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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变成虫母后(玄幻灵异)——枕寒流1026

时间:2024-11-14 19:57:39  作者:枕寒流1026
  直到这一刻,它们才生出一点委屈。
  收起凶恶的口器,藏起锋利的虫足,暴动的精神化为一缕微风,擦过林斐的衣角,它们欢愉却无声地呼喊“母亲”,而后一个接一个彻底湮灭。
  “母亲——”
  “母亲——”
  那些长久萦绕在林斐耳边的幻听再次出现,然而这一次,那些声音没有了过去的绝望与暴躁,恶鬼一般的嘶吼悲嚎不知何时变为了稚嫩的童音。
  林斐的手按着孵化箱,苍白的嘴唇张开:“是你们吗?”
  林斐耳边的声音更雀跃了。
  高傲的神之子们深知自己从不被母亲承认,于是除了在实验室中无休无止地呼喊母亲的名字以减轻痛苦外,从不敢调动母亲的力量,哪怕决定对研究员们展开报复,也不过依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凝聚起来的小小力量。
  几个月前,它们察觉到母亲的隐秘变化——母亲似乎正在逐渐承认自己的身份,这令他们力量大涨。
  然而当母亲轻轻问“是你们吗”时,它们发现母亲比它们想象中的更仁慈、更温柔,
  欢呼着回应母亲的呼唤,盘旋于实验室的幽魂于高空中俯视母亲忧郁年轻的脸,因为母亲的纵容,无形的身躯大着胆子钻进母亲的怀抱,在这最后时刻,它们缺乏智慧的心灵轻轻感叹:“好温暖唷。”
  耳边的幻听渐轻,寄宿于大脑中的宿疾治愈,林斐却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高兴。
  虫族——这就是虫族,林斐心里的那个声音没有情绪波动地说。他们同类相残,他们冷酷扭曲,然而他们又并不是没有爱的生物,相反,他们的爱炽烈极致,如同火山喷发时奔溢爆发的岩浆,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融化一切也吞噬一切,邪恶得令人不寒而栗的爱。
  这样可怖的生物,竟然爱着他。这个念头自脑海中出现,林斐的牙齿几乎要打颤,说不上是因为愤怒,因为恶心,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悲伤,或者另有别的什么原因,
  身体往下滑,林斐坐在光滑的地板上。双腿曲起,双臂抱住膝盖,他将头埋进双臂。
  -
  “母亲!”
  雀跃的叫喊声令林斐神志恍惚了一瞬,站在他身旁的维德推了推他:“斐斐?”
  林斐回过神,眼睛重新聚焦。
  面前是一面光屏,光屏上是塞梅尔的脸。
  如果别人看到此刻视频中的塞梅尔,大概会惊掉下巴。
  银发银瞳的预备教皇面色冷然,浑身犹如极地冰山一样冒着森森冷气,因此,他脸上那略带一点羞涩和不自然的微表情格外显眼,格外突出,格外格格不入。
  比他脸颊上那一点诡异的、淡淡的薄红更加叫人起鸡皮疙瘩的是他的语气。
  预备教皇塞梅尔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在信仰这件事上彻头彻尾的古板保守,他常常前往教会大教堂做祷告,念祷告词的语气庄严肃穆,而此刻,他用他低沉、冷调得近乎呆板的声音,雀跃地喊了一声“母亲”。
  喊完这声母亲,塞梅尔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庄重”,轻咳了一声,他压抑住自己因为过分高兴而上扬的音调,压抑住想要邀功的小心思,正色道:“母亲,感恩您的赐福,我已经在遗址找全二十六年前那只坠毁飞船的遗物,遗物会同这支视频一同寄送到您的住所。”
  停顿了一下,塞梅尔补充道:“我目前在内城接受治疗,预计在遗物送到三日后进入外城,届时,我会向母亲大人发送拜访申请。”
  塞梅尔银白的眼眸直视屏幕,仿佛通过屏幕看到了屏幕后的人:“母亲大人,遗物繁多,全部由我亲自分类整理的,如果母亲大人需要,请准许我的拜访申请,让我来为您介绍、整理遗物。”
  暂停视频,维德问林斐:“视频总时长两小时,只有这几句话有内容,剩下的时间他一直在翻来覆去赞颂虫母。还看吗?”
