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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生楼(古代架空)——青红丝面茶

时间:2024-11-14 19:44:40  作者:青红丝面茶
  听了这话,男人也苦笑了一下,没说话。
  “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那个奴隶究竟是什么人,值得你这么上心。”
  男人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杯,眼睛有点虚焦,“他……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虽然有点傻,但也应该有条活路。”
  “所以……他因为爱管闲事,惹上了麻烦?”
  “他是因为管了我的闲事,惹上了麻烦。”
  林少帅点了点头——他记得那个奴隶。在他弟弟的生辰宴上,所有人都看出来他在气头上,不敢出头,只有那个奴隶,为了给眼前这个倌人解围,硬是站出来挑战他的副官,即使被打到受伤,也不肯认输。
  “那这麻烦应该不小吧,值得你用这么重要的东西来换。你就不怕我护不了他?”
  听了这话,男人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世道,想要一个奴隶的命,太容易了。想要一个爱管闲事的奴隶的命,更容易。你若做不到,我也不怪你。”
  “那我若做不到,你我所谋之事,还继续吗?”
  男人低头看着杯子里的半杯奶茶,灰褐色的水面映出他那张光洁的脸,“你若做不到,那我就当是为北境的老百姓,做点好事吧。”
  听了这话,林少帅突然坐直了身体,他定定看着面前的男人,正色道,“好。你我今日所谋之事,无论成败,那个奴隶的性命,我都替你保了。”
  “你答应了?”
  林少帅点点头,“当今这世道,逼着人冷漠,逼着人独善其身。但你说得对,一个肯多管闲事的人,不该死。”
  ————
  悬挂着“王”字灯笼的马车里,气氛紧张到扔一个火星就能爆炸。刀疤沈抖着手擦了擦汗,才勉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爷……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您更不能帮他逃跑了……”
  “为……为什么?”王公子结结巴巴地问。
  “您想啊,若他背后的恩主真是……那位,”刀疤沈小心地用手指了指上方,“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他甭管跑去哪里,都能被抓回来啊。到时候一查,是您帮他逃的,您这罪过可就大了……”
  “我我我现在这罪过就小吗?!”王公子气急败坏地开始骂,“都是你废物!你当时怎么不拦着我点?!”
  刀疤沈不敢辩解,“是!都是奴才的错!奴才罪该万死!”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赶紧想个办法!”
  “是……奴才倒是有一个主意……只是不知……”
  “有屁快放!”王公子不耐烦地说。
  听了这话,刀疤沈先挑开马车帘往外看了看,确认安全后,才压低声音说,“爷,您想啊,这个事,虽然咱们怕被他恩主知道,但他自己就不怕吗?即使他说他是被迫的,他那恩主就能原谅?”
  “他被迫个屁!” 一提此事王公子火气又要冒起,“他就是为了诓我!逼我帮他逃跑!妈的这个婊子真是不要脸啊!看着人模狗样的,是真能豁得出去!”
  “哼!大不了鱼死网破,有我爹在,我看谁能把我怎么样!倒是他,被贱奴脏了身子,我就不信他恩主能饶了他!”
  刀疤沈赶紧劝道,“爷您息怒,咱们还到不了鱼死网破的程度。奴才这个法子,保证既让您全身而退,还能让他吃个哑巴亏,有苦也说不出。”
  “什么?”
  “咱和他都不想让事情传出去,那咱们把知道此事的人都……”刀疤沈做了个用手抹脖子的动作,“不就行了?到时候他空口无凭,说了也没人信啊!”
  听了这话,王公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对啊!他与其惹一身骚,被恩主厌弃,还不如就当没发生呢!”
  “就是,而且就算他背后的恩主真……是那位,奴才估计他也没多受宠。不然怎么会把他扔在这妓院里?应该对他也不会太上心。”
  “你你你快去办!”王公子的脸色终于好了点,“必须赶在明天梁管家回来前弄完!记住,不管是咱们府上的小厮,还是他醉生楼的下人,特别是那个贱奴!所有知道内情的,一个不留,统统灭口!”
  “是!奴才这就去办!”
  ————
  红泥炉里的炭火已经灭了,但铜壶里还不时飘散出奶茶的醇香。
  林少帅握着茶杯,表情有点严肃,“你说的这些……倒是不难查。只是……我该借什么由头上报呢?如果突然提起此事,也会让人生疑吧?”
