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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变成虫母后(玄幻灵异)——枕寒流1026

时间:2024-11-14 19:57:39  作者:枕寒流1026
  情绪起伏得厉害的两只雄虫视线一下子交汇在一起。
  维德的呼吸声重了,他不敢看林斐,一眼都不敢看,只能死死盯着赛加,眼瞳中爬上一点红血丝。
  虫族虽然渴望繁衍,但父虫与子虫间并不会有多余的感情,他们仅仅向母亲效忠。幼虫长大后,父虫和子虫间变为竞争关系。维德的理智告诉他,面前这只更为年轻的雄虫仅仅是他的竞争者,可此时,听了赛加的话,另一种微妙的想法强势地占了上风——他们血脉相连,他是林斐和我的孩子,他是林斐和我曾经相爱、结合的证明。
  在林斐已经不再爱他的现在,维德被一遍又一遍提醒,林斐曾经很爱他。
  这种想法并没有带给维德多少幸福感,相反,脑中越是盘旋着这个想法,沉疴旧疾似的钝痛就愈是深重。
  维德的呼吸不稳,他的十指紧紧扣住林斐的手,像是生怕林斐逃走,但是不管他怎么握紧,他都无法获得一丝安全感。
  “我不是你的孩子,”赛加仿佛透过维德那双复杂的眼睛看出维德的想法,对他开口道:“母亲并没有迎来可以诞育生命的成熟期,这些虫卵中唯一生存下来的我——一部分的我,先天残缺。”
  “那一部分的我,没有可以发育成长的心智,只有寻求乳汁的本能,是一滩只有进食欲望的肉泥,那或许也能称得上是生命,但并不属于智慧生物。”
  林斐湿漉漉的绿色眼睛看向赛加,似乎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了什么:“佩特雷……?”
  林斐被佩特雷捡到一段时间后,慢慢开始社交——他会跟佩特雷一起外出把那些垃圾场捡来的零件卖掉,和邻居、周边摊贩打一声招呼对林斐而言跟社交无异。
  那些虫族一开始很惊奇地注视林斐,后来稍微熟了以后,他们才告诉林斐,佩特雷早几年就有精神暴动的趋势,他独自一人待在垃圾场,精神失常地吃垃圾过活,还常常发疯大叫,破坏垃圾场周围那些破房子,幸亏那里没什么虫住,他没有伤到其他虫,才没被治安官带走处死。
  几乎没有虫族靠近佩特雷居住的那块地方,他们一直默认佩特雷是一个马上就要死掉的疯子,所以在看到和林斐待在一块、简直像是正常虫族的佩特雷,他们才那么震惊。
  林斐过去以为,佩特雷从一个吃垃圾过活、精神失常的劣雄变成一个甚至能照顾他的虫族是因为神迹,但此刻看着眼前的赛加,听着他说的话,透过不同的肉身感受到的相似气息让林斐猛然间意识到,那不是神迹。
  赛加透过林斐的眼瞳看到自己的倒影,他说:“这句身躯真的很顽强,比所有智慧生物都更顽强。为了找到您,他以一只幼虫的形态逃出了王城。他混进那些要被运输出去的虫卵,跟着它们被送进地上的虫巢,然后,他与游荡在虫巢、同样在寻找您的我相遇。”
  林斐的眼睫缓慢地上下移动,关于那只劣雄的点点滴滴记忆随着赛加的叙述复苏。
  他想起最初遇到那只暴动的幼虫时,他是如何惊慌失措地想要逃离。现在回想,才惊觉,如果暴动的幼虫真的想要伤害他,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逃脱。
  那时候他连跑步都跑不动,头晕脑胀地扶着墙走,那只样貌可怖的劣雄幼虫在几秒之内就能扑上来把他撕成碎片,但他没有。
  “我和他感受到了您的气味,于是一同来寻找您。它被误以为是暴动的劣雄幼虫,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那个虫巢的工作人员,还有其他人——包括现在正站在您身后的那只雄虫维德·卡奥菲斯,它被他们打得半死。”
  维德握住林斐的手抽搐了一下。
  他记得那只暴动游走的劣雄幼虫,是他亲手打死了它。他担心那只劣雄幼崽会伤害林斐——因为它一直朝着林斐的方向跑,也担心它会引起虫巢中幼虫的集体暴动,他没有一丝手软,快速杀死了他,杀死了他和林斐的孩子。
  “它濒死时,您抱住了他,为这样一团丑陋的东西流泪,”赛加平静的叙述,他金色的眼瞳中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对于“它”的死亡,赛加也并没有表露任何同情,他和“它”,和“他们”,他们是彼此你死我活的敌人。
  然而下一刻,他眼中流出了一点泪水,亮晶晶的,像是星子,因为泪水,他的金瞳更加闪耀了,简直比阳光更明亮,
  惊讶地抬起手触碰自己眼中的泪水,赛加仍旧望着林斐,然后突然陷入了沉默。
  沉默良久,赛加向林斐走去,他轻轻抓住林斐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别伤心。您的泪水将它从死亡的深渊拽了回来。”
  “他是一团没有智慧、只有本能的肉,只要肉体存在,他就仍旧以他的方式活着。”
  赛加略微弯下身,轻轻揩去林斐眼角的小泪珠,静静注视他美丽忧伤的绿色眼眸:“母亲,我现在好想吻你。”
  维德抱住林斐,往后退了一大步:“所以你到底是谁,在说话、在思考、操纵这具肉体的你是谁?你靠近林斐,跟他说这些话,是想做什么?”
