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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生楼(古代架空)——青红丝面茶

时间:2024-11-14 19:44:40  作者:青红丝面茶
  但几个时辰后,太阳还是出来了。
  吴牧风醒的时候,床上只有他一人。
  男人不知何时起的,正背对着他,站在窗边。他身形瘦削,背挺得很直。清晨的阳光洒进来,透过细密的栅栏,给他身上的白衣洒上一圈金黄——他看起来就像一只被关在金丝笼里的仙鹤。
  昨夜情动时被胡乱扔到床下的衣服此刻正放在床头,叠得整整齐齐。吴牧风红着脸,赶紧拿起来穿好。
  柔软舒适的床上已是一片狼藉——昨晚两人激动地蹭着,撸着,最后都射在对方的手里,胡乱用被子擦了下后,就搂着睡着了。
  听到身后的声音,男人没有回头,“醒了?”
  吴牧风心跳得很快,却只小声“嗯”了一声。
  “桌上的药你拿着……这几天吃清淡点……”
  吴牧风感觉自己的脸更红了,“我……没事……”
  男人依旧背对着他,语气平静,“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不要出去乱说,对你我都好。”
  一听这话,吴牧风也顾不上尴尬,赶紧问,“昨天那人是谁?为什么找你麻烦?”
  “你想多了,只是来玩的客人而已。”
  虽然下身还有些难受,但吴牧风还是快步凑上前,焦急地问,“这事和……和我有关吗?是我给你惹麻烦了吗?”
  男人的声音依旧冷漠,“昨天那种事……在醉生楼,每天都有。只是你我恰好被选中了而已。有些客人是愿意找……不是的男人,逼他们和男倌做,也喜欢说些……不太好听的话,都只是为了取乐而已。所以事后给的赏钱也更大方。”
  说完,他指了指桌上的荷包,“当然,你若接受不了,下次可以直接回绝。排着队想赚这份外快的人很多,老鸨不会为难你的。”
  男人的话比他脸上的表情还冷,吴牧风突然感觉面前的人好陌生,昨天那些拥吻、交缠似乎从来都没存在过……他甚至都要怀疑,昨夜的那场情动,只是他的一场春梦。
  “我不信!你骗我!根本不是这样的!你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
  吴牧风满脸焦急,但男人只是淡淡地说,“你见过麻烦还给这么多钱吗?”
  桌上的荷包鼓鼓囊囊。即使在醉生楼,吴牧风也从没赚过这么多。但他却感觉不到任何喜悦。
  “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让我帮你好不好?”吴牧风一把握住男人纤瘦的胳膊,焦急地说,“你为什么总是瞒着我?”
  男人的神情依旧疏远,他只稍用巧劲便挣开了吴牧风的手。他一脸似笑似不笑的表情,“你不会觉得,咱俩睡了一觉,关系就不一样了吧?”
  看着骤然愣住的吴牧风,男人继续说,“昨天我……状态不太好,所以很感谢……你愿意照顾我。如果因此有让你误会的地方,我向你道歉。你是第一次,可能没经验。等你多睡几个人就明白了——这种事,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男人罕见地说了很多话,但每一句话都把吴牧风推得更远。他就像一座冰山,只过了一夜,就又冻得梆硬。吴牧风拼尽全力,却撬不开一点。
  男人拿起桌上的荷包,放进吴牧风手里,“你如果觉得无法排解,就去找个你喜欢的女倌,补回来。”
  荷包沉甸甸的,上面还绣着鸳鸯,因为钱塞得太多,鸳鸯都被撑变形了,看起来有点滑稽。但吴牧风却觉得那像个随时准备爆炸的炸弹,他往后一退,荷包掉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哗啦声。
  男人没有去看吴牧风。他慢慢弯下腰,捡起荷包,又撑着膝盖,慢慢站起来。他拂了拂荷包上面的尘土,重新塞回吴牧风手里。
  “拿着吧。醉生楼的惯例,开苞都要给红包的——当年我也有。”
  说完,他没有再理吴牧风,便转身离开了。
  在踏出房门前一刻,他又回过头,淡淡地说,“还有,给人脱籍这种话,以后别再和其他倌人说了。我们听得太多,早听烦了。”
  ————
  正午的阳光很明媚,但吴牧风却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无尽黑夜。
  他失魂落魄地在花园里游荡。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很愤怒,却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他想挣脱,却不知道自己该挣脱什么。
  之前被火烧毁的地方都修复了,花园又恢复了往日的雕梁画栋。这曾是吴牧风刚来时最爱看的景色,而如今,他却觉得这里像个不见天日的囚牢——醉生楼地处低洼盆地,周围都是山。所以即使站在视野最好的东书阁顶楼,视线也堪堪与外面的山脚齐平。
  就像他,拼命爬到最高,也依旧够不到那个人的一片衣角……
  “喂!找了你一上午了!你去哪了?”浩哥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但吴牧风却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自顾自往前走。
  “别瞎逛了!快跟我回去!”浩哥一脸着急,小跑着凑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就往回拽,但吴牧风却突然像发疯一般,用力挣脱开他的手,撒腿就跑。
  “别碰我!”
