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烨回头认出来人是谁,张大的嘴巴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你不会就是栾同学说的好人哥吧?”
“就是他。”习砚实名认证。
“哇哇哇,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成烨很不可思议,“没想到你小子也有改邪归正造福百姓的那一天。”
封叙面部肌肉控制不住地抽了抽。
最后一个女生自然是张月瑶,她站起身热情地招呼道:“栾同学好人哥,你们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过来坐。”
“好嘞!”习砚喜滋滋地蹦哒过去。
封叙瞪了习砚一眼,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他,只好也硬着头皮坐下。
圆桌中央摆着一口红油火锅,开了有一段时间了,正咕嘟咕嘟冒着泡。
张月瑶一人递了一张菜单:“我们随便点了几道菜,你们看还有没有爱吃的?”
封叙没说话,接过菜单的手微微颤抖。他看着锅里飘着的满满一层辣椒,只觉得胃都开始疼了起来。
习砚将他难看的脸色看在眼里,躲在菜单后面偷笑。
原著里提到过封叙肠胃不太好,很少吃重油重辣的东西。习砚当然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整人机会。
这次饭局其实是张月瑶做东。
张父张母临走前特意叮嘱她,记得请好朋友们吃一顿饭作为感谢。
经过这次事件,张月瑶和李云萱——也就是金发女生正式成了好朋友,成烨和解除误会之后,也觉得颇为投缘,所以张月瑶干脆将大家聚在一起,人多还热闹。
她征求意见时,习砚趁机提出要吃火锅,然后顺便将封叙的好人好事告诉了她们,说要请好人哥过来一起吃。
三个女生都是无辣不欢,一致同意吃火锅的提议,而且对习砚口中的好人哥都很好奇。
只有女生才能真正理解被偷拍、被AI换脸P果照、被造黄谣的痛苦,所以在她们眼里,封叙简直就是女生们的大英雄。
所以整顿饭吃下来,三个女生对封叙异常热情。
“好人哥,别光看着呀,多吃点!”张月瑶用公筷给他夹了一筷子麻辣牛肉。
“封叙你喝酒不?不喝不是男人!”成烨帮他倒了一杯冰啤,硬压着他往嘴里灌进去。
李云萱更是毫不见外,直接色眯眯地对封叙上下其手,捏了捏他很哇塞的胸肌说:“哇哦~好人哥真是深藏不露呢,能不能再做件好事,帮姐姐我排解排解深夜的寂寞~”
封叙:“……”
可怜弱小又无助.jpg
他感觉自己仿佛误入盘丝洞的唐僧,一不小心就落入了女妖怪们的魔爪中。
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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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萎了
一顿饭下来,封叙吃得汗流浃背。
吃了辣的之后胃部便开始隐隐作痛,他一边忍受胃痛的折磨,一边还要应付那个金发女生时不时的骚扰,几乎身心俱疲。
才吃完,封叙就借口有事匆匆溜掉了,没心思再找习砚的麻烦。
甚至直到习砚洗漱完回来,都没在寝室里看见封叙的身影。
习砚巴不得封叙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所以也没有在意他的反常,抱着栾亦白美美睡下。
322寝室在习砚的镇压下,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还不到十一点便熄灯安静下来。
今晚火锅汤底要的变态辣,习砚吃着有点勉强,喝了一大瓶椰汁解辣。
所以睡到半夜他忽然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爬起来,挣扎着离开温暖的被窝,披上衣服去外面上厕所。
作为合格的厕所搭子,栾亦白听到动静,伸了个懒腰,跳到习砚肩膀上也要跟着去。
凌晨的走廊静悄悄的,温度比寝室要低一些,习砚裹紧外套,小跑着来到厕所。
厕所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习砚不用怕露馅,放心把栾亦白放到隔间里,让他自己解决,然后才去小便池前放了水。
半梦半醒地整理好裤子,习砚正准备转身去洗手,一只冰凉的手忽然搭在他肩头。
“卧槽!”习砚瞬间汗毛竖起,瞌睡都被吓醒了,猛地回转身,条件反射一拳打在那人肚子上。
那人猝不及防挨了揍,痛得闷哼一声,抬起头露出一张面色苍白神情痛苦的脸。
竟然是封叙。
习砚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不要老是一声不吭地出现在人身后。”
封叙捂着肚子缓了半天,才堪堪直起腰。
他肠胃本来就弱,今天在变态辣和冰啤酒的双重刺激之下,早就撑不住了,肚子里翻江倒海,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一泻千里。
从吃完火锅回来,他已经连着跑了三四趟厕所,拉得双腿发软差点虚脱。
习砚刚才那一拳更是雪上加霜,封叙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儿的肚子又开始痛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我干嘛了?”习砚装傻充愣,“请你吃饭还是我的错喽?”