  赛加站直身体,一步步向维德逼近,他说:“我是比你更早认识他,陪伴在他身边,永远忠诚于他,真正的王夫洛德赛加。”随着他的话语,他身上的拟态若隐若现,对面墙壁上,虫族巨大的异形影子笼罩住维德和林斐的影子,占据整面墙壁,恐怖且威严。
  在念出“真正”这个单词时,赛加的语气尤其重,他用一种高傲且肃然的眼神看向自称准王夫、曾夺走母亲的爱的维德·卡奥菲斯。
  来自原初种的远古的气息充斥整个实验室,关在实验室的虫卵因这纯粹的力量害怕地蠕动起来,一部分孵化箱破开裂缝。
  整间实验室中,只有林斐面色如常,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维德脸色也不是很好,但他并没有显露软弱:“除了身躯化作虫巢的那位王夫,其他旧时代的王夫们早就追随虫母而死,化成灰烬湮没了。”
  赛加冷笑一声。
  维德打量赛加:“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生物可以永生,祂只会是虫母。身躯化作虫巢的王夫也不可能例外,他的一部分意志或许可以以虫巢意志的形态保留,但他本身,已经死了。”
  赛加并没有出声反对。
  维德:“不可否认你身上确实有原初的气息,而且你和虫巢意志又有着这样深的联系。那天,林斐和他——我和林斐的孩子——濒死,他把林斐推进盛放着原初虫卵的容器,自己也摔了进去。当时我们察觉到了虫巢意志的变化,但并没有找到原因,现在看,虫巢应该是把原初种和我们的孩子融合在了一起,又将一部分意志灌输进了没有智慧的身躯,然后诞生了你。”
  “至于佩特雷,”维德垂眸看向怀中的林斐:“他应该也是虫巢意志的延伸。”
  维德说这些,原本只是因为听不惯赛加口中类似于“更早”“永远”“真正”的单词,然而推测完赛加的真正身份,他却闭上了嘴。
  为了见祂一面,自愿放弃鲜活的生命,把自己转化为冰冷的虫巢机器,将自己残存的一点点意志灌输进虫巢意志。这一切不过是在赌而已,赌千万分之一的几率,赌祂会回来,赌祂回来时,王夫的意志还没有彻底消散殆尽。
  林斐被这样深爱,维德心中腾升起此生从未体验过的妒意、恨意、敌意,还有无限无法道清的情绪。
  维德的视线向下,看向林斐苍白的脸,他想,如果当年被抛弃的王夫是他,他会怎么做?
  他绝不会像那些懦弱的王夫一样选择自尽,他大概会穷尽毕生去寻找他的踪迹。
  然而,如果他永远都找不到祂的踪迹呢?
  洛德赛加的选择似乎变得明智起来——如果他能忍受无尽的长夜,忍受无法见到林斐的千千万年,忍受即便最后和林斐相见时,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
  林斐的话把维德从想象的绝望中拉了出来:“赛加,你把这些告诉我,是想要做什么?”
