大能耐,隔着千山万水还能遥指关中?”
  昭淳帝疑声说:“不是方家,又是在替方家抱不平?”
  陆依山将奏折归拢好,工工整整摆在案头,“以臣愚见,这些奏折的玄机不在替谁抱不平,而是,它们所指的不平是什么。”
  昭淳帝渐渐回过味,“你的意思是?”
  “有些人摇唇鼓舌,并非真心为方家喊冤,不过想借故渲染陛下的‘薄幸之名’。”陆依山循循善诱,“您静下心来细想,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做成这件事,而陛下圣誉受损,谁又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昭淳帝思量许久,眉心在想到那个答案的瞬间遽然拧紧。
  锦衣卫前脚伙同都察院,错冤了刚立下战功的绥云军,后脚各部各省就掀起了铮谏之风。若说其中藏着藩王这条线,那么很多事就都说得通了。
  陆依山不再回话,他知道到这里,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
  古文派跪谏之事余波尚在,昭淳帝胸中本就揣着疑团,这一下更是被刺激的直接发作。
  聂岸没有那么大的主意,更没有笼络人的好手段,昭淳帝几乎立时想到,与锦衣卫交好,更是菅子旭座师,近些年又和关外诸藩过从亲密的寿宁侯。
  心念电转,昭淳帝几度提笔,都沉不下心来,赌气地把纸一拂,“那你说该怎么办?”
  陆依山俯身将纸拾起,待看清了开头的几句,正是欧阳修的《朋党论》时,脸上终于露出尘埃落地的笑。
  “有人欲浑水摸鱼,陛下何必与他们混搅,不若来一招反客为主,避其锋芒才是正理。”
  *
  “皇帝有诏,感绥云军西南之功,赐黄金万两,百户以上各升一级,又命兵部拨了军械军需五万,连同嘉奖的圣旨,连夜送入江宁行辕。至于聂岸,皇帝叱他不好生预备郡主议亲之事,罚俸一年,菅子旭的事干脆提都没提,大抵是听凭东厂处置的意思。”
  陆向深与陆依山并辔而行,走在距离陆宅不远的临安巷。
  陆依山听罢,提缰道:“只有这些?”
  陆向深抿唇一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还有——”
  他端肃了口气,“皇帝敕命,绥云军功在社稷,着恢复‘长城十二将’的封号,许重修方氏忠贤祠,与西山陵寝的整饬一同进行。”
  陆向深轻吁一声,“十二将的封号缘何被夺,你我心里都清楚。皇上虽未明言方氏蒙冤,但恢复封号,至少表明他的口风已经松动。这是好事!”
  陆依山脸上却无多少喜色。
  “让安陶呈送的谢表,都递上去了?”他问道。
  陆向深:“递了,师姐归营第二天,感念皇恩的折子就送到了镇都。方家二姑娘发了话,外头那些非议自然吹灯拔蜡。圣旨是以嘉奖军功的名义颁的,无关那夜西山之事,陛下脸上也有光。不过话说回来,你让南屏阁出面,逼那些地方大吏为方家陈情,这招可真是险。万一皇上信了绥云军恃功而骄的鬼话,岂非弄巧成拙。”
  “陛下肯信什么不信什么,哪里是几封折子能决定的?壬寅宫案后,方家式微,外戚声焰却与日俱增。这些年陛下为钳制绥云军没少使手段,再加上有太子这个先皇后仅剩的骨血在,安陶一时半会反不了。但寿宁侯么,就难说了。”
  陆依山笑笑,“虎狼蹲于阶陛,皇上自然倾向看起来更温顺的那只。”
  陆向深心悦诚服,俄顷却听陆依山话锋一转:“礼重十二将,不代表放任方家。封赏的旨意里,可有一字半句提到壬寅宫案,提到方皇后?陛下更以议婚为名,催促师姐尽早还朝,他这是想在太子之外,给方家更上一重枷锁。咱们这位皇帝啊,手腕可多着呢。”
  长夜漫漫,星月敛光,泼天大雾弥散无时,天地一片混沌,看不清出路何在。
  陆氏兄弟行出一段,陆向深紧了紧缰绳,发狠地说:“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查清炮制这出请君入瓮的黑手,否则师姐入镇都,少不得还有风波。”
  陆依山同带缰绳,道:“玉桉不是说,姓吴的死前在镇都有个相好么?把人挖出来,兴许咱们就能知道,他死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话音未落,他一夹马肚,黑骊当即四蹄大展,狂奔进墨色般浓郁的漆夜。陆向深短促地笑一声,马鞭急下,紧紧追随而去。
  ......
  快到陆家私宅时,陆依山放慢了速度,翻身下马时道:“让你从刑部调出来的卷宗,都办妥了没有?”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