  “你发什么神经啊?!快回来!找你有事!”浩哥在后面边喊边追,但吴牧风却跑得更快了。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但他知道,自己不想回到哪里……
  更多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更粗鲁的喊声也从身后响起,“那个奴隶!给我站住!否则对你不客气!”
  来人是一群侍卫打扮的人,各个表情严肃。眼看有奴隶想要逃,几人合力包抄,很快把他围住,刷的一下,闪着寒光的刀就抽了出来。
  一看到亮了兵器,刚刚赶到的浩哥吓了一跳,“别动手别动手!误会而已!不至于!”说完他赶紧冲进包围圈,拉住吴牧风,“你疯了?!不要命了?!”
  “放开我!”
  吴牧风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突围,但浩哥却死死抱住他,“你哪根筋搭错了?找死啊?!快停下!”
  与此同时,侍卫们一拥而上,在他反抗之前就勒住了他脖子上的奴隶圈。
  “你放开我!”吴牧风还要挣扎,但侍卫只稍一用力,他便窒息得再无还手之力。
  愤怒的侍卫抬手要打,浩哥赶紧劝阻,“军爷手下留情!过会还要赶路呢,这万一打坏了,可怎么弄啊?!”
  听了这话,侍卫才勉强收起了刀,恶狠狠地冲他啐了一口,“妈的,还想跑?你一个奴隶,命都卖给醉生楼了,你能跑哪去啊?!”
  “带走!”
  ————
  醉生楼前院的欢愉场从来都是晚上热闹,白天安静。仿佛太阳一出,那些见不得人的情欲就都要躲起来。
  即使已经是下午,王公子这一路上也没遇见几个人。他摇着折扇,大摇大摆地走在雕梁画栋的花园中,心情好得不得了。
  但跟在他身后的下人却有点忐忑——他戴着帽子,盖住了额上的刀疤,“爷,这不会有什么诈吧?”
  王公子不屑地轻哼一声,“能有什么诈?他若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底牌,昨天不就使了。”
  “那……他今天找您,是为什么啊?”
  王公子故作姿态地扇了扇扇子,“他是个聪明人。如今靠山倒了,又得罪了我。你觉得他还能怎么办?”
  “您是说……他是向您求饶的?” 刀疤沈犹豫地说。
  王公子得意地挑眉一笑,然后把折扇一收,一脚踏进那房门半掩的销金窝。
  房间里笼着熏香,点着高烛,席前挂着半透明的粉色丝帘,带着一种欲盖弥彰的勾引,丝帘后面,隐约透着一个一身白衣的瘦高身影,正在煮茶。
  王公子不急不徐地走进房间,双手抱着臂,打量着如笼在雾里的美人,看着他一尘不染的衣服和昂贵典雅的配饰,满脑子都是他昨日赤身裸体张着腿的样子。
  “东先生恢复得挺快?坐着……不疼了?”
  王公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下流目光,男人却只是淡淡一笑,“多谢关心,好多了。”
  王公子展开折扇,故作风雅地摇了两下,“今天找我来干嘛啊?不会是……生气了,要报复我吧?”
  “王公子言重了。我本就是做这一行的,公子既然出得起价,那我自然尽心。”
  明明最私密、最狼狈的一面都被看光了,这个男人却依旧从容淡定,王公子一时倒有点摸不透他。他又回味了下这个男人昨天被一个贱奴射了一嘴呛到咳嗽的样子,这才又慢慢恢复了那副玩味眼神。他摇着扇子问,“怎么?知道五王爷最近得罪了陛下,自身难保,打算另寻个靠山?”
  男人微笑着迎上他的视线,“我若投靠,公子可愿收留?”
