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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古代再就业计划(穿越重生)——荒境

时间:2024-11-18 16:16:16  作者:荒境
  秦峥略有些诧异地看了司微一眼,旋即颔首:“与其教你在我这后院里搅风搅雨,不如多往东宫走一走,教一教我母妃这些个新奇的妆面,变着法子讨一讨她开心罢了,她开心了,给你的赏赐不比你在这后院里汲汲营营接那么几个梳妆的活计来得强?”
  “再有,半个月后我启程南下,你跟我一起走,路上路过鸠县时,把你娘也接上,跟我一道去南地。你既是会这些个巧妆的法子,不妨试试易容……我听闻说,雪酥在你指点下画出来的妆,能与那初晴院的程美人有七八分相似,到时候这事儿,你得出把力,只消教人看不出来我这原本的长相便是。”
  “乔装改扮可以,跟你南下也可以,但凭什么?”司微抬眼,对上秦峥的双眼,“凭什么要把我娘也给牵扯进来?”
  秦峥往身侧一倚,倚靠在了罗汉榻的围子上,语气里带着几分好笑:“就凭你现在,是我后院里的人。”
  “放心吧小丫头,我对你没兴趣。明儿个进了宫,见着我母妃,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自个儿掂量。”
  “终归你就是我拿来应付搪塞我母妃的人选,趁着你现在年纪还小,先顶两年,待过两年到了该嫁人的时候,我亲自给你备了嫁妆,风风光光的送你出门……至于你娘,既然不放心,那到时候你接在身边照顾便是。”
  “往南地去,得改换身份,这拖家带口的,上有老,下有小的,才是正正经经的一家人……”
  秦峥似笑非笑:“这世人皆知,诚毅郡王的娘,是当今太子妃,那谁能想到,身边带着一个寡母幼妹,一家富户出行的赶路人里头,能塞进去一个诚毅郡王呢?”
 
 
第58章 
  司微对诚毅郡王的计划不感兴趣,他也不想让他娘跟着掺合进来。
  在这个年代,三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上辈子去外地出差,水土不服的表现可能只是肠胃菌群失调,饮食、气候、纬度差异过大引起的上吐下泻。
  但在现在这么个什么病都得靠中草药撑着,一半靠熬,一半靠治,甚至都不知晓郎中开的方子到底对不对症的当下,这种脱离原有生活环境,前往一个陌生地方的行为风险太大。
  不同的环境,不同的菌群,不同程度的暴露,以及路上行路时的颠簸疲惫,作息规律的紊乱,身体免疫的下降,这些对于本就体弱的尤氏而言,是真能要命的存在。
  更何况,就司微打听来的,关于诚毅郡王的消息里,大多都没伴随着什么好事。
  司微沉默许久,终于还是开口问询:“此行,郡王南下,是为了……?”
  秦峥也没瞒着的意思:“查案。”
  司微抬头,对上秦峥的双眼:“听闻郡王上次查的案子,是涿郡知府程钧州一系的贪赃案,殿下带了涿郡知府的人头和账本,一路从涿郡至京城,杀出了一条血路,三百甲卫,至京城时,仅余二十多人。”
  秦峥搭在膝上的手指微动,面上却不显分毫:“嗯?”
  “此行太过危险……”
  “不危险,”秦峥打断了司微要说的话,“都说了是乔装,只要身份不暴露,能有什么危险?”
  “程钧州之事,已是几年前的旧案,牵扯之大,动摇国本……”秦峥掀了掀眼皮,回想起时尤还带着几分冷笑,“朝廷榷茶,建立茶场,收民间茶园所出之茶,与西域诸国换取良马。”
  “你可知,这茶场所得之利,占了朝廷每年军费的多少?”
  “关中少有草原,马匹矜贵,便是一匹驽马,市间也多要十两银之高,一匹真正的好马,是真正能价值千金的存在。而那程钧州因隐匿茶货所得之利,换成良马……可抵我大历整整一年,采买数千良马的军费。”
  “一个寒门出身的程钧州,任职涿郡知府的六年里,竟能敛下千万两白银,且这千万两白银,只是程钧州一人所得——等于说,只程钧州一人,便吃下了我大历边军至少数千匹良马。”
  “千匹,是大历边军,一个前锋营的战马配额。”
  “便是边军不缺这些良马,千匹良马送去马场繁育,六年的时间,又能配出多少马匹,以供应边关战需?”