“你……”封叙话没说完,面色倏地一变。
腹中传来熟悉的绞痛,他菊花下意识收紧,自知情况不妙,不得不闭上嘴,用尽全身力气稳住云淡风轻的人设。
等那一阵汹涌的便意退去,封叙才虚弱开口:“你在外面等我,我待会有事和你说。”
“啊?”习砚被他弄得有点懵,“为啥要等一会儿,现在说不行么?”
封叙急着上厕所,没功夫和他解释,只好拿出杀手锏:“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攻破的网站都恢复了,再把你那个好朋友的照片放上去。”
习砚:“……靠!”
他刚想骂一句大变态,视线忽然从封叙捂着肚子的手上扫过,随即露出古怪的表情:“你不会是怕黑吧?上厕所都要人陪。”
封叙深吸一口气。
他对栾亦白最近的表现很是不满,早就憋了一肚子邪火,就等着找个机会好好发泄一下。
可惜现在力不从心,只能咬牙切齿地留下“闭嘴”两个字,便颤颤巍巍冲进隔间里。
看着他夹紧双腿略显狼狈的背影,习砚忍不住发出嘲笑。
恰好在此时栾亦白也解决完,钻过门下的缝隙自己跑了出来。
他旁听了全部对话,怕待会封叙会对习砚不利,于是提议:“习砚,我们要不要回去找点防身的工具?”
“不怕!”习砚抱起栾亦白来到洗手池边,“他现在那个样子,我一拳就能将他打趴下。”
“是吗?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拳头这么厉害。”栾亦白很信任他,彻底放下心来。
习砚洗过手后,用水打湿卫生纸,把栾亦白踩过厕所地面的爪爪挨个擦干净,便将人抱在怀里,无聊地走来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习砚只穿了一条睡裤的下半身变得凉飕飕的。
为了保暖,他跺了跺脚,靠着墙根,像个二流子似的蹲在厕所门口,扯了扯外套将自己和怀里的栾亦白仔细包裹好。
本来只是单纯出来上个厕所,习砚连手机都没带,没办法打发时间。
栾亦白还能打瞌睡,他只能干等着,闲得快要长蘑菇了。
封叙进了厕所之后,里面就再没传出过声音,安静得有些诡异,习砚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掉茅坑里了。
“封叙你便秘吗?怎么拉个屎都要这么久。”习砚大声抱怨。
封叙之前跑了几次厕所,差不多已经把肚子拉干净,蹲了半天,虽然有里急后重的感觉,但什么都没拉出来。
身体不舒服十分影响心情。他本来就暴躁,外面还有个专门戳心窝子的人喋喋不休,封叙不耐烦地喊了声:“闭嘴!”
习砚也很烦:“有啥事明天再说不行吗?我这还急着回去睡觉呢。”
“……等着。”
又冷又困的习砚很想骂人,但一想到封叙可能真的会做出重建网站那种疯批事,又憋屈地忍了下来。
他蹲着的角落正对一扇窗户,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外面漫天的繁星。
看着看着,那些星星好像被揉成一个光团,越飘越远。困倦袭上大脑,习砚的眼神逐渐放空,思绪更是飞到了天外。
他忽然想起几年前在幼儿园照顾小朋友的经历。
那时他十五岁,才上初三,因为学习成绩太烂可能考不上高中,院长妈妈为了他的将来愁得头发都白了。
在他之前被收养的姐姐们已经有好几个参加了工作,不知道是谁出了个馊主意,说学习不好的男生就去学幼师和护理。
因为这两个专业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导致男生异常抢手,刚毕业就能被直接挖走,完全不用担心工作问题。
正好其中一个姐姐在幼儿园当老师,和校长商量过后,让习砚跟他去幼儿园帮忙,方便他提前了解幼师平时的工作内容,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学这个专业。
幼儿园因为是私立的,没有寒暑假,习砚正好可以趁着假期去试一下,还不用耽误学习。
院长妈妈同意之后,习砚就这样一脸懵逼地被提溜去幼儿园体验人生。
整个幼儿园的工作人员里,除了保安大爷,习砚是唯一一个男性。
再加上他长相帅气性格也好,导致他刚去的头几天,每天像珍稀物种一样被围观。就连食堂大妈给他打菜时都会笑眯眯地多打一点。
甚至校长都特意点名让他当领操员,然后拍视频发到网上给幼儿园做宣传。
那些视频虽然阴差阳错让便宜老爸找到了他,但迄今为止都还是习砚不愿面对的黑历史。
习砚被姐姐阿姨们稀罕了几天,就彻底变成了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除了搬桌椅板凳之类的体力活要他来干,习砚还要照顾小朋友们拉粑粑。