  林斐摇了摇头示意不看。
  维德端过小桌前的药,确定温度合适以后才递给林斐:“如果只是想找人整理遗物,我可以做,我在军队里也——”
  “不需要,”林斐接过药,啜了一口,皱起眉。维德见状立即把一颗糖塞进林斐嘴里。
  把药放下,林斐含着糖,问了维德另一个问题:“你们打算怎么处理那座实验室的研究员?”
  维德接过药,自己尝了一口——在各方面的千叮咛万嘱咐下,研究员们绞尽脑汁把药做得好喝,林斐的所有药,维德每次都会自己先尝一次,每次他都以为这回林斐总不会再觉得苦了,但林斐的舌头敏感得不行,只要尝出一点苦味,就说什么都不愿意喝第二口,这次显然也一样。
  维德:“核心的几位研究员在西区虫巢暴乱伊始就死了,就死在那座秘密实验室里。剩下的会被送上法庭,他们的处罚不会轻。”
  林斐手支着头,脸色没有任何波动:“在这里,像他们一样,做各种基因实验的研究员很多是不是?”
  维德注意到林斐神情中与往日不同的地方,没有任何隐瞒教会所做的丑事的意思,直接道:“对,很多。早几年,教会很鼓励研究员做这些实验,为了降低劣化率,无所不用其极。”
  林斐打开光屏的信息页面,边发消息边问:“西区虫巢中心的研究员被处罚的罪名是什么?”
  维德把药放下:“他们在实验中违规使用基因,间接导致西区虫巢中心暴乱,他们最大的罪名会是渎神罪,政府军不会放过他们。”
  注意到林斐动作一瞬间的停滞,维德犹豫了半秒,仍然说:“教会的教义中,漠视同类的生命不是罪恶。”
  良久,林斐轻笑了一声,瞟了一眼维德,他的眼神如刀刃一般锋利冷漠,却又轻飘飘的:“我现在就要见塞梅尔。”
  维德的目光移到林斐面前的光屏上
  “我给他发了信息,但他没有回复我,”林斐下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仍然坐在床边的维德,然后俯下身,用手指点了点维德的肩膀:“现在该你上场了。”
  维德:“只要他的终端还在身上,就算在手术室里他也会回复你的消息……我现在就联系他。”
  打开终端,维德联络起王城内城的政府军,几分钟后,维德慢慢皱起眉。
  林斐双手抱臂,站在他身边,问:“怎么了?”
  维德:“他们说他去了列利亚修道院。”
  似曾相识的名字出现在耳边,林斐:“然后呢?”
  维德:“列利亚修道院的负责人是尤里安。”
 
 
第199章 
  夜幕将至,塞梅尔踏入列利亚修道院,向位于修道院中心位置的圣母诞生教堂走去。
  圣母诞生教堂内很安静,只能听到教堂外大钟楼传来的肃穆钟声,还有来自遥远处圣乐团吟唱圣母祷文的空灵回响。
  将沾着夜露的洁白蔷薇、铃兰放于圣母像的脚下,塞梅尔直起身,仰视圣洁而优美的圣像,
  和所有圣象一样,这座圣象同样避开了描摹圣母的长相。
  艺术家用大理石雕刻出轻盈如云烟的白色头纱,遮掩住母亲朦胧的面容。
  过去,塞梅尔常常在梦中无边无际地幻想,洁白头纱下母亲是何模样,他去翻阅藏书室中画家们精美绝伦的画作,认真观察伟大的古代雕塑作品,然而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他都无法想象出能与心中母亲相匹配的面容。
  而现在,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圣母像,眼前慢慢浮现出一双悲悯又温柔的绿色眼眸。
  轻纱飞扬,母亲年轻而美丽的面容显露,祂低下头,安静地注视他。
  “预备教皇大人,好久不见,”一个介于少年与成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塞梅尔转过身,站在他身后的是一只黑发绿眸的陌生雌虫,他身形修长,兼有雌虫的灵巧优雅与雄虫的强壮结实。
  塞梅尔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虫族:“尤里安。”
  被塞梅尔一眼就识破了伪装,尤里安有些惊讶道:“没想到塞梅尔大人竟然认得出我,我变化挺大的不是吗?”