  “而这不止千万两的银子,都进了程钧州一脉手里,花在了奢侈享受,还有豢养死士上……”
  秦峥抬眼,看向面前的司微:“死了一个程钧州,则能活我边关百姓无数——便是当年,我若是也跟着那两百余甲卫一起死在涿郡,圣上势必大怒,动用驻军调兵彻查。”
  “一地驻兵的都尉查不出来,那就换一个都尉来查,一直换到能把诚毅郡王之死,查得水落石出,查得把涿郡官场,上上下下清洗个干净,方才算是罢休。”
  “所以当年杀了程钧州之时,我也在赌,赌世间公道这杆秤上,放上去多少人命,才能平了涿郡动摇国本之患。”
  “若寻常人的命不够,那再添一个我呢?”
  秦峥看着司微,视线幽邃:“两百七十余条人命,换得涿郡一干硕鼠一网打尽。”
  “程钧州的案子,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你可知,自涿郡知府程钧州贪赃案后,我这几年里又接了几桩差使?”
  “办完之后,那些人的下场,又该如何?”
  司微呼吸一窒。
  便听秦峥轻声道:“等闲的案子,落不到我手里,但凡落在我手里的,查出来按着国法……最轻的,却也是抄没家产,举族流放三千里。”
  司微心下倒吸一口冷气:“郡王殿下如此说,就更不能教我娘跟着一道掺合进这些个事端里去,殿下又何必牵扯无辜?”
  秦峥看着司微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哑然失笑,虽只是第二次见面,但眼前这个小姑娘,每次见着他都是那么个……说憎恨厌恶谈不上,不情不愿,想无视又无视不掉,只暗自恼恨着要他自觉赶快消失的模样。
  好像只要他秦峥消失了,所有的麻烦也都会跟着一并解决。
  秦峥敲了敲矮桌:“我是想说,我查的案子,虽牵扯都颇大,但不是每一回,都跟程钧州的案子那般凶险。”
  “此行南下,以探察为主,先把情况摸明白了,后续的事才好办,你跟你娘的作用,也就是前期帮着给我打个掩护。”
  “不指望你们能真起到什么作用。”
  说罢,秦峥从袖中摸了个匣子出来,遥遥在司微眼前一晃:“我呢,也不跟你一个小丫头在这说什么为国为民,也不是非要摁牛喝水的性子,这匣子里,是八百两银子……若是你去,到了南地,这八百两银子便算是给你跟你娘在南地置办家业用,怎么花用我不干涉,只一点,不能暴露我的身份。”
  “若是你不去,想来你娘亲听闻你的消息,也愿意跟我往南地走上这么一遭,只是到时回京城,怕就得是个三年五载的了……至于进了我郡王府的门,不经我点头还想出去的……”
  秦峥眉眼含笑:“小丫头,你且就想着罢!”
  “怎么样,这路我都摆在你眼前了,你怎么选?”
 
 
第59章 
  所以这就是司微不喜欢和超出固有阶级的人打交道的原因。
  无论是脱离了中底层的富二代,还是大院出身的军、政二代们,有些东西在耳濡目染之下,他们天然就能信手拈来,对普通人形成全局性降维打击……政治动物其自身的獠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能。
  而放在这么个君权至上、阶级壁垒更加凸显的古代,或许就连摆在司微面前的这个选择,在诚毅郡王看来,或许都透着些屈尊纡贵,分外有诚意。
  司微跟秦峥僵持了许久,半晌,终是扯了扯嘴角,抬手接了这来自诚毅郡王的匣子。
  匣子里装着的,是八张百两银票,薄薄的纸迭在一处,竟也能迭出些许沉甸甸的厚度。
  见司微抬手接了木匣,秦峥方才轻笑一声,而后扬声唤了司微身边的丫鬟进来铺床。
  挪了榻上矮桌,新铺了榻上的寝具,一阵悉悉索索过后,明月碧月便也跟着朝司微一福,小步趋着从屋里退了出去。
  “行了,别在这杵着了,”秦峥扫了眼这处本该是用来充做书房的小厅,眼皮子抽了抽,“早些休息,明日一早,你跟我一道进宫见我母妃,把她哄开心了,少给我找点儿麻烦,比什么都强。”
  “明日里我会安排人过来,把你这东厢房再收拾收拾,搁外头依着再搭个小隔间儿,日后把你这些东西,都给挪到外头去。”
  秦峥似是想到了什么,轻轻嗤笑一声,透着些许意味深长:“还有小半个月,才启程南下,这几日,我便宿在你这外间儿里了。”
  “小丫头,你可得撑住了……”
  司微也不乐意杵在这当木头,见秦峥这么说,便也干脆利落的揣了那装银票的匣子,转头进了内室。
  确定了秦峥不是恋童的变态,司微对屋里多了个人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上辈子八人间的宿舍都住了,又都是男人,哪有那么多的矫情。
  更何况,论这地方的归属,他司微才算是住在旁人屋檐下的那个。
  只是到底,司微熄灭了内室的油灯后,看着远远摆在梳妆台前的,那装了八百两银票的木匣轮廓,久久未能成眠。
  那种久违了的,隐隐超出自己所能把控能力范围了的失序,于黑暗中再次涌上心头。