现在的小孩子都金贵得很,被家里的长辈宠上天,有的甚至四五岁了还不会自己坐马桶拉粑粑,非要人抱。
幼儿园的小孩子们普遍三四十斤,女老师们咬咬牙还能抱得动。
但其中一个小胖子体重将近六十斤,对所有女老师来说都是沉重的负担,不管是谁,每次抱完他都会累得满头大汗。
而且小胖子是男孩子,女老师陪着上厕所总归不太方便,习砚的到来正好可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所以每次小胖子要拉粑粑,习砚都会被抓去做苦力。
偏偏小胖子像个多动症儿童,拉粑粑也不安分,这儿碰碰那儿摸摸,总是整出一堆幺蛾子,把习砚累个半死。
不过他后来发现,唱歌可以有效安抚小胖子的情绪,将拉粑粑时间缩短一半。
习砚为了自己的老腰着想,之后总会强忍恶心,在弥漫着粑粑味道的厕所里给小胖子唱儿歌。
想到这,习砚忽然灵机一动。
“封叙你还没好啊?”他喊了一声,积极自荐道,“要不我给你唱个歌吧,好让你拉得快一点。”
隔间里,封叙因为蹲太久腿麻了,正小心翼翼地改变重心,促进腿部血液流通,没空搭理习砚。
谁知他紧接着来了一句要唱歌。
封叙头皮一麻:“别……”
刚要开口阻止,外面的人已经扯着嗓子嚷开了。
“要大便了,
要大便了,
我要上厕所。
嗯嗯嗯,嗯!
嗯嗯嗯,嗯!
大——便出来了~”
唱完之后,他还不忘啪啪鼓掌,用夸小孩的口吻夸了一句:“真棒!”
习砚话音一落,气氛忽然变得沉默。
栾亦白眼睛瞪得像铜铃,因为过于尴尬一动也不能动,甚至觉得封叙有些可怜。
厕所里很空旷,让人社死的歌声余音绕梁,开始不受控制地在封叙脑海里自动回放。
在某一时刻,封叙觉得自己已经升华了。
曾经那些对栾亦白病态的迷恋和想要将人踩在脚下蹂躏的可怕邪念仿佛被排出的宿便,通通消失不见。
万般思绪只化作两个字。
“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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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砚唱的是巧虎儿歌《我去上厕所》。
第31章 小神仙
“好嘞!”
得到许可后,习砚麻溜地抱着猫滚了。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只是心血来潮唱了首儿歌,竟然误打误撞直接将大变态净化了。
困扰自己许久的如何守住小菊花的问题就这么迎刃而解,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巧了嘛这不是。
习砚离开后,整个厕所只剩下封叙一人。
他目前处于一种为之奋斗半生的理想乍然破灭后,心如死灰无欲无求的状态。
累了,萎了。
决定放弃了。
封叙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到底看上栾亦白什么了,竟然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宁愿不择手段也要将人囚于掌心之中。
算了,不重要了。
封叙淡淡地想。
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伤心地。
以封叙的家世,完全不需要和一堆人挤在一个小小的六人间寝室。
之前委屈自己只是因为想近距离接触栾亦白,如同最优秀的捕猎者隐藏爪牙潜伏在猎物身边,耐心等待,随时准备一击致命。
现在连这个唯一的兴趣都失去了,封叙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所以第二天便马不停蹄派人收拾行李搬出了寝室。
走得豪不留恋。
这对习砚来说是意外之喜,可就苦了以公鸭嗓赵宇亮为首的其他人。
几人自从被习砚教训过后,一个比一个老实,在寝室里谨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又惹恼了这个瘟神,莫名其妙挨一顿胖揍。
不过因为有封叙镇场子,他们还心存侥幸,觉得习砚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可如今封叙不在了,几人失去了唯一的庇护,瞬间笼罩在恐惧之下。
最终经过商议,公鸭嗓等人决定一起出去租房住,虽然有点费钱,但至少生命安全能够得到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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