  男人将最后一杯茶添进林少帅杯中,淡淡地说,“你不需要主动说。你只需把证据准备好,等被询问时,照实回禀即可。”
  林少帅一脸狐疑,“你怎么知道圣上一定会过问此事?”
  “陛下有多看重那些来自大夷国的马,林少帅应该比我清楚吧。为了能和大夷国做成这笔生意,连夷国边匪骚扰北境村庄的事,陛下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你凭什么觉得,靠这几匹马,就能扳倒王家那小子?之前劫粮车那么大的事,陛下都放过了他。”
  男人淡淡一笑,“少帅觉得,遥远的一城百姓的清白和口粮,在陛下心里,很重要吗?”
  林少帅哑然。
  男人扶着桌子慢慢站起身子,他看了看旁边用于计时的滴漏,然后说,“既已说定,我希望林少帅遵守诺言,在今天正午之前,带他离开。”
  面前的男人依旧是一身浓重脂粉气,一动便环佩叮当。但林少帅却突然发现,这人骨子里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敛容起身,双手抱拳,郑重地冲男人一颔首,“你放心。”
  这是军中对待平级将领才会使用的礼仪,但此刻,他却心甘情愿地冲这个男倌人施礼。
  男人的表情有些怔,漆黑眸中似乎在压抑什么。但他很快平复,微微一欠身,回施了一个倌人用的纳福礼,“林少帅,回见。”
  ————
  看着渐沉的暮色,王公子踱步的速度更快了,折扇被他摇得哗哗作响,名家提字的扇面都被晃烂了他都没注意。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赶紧打开门迎上去。
  “怎么这么废物?!这么久才回来?!”
  刀疤沈跑得气喘吁吁,虽然新换的衣服看起来很整洁,但靴子上还残存着星点未干的血迹,“是……是……是奴才废物,公子您息怒。”
  王公子焦急地问,“办成了吗?”
  “是……昨天跟着您去的小厮,还有醉生楼里伺候过您的下人、倌人和老鸨子,奴才都已经解决了。只是……”
  “只是什么?”王公子紧张地问。
  “只是……昨天那个奴隶,他已经被征去城郊修皇陵了,奴才的人跟了一路都没有下手的机会。现在人已经进了皇陵,实在是……”
  王公子勃然大怒,“废物!两次了!这么个贱奴你都弄不死?!他是你爹啊?”
  刀疤沈赶紧跪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都是小的废物,公子您息怒!虽然今天没能杀死他,但他也活不久了……”
  “你怎么知道?!”王公子没好气地问。
  刀疤沈忐忑地抬起身子,“公子您想啊,去修皇陵的,哪有能活着出来的……”
  “嗯?”
  “且不说被累死、被砸死、被监工打死,就算能活着干完活,他们知道墓里那么多秘密,怎么会放他们活着出去?”
  “你确定?”
  “奴才确定。这历朝历代都是这么做的,修皇陵的,都是干完活就灭口。就是防着他们日后去盗墓。”
  听了这话,王公子的脸色勉强好了点,刀疤沈继续说,“听说太后她老人家也快不行了……那皇陵,估计没几天就修好了……应该……他也活不久了……”
  王公子不耐烦地扇着扇子,“也罢……你这废物给我时刻盯着,万一他活着出来了,给我立刻灭口。”
  “是!”
  “滚吧。”
  一听此话,刀疤沈如蒙大赦,赶紧磕了个头就走,但他还没走到门口就又被叫住了……
  “等会。”
  刀疤沈吓得赶紧停下脚步,“是,公子您吩咐。”
  “你再去趟醉生楼。”
  “您是要……?”
  王公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轻松的表情,他把折扇一收,冷冷道,“你去告诉那个贱人,让他老实在窑子里挨操吧。当了婊子还想跑?做梦!”