  司微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想着尤氏的模样,低低唤了一声:“……娘。”
  这是他两辈子,拥有的,唯一一个亲人。
  是一个孤儿,于孤独中成长,看着那些个有爸爸妈妈的同学,在一放学,便如同如燕归巢般扑向自己的父母时,自幼积攒了二十多年的遗憾与期盼。
  是他心底再渴盼,却也只能强装着冷漠,拎着书包扭过头,无视了那些个同学,跟着同一个孤儿院里出来上学的兄弟姐妹们,一起结伴离开。
  孤儿院是一个大家庭,这个家庭里有太多太多的孩子,院长妈妈再如何,精力也不可能均匀的分摊到每一个孩子身上。
  更多的,是孤儿院里的大孩子们,帮着照顾年龄更小,或是身体上有残障的孩子。
  这注定了这些从同伴、从孤儿院里的院长妈妈和那些做义工的婆婆阿姨们那里所获取的爱,是被分了许多许多份的。
  因为无私,因为弘爱,因此,每个人都一样,却也得不到那天生来自于父母的,最最没有道理的偏爱。
  因为,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只有兄弟姐妹。
  没有父母。
  所以司微重活一时,哪怕这个时代没有冲水马桶,没有电灯外卖,没有手机电视,他在这个世界活的这十年,哪怕过着相对贫瘠的生活,,他却也是满足的。
  司微没有什么大的志向,上辈子做一个普通人,凭本事赚钱,按纳税,然后把赚来的工资,分出一半来,支持给如今还生活在孤儿院里的弟弟妹妹们。
  他按着院长妈妈的期望,长成了一个哪怕不怎么出色,却也勉强算是对社会有益,能自立自强的孩子——这是院长妈妈,对每一个从孤儿院走出去的孩子的,最最殷切的期望。
  然后,他偷来了这一辈子,被尤氏圈在身边,当做眼珠子般护着的日子。
  任何的感情都是双向的。
  尤其是,当司微得到了上辈子二十多年都不曾有过的,来自于母亲的偏爱时……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任何事,伤到尤氏一星半点。
  对于司微而言,尤氏不仅是他这辈子的母亲,更是他上辈子孤独了二十多年,从天而降的一场,美梦。
  说他懦弱也好,说他自私也好,这家国天下,与他司微有什么干系?
  只有尤氏,是他司微两辈子,唯一的母亲。
  唯一的……娘亲。
  司微缓缓闭上眼,再多的理智,再多的道理,对他来说都没有用。
  他不是范仲淹,做不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他不是周总理,做不到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那般有宏大的理想。
  他更不是诚毅郡王……他只是,有一头牛的农民,守着那头牛,守着自己的家,守着自己得之不易的一切,想过好自己平淡却又朴实无华、波澜不惊的一辈子。
  怎么,就那么难呢?
  司微闭上双眼,将自己的心神沉淀下去,将自己翻腾的思绪渐渐理顺:
  想要抵御这些外来的风险,那就只能先把自己变成一块盘石。
  风吹不动,雨淋不挪,日晒不死。
  这样,有人想来动一动自己的时候,才能不是如今这般,随口被人知会,而没有丁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第60章 
  司微在床上翻腾了一夜,数次睁眼,梦里都是不甘。
  尤氏的模样在司微梦里无数次闪回,有幼时坐在屋檐下纺线,不时抬眼看一眼在院中玩耍的司微,眼底满含着笑意的模样;有看着司微蹲在兔子掏空了的木箱和刨开的院墙洞口处气的眼泪氤氲,却笑得纵容的模样;有躺在病床上,眼底瞧着司微却满满都是不舍放不下的模样……
  于是一夜的沉郁,在黎明的光映亮了内室的窗子,使那熹微孱弱的丁点光亮落在他睡前搁置在梳妆台上的木匣的轮廓时,化为了一丝星火,一丝野望。
  野望如火,蓬然而起,几可燎原。
  而此刻,只待一场东风来。
  司微的眼底映着那微弱的光,带着几分暗哑的嗓音在内室轻轻响起:
  “尼采曾说,那些杀不死我的,会使我更强大。”
  “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一个最先到来……”
  “一个家,总得有抵抗风险的能力……”
  在司微上辈子,他对于家庭的概念,和有关于亲人的范畴,大多都来自于年长自己四五岁的搭档的灌输。
  虽然那时,她叨叨着这些话,手里翻着的,却是各种商业保险的保险单:健康险,医疗险,意外险,重疾险,年金险,教育金,儿童教育储蓄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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