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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请替嫁九千岁(穿越重生)——乌尔比诺

时间:2024-11-09 14:46:42  作者:乌尔比诺
  叶凭风一招“静水深流”,内力从剑身源源发出,刹那间涓滴成流,长波沛然,挟势涌向对面的修罗琴,看似不激烈,却教对手内息仿佛被胶住了般,手脚大为受缚,身形也放缓下来。
  看到离家多时的兄长及时雨般出现在镇都,叶观澜又惊又喜,情不自禁叫了一声:“大哥……”
  叶凭风紧张对峙的间隙,向此间投来一瞥,眼神中饱含了深沉的关切。
  修罗琴紧急撤弦,双掌并力,疾向叶凭风胸口猛袭。叶凭风收剑回挡,未料那修罗琴杀到半途突然变招,身形一晃,从破烂的窗框一阵风般卷了出去。
  叶凭风要追,忽听身后传来一声略带着哭腔的急呼:“大哥!”
  叶凭风顿住脚步,回身看去,只见半靠在叶观澜怀中的陆依山面色青紫,双唇呈现非比寻常的暗红,显是中毒已深。
  他快步走近,伸手一搭脉息,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与陆依山送服下,安抚已经慌了神的弟弟道:“矔奴别慌,先把人带出去,有大哥在,不会有事的。”
  *
  古洛河上长风初起,凉夜始生。客寓的窗没有关,叶观澜候在外间,开春微微刺骨的风穿檐而过,灌满襟袖,他却未感到分毫寒意。
  叶凭风端着茶盘进屋,斟好了茶递给叶观澜,道:“今夜只怕还长着,我叫人换了酽茶来,你若嫌苦,这里有你爱吃的奶饽饽,可以润口。”
  热茶在手,驱散了指尖的凉,叶观澜方从神思不属间回过神,歉然一笑,“明明是在我的地方,却教兄长费心了。”
  叶凭风不以为意,伸手揪了揪弟弟的后颈。
  还跟小时候一样,他指腹结着习武之人惯有的老茧,触感很硬,似乎比上次见又厚了些。叶观澜不耐痒地偏头直躲,叶凭风开怀大笑,几年暌违带来的生疏,在这个瞬息烟消云散。
  叶观澜望着眼前兄长爽朗的笑颜,想起前世那个战不旋踵的背影,眼眶突然没来由地潮了。
  害怕叶凭风看见,他忙敛了泪,问:“兄长不是才移防甘州,怎么这时候回了镇都?”
  叶凭风道:“移防后诸事将定,索性趁着述职的机会,回家来看看你和父亲。晌午入的镇都,途径象姑馆听到打斗声,故而前去一探究竟,不料就遇见了你——对了,你怎么会在那种地方?”
  叶观澜听出兄长语带含混,却也不便多问,只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道来。
  末了唇线轻抿:“今日幸好有大哥在,否则我二人只怕生死难料。”
  见他眉间有忧色,叶凭风宽慰道:“修罗琴的蛊虽烈,只要不伤及肌理,就还有回天之力,你不必太过担心。”
  “得亏不曾深及肌理,否则二公子今夜就不是侍疾,而是守灵了。”
  珠帘一动,玉桉扭着纤腰出来,见了叶凭风,眼前一亮,将帕子按了按鼻两侧浮粉,娇滴滴地问:“哟,这位公子是谁,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叶凭风不动声色退后半步,抱拳行礼:“在下临洮总兵,观澜的兄长叶凭风,见过姑娘。”
  玉桉眼波如流,从他俊朗的面容上一划而过,走向旁边的叶观澜。
  才摊开手里的东西,叶凭风当即警惕地抬起长剑,玉桉皓腕轻旋,轻松与他过了两三招,巧笑着:“公子何必这样紧张,这枚九目天珠已经我手,将蛊心全都剃掉了。想着二郎大约留它还有用处,所以专程送来罢了。”
  一声“二郎”,叫得叶凭风不觉侧目。
  然而叶观澜的心思全不在这上头:“他如何?”