  林斐眼中的泪光已经消失了,他比维德想象的要坚强冷静得多。
  赛加的嘴唇动了动:“我要带走‘佩特雷’,想要征求您的同意。”
  “带走……”林斐轻轻开口:“像在虫巢那样吗,他变成你,你变成他。”
  赛加:“我的一部分意志留在了佩特雷的身体内,我需要变得更完整。我会吞食他。”
  赛加金色的眼瞳中有忐忑,他说:“这种生命形态并不被认可,您可以拒绝我。”
  赛加的声音变得低沉而虔诚:“假使您拒绝,我依然希望您知道……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不管以何种面貌形态出现,不管我是否还是我。”
  作者有话说:
  ————————————————————————————————————————
  vd老师:是的,我和林斐·温莱有一个孩子@林斐·温莱。
 
 
第198章 
  听完赛加的话,林斐并没有很快做出应答,而是沉默地注视赛加,好一会,才说:“你要吃了他……我不能代替他同意你的请求。”
  林斐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抱歉赛加,我还是不能理解这样的生命形态。佩特雷现在正昏迷着,我无权替他决定生命的形态,这一切等他醒过来以后再决定吧。”
  赛加金色的眼瞳灼灼地盯着林斐,闻言并不失望,只是平静地说:“母亲,他恐怕无法醒来了。”
  林斐的心一颤。
  赛加:“母亲大人离开此地后,王夫们纷纷自尽而亡。‘我’——洛德赛加,为了跨越寿命的沟壑,等待您的归来,只能将身躯化作虫巢,借虫巢运转的能量维持意志不散。尽管如此……除了您以外,时间长河中没有什么东西是不灭的,属于‘洛德赛加’的意志逐渐消散磨损,千万年过去,‘我’已经不再是我。六年前,虫巢中的‘我’察觉到了您的气息,意志再次分裂,那一部分逃离虫巢的意志与名为‘佩特雷’的残疾雄虫融合。这次分裂,让‘洛德赛加’的意志变得更加虚弱。”
  “这幅拥有您血脉的身躯能帮助我维持意志不散,但一只残疾雄虫……他之所以能行动,全依仗意志中蕴藏的属于王夫洛德赛加的那部分力量,现在,我能感觉到,那片意志已经虚弱到极点,无法继续支撑这具身躯,所以他无法醒来。”
  面对林斐惊愕的眼神,赛加说:“母亲,您手中掌握着主宰生与死的无上权柄,当然有权决定‘佩特雷’以及我接下来该以何种形态生存。”
  维德搂住林斐,打断了赛加与林斐的对话:“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好好想想。”
  赛加犹豫了一下,向林斐伸出手:“母亲,我需要吞食佩特雷以获得洛德赛加残存下来的所有意志,唯有如此,我和‘他’才不会在脱离虫巢后消散。如果您要稍后给我答复,能否先赠予我一点您的赐福,好让我撑过接下来这段等待的时间。”
  林斐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
  凝视着赛加毫无保留的双眼,林斐清晰地从其中看到了忠诚与爱,喉咙中“我并不是虫母,我也无法给予你赐福”的话语最后还是被咽了下去。沉默了一会,林斐慢慢地朝赛加伸出一只手。
  赛加金瞳熠熠,立刻朝前走了两步,然后单膝下跪,虔诚地捧住林斐的手。
  低下头,使林斐的手背与他的额头相碰,赛加口中念出散佚的古老语言。
  眼瞳中倒影出金光,林斐: “那是什么……?”
  林斐望着他的手背与赛加额头相贴处跳动的金光,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可他的手不知何时起被赛加牢牢握住,让他无法走动。
  几乎就在林斐尝试挣脱却无法挣脱的下一秒,赛加松开了手上的力道。
  站起身,赛加看向林斐的眼睛中透出一点内疚:“抱歉母亲,我太激动了,您的手被我抓疼了吗?”
  林斐收回手,摇了摇头。
  碰到林斐垂下的手,维德问:“你的手怎么那么冷,哪里不舒服吗?”
  林斐实在没力气讲话,实验室里那些死去的幼虫对他的冲击并不小,赛加口中一声声“母亲”更让林斐不知为什么感到精疲力尽。
  他是人类……即便身体被这个星球虫化,他也是一个人类,他有父母,他的父母也是人类。
  然而人类的血脉能和虫族的血脉交织诞育子嗣吗?洛德赛加,千万年前虫母的王夫会认错人吗?刚才他眼前那道“赐福”,总不会又是他的幻觉?
  林斐心中升起一个疑问——他是谁?
  万千人瞩目的明星,被唾弃的卑鄙劣雄,虫族口中的母亲,在陌生星球流浪的人类……这些身份再次浮现在林斐的脑海中,林斐透过厚厚的屏障与不同身份、不同姿态、不同模样的自己对视,他们或笑或哭,年龄或小或大,所有脸叠加在一起,无限放大、旋转,绿色的迷障层层叠叠,笼罩住林斐,让林斐无法继续思考。
  “你们……让我静一静,”林斐声音微弱。
  两只雄虫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林斐的目光移向孵化箱中死去的幼虫,又说了一遍:“你们都出去,让我静一静。”
  片刻后,两道脚步声远去。
  林斐慢慢向孵化箱靠近,那些幼虫的身躯躺在里面,干瘪枯瘦,然而它们的翅翼、体壁、甲壳仍然泛着绚丽的光彩,紫色、金色、绿色、黑色……种种颜色杂糅在一起,绚烂得过分,以至于普通虫族只消看一眼就会头痛欲裂陷入癫狂。
  可或许是因为他们血脉相连,林斐注视它们,并没有遭受残余在幼虫们身体里狂躁的精神的攻击。恰恰相反,在赛加和维德两只雄虫离去后,空荡的实验室中,一股似有若无极其微弱的精神波动轻柔地触碰林斐,仿佛学步的孩子尝试踮起脚尖,用小手抓住母亲的衣角。
  残暴的幽魂长久地盘旋在这座实验室中,以折磨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研究员们为乐,神之子的尊严不容亵渎,所以即便肉体归于虚空,它们也要掀起暴乱,诱导生活于西区虫巢中心的其他兄弟同胞们,却不曾想这场动乱不仅赶走了邪恶傲慢、犯下渎神之罪的研究员们,还将温柔的神母带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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