  就在他说话的间隙,尤里安脸上的皮肉组织开始微妙地移动,瞬息后,那张陌生雌虫的脸变化为了尤里安的模样。相比于过去的尤里安,现在的尤里安不仅身材更为高大,面貌也不复过去的柔和,他的五官变得更为锐利,眼神中伪装的和善甜美消失殆尽。
  塞梅尔并没有对尤里安与之前相比变化良多的身形外貌做任何评价,语速不快不慢地问:“要审判我的人,是你?”
  从遗址回来后,塞梅尔收到了一条没有署名的简短讯息:“塞梅尔·梅菲斯特,你可知你已犯下无法挽回的罪孽。神罚已至,审判之箭降临,圣母诞生大教堂会是叛徒以血代偿罪恶之地。”
  与这条信息同时送达的是装在信封中的一支染血箭镞。
  箭镞上沾染了已经氧化成褐红色的血液,干涸的血迹下,仍旧能看出箭镞原本银白锋锐的模样——谁都知道,这样特殊的箭只有预备教皇、梅菲斯特公爵大人塞梅尔在使用。
  触碰箭镞上的血液,塞梅尔立即确定为什么发送讯息的人笃定他会“赴约”,上面的血液……沾染了母亲的气息。
  塞梅尔并没有陷入惊慌,只是感到愤怒。那上面的血液只是沾染了一丝母亲的气息,而并非是母亲的血液,母亲很安全。即便如此,制造这东西的虫族用心险恶可以窥见。
  这就是他来到这里的目的。既然已经知道王城内有别有用心的虫族,他有责任为母亲肃清一切危险,不管那只虫族是谁、是什么身份。
  不过塞梅尔确实没有想到,约他来这的人会是尤里安,这只即将接任次级虫母身份的雌虫,此时此刻本应呆在虫母的宫殿中,接受神授训练,并因此陷入虚弱与癫狂。
  塞梅尔打量尤里安略微有些病态的苍白皮肤、裸露出的那一小部分皮肤上密密麻麻的针孔,还有他看上去似乎依旧理智的幽绿眼瞳,从怀中拿出装在信封中的箭镞,他问:“上面的鲜血是谁的?”
  尤里安没有回复塞梅尔的问题,慢慢向塞梅尔走去,突兀地开口:“塞梅尔,你虽然出生于梅菲斯特家族,却并没有在家族中长大,而是跟随着教皇大人,一直待在教会。”
  “从小被当成机器训练,大概没有人会在你睡前,坐在你的床边,为你讲睡前故事吧?”
  塞梅尔掩藏于教袍宽袖下的左臂褪去拟态,覆盖虫甲的异形手臂抬起,在尤里安走到他身侧时,锋利冰冷的边缘对准尤里安的脖子:“箭镞上为什么会有母亲的气息?”