  “放心,诚如大公子所言,蛊不及肌理,人就死不了。他那么个心痴意软的人,为着不叫你抱憾终身,也不能这么死了——大公子,您说是不是?”
  罗帕甩到脸上,迎面扑来的红粉香气搔得叶凭风鼻翼发痒。
  他从玉桉的话里咂摸出点味,看来,耽于锦营花阵的并非自家弟弟,观澜跟这女子相熟,全因陆依山陆督主的缘故。
  叶观澜脸颊泛红,忙不迭转移话题:“这当真是九目天珠?”
  叶凭风闻言也走过来:“我听父亲说起过,天珠乃番地特产,原就难得一见,九目天珠更是如凤毛麟角。咸德三十四年,高僧了空朝觐时曾献上过一枚,被先帝爷当做秋猎的彩头,赏给一众皇子。”
  咸德三十四年,围猎的头筹......
  叶观澜还在回忆,叶凭风已经说出了口:“是汉王。”
  说起汉王刘狰,他乃先帝第三子,其母出身微贱,偶得幸于先帝,诞下皇子后没多久,便因新添下红之症而黯然离世。
  到死都未能有一个名分。
  生母不受先帝待见,刘狰的处境可想而知。他十岁以前都养在掖庭,跟着冷宫里的侍卫习练拳脚。
  咸德三十四年,是他行冠礼后,第一次以皇子的身份参加秋猎。
  叶凭风麾下有老将曾在御前当过差,酒到微醺时,兴致勃勃地说起,汉王当年第一次围场行猎,挥刀挺枪杀得那叫一勇猛,草间走兽几乎被他掳劫了遍。
  后来通算下来,汉王所得猎物比其他兄弟加在一起,还要多出一倍不止。
  在场文武都被这个初出茅庐却彪悍难当的三皇子深深震撼了,唯有先帝拊掌大笑,遵诺将那枚世所罕见的九目天珠赐给了他。
  随即又用不大,但刚好能让在场多数人听见的音量,对左右说:“瞧瞧,人屠之子,逐利若斯,当真是本性难移。”
  话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众人看向刘狰的目光瞬时变了。
  三皇子的母亲,不仅出身低微,还是市井屠夫的女儿。
  先帝一句“人屠之子”,将刘狰最难以启齿的隐秘,赤条条扒开了放到台面上,供人肆意取乐。
  到此,所有人都明确了一件事,就算三皇子将围场里的猎物罗掘一空,也决计与那个万人之上的尊位无缘。
  而九目天珠之于刘狰,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就从无上荣耀变成了刻进骨子里的屈辱。
  “倘若我没有记错,汉王府几年前报过一次盗案,失物的清单中就有这枚九目天珠。”叶凭风沉吟着说道。
  叶观澜在夜风的阵阵拂吹下,逐渐恢复了镇静。他握着转凉的茶盏,心中一阵思索。
  九目天珠失而复得,无外两种可能——
  要么是有人蓄意栽赃,此人杀害吴家子、做局构陷安陶,算计落空后,又借九目天珠嫁祸给汉王。
  然而王府失窃早已过了明路,这样似是而非的栽赃手段,并无太大的说服力。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失盗不过一个幌子,刘狰就是修罗琴背后之人。
  但叶观澜随即感到不解,汉王从昭淳帝即位第二年,即赴陕甘就藩,他跟方家可以说毫无瓜葛,又为何要处心积虑置安陶郡主于死地?