  听了这话,王公子又恢复了气场——他再故作姿态又如何,还不是来示弱的。他合上折扇,用扇柄轻轻挑起男人下巴,像挑选牲口般,赤裸裸地上下打量。男人并不反抗,他抬着头,露出纤细修长的脖颈,静静地看着他,像一头温顺的羔羊。
  “那你什么价啊?虽然王爷出得起的钱,我肯定也出得起。但你这……”王公子故意色迷迷地瞥了他下身一眼,“都二手了,是吧 ……”
  男人依旧还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任由对方不停游走的下流目光,“公子说得对,我一败柳残花,怎敢开价。而且我的腿也不太好,还要公子多照拂……”
  王公子的扇子顺着男人的下巴一路向下,色气地划过他的前胸、侧腰、小腹,然后落在膝盖处,雪白的衣料勾勒出他笔直修长的腿形,但王公子知道,那里有一条丑陋的疤。
  “你要怎么照拂啊?”王公子下流地挑眉一笑,“莫非是有的花样,你还伺候不了?”
  男人淡淡一笑,“如果疗养得够好,是可以伺候的。”
  难得能尽情羞辱一个高高在上的冰山美人,王公子心里很痛快,索性顺着他的话继续说,“哦?那你要怎么疗养?跟小爷我去避暑山庄泡温泉?”
  “避暑山庄在山上,此时去有点冷。不过山脚下也有些不错的温泉,适合冬天。”
  王公子眉头一挑,“听你这口气,还想去御栖阁?”
  桌上的茶壶终于沸腾了,男人从容不迫地端下,将沸水冲进茶杯里,双手捧着递到王公子面前,“御栖阁的话……倒也还可以。”
  “怎么?你这么得宠,五王爷还带你去过御栖阁?” 王公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男人,“不过我劝你说话注意点。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堂堂王爷居然带一个娼妓去皇家园林,你这可是在给王爷找麻烦……”
  男人仿佛没听到他的警告一般,继续说,“御栖阁里的暖石,冬天用起来,倒比温泉方便些。”
  听了这话,王公子不屑地笑了——这个妓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吹。“哟,五王爷既有这么大能耐,在正殿的暖石床上干你,没顺道自己登个基、再封你当娘娘啊?”
  男人似乎完全没听出这话里的嘲讽之意,他淡淡一笑,诚恳地说,“王公子玩笑了。正殿不只有暖石床,外间也有几块暖石椅,受器重的大臣也是可以坐的。”
  一听这话,王公子有点愣,“你说什么?”
  “比如您的父亲王丞相,自去年冬天开始,就可以进殿坐在暖凳上汇报了吧。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冬至那天吧。”
  王公子突然感觉身上有点发凉,“你……你怎么知道的?”
  ——御栖阁,听名字就知道,是皇家园林。它位于城郊的山下,这山也不知有什么特殊构造,不仅温泉众多,而且有很多可以发热的石头。能工巧匠便将其中最大的一块打磨成石床,又依照石床的位置,建成宫殿,圈了庭院,成为皇家冬天常去的一处避寒之所。
  如果说男人前面那几句还只是道听途说的卖弄,但关于王丞相的事,那个闲散王爷不可能知道。
  王公子心慌得厉害——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男人似乎没看到王公子突然变色的脸,他掏出腰间别的手帕,轻轻擦了擦手上的茶渍,然后随手放在一旁。手帕下面的挂坠碰到红木桌面,发出清脆的金玉之声。
  但王公子的脸却彻底白了——“你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挂坠是一个雕刻精致的玉牌,上面刻着一个“栖”字,下面是一朵九瓣牡丹。
  王公子认出来了,那是进出御栖阁的腰牌。牡丹花的瓣数,代表了能去的范围。他曾负责从大夷国进贡名马的事情,去过御栖阁的马房,因此他的临时腰牌上是一朵三瓣牡丹,他也见过他父亲的腰牌,上面有七瓣。而九瓣则代表——
  王公子脑海里一瞬间出现一个绝对不可能的名字,“你你你个婊子少诓我……你若真有这么大的靠山,你昨天怎么不说?”
  看着他那满脸掩饰不住的惊慌,男人居然轻叹了口气,“若你有这么大的靠山,就会知道,想换个人睡一觉,还挺不容易的。”
  啪嗒一声,王公子手中扇子掉到地上,但他顾不上捡,颤抖的手指着面前男人,“你……你胡说!你骗人!”
  男人淡淡一笑,“反正明天梁管家就回来了……你大可去问他……”
  他双手抱臂,舒展地倚在椅背上,“还可以顺便说说,你昨天……都逼我干了什么……”
  扑通一声,王公子仿佛被抽掉骨头一般,瘫跪在地。他脸色煞白,声音都变了调,“你……你想要什么……”
  ————
  崎岖山路上,官差骑着马,挥舞着手里的刀,“快点快点!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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