  尤里安一停,面色不变,绿色的眼珠向下移动,看向他脖颈上异形的虫足:“塞梅尔,如果教皇大人知道你敢这样对接受神授训练的雌虫,我恐怕你会有很大的麻烦。”
  塞梅尔侧过头,瞳孔中过分的冷静反而更显出他非人的疯狂:“只要能为母亲扫除障碍。”
  尤里安轻笑出声:“别那么激动,塞梅尔。我马上就告诉你,这上面的鲜血是谁的——”
  尤里安绿色的眼眸眯起,毫不掩饰其中邪恶的光彩:“你见过斐斐小时候的模样吗?”他突然压低声音。
  塞梅尔脸上没有一点波动。
  “我见过,”尤里安死死地盯着塞梅尔,像直立起身体、竖起头部的毒蛇一般,极度专注地感受猎物的动静,力求寻找到突破口,然后一击毙命:“他小时候,有一双苹果绿的大眼睛,很乖,很可爱,简直就是世上最讨人喜欢的小甜心。”
  塞梅尔心里一清二楚,尤里安口中这些没头没尾的内容背后很可能藏着恶毒的手段,但他依然控制不住地悄悄竖起了耳朵,他一向直觉强烈,他直觉尤里安口中关于母亲的内容是真的,他对这些感到无限好奇——况且他也并不害怕尤里安,在绝对的力量前,任何诡计都不过是弱者濒死时展现的可笑伎俩。
  尤里安继续说:“有段时间,我们一起住在圣坛学院。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又做噩梦了,梦里,我带着斐斐一直跑,一直跑,但教会的人却死死地跟在身后,他们像鬣狗一样扑了上来,把我和他分开。夜莺的叫声惊醒了我,可我依旧浑身冷汗,颤抖不停,为那梦中发生的一切瑟瑟发抖。
  尤里安眼中一闪而过柔软的情绪,他抬起手臂,抱住自己:“这个时候,一具柔软、温暖的小身体靠了过来。斐斐睡在我的旁边,发现我的异常后,他钻进我的被子,抱住了我。他对我为什么会表现出极端的害怕一无所知,但他会用他的小手轻拍我的后背,抱住我,为我唱歌,为我讲他从童话书里看到的睡前故事。他自己还是个小宝宝,却做出大人的模样来哄我入睡。
  尤里安的声音低了下去。
  绕过塞梅尔,尤里安向位于前方的祭坛走去,抬手旋转祭坛正中间的那座虫子小雕像,神圣、震撼的吟诵声响起,圣母诞生大教堂的穹顶之上,由古代艺术家绘制的壁画流动了起来,古老的天顶画与电子科技结合,于是由平面的笔触绘制的圣母形象变得如天神一般虚幻又真实,祂自上而下地俯瞰着教堂中的人,威严神圣不可侵犯,叫所有见到这一伟景的人忍不住臣服于祂的脚下。
  飘渺的颂歌中,尤里安感叹道:“我做过多少次噩梦,他就在夜里陪过我多少次。他抱着我、为我讲那些七零八落童话故事的岁月真让人怀念……”
  尤里安的声音轻了下去,他像是陷入了某段的回忆,嘴唇紧抿,眉宇间有一缕深而重的悲伤。
  塞梅尔没有打断尤里安,听得很专心,一边听一边在脑海里想象年幼的母亲是何模样,见尤里安停了下来,他才开口说话:“藏在颂歌中的精神诱导对我没用。”
  不仅颂歌中暗藏了诱导人精神暴动的攻击,塞梅尔还察觉到来自于尤里安本身的精神攻击。如果是普通虫族,也许这会已经被尤里安诱导到彻底精神暴动,陷入疯狂,但塞梅尔本身并不惧怕这些精神攻击,从小到大,他接受过许多这方面的训练,再者,他曾经在濒死时被母亲救起,因此他的精神力也会比一般虫族更强大、更稳定。只有母亲才能伤害到他。
  尤里安被识破了花招,倒一点没尴尬。他摆摆手,继续自顾自讲故事:
  “斐斐和我讲过许多故事,其中有一个故事让我印象特别深刻,”尤里安微笑地看向塞梅尔:“你听过《公主和犬骑士》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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