  叶凭风自提到“汉王”这个名号,漆深的眸中便隐隐闪动着一丝异样,但他没说话,也没有表露出来。
  就在这时,檐下突然传来“咕咚”一声响,叶凭风高声喝问“什么人!”疾掠向前时拇指已抵上剑鞘。
  “别别别动手,是我。”
  陆向深一以贯之地保持了东厂人翻窗下药挖墙脚的优良作风,叶凭风蹙额打量着这个有门不走另辟蹊径的家伙,心说自己离家才几年,观澜也不知打哪结识的这一帮怪人,回头须得好好盘问。
  陆向深扑打着膝上尘土,袖兜里的花生点心哗哗作响。
  玉桉抱怨:“有什么话不能明天再说,大半夜的装神弄鬼,你作死呢。”
  陆向深掸灰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正色说:“当年送那女子入宫之人,找到了。”
  司礼监想要翻找七年前的彤史记档,并非什么难事。陆向深手执秉笔太监的牙牌,很快顺藤摸瓜找到了当年为宫女验身的嬷嬷。
  东厂大牢不逊于锦衣卫的诏狱,外界对东厂番役折磨人的手段一向传闻颇多。那嬷嬷才入监室,三魂便已去了七魄。待陆向深拿出当年宫女入册的文书时,嬷嬷瞬间明白了,甚至没等上刑架,就主动坦白了一切。
  “买通内廷司,为那女子篡改年龄,并在验身环节动手脚的人,都是汉王。”陆向深说,“嬷嬷交代,那女子的确生育过,听她说话的口气,汉王似乎拿住了她的什么把柄,胁迫她为自己办事。之后那女官进浣衣局,也是汉王的主意,因为只有在那里,宫女才能自由出入各个宫殿,而不致引人注目。”
  陆向深说着话,手里剥花生的动作一刻不停。
  “皇子被害后,嬷嬷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是除了汉王外,唯一知道女官入宫内幕的人,她担心汉王会杀自己灭口,于是偷偷藏起了女子的遗物,想给自己留个保障。”
  “遗物呢?”叶观澜问。
  陆向深扔了颗花生进嘴里:“没了。你们猜取走东西的人是谁?”
  玉桉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赶紧说,别卖关子。”
  陆向深“嘎嘣嘎嘣”嚼了几下,把花生咽下去,声渐冷:“那个人,就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乳母,芸斛。”
  闲云散尽,弓月新上,清辉拂照着一湾洛河水,仿佛要洞穿千尺之下的淤泥,让蒙尘许久的真相在这一夜重现世人眼前。
  逢恩殿的窗台下,孙宝珠也在举头望着同一爿月亮。
  小腹忽然又是一阵坠痛,孙宝珠情不自禁弯下了身。
  天阶月色如霜如冻,散发着冰冷却又莫名动人的光泽,蜿蜒脚下时,像极了一条诱人向前的不归路。
  她想起那晚,自己就是这样鬼使神差地,踏进了无人值守的皇子寝宫。
  “我看过当年的卷宗,”叶观澜手提竹扇,道,“有宫人指认,依稀在寝殿附近瞧见了孙嫔的身影。但因为看的不真,便也没再追查下去。”
  陆向深嗤笑一声:“七年前调查此案的是锦衣卫,凭孙家跟聂岸的关系,究竟是看得不真,还是有意徇私,谁说得准?”
  “当今太子不得圣心,朝中易储之论从未断绝。可随着方皇后再度有孕,而孙氏受宠多年仍无动静,谋夺储位的希望越发渺茫,孙家的确最有下手的动机。”叶观澜忖度着道。
  “如此说来,是彼时还在嫔位的孙贵妃下手杀了小皇子,又推那女官出来顶罪。可也不对啊,”玉桉疑惑道,“汉王三年前就埋下了这颗棋子,难不成,他那个时候就知道孙氏会对皇子动手?”