  ————
  夜色渐浓,醉生楼里也陆续亮起了灯。小齐子双手托着食盒,小心翼翼地一步步上台阶。被火熏黑的台阶已重新粉刷,又恢复了油亮光泽。但走在上面,他的心依旧砰砰乱跳。
  谁都知道东书阁住的倌人架子最大,最不好伺候,而今这活却指给了他,走在这又高又陡的楼梯上,他感觉腿肚子都是软的。
  顶楼客厅里只点着一支蜡烛,堪堪照出坐在窗边的人轮廓。窗上的栅栏比之前的更粗,也更结实,把外面的月色都分成了小块。连落在男人身上的月色都像是一张大网,把他整个困住。
  小齐子小心地敲了下门,“东先生,先用膳吧。”
  在来之前他就被嘱咐过了,东先生不理人是常事,把食盒放下后离开就可以。但他没想到,这次那个男人却回过了头。
  即使光线昏暗,也依旧能看出他浓密的黑发和光洁的皮肤,这是养尊处优的人才能养护出的皮囊。但他眼神很冷,眼里似乎有化不开的冰。
  小齐子慌忙低下头,“东先生,您……有何吩咐?”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他打量了一会这个面生的下人,然后问,“你是……新来的?”
  “是!奴才小齐子,特被指来伺候先生。”小齐子跪倒在地。
  “之前的人呢?”
  “回东先生,昨天伺候您的那几人,管家给他们另指了别的活。”
  “他们……走了?”
  “是,他们今天下午就被叫走了。”
  男人没有再说话。他撑着桌子慢慢站起,然后又慢慢走向楼梯口。小齐子赶紧站起身,先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小心地伸出手去搀扶。
  他知道,东先生虽然不喜欢被人扶着,但他自己却没法上下楼。
  男人的裙摆很长也很蓬,小齐子弯着腰,一手扶着他纤细的胳膊,一手帮他拎着裙摆。
  “您慢点,这楼梯高。”
  小齐子不知道男人要去哪,他也不敢问,只得慢半步跟着他。男人只下到二楼便停住了,转身向旁边的房间走去。小齐子知道,那是一间佛堂,他赶紧上前推开门。他刚要扶男人进去,男人却抽出了手。他最机灵,于是立刻停下脚步,“东先生,奴才在门外候着,您有事尽管吩咐。”
  能在东书阁伺候的下人,都是最尽心也最小心的。即使主子从不进入的房间,也一样打扫得一尘不染,也时刻都点着蜡烛,也每日都供奉着最新鲜的瓜果。
  男人慢慢走到佛堂最里面的供台前,看着火焰很亮的蜡烛,拿出一直攥在手心里的字条。
  纸张遇火即燃,呼的一声变成一个小火团,连同王公子满是得意和嘲讽的话语,一起化作灰烬。
  灰落在桌面的锦缎上,给红色织品染上一抹黑。
  男人随意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灰,然后扶着膝盖,慢慢跪倒在蒲团上,抬头看着头顶的神像。
  与一般佛堂里慈眉善目、宝相庄严的佛陀不同,这个神像造型十分诡异,足有三头六臂。三个头分别面对三个方向,每个都圆睁环眼,表情狰狞。而它的六只手里都举着武器,看起来杀气腾腾。
  那冰冷的话似乎又在耳畔响起——“你造孽太多,不配向佛祖忏悔。唯有这人神鬼三界都不收的怪物,才最配活得不人不鬼的你。”
  跪在蒲垫上的男人闭上眼,双手合十,低声道,“今日这几个家丁,亦是因我而死。我已身在修罗,不求神佛宽宥,只愿所有罪责,都加诸我一人,不要连累他人。”
  说完,他再次睁开了眼,定定看着头顶面目狰狞的阿修罗像——
  “但我要救一人,虽千万人,吾往矣。”
  ————
  佛堂房门刚一打开,小齐子就赶紧迎了上去——早在开门前,他就听到了房间里痛苦的闷哼和沉重的脚步,他心里着急,却不敢贸然闯入。
  “东先生,您慢点。”
  男人眉头紧蹙,腿似乎更不灵便了。小齐子赶紧扶着他,在就近的椅子上坐下,又替他装好暖炉,盖在膝盖上。
  男人的腿很瘦,即使盖着衣服,膝盖上的骨头也格外突出,小齐子跪在地上,小心地替他扶着暖炉。
  过了好一会,男人脸上的表情才稍微松了些。但他搭在腿上的手依旧绷得很紧,白皙手背上都爆着青筋。
  小齐子大着胆子说,“先生您这么虔诚,无论许什么愿,神仙都会保佑的。”
  听到这话,男人睁开了眼。因为疼痛,他的额上冒了一层汗,唇色苍白,但他的眼神很冷——
  “我不是去许愿的,我是去通知。”
  39 这雷霆雨露……你都得受着……
  吴牧风也不知道他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也许当人连温饱都成问题的时候,就无心去想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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