  “不,”叶凭风语出惊人,“就算没有孙氏,刘狰打从一开始,也已对方家动了杀机。 ”
 
 
第43章 真相
  烛还在烧。
  灯苗在人影靠近时突地摇曳了下,叶观澜急忙拿手护住,不叫动乱的烛影晃着榻上的沉酣人。
  与兄长叶凭风的一番长谈,让叶观澜感到前所未有的倦意。前世今生瓜葛藤牵,虚实真假关关难辨,打重生以来未敢松懈分毫的心弦,在这一刻忽然疲累到了极点。
  叶观澜迫不及待想去找陆依山。
  仿佛此刻,只有他的睡颜才能稍稍安抚公子油煎火燎的心。
  陆依山睡着时比醒着更趋于真实,叶观澜很早就发现了这点。
  九千岁在清醒时分可以用轻狂孟浪,甚至是心狠手辣来掩盖掉一些东西。可到了睡梦里,他眉间像是永远解不开的死结,无情又真实地出卖了他的痛苦。
  山也是可以有裂隙的,叶观澜敛眉如是想。
  因为要驱蛊,玉桉解开了束袖,这是叶观澜第一次窥见那冰冷铁片下的真实。
  或深或浅的鲜赭色疤痕,虬曲成片,狰狞地附着在肌骨之上,犹如数年不僵的蛆虫,靠往事的腐土为生,在每一个目遇的瞬间,都在试图唤醒宿主最不忍回看的梦魇。
  叶观澜凝望那疤痕,须臾抬手覆了上去,他谨小慎微地,想要从疮痍之间,摸索到陆依山的脉搏。
  榻上人若有所感,公子指尖一动。他抬起头,见陆依山不知何时醒了,正半睁着眼,注视着自己。
  陆依山嘴唇动了动,叶观澜没听清,凑近了问:“什么?”
  陆依山突然从被褥下抬臂,抓了叶观澜的手,摁在自己小臂。
  “公子要摸,”他哑声笑,“光明正大地摸。”
  叶观澜本能欲抽回手,感受着指腹下热烈贲张的肌肉线条,却忽地迟疑了。
  他随即犹如贪恋般,扣实了指尖,随着那强有力的脉搏,如同观见自己逐渐复苏的心跳。
  *
  陆依山靠着公子的枕,披着公子的衣。束袖就搁在床头的几案上,叶观澜暗示地问他要不要戴上,陆依山定定看了公子片刻,摇头。
  “叶总兵的意思,汉王从十几年前起就一直伙同加嫘族从事盗卖军粮的生意,因怕被方老将军拆穿,所以买通内廷送女官进宫,潜伏在皇后身边伺机陷害?”
  叶观澜点头。
  “兄长移防后盘点军务,意外发现南阳、彰德等地的粮仓,在每年换库时节总有大额支出。细查下去才知道,有人趁青黄不接时偷运军粮倒卖,再等当年秋收后低价收粮还库,这其中牵涉到的官员,都跟汉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兄长调查时还发现,方老将军早在七年前就留意到了这笔窟窿。”
  陆依山听完叶观澜的转述,思考半刻说道:“这倒的确有迹可循。昭淳十七年,开封、南阳、怀庆等地遭遇蝗灾,彰德储备仓的粮食难以为继,方时绎主动提出将城外军储仓的粮食挪出来应急。按说军储仓的粮食原就是供绥云军战时所用,主帅大义,地方官吏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偏那监粮中官咬死了不肯放,朝堂上为此还起过争执。这件事后不久,方家便因牵扯进壬寅宫案一败涂地。”
  叶观澜手被握着,哪也去不了,只能用另一只手给他掖了掖被,“老将军大约就是那时发现的端倪。他借提恢复开中,想要彻查河南一带的军储仓,加嫘族在这样的雷霆之势下早晚扛不住,刘狰也看出来了,所以他要为自己谋一条后路。”
  刘狰择定那女子入宫,便是想在关键时候站出来反咬一口,将脏水尽数泼到方皇后的身上。
  “方时绎治军严谨,绥云军从上到下铁板一块,全无漏隙可乘。”陆依山抬指在公子掌心点了点,“于是乎,方家唯一的缺口就成了先皇后跟她腹中的龙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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